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破天-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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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秦亦轩,星尘第一强者,怎么能被区区风雪冻死。而且。。。我还要回去找心怜,我一定要找到心怜!”秦念牢牢抓住踏雪的后腿。踏雪每走一步,他便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拖拽的坑陷,尖刀般的冰雪穿透薄薄的外衣,刺进皮肤的每一个毛孔,这已经不属于痛的范畴,这是侮辱,也是顽强。
因为经过这次的侮辱,他迟早有一天会再次回来,再回来讨回今日的侮辱!
一进茅屋,一人一马就虚脱在地,也算上天保佑,这里竟然有一堆杂乱的干草,秦念让踏雪躺在上面好好休息,自己却靠在门边打量起这件破旧的茅屋。这里不会是他们的坟墓,他与踏雪一定能够活下去,而且活的很好。
这间屋子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桌子,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椅子,以及茅屋中间的架锅。简简单单,什么也没有。这张床破旧的让人坚信只要一睡上去,绝对会摔成一个狗啃泥。桌子也是布满了灰尘,按上一只手,便像是画了押。
唯有那一口架锅,看起来比较整洁。只要简单的清洗一下,抓点山药来煮着吃,倒也可以过一过日子。
第十九章:雪地飘香引来客,医神慕湮报恩情。
待到夕阳下山,秦念的体力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可伤势却更加严重了。经过冰冷的寒气入体,他的脸颊微微映红,皮肤开始发烫,明显是发了高烧。嘴唇不由得干瘪起来,他一路啃雪,终是在山间挖了几株山药,配上一些可以增味的野花野草,也能应付一下驱寒。
放下第五团白雪,铁锅里的山药散发出异样的美香,秦念将房屋内留下的锅碗瓢盆好好清洗了一下,然后盛起热汤放在踏雪面前。有了热汤的刺激,踏雪的精神也仿似好了许多,缓缓吃了起来。秦念再给自己盛了一碗,准备吃一点补充下能量。
这时,破旧的木门突然被撞开,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秦念放下手中的热汤,看着来人。蓬头垢面,身形掬褛,背着一个比他衣服更加脏久的破包。满脸的泥土痕迹,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抑或是这件茅屋的主人?
秦念正想着,这男人竟跑到架锅前看着里面的汤底,作势便要伸出手淘里面的山药吃。秦念毫不留情,强自运行亲近甩出一颗石子。相距一丈远的男子“哎呀”一声,捂着手边默不作声的看着秦念,嘴里喃喃的也不知在说着什么。看似在咒骂,又像在抱怨。
秦念晃晃手中的热汤,笑道:“想要么?想要就要用东西来换的。”
这男子怔怔的看着散发奇香的热汤,口水都忍不住溢出下巴,最后,才擦了擦通红的鼻子,念念道:“哼!别指望我慕湮来救你,告诉你,区区一碗热汤我自己都会做,想用这东西来诱惑我,我跟你说,这是不可能的!”
慕湮?通地境第一名医?能将死人医活,活人医死的第一名医。原来就是这么个模样,一对眼睛一张嘴,不过如此。
秦念摇摇头,随即道:“慕先生,在下并非此意,只是想与你交换一些小酒来驱驱寒。这一碗热汤里面含有斑蝥,砒石,曼陀罗茎叶等等,有味道的宝药,就看大名鼎鼎的医神眼光怎样了。”
斑蝥,砒石,曼陀罗茎叶,都是剧毒无比的草药,只要轻轻闻上一次都要呕吐半天,若是拿来熬汤,却能混合出如此奇香。不得不说,秦念在养生这一块是和他的师傅单于邪学了真本事的。
慕湮二话不说一把丢过布袋里的葫芦,伸手道:“拿来。你敢喝酒,我自然也敢喝你的汤。”
秦念笑着捡过掉在旁边的酒壶,恭敬的将山药汤递了过去。随即,迫不及待的拔开壶盖,细细闻了一口酒香,赞道:“雷公藤、防已、鱼胆、木通、厚朴、细辛、草乌、苦参、牵牛子,九味毒药,不错不错,谁要是喝了你这个酒,一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慕湮眼中透出一阵赞赏的目光,问道:“既然如此你还敢喝下去?”
秦念笑笑道:“你看我现在这种情况,喝和不和有什么区别么?”
虽然秦念看起来身体情况还算不错,其实体内的筋脉已经被金如流那突然一掌,打的筋脉错乱,生机暗灭,早已活不长了。这一点,秦念自己也非常清楚。其实当他知道眼前男子就是慕湮的时候,内心的求胜欲望让他浮动起来,却又很快跌落下去。
他并不是喜欢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的人,慕湮虽然是医神,却也是一个寻常不过的人。没有哪个人喜欢别人将宝压在自己身上。毕竟他是人,不是神,每个人都喜欢过自己的生活,为自己而过生活。所以秦念并没有请求他高抬贵手救救自己。
慕湮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的否决道:“当然有区别。起码,你喝了这个还能够做个醉死鬼。起码肚子也不会这么饿。”
秦念笑了,听他这么一说,喝与不喝的确是有很大的区别。就与“动即死,不动也死”是同一个道理。不论结果怎样,动着死,起码还算是努力过。不动,则成了坐以待毙的人。秦念向来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所以喝完了酒,他便不在理会慕湮,闭着眼睛思索起《大罗三清》里的内家口诀,企图能找到一丝救治的办法。
只是不过十秒,秦念便放弃了。不是《大罗三清》里面没有救治的办法,只是他体内的状况已经运不得太大的气,身体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自救了!
“唉。。。”秦念情不自禁的叹出一口气,随即,拿起酒壶,继续灌了起来。虽然这药酒的调至配方都是采用九毒草药中最精华的部分制成,但是味道着实香醇可口,每一口下去都觉得香气扑鼻,唇齿留香,一股股熏香冲喉头一直滚动进腹部,停留在丹田的位置盘旋不散。秦念浑身也都冒起了汗,脸色更是被这酒香冲击的通红,好似唱台戏上的红脸。
原本这只是慕湮闲来无事事,天寒地冻中看到天气颇为寒冷,随意才特意制作了一壶九天枇杷酒,说是九天枇杷,其实都是用天下最毒最狠最辣的毒药制作而成,附带上一点点私人的秘方和冰山天泉水,也就暂时的将药性封闭住。到了腹胃中才会散发出药效。
由于过多了唾液的消化,所以不会让人觉得舌尖发麻,恶心反胃。到了腹部,冰川天泉水会巩固好体内的每一寸筋脉及五脏六腑,这时便不怕毒药的侵袭了。反而,还会训练五脏六腑对毒药以及自然的抵抗力。所以,秦念轩此刻喝下的恰巧是能修复他体内的筋脉的顶级药酒!
不过,即使是这样,秦念的伤势依旧非常严重,他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从死亡的桥梁上走过。
“谢谢前辈。”秦念由衷的感谢一声,却听到慕湮的一阵冷哼,道:“若不是你侥幸救了我的儿子,我定不会救你等不识时务的小子。”
秦念疑问道:“斗胆问一声前辈,我如何不识时务了?”
慕湮负手起身,侃侃而谈道:“你原本可以在金斗门做一个很好的下手,可你却为了一己私欲将罪恶的手肾伸上司徒恨的宝贝女儿,你还说,你不是不识时务么?”
的确,按照他们的理解,若是秦念忍得这一时欲念,司徒恨必定对一子一女的救命恩人感恩戴德。金如流也必定在今后重用了他。日后一步登天的他,还怕找不到个容貌艳丽的女子为伴?
秦念刚想反驳自己并没有做这些事情,一切都是在他重伤醒来莫名其妙便发生的,谁都不知道情况怎会变成这样的。
看到他急切的神色,慕湮挥手打断道:“再者,就算你没有做这些事情,岂不更好!连司徒恨的儿子都为你开脱,给你机会解释,只要解释的过去,你必然沉冤昭雪,还用受得今日侮辱?一但金斗门与司徒家的合作因你而破裂。金如流是个聪明人,他不知不会怪你,而且还会大大的重用你,甚至会派人找我医好你的眼睛,甚至,亲自将你打造成神!送入通天境!”
听他这么一说,秦念的脸色变得发白。心思缜密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事情发展的可能。的确,除了慕湮所说的这两条可能性,绝没有第三条可以发展的趋势了!他的的确确在这件事上做的太过于冲动。这一次出来,不止让事情死无对证,也对他日后在天地选拔赛上夺魁造就了无数麻烦。
堂堂通天境乾坤高手举办的天地选拔赛,一个玷污女子的采花贼,如何有资格上台争取?
秦念几乎想到那时被人指头骂脸的局面。脸色也愈发的难看起来。
第二十章:巴掌铁盒有乾坤,丹药赠出药王谷?
慕湮低下身,紧紧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岁月没有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什么痕迹,经历却已让他的头发变得苍干燥,蚯蚓般的褶皱布满了眼眶的凹陷,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风雪中忍受寒冬的孤寡老人。只是他的皮肤依旧光滑,鼻子依旧坚挺,嘴唇依旧薄利,仿若一把藏尽锋芒的宝剑。只要待到出鞘之日,必定惊天动地,十步一杀!
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秦念脸上的懊恼一瞬而逝,问道:“前辈今日不会是想单纯的告诉我这些,让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吧?”
说完,秦念便笑了,哈哈大笑。慕湮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正的英雄必定在乎对与错,是与非。可若是为了一件已经过去的事情争论对与错,未免太小家子气。就算错了就能怎么样?除了能让秦念一直懊恼下去,就再没别的用处。逝事已逝,何必反复纠结在一件过去的事情上。真正的英雄的是输的起,也放得下!这件事情秦念既然做错了,那就想办法让接下来的事情做对。否则,一直纠结在这事情上的秦念,必定无心应付接下来所出现的状况,也必定一错再错!
风雪天里的小茅屋,寂静的只剩下风声,大自然的声音总是如此安详恬静,平稳,柔和。只是外在的各种动物使这个世界多了许多美妙的音乐,也多了许多烦躁的吵闹。人生本就是如此,在你得到一个好处的时候,背后总会拖着一个坏处。好与坏,原本就是依赖并存的。谁也离不开谁。
相比之下,也只有大自然的声音才如此纯粹,美就是美,丝毫不掺杂其他的感觉。无论春风细雨,河流湖泊,天昏地暗,都有它特定的规律和旋律,也只有这样平常普通,不容易被发现的美,才是真正的美。这种美也不是尘上的创造能够媲美的。
想到这里,秦念不由心神一动,只感觉天地间最基本的氛围及花香百态,化作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流转与胸。好似蛟龙入海,凤凰涅槃般欢快的畅游在筋脉的美妙天地中。枯竭,絮乱的筋脉,在这股气体的影响下纷纷化作种子,好似要待到六月之时花朵盛开。虽然暂时品不到花香,可是体内杂乱的真气流转却不这么让人难受,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他不由得痴吟一声,整个人都娇软在这天地之间。
这时,他就像一朵随风摆动的小草,靠着自身微弱的力量与大自然的规律摇曳出共鸣,发出只属于它自己的声音。乾坤一转,他又变作一朵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任风吹舞,随风而去,一种渴望找到故乡的感觉涌上心头,途中经历的虽然美丽,唯有故乡才是他永远的家。秦念情不自禁的张开怀抱,享受这被风吹拂的恬静感,最终,他领悟到一个道理。只要心在自然,无论飞去哪里,自然都在他的身边。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是自然的规律。
在这一刻,秦念仿佛抓到了什么,这丝灵光只是一闪而过,他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恍然若失。待到最后破掉归墟天后,秦念才重新抓到这道灵光,领悟到破天的真正奥秘。当然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哈!”秦念挥手一掌便轰飞了茅屋的门板,缠绵的风雪如同开闸洪水找到了突破口,一涌而入。秦念化掌成爪,竟将打飞的门板再次吸了回来,稳稳封住门口,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慕湮看到这一出,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不断颤动的身子表达了他的想法。这到底是哪门哪派的功法,竟然如此诡异,如此精湛,如此恐怖!
“慕先生,在下还要多多感谢叫你那一壶美酒,想来在下一区区山药,显然是亏待了你。”刚刚一番领悟竟然让秦念一举突破神武七重到达了八重境界。神武八重,涅槃重生。
也只有神武八重的晋升才能让一个濒临死亡边缘的人焕然一新,变得如此神气。当然,也只限一次。
“既然你已经没有大碍,我便告辞了。”慕湮看着神采奕奕的秦念,心知今日一趟也算白来,所以也没娇作,直接冒着风雪准备出去了。秦念好似想到了什么,他立刻拦下慕湮,言语带着万分歉意道:“慕先生今日能够特定相救,在下感激不尽,这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位乾坤高手所赐的一颗丹药,这里就赠与先生,感谢先生的赠酒之恩。”
在处理完鹤鸣轩尸体的时候,秦念还从他的随身衣物中发现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也不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