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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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凯恩的旗帜总是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这短暂的战斗让很多人死去,也让很多人拥有了足够的勇气。
对角鱼营侧翼的攻击异常迅猛,但冒险者缺乏协作很快又重新让角鱼营占据了上风,他们是临时组织起来的雇佣兵,自然不可能拥有如凯恩部下那般的战斗意志,每多坚持一分钟,攻击力就愈发软弱,直到卡尔亲自带领着预备队冲了上去。
被征召来的居民看着这血腥厮杀,大多颤抖地几乎拿不起武器。
他们只是旁观者。
凯恩需要锻炼出一支坚强的军队,这需要在绝对的劣势中锤炼,一个三十余人的组成的箭头出现在了凯恩的方阵前,正在突击角鱼营的阵线。他的方阵刚刚得到了征募居民的加强。这些居民是在战场上表现最镇定的,被卡尔紧急派遣过来。角鱼营的步兵前阵正面有四十余米长,一侧凯恩和卡尔半包围着角鱼营,另一侧则是角鱼营半包围着凯恩及其部下。
凯恩的一次突击,让海盗留下了五十多具尸体。
“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凯恩默默想道,“差不多开始了!”
第024章 总督的惆怅
夜,尉行省。
拉比斯穿过长长的黑暗走廊,手上有一根雕刻着荆棘花图案的权杖,他的袖子很长,权杖顶部的宝石被掩藏在袖子的阴影里,走廊一边是养着许多驯养野兽的花园,另一边则是充满暗色调风格的叙事壁画。荆棘花家族的两百年荣光便在这壁画上,无论是开拓者握着刀剑的祖先,还是作为政治家的先辈在贵族院侃侃而谈,都如同依然活着的一般注视着往来的荆棘花子孙。未曾凋零过的贵族,尉行省总督职位的拥有者。
拉比斯的脚步缓慢而沉稳,作为一个总督的儿子,从他身上几乎看不出任何贵族通有的人情世故,拉比斯待人温和,说话语调平静,从不为仆从们的失职而大发脾气,也从没有不检点的行为。在总督体系下的官员里,他的名声无疑好得出奇,如果有人站出来指责他玩忽职守,那么必定会得到无数真心假意的讥讽与咒骂。穿过这条走廊,便是总督家族的小城堡,尉行省总督会见家族成员的地方。
他要见他的父亲。
说起来,父子两因为政务的关系,倒是经常见面,只不过拉比斯向来一副冷面冷血的样子,说不出什么“情深意浓”的话来,递交报告往往也是几个眼神就足以解决问题,他们处理公务的地点就隔着一堵墙壁,却实在生疏得很。自从拉比斯的母亲去世,他的脸上便极少有笑容,哪怕是作为绅士礼貌性的微笑,也极为少见,小城堡外是柔软的草地,拉比斯就这样板着脸一面走着,一面思索着刚刚送到他手上的情报。
总督府邸的老管家走到他的面前,躬身道:“拉比斯先生,总督大人在书房等您,请随我来。”
“请带路!”
总督的书房是十分私人的地方,这里甚至连卫兵也很少,在老管家的带领下,拉比斯一言不发,眉眼轻垂,眼神总是停留在地面上。
拉比斯走到了书房外,门打开着。
总督就在这里,他尽管只穿着一件睡衣,但看起来却格外有精神,他的一头花白的卷发十分醒目,这个尉行省的半个掌控者,眼下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地图,如果细看一下的话,很容易会发现地图上勾勒的几条红黑线,正是弗里岛面对的海盗的前进路线图,其中弗里岛被打了个大大的红叉。而在尉行省西面,则是薛岳帝国的军团调动驻防变更图。地图绘制的时间并不久远,上面的颜色还很新,总督阁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儿子,拉比斯先生的到来。
“你出去吧,我和总督大人单独说几句话。”在公事上,拉比斯极其刻板严肃,也极少以父亲来称呼眼前的这位上司,他让带路老管家离开后,走到总督的身后,等总督结束他的事情。这间书房里的味道很沉重,帝国老旧贵族的习惯大多如此,主人的书房往往作为精神的遗传继承下来,就以两位先生这间书房来说,已经有了两百年的历史。墙壁上挂着的一幅油画,还是两百年前第一位把这里当做书房的荆棘花主人的作品。此刻总督阁下仿佛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思考里,他甚至闭上了眼睛,手指弯成了一个弧线,指尖微微敲打着桌面。
“总督大人,政务署第一政务官向您致意!”
拉比斯先生的话让总督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拉比斯,你总是这么准时。”
“这只是习惯而已,您完全不必为此而感到愧疚。”拉比斯的回答也很官方化,“事实上,我的事情也不如您这般繁忙。”
“你是在讽刺我经常离开总督府邸吗?”总督微笑道,“我的儿子,你完全不必这么拘束,这里不是政务署,也没必要遵守那么多的规矩。就像现在,你完全不必穿着这么正式的衣服,虽然我很高兴你可以让总督府的预算没有浪费。拉比斯,作为一位父亲,我希望你可以靠近一点,坐在我旁边,试着放松一下自己。”
拉比斯摇了摇头:“这是身为贵族的本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坚持。”总督苦笑一声,走到书房壁橱边拿下一瓶香帕兰红酒,“前两天克里斯多夫告诉我,他找到了贝亚特的下落,贝亚特正呆在弗里岛上,我想你会很好奇,她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
“事实上,我对此没有任何兴趣。”拉比斯面无表情,“那与我无关。”
总督将红酒倒进两个酒杯里,轻声说道:“克里斯多夫说,那跟你有一些关系……”
“很多事情都与我有关系,这并不值得注意。”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拉比斯,前几天你去见过他了?”总督并没有坚持这个话题,坐下来接着说道。
“见过谁?”
“你的弟弟。”
“是的。”拉比斯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那里风景很漂亮。”
“你知道,我不是想谈论那里的风景。”总督叹了口气,说道,“也许,你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和睦一点,要知道,尉行省总督的两个儿子势同水火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倘若贵族们知道,派遣去领地的官员竟然会被毫无理由地暗杀掉,那出现危机的,可不仅仅是名誉问题了。在我看来,克里斯多夫和你真的很像,无论是低调的性格还是冷静的判断,你们本应该成为朋友的,拉比斯,告诉我,你到底在担忧些什么?是克里斯多夫对你继承权的威胁?还是纯粹处于对权术的热爱?”
“我想其中原因,总督大人应该最明白。”拉比斯微微抿了一口红酒,似乎觉得味道不对,皱了皱眉头。
“我希望你能明确说出来。”
“这是准备摊牌了么?”拉比斯笑了笑,放下酒杯。
“这只是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请求。”
尉行省的贵族们,向来都认为这一任的总督大概是最平庸的了,属于不算太好也不算坏的那一类,不擅长权术,也不喜欢阴谋诡计,从这一方面来说,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地方势力拥有者。但幸运或者说不幸的是,他拥有两个比他优秀太多的两个儿子,这座行省里的贵族无一例外都认为,荆棘花家族的荣光将在其中任何一个手中照耀整个帝国。然而,尉行省虽大,却容不下两个同样无比强势而又优秀年轻人。拉比斯默默听着自己的父亲终于放下了总督的架子,他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唯一的原因便在于总督大人……您的夫人,我此刻名义上的母亲大人!”
他的话说完,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也许,我低估了你对仇恨的理解——”总督咳嗽了一声,用手帕擦了擦嘴,“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只能说,您高估了我宽容程度,事实上,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拉比斯重新低下了头,“我想有个事实您应该很清楚,当年我是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是如何被残忍地谋杀的。”
“这是我的错,但你责怪我便足够了,为了荆棘花家族……我恳请你放下仇恨。”老总督言辞真切,拉比斯却不为所动。
拉比斯说道:“我是政务署的负责人,如果总督大人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么我要先告辞了,我还有许多公文需要处理。”
老总督摇了摇铃铛,让仆人将一些点心送了进来。
“先坐一坐吧……”等仆人离开,书房的门重新关上,老总督又接着说道,“不介意留下来听一个恶俗的故事吧?”
拉比斯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老总督开口说道:“从前,或者说很久以前,有个叫伊格纳提的年轻人,他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才能平庸,说话笨拙,也不懂得讨好贵族小姐的欢心,只是喜欢享受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一天,那个年轻人发疯喜欢上了一个渔夫的女儿……一个身患残疾的女孩,他们的爱情是如此浓烈,以至于后来伊格纳提抛弃了家族赋予它的政治婚姻。后来,他们有了一个儿子,便用爱神之城的名字来为这个新生的孩子命名,故事发展到这里,一般已经是结局了,然而那个年轻人在继承家族爵位的前一天晚上,卷进了一场政治风波里……”
说到这里,老总督痛苦地低下了头,眼角还有泪花,显然这是他第一次讲述这个故事。
“那个渔夫的女儿……是薛岳帝国埋伏在帝国的一枚棋子,她是间谍,伊格纳提和她的第一次相遇是早已设计好的剧本,为了保住自己的将来和家族的名誉,年轻人被迫选择了杀死他的夫人!”老总督说话的语调缓慢而沉重,让人不觉为之哀伤。
“这个故事,我已经听过许多遍,而且一个版本比一个版本狗血。”拉比斯站起来,往书房外走去,“不过我坚持认为,纵然这不是诽谤,而是……所谓的事实,那么那个软弱的年轻人,也依然让我痛恨,故事里未出场的另一个女主角,也依然让我痛恨!”
伊格纳提……是老总督的名字。
拉比斯就这样离开了总督的书房。
然后,是一声幽幽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不属于一位总督,只属于一位可怜的父亲。
PS:大概是考完的关系,今天这章写得很舒服,继续码字~~
第025章 杀手故人
维尔格城,尉行省总督府邸所在的城市。
拉比斯走出了那间老旧沉重的书房后,轻轻舒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轻松了许多。夜晚的维尔格城如许多充满军事要塞风格城市一样,有着厚重的城墙和大型魔法防御阵列,建筑普遍遵循着加尔文实用主义理念,富有简洁的美感,星辰的微光坠落明灭,远远近近的魔法街灯下,总有成双结对的恋人牵着手漫游。大人物们总是欣羡普通人的悠闲,拉比斯也如此想着走出了总督府邸,上了一辆黑色马车,马车上没有家族徽章。车夫是拉比斯先生的心腹,拉比斯简单地交代几句后,马车便上路了,一路上没有什么言语,直到在维尔格城南一个教堂前停下。
神权没落的今天,一座教堂的存在,无疑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神父站在教堂门口,迎接贵客的到来,从本质上来讲,他们和婊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婊子为了金钱出卖肉体,神父为了信仰出卖灵魂。这座教堂是上一次大陆战争的幸存者,但也被洗劫地只剩下宗教壁画和雕刻,几年前在总督府的资助下重建,神父和神侍等等在职人员都是总督府临时招募的,至于教堂存在于这里的用处,自然是为了某些人不可告人的勾当。
“原吾神宽佑阁下。”神父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
拉比斯送还了一声祈祷,说道:“同样祝阁下早日获得神眷。”
神父微笑道:“拉比斯先生,您的客人正在老地方等您。”
拉比斯点了点头,笑道:“神父先生你请便吧,不必跟着我,我还是认识这里的路的。”
教堂并不是很大,拉比斯一个人沿着往下的楼梯到了一间地下室的门口,门口点着的魔法灯散发着昏黄色调,金属质感的门显得格外沉重。在这里等待拉比斯的是一个眉头紧锁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前有一个装满酒的酒杯,不过很显然这位先生并没有享用美酒的欲望,他一直望着地下室的门口,拉比斯的到来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
“德里克先生,很抱歉让阁下久等了。”
拉比斯走到德里克的面前坐下,轻声说道:“德里克先生以前都是和修老师单独联络的吧?这次单独见我,想来也是知道我为何而来?”
修是拉比斯先生老师,也是拉比斯最信任的长者,从很久以前便开始教导拉比斯,在尉行省的贵族里,人们都以能请到他作为家族子弟的老师为荣,每个月接到的请帖数量不可胜数,然而这位孤傲的学者却一一拒绝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就在他拒绝了总督的邀请之后,却接受了作为学生的拉比斯的邀请,成为了总督长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