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2-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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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曼愣了一会儿,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您说真的,晨报采用了?”
苗桐说:“是啊,挺适合晨报的,我就推荐过去了。”
“谢谢您!我都没想到……”
“我们周刊不少适合晨报的稿子都推荐过去了,你又不差,怎么会没想到。”
丛曼想了想,说:“我以为我刚来的时候,给您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您不太喜欢我。”
“我是不太容欢你,可与人共事无论喜不窖欢,还不是都要和平相处?你很优秀,我站在晨报的立场也不想流失人才到友报。”苗桐看着她,“把真本事拿出来吧,丛曼,我等你来抢我的位子。”
丛曼白着脸,险些要哭。
这些几个月相处下来,苗桐即使不喜欢她,却没有为难她半分,对她的提拔一点也不比别人少。她已经无法冷静地把苗桐当陌生人一样地出卖了,那些佣金她需要,可是烫着她的良心。
吳小芳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低着头的女孩儿,又看看那堆钱,嗤笑一声:“怎么,这么快就被苗桐收服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眼巴巴地放着钱不要,来我这摊牌?……或者,你想涨价?”
丛曼把目光放在吴小芳那翘起的红色高跟鞋上,摇揺头:“没有,我只是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了,我的良心受不了。”
“你父母都不管你,学费都凑不齐,还要什么良心?能吃么?”吴小芳站起来,双臂撑在桌上,笑得非常的危險,“你不知道,苗桐可是只狐狸,容不下人的。你说,要是我告诉她,是我安排你过去的,她还会让你待在晨报?”
丛曼终于抬起头,直视她:“我已经递出辞呈了,我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这下反而让吴小芳有点奇怪:“那你的学费怎么办?”
“去发传单,洗盘子,怎么都行,反正不能做亏心的事儿。”
跟了苗桐后倒长出骨头来了,是谁几个月前还说,我需要钱,只要有钱就行。吴小芳喜欢爱钱的人,这样的人只要给他钱,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比狗还听话。最讨厌的就是那种饿死了还要带着三分傲骨,人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还要什么脸面?
“做了婊子立牌坊,你果然踉苗桐是一路货色,滚!”吳小芳把她还来的钱扔她脸上,“带着你的钱赶快给我滚!”丛曼没再看那钱,站起来走了。
苗桐在邮箱里看到丛曼的辞职信,只回了一句:不允许辞职,明天照常上班。
白惜言瞥了一眼,吓了一跳:“嘿,合着人家跟你签了卖身契啊,这霸道的,像一朝回到旧社会。”
“你不懂,她是钻进死胡同了。”
一只手拦腰把她往回拉,手摩挲着她的小腹,嘴唇在她耳边热乎乎地撩着:“回来还处理工作,你怎么不处理一下我?”
“你又不是废品,我怎么处理你?别闹,等我回完这两封邮件。”
可白惜言知道怎么对付她,从身后边解她的胸前的扣子边不轻不重地啃咬她脖颈后面的小块皮肤,非常的缠人又甜蜜。苗桐被骚扰得晕乎乎的被压在沙发上喘着气,承受着他那没有休止的热情。白惜言的眼睛像会说话一样,有宠爱也有欲望,让苗桐看了就觉得头脑都燃烧起来。 “不行,你的身体……”
“要你的力气还星有的。”白惜言堵住地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像美男蛇一样狼狼地缠绕住她。
苗桐半睁半闭地看着拉得紧实的窗窗帘,虽然是傍晚,可那投在地上的一小抹夕阳还是无比的刺眼。
有丛曼那篇文章的晨报送到苗桐的办公室里,她翻了翻,那边新闻部的主编给了个很好的位置。在导读页上地看到了朱玉珂的名字,她是主持人,也经常上些娱乐新闻。不过做娱乐的记者能混出头的节操都不太多,连明星上厕所的怪癖、睡觉喜欢仰躺还是踢被子都编得跟真的一样。不过“赴英游学,实则产子”这样的题目却将苗桐愣住了,光凭借这个题目,朱玉珂就可以告晨报毀坏个人名誉。晨报虽然也无法杜绝自家娱记乱写,但若不是铁扳钉钉的事情,这种报道绝对会掐死在卓月手里。
苗桐连忙翻开娱乐版,朱玉珂的头题,照片上朱玉珂戴着大墨镜,挺着个不小的肚子在婴儿用品商店里。照片很清晰,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她本人,她可从没听朱玉珂说过她有孩子。
这篇报道一上市就如同滚烫的油锅里倒了一瓢子开水,朱玉珂的家被 记者围得严严实实,她本人不露面连节目也没法去录了,《名嫒》节目叫了其他人来面顶班。各家娱乐报纸不怕没东西写,现实确认了她的户籍上还是未婚,又各种排査与朱玉珂交往亲密的男人,热热闹闹的,把那些女明星的红毯走光的风头都抢干净了。
白惜言抖着报纸,有些愣怔,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姐姐们做事不至于那么没分寸,可是他又抑制不住地往那个方面想。
今年雨水多,木屋虽然凉快但偏僻的森林公园终究是不方便,苗桐毎天上班都要提前半个小时走才行,于是秋老虎正厉害时就搬回了度假村。
白素挽着袖子露着双没做过事的手,在餐桌旁和张阿姨边用上海话聊天边剥豆子。张阿姨在南方住久了,也是一口浓重的南方音。豆子是刚从度假村的有机蔬菜园里摘的,又掐了把嫩嫩的上海青,再蒸条鲈鱼,火上还煲着虫草老鸭汤。
白惜言过来和姐姐一起剥豆子,用平常的口吻说:“真没想到,苒苒竟然未婚生子,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白素笑着说:“是啊,现在的姑娘跟我们那时候不同喽,连未婚生子这种事都没有在怕的,养个孩子可不容易呢。”
“那个……代理孕母不也是未婚生子,她是做什么的?”
“哦,刚毕业的女学生,家里生活条件不好,母亲死得皁,父亲又病了,需要钱,没办法的事。”
白惜言“噗嗤”笑了,笑得肩膀部在抖:“电视不都这么演的,好假。”
“你管假不假,电视还不都是现实生活。”白素端起豆子,还是滴水 不漏的,“不要跟你讲了,笑得神经病一样。阿姨,豆子剥好了,这豆子不要太嫩哦。”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白惜言没吃几口,张阿姨怎么劝都劝不进去,嘴里叨念着,等太太来了让她收拾你。
白惜言“啪”扣下筷子:“什么太太!最近又叫上瘾了!”
张阿姨吓了一跳,前几天叫太太也没见他有什么意见,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人家老先生说了,你要心平气和,这又是谁想了你了。”白素拍了拍张阿姨的手背:“别理他,整个一更年期。”
白惜言心里冷笑着,你们都当我傻的,就瞒我一个,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简直是疯了。
他回到书房,把那份报纸随手丟进了垃圾桶里。
张阿姨收拾完碗筷,拿着大扫帚去扫庭院,从储物室出来就看到门口三个乡下打扮的人在探头探脑。她以为是周围乡里来送菜的菜农,赶紧说:“我们这是私人的庭院,不是他们度假村的。”
其中一个妇女说:“我是来找我外甥女的!她住这!这个是她姑姑,这个是她大伯。”
张阿姨听得云里雾里的,心想着他们找错了,就说:“你们找错地儿了,要不打个电话再问问吧。”转身继缕去抓扫帚,却听见那个老头子气愤地大声说:“怎么了,攀了高技连穷亲戚都不认了!你叫苗桐出来!”
苗桐还在上班,白惜言打来电话说:“我已经让锦之过去接你了,多紧急的工作都放一放,你老家来人了。”苗桐不敢耽误,走下楼刘锦之正好赶到。车上还有他儿子小刘念,还在吸着鼻子哭,见了苗桐可怜巴巴地瘪着嘴强忍着哭意。
“这是怎么了?”苗桐把孩子抱在怀里,掏出纸巾来给他擦脸,“小念是男子汉,男子汉不能哭啊。”
“一年到头也就偷一回懒,带儿子去趟游乐园,海盗船还没排上队呢。”
刘念还没满周岁,刘锦之的太太就跟他离了婚。他工作忙,在家的时候少,刘太太在网上认识了个男人,把孩子丟下就去追逐爱情了。刘念是爷爷奶奶带,孩子两三岁了都没去过游乐园。刘锦之嫌周末人多,今天正好空闲就带他去了,没想到白惜言又一个电话打过来说,苗桐老家的人来了。
刘锦之记得苗桐的母亲去世后,他是去过苗桐的老家的,苗桐的母亲是孤儿,父母又都过世了。他的本意是在苗桐的亲戚中找个监护人,学费和生活费由源生来承担。可她家里亲戚一听说监护人的事都以为要把拖油瓶丟给他们,连大门都不开,装家里没人。刘锦之找了两次,看他们这个态度,也就再也没找过他们了。
孩子哭累了,在摇晃了盘山公路上躺在苗桐怀里睡着了,车里安静得很,苗桐突然问:“刘叔叔,你说他们来干什么?”
“要钱。”刘锦之说,“十几年没见的亲戚总不能是来托付遗产的。”
“还真像你的思维方式。”苗桐搂着刘念轻轻打拍子,“我是奇怪他们怎么会找惜言的住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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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苗桐已经不是十二岁那个需要依賴别人才生存的小姑娘了。
刘锦之去停车,她抱着刘念先进门,张阿姨在门口接过她怀里熟睡的孩子:“这小东西也带来啦。”苗桐在门口边换鞋边嘱咐:“放我屋里去睡,空调开高点,他睡觉捂了一身汗,吹急了要感冒的。”
张阿姨接过刘念,她走进客厅里,看到白家姐弟各坐着一张沙发,还有三张巳经老到她认不出来的脸。桌上摆着瓜果和茶水,气氛很是沉默。那三个人也在用陌生的眼神打量她。两个女人很激动似的,看到她就开始争先恐后地抹眼泪。
苗桐姑姑想走过来,又不太好意思似的:“小桐,你不认识姑啦?”
“姑姑,姨妈,大伯。”苗桐说,“你们好,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鼻子下面有嘴,打听呗。”她笑着拐了拐旁边老头,“大哥,你看全村里的羡慕死了,咱老苗家也出个大学生,你看还长得这么好看。”
苗桐姑姑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口齿伶俐,又是个明白人,谁家有了口舌都让她去主持公道。苗桐姨妈嫁到邻村,是个老实人,过日子是把好手,就是受了大半辈子的气。苗桐记得小时候姨妈被姨夫打了,母亲会拎着棍子跑去他们家算账。至于大伯老苗重男轻女,就没怎么拿正眼看过苗桐,反正生了闺女都是賠钱货。
大伯一声不吭,仍拉长着一张脸,从兜里掏出烟。
不配2by水阡墨(2249…2253)—水儿
苗桐看了他一眼,说:“这里不能抽烟,惜言他身体不好。”
一个晩辈这样跟他说话,苗桐大伯面子上过不去,就硬声硬气地大声说:“我们农村人在家就没这么多讲究。你现在是城里人了,有了靠山就看不起你穷亲戚了?”
“这是我家。”苗桐皱起盾,没丝毫耐心,“你要油烟也好、不尊重人也好,回你家。”
“你……”苗桐大伯指着她的鼻子,气得哆嗦,被苗桐姑姑摁下了,大声劝道:“大哥,我们来之前不是说好么,今天来这里是给小桐说理的,她还是孩子不懂事的,你跟她计较什么。”苗桐姨妈老实,有些吓坏了,忙点头:“是啊是啊,跟孩子好好说。”
白素没绷住”噗嗤”笑了,忙喝茶掩饰过去了。本来没走是怕她弟弟吃亏,现在看来,苗桐可不是橡皮泥捏的。刘锦之一进门,她就回隔壁去了,她可没时间看他们耍猴戏。
“你们好,我是刘锦之,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当年我去找过你们。”
“就是你啊。”苗桐姑姑说,“当年你去找我们,我们也要时间考虑,但小桐怎么说也是我们老苗家的孩子,我们不会不管的。可你咋就没再来呢,我们家里种了几亩水稻,忙得饭都吃不上,也就没去找你。也幸亏没找,否则小桐怎么会过得这么好。”
这倒是刘锦之的错了,还要三顾茅庐,他可没忘了,当时他们说得多难听。苗桐姑姑说,别想把拖油瓶塞给我们,都半大闺女了又养不熟,我们还得过日子呢。苗桐大伯直接说,老苗家不缺闺女。苗桐姨妈倒是有心,只是做不了家里的主,只是哭。
苗桐听得乱七八槽,又口干舌燥的,接过白惜言冷好的茶水喝了,问:“说了半天都不知道,你们到底要给我说什么理?”
这样闹下去会没完没了。
苗桐姑姑拉了拉衣服,指着白惜言的鼻子:“苗桐,你长大了,有些事你得知道。你面前这个人,害死了你爹妈。要不是村里有在建筑队打工的,还不知道你现在成了白家的人了。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你傍上的这个大款,是咱们老苗家的仇人。咱没本事斗不过他,可是老苗家的姑娘得有点骨气,给人养大了,随便玩,你爹妈知道都合不上眼!”
白惜言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杷放回去的茶水又端了回来。他后悔让苗桐见他们了,这些亲戚是没道理可讲的。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