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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疯过留痕-第29章

小说: 疯过留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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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夜见 。。。

莫名的恶寒油然而生。

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一回事,但亲耳亲临感受到这种场面却让人寒颤。

阂上眼,深呼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刚好和站在房外守门的平儿对上眼。我凛下脸,看平儿一脸的慌张无措,冷然转身,侧首低沉道:“平儿,跟五皇说带话,就说本王来过。”

尔后,与冬墨冬晨离开了宜心殿。

萎靡的皇宫,无处不在的鱼水之欢。

那个女人,叫人作恶;五皇兄,叫人同情,还有怜悯。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不染——却始终抵不住身心的沦陷。即便是乱伦。

清心洗浴后,披着一头湿发,只穿着单衣。

我对手拿着熏香木梳的冬晨摇头,道:“冬晨,你和冬墨明日都要早起,今夜就无需守夜了。”

“兰大人……”冬晨欲言又止,顿了下,还是放下木梳,“那冬晨退下了,兰大人早些就寝。”

“恩。”我对她笑道。

能明了身为主人我的心思,冬晨是,冬墨是,还有肃莲也是……

头发还未干我就疲惫地躺下床,躺下后,一闭上眼,脑中就一直回响着晚上听到的那些呻吟声。

被梦魇一般的声音折磨着,辗转反侧,时辰过几,睡意犹无。

终于睁开眼时,身上翻滚的寒意让我胃一凉,恶心感涌上,连忙下床,然后在高几上的面盆吐了起来。

一阵袭风骤然敞开雕花木门,尔后又关上。

轻如羽毛的脚步声从侧廊慢慢走进内室,不是冬墨也不是冬晨。

近了我之后,来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在我背部上轻柔地拍打顺气。

吐完后,我才发现自己因为过于困倦竟忘了盖被子,身体受寒,此时全身的温度低得像冰一样。

直起身子,缓了口气,转身,抬眼看见苏格没有伪装成赵公子的脸,那一对冰清玉眸,在柔和月光下,幽深似海。

胸口隐隐闷痛起来,侧身到床上,慵懒地靠着床板,用手背遮住眼睛让苏格看不清我的表情,嘴角勾着邪笑道:“赵公子可知这是深夜?”

没有得到应答,我放下手背,然后手上骤然传来的温暖让我一震。

苏格双手覆在我冰凉死气的手上,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指尖,在掌心来回地摩挲。

看着苏格楞骨修长,白皙透彻的手指,这再真实不过的感觉让我如梦初醒。

那几夜闻到的麝香不是错觉……

“放手。”我淡然一句。

苏格僵了一下,手上的力道稍加重,没放手也不让我缩回,只幽然一句:“你的手还很冰。”

“放手。”我冷声,又重复一遍。

这次苏格直接与我十指交握,然后执起我的手到他莹白的脸上,柔声嗫嚅道:“不放。”

不放——两个字,让我心里泛起膨胀的酸。

54、夜见 。。。

呵,苏格,清冷高傲如你也会这样吗?

“汝……”尾音卡在苏格的喉间,黑洞般的瞳孔直直地望进我眼里,似乎要将我烙在里面。

“是苏格不懂得珍惜金小汝……”

苏格的头靠在我的脖间,然后有股冰凉流淌在上面。

我仰头茫然地看着床顶的帷幕,嘴里轻飘飘地幽出:“赵公子,请自重。”

清冷无温度的一句话,让苏格猛地一颤,尔后松开了握住我的手。

慢慢地从我颈间抬起头,苏格水润的眼中藏的满是怅然若失。

犹如他那晚对待我的那样,我抬手抚上他的脸,从眼,到鼻,到嘴,直到手停滞在他形状姣好的唇畔上,摩挲,然后倾身让两唇相印,苏格的手是温暖的唇却是冰凉的,苏格的身体在打颤,却没有退开我这个吻。

轻如点水地在苏格的唇上烙下印,尔后唇凑在他的嘴角,缓声道:“呐,你拿我和太女换了什么?”

此话一出,连我自己都怔然呆滞住。

冷不防地推开苏格,唇上还留存的麝香味让我复杂地看向苏格。

苏格的温度,苏格忧凉凄楚的眼神,都让我为之一震,为之抽痛。

“赵公子,你走吧,本王不需要暖床的男宠。”清冷说出后,我撩开依然带湿的头发,重新靠回床板,眼睛没有再看苏格,只是怅然地看向窗中明月。

许久,我慵懒地将视线重回沉默的苏格身上。

远在三步外的苏格,抿着唇,抬眼,浓密的睫毛沉着月光在眼下洒下阴影。

“金小汝,你避我一次,我就找你一次……”

“金小汝,你到哪,我就去哪找你……”

“金小汝……”

最后,苏格眼角微挑,扯出一抹凄美的笑,“本宫怕是赖上你了……”

尔后,深渊如迷潭的桃花眼看了我一眼,跃上窗台,一跃而出。

夜风透过窗户,倏然袭进。

我颤抖着身子,抱紧了双膝,喉间干涸如苦,心脏胀痛如裂,苏格……苏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55

55、溪美 。。。

翌日,九月九日,平旦之际。

我一改在皇宫穿的累赘华服,穿的虽也奢丽,但却是简便许多。

五皇兄甚早就在兰宫外等候,见到我时,他的表情甚是苍白,一声“兰儿,我送你”后便只剩沉默。然我,看着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点,只想到昨夜的那些呻吟,心里的疙瘩依旧未消除。

于是,两人相间无语一路到皇城大门。

大城门口准备了三辆马车,一辆是太女的,一辆是我的,另一辆是二皇姐的。

太女的马车旁分别有她的得力御卫尚如治,还有那个聂太医,但未见太女,想是已经进了马车。

至于。

二皇姐灼热的视线始终在我和五皇兄身上来回。

我自是无视,五皇兄则是紧抿着唇沉着脸,没去回应二皇姐。

然后,少顷之余,便见二皇姐的马车拉开一条缝。

“二皇姐,上车吧。”是三皇姐。

我疑惑,三皇姐也要一同下去梅落?

这么想着,虽然觉得事情蹊跷,但这事想必太女肯定也知。当下没再多想,转身,兀自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冬墨和冬晨见我走来,上前,先向我旁边的五皇兄恭声:“五皇子。”

尔后,撩开马车的车帘,道:“兰大人,时候到了。”

我对她们示意点头后,侧头看向五皇兄,淡然道:“五皇兄,你送兰儿到这里便可。”

五皇兄拉起我的手,头没有抬起,只是低声交待着:“兰儿,出宫后好好照顾自己。”

我颔首,然后转身踏上了马车。

只是,背后倏然传来的一声自责“兰儿,对不起。”让我脚步一顿,垂眸,我还是进了车内。

五皇兄,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怎么?他们两人的事昨夜被你撞见了?”这个声音……

我一怔,抬头,果然看见一脸带笑的太女正悠然靠在车内的软垫上,当下不由蹙眉:“太女?”

太女怎么会在我的马车上?那太女车上的人是谁?

太女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出宫之后可不能称我‘太女’了,叫雅吧。”

回神后,我坐下,让背靠在柔软的豹皮垫上,减缓倦意,合眼,细声道:“恩,雅。”

太女轻笑,继而道:“君儿是父后的爱女,自小就仗着她的父后,在宫中横行霸道,自认为没有什么她得不到的。我是不明贤儿什么时候也爱上了君儿。只能说,贤儿被君儿缠上该说是不幸还是孽缘呢。”语气随然平淡得仿佛说的不是她的皇妹和皇弟一样。

“是不幸,也是孽缘……”我微睁开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转头对太女道,“太……雅。”一时改口果然还是不习惯。

“恩?”太女勾着唇,心情上佳。

“你那辆马车上有人?”

“你

55、溪美 。。。

猜。”太女嘴角的弧度更深。

我睨了她一眼,道:“算了。但是,我说过,之前的事过了就过了,我与你交涉只是互利关系,若你想用他……将我捆绑于你的掌中,我想,你现在就可以收手了……”

“兰儿,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女轻笑,一脸的不以为然。

苏格之所以能以“赵少楷”的身份屡次在宫中随行活动,苏格之所以知道我的兰宫在哪,难道不都是因为你的允许和刻意?

“明知故问。”我沉声道。

“恩……容我想想,难道他……是指苏格吗?”太女懒懒道。

“不是‘赵公子’?”我啧声道。

“路漫漫何其长,增加点途中趣味何尝不好?兰儿,你这么怏怏然地可不行。”

“……”

低哑的笑突然从太女口中传出:“兰儿,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想。”我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淡然道。

“呵,口是心非可不好。”太女一语点破我的防墙。

“太女,兰大人,请坐好,马车要走了。”冬晨的声音突然从车外传来。

一语落罢,马车的车轮便开始碾动起来,速度不快不慢。

^奇^也许是马车较好,也许是路地较平坦,反正这辆马车没有想象中的摇晃过度,也不至于翻搅胃。

^书^但是,对于会晕车的我而言,即使是这样的程度也让我昏昏沉沉的有些不舒适。

^网^再者,因为苏格……昨夜一夜几近没睡,现在的精神实在是委靡不振……

感觉太女向我坐过来,我只瞅了一眼,继续闭目养神,尽量不去想晕车一事。

似乎看出我正处于晕车状态,稀奇般地,太女竟鬼使神差地让我的头挨靠到她的肩膀上。

现下的姿势确实舒服很多,脑中昏沉,我嘴角浅浅地勾着笑,语带倦意喃道:“谢了……”

然后迷糊中听到太女一声低沉带笑的:“谢谢吗?……”

渐入睡眠,隐约之中。

“一三八年,开国丞相赵国县确实得了满门抄斩。但惟独‘赵少楷’留了下来。”

“苏格虽不是赵少楷,但我与他之间就如同我们之间一样,互利得利,苏格那个人跟我很像,所以在不牵涉到彼此利益的情况下,我和他还算是处得来。”

“苏格那个人让人看不透,但利用他?你觉得光是本王所想就利用得了?”

“至于,有些事,你必须自己去问他,会告诉你这些,这也算是我与你交涉的一部分吧……”

太女低着声音徐徐道,自然而然,似是刻意说给我听。

我沈着心,静下心,太女的这些话让我半醒半睡,假寐。

太女既说了重点却又有意忽视重点……

既是下令满门抄斩赵家,母皇就不可能遗留赵少楷这个祸根,那是因为什么?

苏格是赵少楷,那

55、溪美 。。。

真正的赵少楷呢?

“兰儿……”

“如果我说当年德妃背着母皇跟赵丞相有染,并且爱上了有夫之妇的赵丞相,你信吗?”

“哎,男人啊,越是美丽越有毒……”

德妃,母皇的第四嫔妃,太女的父妃,以淡泊名利的性格获得皇上的欣赏,在后宫之中也是个备受尊崇的妃子之一。

圣西国以圣为皇氏,自建以来就是立长不立嫡。

所以这个“太女”是德妃所生的——大皇女圣雅,而不是皇后的独女二皇女圣淑君。

但在纷乱的争储风暴里能保下自己的孩子,这个女人肯定非“淡泊名利”如此简单。

然,分辨不出是梦境中的声音还是现实的声音,只知道这个声音犹如梦呓,带点叹息,带点惆怅,一点不像是从太女口中说出的。

如此说来,赵少楷有可能是德妃保下来对赵丞相的一种思念?或是……到底是什么……

清晨出宫,马车走的是安全的官道,所以路程稍远,到达溪美已是日沉时候。

马车明显的缓慢下来,让我意识渐明。

有些许的晕车但没有吐车,这大概成了我出行的好记录之一。

见我醒来,太女对我一笑,随即掀开车窗的小帘,向外望去。

我看了看太女僵硬的左手臂,一路上我都睡得安好,心下一想:难道太女就这么让我倚着肩膀一动不动了四五个时辰?

口是心非……太女,你又何尝不是?当下勾起嘴角,跟着向窗外看去。

凤阙澄秋色,龙闱引夕凉。

暮色为溪美镶上一层暗雅的淡黄,鳞次栉比的街道就算到了日沉之时还是繁华依旧,男女嬉笑有方,百姓其欢融乐。

斜轮低夕景,归旆拥通庄。天高云淡,金风送爽,甚是一片景华热闹的好景象。

二皇姐和三皇姐在城门口已拐向南边,去了梅洛小村落。

现下只剩两辆马车,我和太女同坐的这辆,还有尚如治的那辆。

若如太女今晨所说的那番话,我想,也许那车上的人还是苏格。

但只是猜测,我依旧不明太女的心思。

既保持我与她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也无捆束我行为的意思,那是何意?

微服私访,太女与我皆是化身平民贵小姐。

所以,自然就不能住在像先前美林城那样的大邸宅里。

“小姐,兰大人,是否在这里住下?”冬墨撩开了车帘的一小角,向内对我们道。

冬墨说的马车落前的“月华客栈”——非酒楼,是专门旅馆,用来给旅客居住的地方。

太女看了我眼示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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