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氏门徒-第5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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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甄鹤颖这才得空问道：“其余的呢？在哪儿，在哪儿？”
“不用怕，它们都死光了。”
瑟瑞丝安慰地道。
“天哪，我刚才都快吓死了。”
甄鹤颖彻底松了口气，“这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轻松解决了这群迅噬铁甲虫后，甄鹤颖再次用晶纹巨人扫荡起剩下的虫群。随著深入山谷腹地，渐渐有进入射程的残余象甲虫群开始稀稀落落地朝巨人远远轰来金属块，将巨人身上砸得石屑乱飞，不少金属块更是直接轰进巨人的体内。
不一会儿，巨人胸腹和前臂已坑洼遍布。好在金属块不似火球那般有爆炸效果，既无法阻碍巨人行动，对晶路损伤也不大。而且，晶路似乎也有自动修复功能，甚至能吸收金属块来修复破损的表面。
就这么顶著数十只象甲虫的炮弹轰击狂奔前进，半分钟后，巨人已抵达虫族主力阵中，还在负偶顽抗的几十只象甲虫开始悍不畏死地朝巨人双脚发动冲撞攻击，自然是连巨人的脚还没构著就被冰冻肢解成了一堆堆碎末。
虎钳蛛们倒还识趣，见大势已去，纷纷夺路而逃。可惜巨人的冲击速度远快於它们，魔法攻击范围又大，几步冲过去，边疆这群虎钳蛛剿灭了个乾净。偶有成功逃上山脊者，也惨死在巨人的双拳制裁之下。
时至於此，虫族只剩下一大群家畜般的青虫和甲虫们还傻呆呆地趴在山谷末端，等著胜利后任虫族屠宰榨汁享用。
瑟瑞丝发现敌酋已不见踪影，惋惜地叹了口气后，解除巨人的晶纹效果。
看著渐渐土崩瓦解成一座小山的晶纹巨人，我瞅著远处山谷里那几百只巨大的青虫，甲虫皱眉道：“这些家伙要怎麼处理啊？”
“让那些政府军拿去领功吧！”
瑟瑞丝坐在甄鹤颖肩头苦笑道：“好歹也能提振一下民众抵抗虫潮的信心。”
呆呆出神良久的甄鹤颖此时才哀叹一声，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姐姐说，只要弃守东京，虫族便不会屠戮整个日本，牺牲一千万人，换来上亿人的活命，也是值得的。如今我一时冲动，阻止了虫潮，万一它们卷土重来，带来更多的部队、更厉害的家伙，那我岂不是等於害了全日本的人么？”
瑟瑞丝撇撇嘴道：“你姐姐是个什麼样的人，我不便置评，不过所谓的牺牲一千万人，换来上亿人活命云云，这纯属自欺欺人。我早就说过，虫族绝不会因为人类的退让而心慈手软，也不会因为人类的顽抗而干一些无谓的杀戮。它们的行动向来目的明确，效率极高，不受感情因素困扰，一旦发现胜利所需的代价超出所得，就会果断放弃。如今受到重挫，它们会重新评估进攻东京的必要性，结果只有打还有不打这两个选择，绝对不会有是不是要屠光全日本来杀鸡儆猴之类的念头，那是只有你们人类才会做出来的勾当。”
我拒收问道：“啊……虽然我不是迪尔教的人，不过我真的很想问一个问题。”
见它们一副等著我问的神情，我便继续道：“既然要弃守东京，为何还要封锁消息，不给民众逃生的机会？”
甄鹤颖低头道歉道：“对不起……姐姐说怕逃难的民众将虫潮引向日本全境，造成更大的灾难。”
“你不必道歉吧，毕竟你也在东京论坛上发帖提醒大家逃命了，虽然很多人都以为只是恶作剧而已。”
“咦？长官大人，你看到我发的帖子了？”
甄鹤颖霎时脸颊通红，绞著一觉忸怩道：“啊……姐姐常说我想法天真、说话幼稚，你看了，没笑话我吧？”
“嗯……”
我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那长官大人你回覆我了没有？”
她期待地看著我道。
“啊……也没有。”
“哦……”
她失望地低下头去。
“当时你应该正处在虫潮的干扰之下，到底是怎麼上网发帖的？”
我好奇道。
她很老实地回答：“瑟瑞丝能屏蔽虫族的干扰波，所以我才能上网发帖求组的。”
我又摸著下巴思忖道：“你和你姐姐的关系很好麼？怎麼什麼都是‘姐姐说’、‘姐姐说’的，你对她的话从来就没有质疑过麼？”
她想了想道：“姐姐对我很好啊！她可以算是我唯一的亲人呢！”
“咦？你们甄鹤家不是一大堆人的麼？”
“就是人多才这样啊！我们的母亲只是个平明，又是侧室，所以我们在家族中没有任何地位。从小家里其他人根本没拿我们当家人看过，尤其是母亲病死后，我都是寄居在佣人家里长大的……我上学的钱，是姐姐打工挣来的，买衣服和零食的钱，也是姐姐挣来的。姐姐为了照顾我、供我念书，拼了命地工作，我当然要相信她说的一切啊！不过，长官大人放心，姐姐说的关於你的坏话，我可压根没有信过。毕竟，她正绞尽脑汁地想让我嫁给迪尔教的少主，所有仇视我身边的一切男性，连侄子武安都平白无故地狠狠骂过一顿。”
“哦，她倒也跟我说过，说你是她少主的未婚妻，让我不要见你，否则……大概会杀了我吧！”
“啊！”
她掩著嘴惊呼一声，又赶忙连连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实在是抱歉！我姐姐其实并没有什麼恶意的！”
“没恶意？你确定？”
她歪著头想了想，哭丧著小脸无奈道：“可能是……有那麼一些敌视吧！”
说完，她又深深冲我鞠了一躬道“真是对不起呢！”
“没什麼……”
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反正我跟迪尔教已经不共戴天，她要来杀我，也是合情合理。只是如今你嫁入了迪尔教，我们难免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到时候……”
我瞅著瑟瑞丝，面露苦笑。
“放心吧，我绝不会帮迪尔教对付你的。”
瑟瑞丝郑重许诺道：“就算他们用魂晶石来贿赂我，许以阿颖下任大祭司之位，甚至让她姐姐指挥台前幕后的重要工作，我也不会有丝毫领情。毕竟，他们很多做法，我实在无法认同。”
甄鹤颖也连连点头道：“是啊！我绝不会跟长官大人你为敌的！加入迪尔教，本就不是我的意思，是姐姐说这样对我会很好，我才勉强同意的，未婚妻什麼的，也全是我姐姐自作主张的。在电影里第一次看到长官大人时，瑟瑞丝就告诉我说，你将是我最值得信赖的兄弟、生死与共的战友，让我无论如何一定要相信你呢！我又怎麼可能帮他们对付你？”
“哦？”
我略微惊异地看向瑟瑞丝。
她淡然道：“没什麼好奇怪的，你和前代神弓使的气质简直一模一样，有时神恋派传人，我还推算出神弓使已转生在这个时代，除了你，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说著，她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掩嘴道：“一提到他的转生，倒是想起了一件往事。”
“往事？”
我不由好奇：“神弓使的事儿？”
“是啊……他曾帮某位白圣龙之王，将其还未孵化的公主送来这个世界。回去后，他私下里头头告诉我的女掌司说，原以为只需几个小时就能将公主平安送过去，没想到虫洞内的时间也被拉伸放大了，几个小时居然被拉长到了足足三天多，导致公主在半路上就孵化了。可虫洞里没吃没喝的，刚出壳的公主又饿得呜呜直哭，他将用蛋壳转化的肉糜餵光后，又不得不将内衣裤也统统转化成肉糜和水餵给公主。回来后就一直在惴惴不安，说不但冒犯了公主殿下，还骗了白圣龙王说公主尚未孵化，问我们他将来是否能见到公主殿下向她赔罪。我的女掌司当时就趁机讹了他几十单位的魂晶石，假模假样算了一番，告诉他说当然能看到。想不到竟是一语成谶，如今你真的转生了，也不知道你见没见过那位龙族的公主。”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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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回答，沉默了许久的缇雅此时突然插口道：“我说……还有一个人在山谷另一头等著我们呢，你们不会把阿湘给忘了吧？而且，我感应到有敌人正朝这他的方向急速逼近，拜托你们先去救了她，再回来继续闲聊好麼？”
瑟瑞丝惊异道：“不会是逃掉的那位虫族将军吧？”
我这才想起栾茹湘，忍不住“啊！”
地大叫一声，拔腿便朝她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全速奔驰下，十数公里的山谷转眼便到了尽头，我按著缇雅指示的方向急急奔至阿湘藏身的小山后，眼见她安然无恙，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一直在乖乖等待的栾茹湘见我回来，惊喜无比地站起身道：“少爷，你回来了呢！”
又看到我左臂只剩下半截衣袖，她赶忙地拉起我的手臂细细查看。
此时心眼已捕捉到有人站在远处的山头上窥视著我们，我当即边冲到那边暴喝一声，“给我出来！”
这声暴喝，顿时吧栾茹湘给吓了一跳。
不过，那人竟果真现出了身形，扭头看了看身后远处，似乎在确认是否还有人追来，接著便回头冲我用著极为生硬的人类语言问道：“龙羽……你是……麼？”
我瞪视著他道：“你就是虫族的将军？怎麼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显然听不懂我的话，只是高举起双手，表示并无恶意，又叽噜咕噜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栾茹湘奇怪道：“少爷！他是古帕尔兰大陆的人呢！”
“咦？你听得懂他说了什麼？”
“不懂……”
栾茹湘为难地摇了摇头，“只是这种语调我听过的，小姐和先生以前念古帕尔兰典籍的时候就是这个腔调呢！”
缇雅无奈地开口翻译道：“他说他是虫族一名将军，之所以没有与部下一同战死在你手中，而是忍辱负重跑来这里，是因为女王指示他让你甩开瑟瑞丝，好单独向你传达女王陛下的命令。”
我听得一愣，忍不住哂笑道：“你告诉他，让他吃屎吧！”
缇雅立刻直译过去，那人马上有叽里咕噜都说了一堆。
缇雅沉默片刻，语气颇为凝重地翻译道：“他说如果这样能让你相信他的话，他会做的，不过他没有时间了，瑟瑞丝正在赶来。他说女王陛下愿意帮助你拯救天堂岛上的人们，愿意协助你对付迪尔教，具体事项，三天后会有人带著最诚挚的善意主动找到你进行详细磋商，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将其拒之门外，至少给自己，给这个世界，一个得到救赎的机会。”
根本压根就没在听，只满脑子盘算著要如何活捉他交给瑟瑞丝的我，徒然听到“助你拯救天堂岛”这句话，心头登时不受控制地一阵狂跳。
这句话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在最绝望恐怖的黑暗之中突然打开一扇光明之门，让我不由自主地想朝那扇门狂奔而去。
救出天堂岛，救出师父、师兄，救出世叔、校长、菲丽斯，救出埃娜……救出……救出所有人……
如果答应的话，是不是明天……哦不……一周内……最迟一个月……我就能救出所有人……不需要再找什麼圣泪了，也不需要神弓了……胜利就在……眼前？……
一时间被猛烈翻腾的心绪搅得头晕耳鸣的我，只觉胸口阵阵窒闷难当，紧握双拳深吸口气，拼命压抑住自己想要点头的冲动。
那人见我犹豫难决，有说了几句后，突然将手狠狠插入自己的胸口，接著“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随即物理的耷拉了下去，显然已经毙命。
阿湘惊叫一声，还想上前去救他，被我一把拉住。
感受到我手上不受控制的颤抖，栾如湘惊慌道：“少爷，你怎麼了？你怎麼浑身都在发抖？”
“啊……我没事儿。”
我艰难地缓缓呼出一口气来，冲她摆了摆手，问缇雅道：“他最后说什麼了？”
缇雅道：“他说，你不必立刻做出决定，女王陛下对你有著相当的耐心，不会逼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你可以等那名使者与你商讨完后，再仔细考虑所有的事，做出最恰当的决定。为了表示他们的诚意，这条命，就当还给你们那位英勇无比的将军了。”
我愕然半晌后，叹了口气道：“缇雅，我好难决断……只要能救出天堂岛上众人的姓名，我宁可不要我这条命，但是出卖全人类这种事，杀了我也做不出来，你说我该如何选择呢？”
缇雅笑道：“这有何难？拯救天堂岛，就等於拯救了全人类；打败迪尔教，就等於解放了全人类，哪里有什麼出卖不出卖的。只要假意答应虫族，等救出天堂岛众人，推翻迪尔教后，再与种族轰轰烈烈决战一番就是了。这与我们先前的计划，除了顺序略有差别，就几乎一模一样了。”
“哈……真有这麼简单就好了。”
“当然也可以完全不理会他们。不过难得有一个获得虫族情报的绝佳机会，我不加你你就这麼放过。无论如何，先听完了再做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