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娇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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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冷霁弯着嘴角，一脸的不怀好意。
风泪垂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你。”端起酒杯，碰了碰他的，然后轻轻地啖了一口。想灌醉她？她到想看看谁先醉！
“你不怕？”冷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戏谑地看着她，问道。
如果她愿意的话，他倒向真的灌醉她！
风泪垂再喝了一下口，神情旋即变得的严肃，“冷霁，你有话跟我说？”
冷霁一愣，随即笑了笑，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说道：“泪儿，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的聪明。”
“想知道什么就问吧。”风泪垂淡淡一哂，将杯中的酒送进了口中，然后抢过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动作有些慌乱，似乎在害怕什么似的。
冷霁看着她的动作，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但是还是当做没有看到，双眼凝视着她，“泪儿，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他今天来只是想问问那个伊恩的身份，可是现在一种强烈的冲动让他去触碰这个禁忌。是禁忌吧，至少在她的心里是这样。
风泪垂猛然抬眸，然后伸手端起酒杯，再次一口喝完，然后再倒满。
冷霁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等着，直到风泪垂喝了第三杯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双手抹了抹脸庞，出现了湿润的痕迹。
“泪儿，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当做我什么也没问吧。”冷霁握着她的手，不忍心地说道。很多事都不是焦急就能够得到答案的。何况他要硬生生地扯开她的伤口。
风泪垂凝视着他，倏然，一种酸酸的感觉在胸口漾开，再次端了酒杯饮尽了第四杯酒，然后垂着头，看着那着空空的酒杯，双颊泛起了红晕，眼中因为醉意而变得朦胧，嘴边尝到了谢咸咸的味道，一个沉郁、幽深、悲戚、苍凉的声音缓缓地呢喃着：“十二年前，我争取到了到美国作交换生的资格……”
☆、089 交心
十二年前，十七岁的我，狂妄自大，如风似火。
受够了平淡的学校学习，不顾母亲的反对以黑马之势在众多出色的竞争对手中夺得了前往美国交换生的资格。
那段时间，我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般，肆意妄为，在那个处处排挤，处处竞争的环境中占有了一席之地，如同在国内一样，成为校园中的风云人物。
计算机信息技术是我的专业，但是却喜欢跑到艺术学院去旁听，然后喜欢欣赏着那些传闻中具有艺术气息的教授。
我没想过会去认识那些教授，那时候，那些人对于我来说就像是博物馆里的雕像般，只能远观，也最好远观，因为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懂得欣赏，只是好奇而已……
那天，我和平常一样，跑去旁听，下课后，随手和一旁的刚刚认识却记不住名字的同学挥手道别，准备前去唐人街的中餐馆中打工。
然而却被一个有着一双深蓝色眼眸的男人拦住，很年轻，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却已经在刚刚的讲台上讲述着文艺复兴。
我没有过多地注意他，因为他身上并没有我关注的那些所谓的艺术气息，有的只是青春的气息。
被人挡住了去路，我很不高兴，冷着脸请他让开，然而他却皱了皱了眉头，肯定地说，你不是艺术学院的学生。
我一愣，然后挑衅笑道，难道这里不允许别的学院的同学旁听？
他也笑了笑，很温柔，说，不是。然后给了我一叠复印资料。
我疑惑地接过，翻开一看，竟然是刚刚上课的资料。
我惊讶地看着他，却听到他说，我见你每次都来听，所以就给你复印了一份。
他还说他叫达斯·雷尔，是艺术学院的兼职客座教授，主讲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历史。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挥着手中的资料，说了声谢谢，然后伸出了手，就像每次遇见陌生人一样，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风泪垂，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注意到那双深邃的蓝眸中闪过了一丝惊喜，伸手握上了我的手，很柔软，就像妈妈的手。那时候，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和他成了朋友，也仅仅只是朋友。
我叫他雷尔。
一起聊天，偶尔一起吃饭，当然，是他请，因为我说我是个穷学生，每一次，他都是笑着点头，带着宠溺，他说，好啊，傻丫头。
他喜欢我教他学中文，我喜欢听他用中文别扭地读着我的名字，直到有一天，他将风泪垂三个字改为了“泪儿……”
他说泪儿、雷尔，如此的相似，像本来就是一体。
然后他拿出了一束紫色的郁金香。
紫色郁金香，代表永恒的爱。
我知道，因为他曾经屡次在我的面前谈起，那时候我还以为他在暗恋着什么人，最后我也猜对了，只是猜不到那个人会是我。
那时候，我惊愕了好半晌，然后笑了笑，摇了摇头，最后看到了一双蓝眸中一闪而过的哀伤。
我说，雷尔，我不想谈恋爱，只想任性而为，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随意漂泊，像一只稚鸟一样，学会展翅飞翔，不想为任何人停留，至少现在不想，即使到了最后，累了，也只会回家，不会留在这儿，所以雷尔，我们当朋友吧。
很伤人的话，可是我却说的很顺口，因为那时候的我，极度的自私和任性，就连生养的母亲也留不住我的脚步，更何况是一个才认识不久的……朋友。
他收回了那束紫色的郁金香，湛蓝的眼眸变得忧郁，然后笑了笑，却没有说话，那抹笑容让我的心掠过一丝的愧疚和难过，但是也只是一丝而已。
那天以后，在我认定了我将会失去这个朋友的时候，他却如同往日一样，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他说，泪儿，至少我们是朋友吧。
我惊讶一下，旋即释然地笑了，是啊，朋友，我们是朋友，却故意忽略了那双深邃眼底的苦涩。
一年后，我以第一名的成绩完成了一年的交换生学习，并获得了学校全额奖学金的挽留，我没有答应，想飞向其他的地方。
欢送会结束后，他带着哀求，说，泪儿，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
我说，好啊。笑的轻快，带着醉意，和无法言明的不舍。
一年来，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宠溺，还是心底的愧疚，我从未拒绝过他的要求。明明不想付出，却依旧想要拥有，很自私，自私的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却从来没有探究过这自私背后的原因。
然而，第二天，他却没有出现。
那天，我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又等，直到天黑了，脸上滑下了咸咸的泪水，平静了十八年的心，开始隐隐地痛着。
那天，回到住处，却收到了他的礼物，一条水晶雕成的紫色郁金香项链。
我不懂，竟然送我这礼物，为什么又要失约。
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失落，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一种被抛弃的难过。
或许他放弃了，也或许，在最后的一刻，他决定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吧，让我尝试一下傻傻等待的滋味。
甚至，那天后，他没有再出现过。
达斯·雷尔，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境，醒了，就消失了。
冷霁，你知道吗？
那一刻，我想，如果他再跟我说一次，或者我真的会留下。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爱情，还没来的及培育，就消失了。
我留下了那条郁金香项链，舍不得扔掉，当做祭奠还未开始的爱情。
一个月后，我准备好行装，准备回家，忽然间好想好想家，也许是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心受伤，就会想回家。
在离开的前一天，一个老头找到了我，他说很欣赏我，希望我加入他魅影。
魅影，一个介于黑白两道中的灰色地带，专门处理一些正道无法出面处理的案件，或者法律之外的事，和这个世界上的黑暗打交道。
那老头说，这个工作具有很高的挑战性，还可以帮助人。
我笑了笑，拒绝相信，我说，老头，我很胆小，不敢干犯法的事。不是真的不敢，而是忽然间觉得失去了什么，似乎一切都没有意义。
第二天，一个女孩，和我年纪相当的女孩，冷若冰霜，却同样的桀骜不驯，她告诉我说，我不应该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我笑了，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我想我们是同类的，后来我答应了。
她说，她叫乔橙，或者叫橙火。
六个月后，我和橙通过了魅影的各种考核，成了魅影的一员。橙说的没错，这样的生活确实很适合我，虽然很艰辛，但是很快乐，充满了惊险和挑战。直到那一天，老头将我们叫去，给我们介绍了另一个伙伴。
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然后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了上来，快步走上前，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我说，你好，雷尔。
他愣了一下，眼中泛着惊愕。
我肆无忌惮地笑着，满心的酸楚，这算什么？！蓦然扬起了手，一挥，重重地打到拿张曾经满是宠溺的脸上，然后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在场的人是怎么想，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只是在隐隐地听见了一声惊讶低喃，他叫着，是你……
我把自己关在了房里，谁也不见，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心底已经刻上了了那个总是宠溺地笑着的男人，可是结果却是这样的可笑。
也许，真的是自己的自私造成的，自私的人没有资格得到爱情，他只是选择放弃而已，并没有错。
一天后，我走出了房间，却看见了满客厅的紫色郁金香。
我惊讶不已，看着那个站在花海中的人，指着满室的紫色郁金香，问他，为什么送我这些？双眉飞扬，双眸闪烁，狂妄而自信，我不想让他看到了心底的脆弱，风泪垂不是个懦弱的人。
他说，因为我想送。
依旧带着温柔，却多了一份桀骜不驯和霸道。
我愣住了，第一次见到雷尔除了温柔之外的模样，或许是因为我真的不了解他。然后我说，我不喜欢花，固执地拒绝，害怕希望过多失望越大。
他却说，我喜欢就好。
我说，那我就讨厌你。
他却说，我爱你就好。
我笑了，从心底涌出的笑，忽然感到一种暖暖的、想哭的冲动，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我说，我喜欢你的眼睛，所以我让你爱。
然后我哭了，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问他，为什么那天失约？
他说，因为他想跟上我的脚步，陪着我飞翔。
我注意到他眼中的闪烁，但是还是相信了，因为达斯·雷尔从来也没有欺骗过他的小泪儿。
那天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分开过，他一如既往地宠着我，也做到了他所说的承诺，陪着我飞翔，虽然一改柔和的作风，桀骜霸道。
橙笑称只有强势霸道的男人才能困住风泪垂那颗狂妄恣意的心。
我不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转变，但是也只是笑了笑，说，强势也好，霸道也罢，他都只是我爱的男人，那个宠我、陪着我，爱我的达斯·雷尔。
每一次，他送我紫色郁金香，我问他，你会永远爱我？
每一次，他的回答，只有一个词。
是！
最后，他说，你这一辈子只能嫁给我，我的小泪儿……
冷霁一把拉着风泪垂，紧紧地抱在怀中，打断了她的回忆，叫着：“泪儿！”嗓音中有着压抑的恐惧。虽然只是淡淡的叙述，但是他感觉到其中的那份爱有多深。如此深刻的感情，他真的能够代替吗？！
他想让她不要再说了，可是却开不了口。
风泪垂靠在他的胸前，眼神迷糊，继续呢喃着：“一年后，魅影接到了一个任务，需要到意大利去找一件东西，后来无意中得知这次任务的危险，所以坚持跟着去，他不答应，但是最后也无可奈何，其实，我不该跟他去……不应该跟他去的……”
她抬起头，带着醉意的双眸中闪烁着痛苦，踉跄一下，跌坐回位置上，颤抖着手，再次将不知道是第几杯的酒一饮而尽。
“泪儿！别喝了！”冷霁抓住她要再次倒酒的手，嘶哑着声音喝道，“不要再喝了……”他后悔了，悔恨却触碰这个禁忌，后悔勾起她心底对那个男人爱！
风泪垂抬头，靠在椅背上，抬着头，但是眼中的泪水还是往下流，忍不住，控不了。
“那天，我得到了他可能陷入了对方的陷阱，赶着去救他，可是陷入陷阱的人却是我。……”
冷霁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哽咽地说着，“泪儿，别说了，我不问了，不要说了！”
“不！冷霁，让我说好吗？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说，让我说好吗？”风泪垂拉着他的手，哀求着，“让我说完，说完它……”
冷霁合上了眼，最后好不容易溢出了一个字，“好……”深沉深沉的。
“那天我来到消息说的地方，却不料中了埋伏，我被抓了，然后那些人通知雷尔，说他不来，就杀了我。我什么也做不了，也什么也没做，因为我知道他不会不来。只是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
“后来，他真的来了，他说，泪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好好活下去，一如以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