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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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和陆天行站到一起,报不了仇不说,我就是死都没脸去见为了青云城死去的将士。”
“钱胖子,你昏迷中不停的唠叨郑府是怎么回事?还有不停的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陷入回忆的苏秦忽然被奚日问兰的声音打断,听到这话的他正对祈洛歌的目光,随后不止两人,车厢内的四人都把目光盯向了钱多多。
“不要叫我胖子……”
“是的,你只是身肥而已。”就在钱多多的话还未说完的时候,奚日问兰已经反驳出声。
看着奚日问兰,钱多多面色一凝,但是并未发火,如果是苏秦和白启喊他钱胖子的话,钱多多倒是可以和他们贫几句,只是奚日问兰是谁?自己现在这半条命可是奚日问兰从鬼门关里拉出来的啊。
“说老钱,有什么事别在心里憋着,大伙一起想办法,如果你信得过我们的话。”祈洛歌这个时候开口。
“苏秦和白启为了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要说信不过除非良心被狗吃了。”说到这里钱多多一顿,“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怕说出来没人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信?”苏秦反驳。
“好,我说。”钱多多说着沉默了起来,就在众人等的不耐的时候,只听钱多多闭眼一字一句的道,“我……是郑府……十八年前的主人……郑浩奇的后代。”
“老钱,我不信啊,你要说你是财神爷的大太子我倒是信。”钱多多的话音未落,白启笑着说了出来。
而祈洛歌和苏秦则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第一百七十四章 春日天寒,少年衣薄。
“我能问一句郑浩奇是谁么?”听到钱多多说自己是郑浩奇的后代,白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昔日问兰不由的看向苏秦好奇的问道——这也难怪,从小在关外长大昔日问兰一直生活在灵秀山,一心学医的她对凡尘俗世知道的并不多,就算是问她炎国南方诸如宁国狼国这些联盟国家的国君是谁恐怕她都不知道。
“敢带五万兵马就与麒麟军交锋的将军不多,郑浩奇算一个。”见钱多多说自己是郑浩奇的后代,苏秦就对钱多多为人的了解立刻就相信了九分,至于另外一分令苏秦迟疑的地方则是钱多多的姓氏——在部落长大的苏秦从小熟读《炎传》,知道像炎国这也的联盟国家对自己族人的姓氏很是讲究,辈分不能乱不说,一个姓氏就代表了一个族人的脸面,就算是面对株连九族的危险,很多人也不愿改头换面再换一个姓氏,郑浩奇的郑家在西凉城算是望族,而钱多多的姓氏明显有冲突,这些钱多多都应该知道,除非钱多多当时面临着万不得已的情况——苏秦那里知道当时还在包裹里的钱多多并不知道自己的族人发生了什么,从钱多多懂事起,他最需要的就是能填饱肚子的银子,所以才会起这一个看似不解却在情理之中的姓氏。
听到昔日问兰的文化,苏秦响起《炎传》里关于郑浩奇的记载,印象最深的是当初郑浩奇带兵北时对手下五万将士说的一句话:“哪怕弓箭尽折,哪怕没有援军,哪怕西凉城的子弟无一人生还,哪怕将来西凉城的城破——咱们也要北,因为咱们西凉城的男儿不怕死!为了炎国的未来,为了炎国千秋后代,这一战誓死为止,并祝胜利。”
当时苏秦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对《炎传》里说郑浩奇是叛军虽然感到疑惑但是并未质疑什么——如果叛军能在起兵前用这么冠冕皇的借口,也算是一种可以令人另眼相看的叛军,至于《炎传》记载的炎国大事,随着苏秦慢慢的经历一些事情,开始明白,所谓的历史不过是当权者为了糊弄百姓的一种遮羞布罢了,至于那些历史的真相,恐怕早就被人抹干擦净涂改的面目全非。
比如《炎传》对青云城祁天烈的描述,这个苏秦深有感触,至于《炎传》里关于郑浩奇的描述在苏秦看来恐怕有违事实。
那时的苏秦还在大山里,看到十八年前的那场战事,他除了当成故事之外,更多的是好奇,那时的苏秦虽然不懂的什么是政权阴谋阳谋,但是苏秦明白,在当时的政权交替下,炎国的这些城主如果想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聪明些的都会选择支持陆天行,可是郑浩奇不支持也就罢了,却公然联合江州城的将士一起带兵反抗,这点在当时年幼的苏秦看来——郑浩奇要么是当时被废的大皇子的嫡系,要么是现在炎国皇帝陆天行的仇敌。
当苏秦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有次心血来潮查了查一些《炎传》没有记载的东西,开始知道郑浩奇之所以起兵,并不是诉的两点原因,郑浩奇与大皇子不熟,与陆天行更谈不什么仇恨,而他带兵之所以反抗的原因很简单,简单到不止苏秦不信,就是那些史学家也是摸不着头脑。
“庙之,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注1,这是当时郑浩奇劝西凉城城主北时说的话——虽然名为劝,但是西凉城的将士一向推崇郑浩奇的为人,多半带着威胁的意思,就算当时西凉城的城主不同意北,郑浩奇也会带兵为之,毕竟军权掌握在他的手里,就像他后来说的,“近千年来,朝廷百官拉帮结派,军队**没有斗志,百姓生活贫富差距愈来愈大,现在陆天行又干出有违天道的事情,如果没有警钟警醒他们,不出百年炎国必亡,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就是这个道理,而这个万古骂名就让我来承担好了,现在差的就是我站着祖先的城墙迎风展旗振臂一呼了!”
为了让那些当权者警醒,郑浩奇迈出了北的第一步,在现在的苏秦看来,当时的郑浩奇无疑使满腹抱负的,只是这种抱负,是那样的孤独与落寞。
“郑浩奇用兵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出奇制胜,虽然西凉城的守军整体实力并不如麒麟军,但是当西凉城五万将士兵临离火城的时候,麒麟军的虎军并未占到多少便宜,后来江州城的城主也把军权交给了郑浩奇,人数倍增的‘反军’很快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可是就在反军在炎国平民中的声望越来越大的时候……”祁洛歌这个时候看着众人轻轻的说道,说完这话祁洛歌的目光在钱多多的脸停留了一下,“当胜利在望的时候,陆天行出现了,他告诉郑浩奇只要他撤兵,郑浩奇提出的条件他无条件全部接受。”
“什么条件?”昔日问兰不明白这些,所以问了出来,而苏秦却知道一些,因为当时并未用心记,只记得其中的一条,那就是公布大皇子退位的真相。
“第一,接触西凉城与江州城将士北忤逆叛乱的罪名。”
“第二,让陆天行答应北收复芒国这些年吞噬的国土。”
“第三,公布太皇驾崩前宣布皇位传承者是谁的诏。”
祁洛歌说完陷入了回忆中,片刻后抬头,目光转向车窗外的夜色,“第一条是郑浩奇为了跟随自己谋后路,第二条是郑浩奇为了炎国的江山谋社稷,这些都无可厚非,至于第三点,则是郑浩奇想让陆天行给炎国下文武百官百万百姓一个交代:为什么当时太皇颁诏传位给大皇子,现在却是二皇子做了皇帝?”
“所谓朝不可一日无纲,郑浩奇的初衷是好的,他或许并不在意谁是炎国的皇,毕竟炎国的皇帝姓陆,但是郑浩奇却不愿看到有人为了争权夺势而残杀自己的同门——郑浩奇是一个军人,不是一个政客,所以这第三点触犯了陆天行的逆鳞,当时在城墙陆天行笑着应允,回到皇宫后缺龙颜震怒,这就造成了后来西凉城与江州城将士被屠杀的事件,而郑浩奇更是落得了叛逆的罪名,遭到满门抄斩。”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只是没人愿意提及甚至忘了提及。”车厢内飘荡着祁洛歌的声音,“你说我是的不是老钱?”
“郑……他只是太傻了,带兵回到西凉城后还盼着陆天行颁诏北收复国土。”听到祁洛歌的问话,钱多多重重的点了点头,经过这些年的暗中调查,他知道的和祁洛歌讲的大致一致,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钱多多还知道是谁带兵屠杀了手无寸铁的西凉城将士,是谁在关键时刻给了郑浩奇致命一击。
“老钱,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名门之后。”就像黎明前的黑暗一样,之前车厢内短暂沉默并不长久,经过祁洛歌的一番话后,一直在沉默白启这个时候心里生出无限唏嘘,不由的感慨着说道,话语里满是苦涩,钱多多虽然是名门之后,但是代价呢?恐怕没人愿意用这样的代价换一个一钱不值的所谓名门。
“这也是我一直没有给你们说的原因。”钱多多看着白启脸的苦笑,自己也是一心的酸楚,“郑……家父在现在炎国的百姓眼中早就成了无恶不作兴风作浪的叛逆之徒,说出这段历史真相又如何,不会有人信,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召来杀身之祸。”钱多多说着陷入了回忆,眉头紧皱,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起郑浩奇的时候称他为家父。
家父。
他,钱多多是郑浩奇的后代,哪怕他现在姓钱,但是骨子里流的血却是姓郑。
喊出这个称呼之后,钱多多只觉得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轻松了不少,看着望向自己的众人,钱多多继续说道,“这件事我只给大娘提过,当时大娘知道后就问我想报仇么?我说想,她又问你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么?我说知道。那你怕不怕?我说不怕是假的,但是如果能报仇,就算是死也值了。那就好。当时大娘听到我的回答,点了点头继续对我说,如果你想报仇,就跟着我,我也不知道要用多久才会让你看到你想看的结果,至少,我能保证你不会那么轻易的死。”
“其实咱们都一样。”看着一脸哀伤的钱多多,祁洛歌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望向苏秦,“谁不想报仇,不过报仇并不是一朝一日的事情,所以到了离火城,咱们要是看到仇人,首先要做的并不是拔出藏在身的刀,而是要学会忍,毕竟,杀一个仇人,是动荡不了这个早已令人不齿的国家根基的。”说到这里祁洛歌看着苏秦忽然一笑,她想起了数日前与苏秦开的一句玩笑话,“说不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咱们也会建立一个属于咱们自己的王国的。”
任何一个新旧政权的交替,都是从几个人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开始的,而眼前的祁洛歌苏秦等人或许并不是志同道合的人,但是,他们却又一个共同的敌人。
这就够了。
这一年,春日寒,在北的遥遥路途狭窄车厢里,几人衣裳薄,却满腔热血。
——注1摘自《三国演义》,头疼的厉害,实在是懒得想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前尘往事,日后硝烟。
就在苏秦祈洛歌等人离开西凉城不久,呆在羞花楼的陆玉箫收到了一个消息,是从光启城那边传来的,至于消息的内容,传话者找到陆玉箫的时候,说的甚是隐晦,只是一句话。
“金戈铁马烽火连天,敌不过,你倾城一笑,毁我万里江山。”
听到这句话,陆玉箫浑身一震,然后不知觉的望向了传话的人,传话者是一个过了而立之年的中年人,身材瘦弱,面孔稀疏平常,穿着一件粗布麻衣,衣袖满是油腻。
下打量了传话者两眼,陆玉箫并未觉得传话者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传话者那双眼,眼神虽然浑浊,却让陆玉箫觉得这个人似乎并不是如他外表看去这么平凡——这是陆玉箫的直觉,如果陆玉箫来到传话者的面前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眼前这个传话者下颚与脖子的肤色有些细微的差别,虽然不明显,但是也并不是没有一点痕迹。
“她现在在哪?”听到那句话后,陆玉箫想到了一个人——这句话很多年他就听人说过,说这话的人就是十八年前消失匿迹的大皇子,至于话里所说的倾城一笑的对象,则是叶弱水。
传闻大皇子早就被陆天行杀死,而叶弱水则没有任何踪迹,全天下知道这句话的除了眼前的这个传话人,不超过三个人,在陆玉箫看来,既然不是大皇子,那么就是叶弱水。
想起叶弱水,陆玉箫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片面孔,面孔很清晰,在羞花楼内的八层楼中,就有叶弱水的画像,那是当初离开离火城的时候,陆玉箫偷偷带出来的。
在来西凉城之前,陆玉箫还不到八岁,之所以对这句话记忆深刻,是因为就在大皇子给叶弱水说过这句话之后,离火城演了一幕幕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虽然年幼对争权者没有任何压力,但是在当时的政权新旧即将交替的时刻,陆玉箫还是从别人的言行里察觉到宫里的阴霾气息。
而陆玉箫之所以听到这句话,是因为当时大皇子找来陆玉箫,问他是否跟自己一起走。
一起走。
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离开前大皇子还是找陆玉箫,让他跟自己一起走,自然是对陆天行这个人的行为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