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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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更欢:“谢谢,谢谢,光环太大了,你直接骂我风流得了。”
陈安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
只听他又说:“前天认识一香港妞儿,那叫一个漂亮,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关键不胜在有多漂亮,还要看气质,人家相貌气质都占全了,汪慧琳根本没法比,后来混熟后我才知道,人家也是干律师的,口才那叫一个棒,出口成章……”
陈安知道,钟立维的偶象是香港的歌星汪慧琳,她曾嘲笑他,汪慧琳都三十多了,你也想来个姐弟恋不成?他当时回答说,这你就不懂了,品味,品味你知道吗?
直到现在,她也不懂他说的“品味”是什么意思,大概就象有的人喜欢青菜,有的人喜欢萝卜吧。
她顺口说道:“既然你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那就带回来给你家老太太看看呗!”
他直笑:“不行不行,单身多好啊,结婚多可怕!”
她打击他:“等你五十多了还娶不上媳妇儿,连儿子都耽误了,那才叫可怕呢!”
他说:“单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想结束你单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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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令狐”大师兄
陈安咯咯笑:“怪不得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原来躲了啊……说说,是不是老太太采取了非常手段逼你相亲了?”
他有点丧气:“唉,老太太那执拗劲儿,比我当初追郭美美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只是笑:“活该!”
“哎,小安子,哪天我应付不过去了,咱俩凑合过吧,谁让咱青梅竹马呢!”
她幸灾乐祸,又义正言辞:“少扯上我!”
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掉,陈安懊恼,他天生仿佛有忽悠人的本事,絮絮说了二十多分钟,全是废话。
一低头,面早砣了。
下午又是一通忙碌,一眨巴眼快六点了,陈安匆匆收拾了案头,到老向办公室请假。
老向是陈安的大师兄,四十不到,生得浓眉大眉,皮肤黝黑,颇有金庸笔下令狐冲的江湖侠义之风,一看就是个豪迈爽快的人。二师兄方中平比陈安高两届,是老向生意的合伙人,他们三人是校友。
当初陈安找实习单位,是方中平介绍来的,老向为人热情,豁达大度,对陈安照顾有加,他觉得陈安是干律师的料,于是实习一结束就正式签了进来。
陈安很喜欢和他聊天,为了和方中平区别开,称老向是大师兄,律师所的人一度为这称呼开过他俩的玩笑,说大师兄和小师妹是天生一对。老向斜插打诨:不好不好,令狐冲和小师妹岳灵珊最后没能在一起,这结局不好,再说,我小师妹安安多水灵的一好姑娘,我这年纪怎能荼毒祖国的小花呢。
其实他并不老,和陈安之间坦荡荡的,于是别人也不再说什么了。
天气很热,老向两只袖子高挽,衣领敞开两粒纽扣,正凝眉静气浏览着资料。一抬头看到陈安,冲她招了招手。
陈安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大师兄,我今天先走一步,家里奶奶过生日。”
老向大手一挥,行,然后又说:“安安,你坐下,我有几句话说。”
陈安笑道:“是关于高太太那个案子吧。”
老向一拍大腿:“嗨,真叫你说着了,就这事!小秋一接手我就知道有麻烦,跟高先生这号人物打交道,道行浅了不行,还得安安你来。”
陈安说:“你知道的,我从不接离婚案。”
老向不慌不忙:“凡事都有第一次,我相信你能处理得圆圆满满。”
她仍坚持:“交给小赵吧,我可以从旁边协助他。”
老向摸着下巴,面容严峻:“安安,我不想问你为什么一直不肯接离婚案,但关于这个案子,我仔细想了想,全公司惟有你最合适!”他顿了顿又说:“安安,不要怪我这样决定,为了公司利益和整体工作进度,我只能这样安排。”
陈安岂能不知这其中利害,高衙内什么身分,什么背景,这玄机微妙得很!
她苦笑一声:“好,我接了!”
从公司出来,在附近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然后上路,正值下班高峰,走哪堵哪,她那辆白色飞度融入车流中,一点点蜿蜒前进。
夕阳如火,仍不减白天的狂热,车子驶下西直门高架桥,陈安的心越来越沉,就如同天边的火球一点点坠下去。
那个家,她有多久没回了?
车子停在帽儿胡同,陈安抱着花下了车,就看见胡同口停着两辆不算陌生的军车,她低头往里走,两寸高跟鞋踩在长条青砖路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而巷子幽深,两壁悠长,更显这里静寂如画,仿佛隔绝了外面车水马龙、繁华似锦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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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陈部长家宴
到了门口,她停了一下,暗红的油漆大门虚掩着,门上贴着对联,门楣两边各挑着一个八角红灯笼,貌似普通的人家。她吸了口气,这才推门进去,而里面仿佛又是一个世界。
这是个标准的四合院,宽敞的天井两边挨挨挤挤摆放着许多花盆,有紫色的半枝莲,粉红的凤仙,金黄的孔雀草,紫红的波斯菊,鲜红的大丽花……虽不名贵却开得煞是热闹,长长窄窄的象两条五彩锦带,铺满在正中甬路的两边,满鼻清香,甜腻如蜜,蜜蜂也嗡嗡闹着,仿佛赶来参加这盛会似的。正房廊沿下几口大缸,雪白的睡莲开得正好,碧绿的荷叶亭亭如盖,几尾金色小鲤鱼追来逐去。
东西厢房的抄手游廊下,一拉溜儿整齐摆着许多花篮,白的雪白,粉的娇艳,红的似霞……花团锦簇般,看不尽的人间春色!
陈安一吐舌头,看了看怀里的花束,自己这跟着裹什么乱呢,早知不买了。
她顺着天井正中的甬路往正房走,忽听身后有个惊喜的女声:“呀,安安你可来了,奶奶刚才还念叨你呢。”
陈安心里一暖,不用看就知道是胖胖的张婶,从小把她带大的人,感情胜似母女,她回身抱住她,调皮地蹭了蹭那张圆圆的脸:“哎呀,张妈妈越来越俏,越来越可爱了!”
张婶疼爱地拍了她一下:“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我瞅瞅……呀,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工作很累?搬回来吧,回头我给你补补!”
陈安笑了:“哪有,我最近还胖了一圈呢。您见我一回就说一回我瘦,那我现在岂不是皮包骨了!”说着撸起袖子晃了晃:“瞧瞧,骨头里面都是肉!”
逗得张婶咯咯直乐:“这调皮孩子……”说着说着眼圈却红了,絮絮又道:“这话怎么说的,这是你的家,多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说到一半又觉不妥,赶紧说:“快进屋,奶奶该等急了!”
一老一少手拉手朝正房走,远远听到哄亮的笑声从屋里传来,张婶解释说:“部长只请了霍首长和钟首长。”
进了客厅,张婶打老远就说:“老太太,安安来给您贺寿了!”
所有的人立刻停止了交谈,客厅东侧,两个中年女人陪着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西侧坐着三个雄纠纠的中年男子。老太太精神矍铄,满头白发挽成一个髻,脸上皱纹堆累却依旧白晰细腻,耳朵上戴着两粒红玛瑙,身上穿藏青色丝绸旗袍,显得高贵严肃,又不失知识女性的风范。
老人一看到陈安,立刻向她伸了伸手。
陈安紧走几步轻轻拥了拥她:“奶奶,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奶奶笑得很慈祥,接过花束闻了闻,心满意足的样子让旁边的人打趣道:“老太太,瞧瞧,自家孙女送根草您都能当灵芝宝贝起来,何况这么美的花!”
奶奶故意觑了她一眼:“静娴,就你这张嘴厉害!”
众人一乐,陈安赶紧打招呼,称叫静娴的女人“霍伯母好!”然后又对坐在奶奶右侧的女人说:“钟伯母好!”
两个女人笑眯眯的,钟伯母说:“安安要是我女儿就好了,我早就不想要立维那臭小子了!”
霍伯母横了她一眼:“你舍得,你家老爷子老太太可舍不得,那是你们钟家长房长孙。”
笑过之后,老太太对陈安驽驽嘴,陈安这才走到客厅另一端,一一打招呼:“钟伯伯好……霍伯伯好……爸爸……好!”
钟伯伯感慨:“安安一晃这么大了,我自以为我还年轻着呢!”
霍伯伯朗声一笑:“得了老钟,前天和你跑步,才几百米你就气喘如牛了,不服老不行了。”
两位首长说笑着,陈德明看了看陈安,对她点点头,淡淡说了句:“回来就好!”
第七章 她终身大事
听他们闲聊了几句,陈安便走回奶奶身边,从包里掏出两件礼物:“奶奶,这是妈妈航空快递给您的生日礼物,她工作忙回不来,托我转达祝您健康长寿……”又指着另一份说:“这是我给您选的砚台。”
老太太接了过去,用长满皱纹的手抚摸着,最后只说了一句:“都是好孩子!”
气氛有点压抑,钟伯母赶紧说:“安安,这几天看见立维了吗?”
陈安实事求是:“有日子没见了,今中午倒是接了他一通电话,好象不在北京。”
钟伯母叹息道:“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一个月没露面了。”
霍伯母安慰她:“立维就是贪玩了点,跟一帮发小无拘无束,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在长辈面前倒也温和懂礼,听河川说,他弄的那个证券公司挺红火的,赚了不少钱,完全凭自己本事,说明这孩子有头脑!”
陈安正在盖碗里加茶水,忍不住想乐,无论她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他在大人面前会驯服得象头小鹿,就记得小时候,钟伯伯拎着碗口粗的棍子满院子撵他。
又聊了一会,众人移至餐厅,晚餐是特地请来的谭记的大厨师做的。
陈安趁帮着往上端菜的空缝问张婶:“中午家里有客人吗?”
张婶是个老实人,胖胖的脸立马涨红了,陈安马上明白了,心里一酸,反倒安慰她:“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对着一桌子的菜,陈安食之嚼蜡,几乎没吃什么,只顾着帮奶奶布菜。
等把客人送走了,陈安扶着奶奶进后院休息,祖孙俩盘腿坐在大炕上,这才有机会唠闲磕儿,张婶在一旁陪着。
老太太忽然话题一转:“安安,跟奶奶说说,有男朋友了吗?”
张婶立刻竖起了耳朵,比什么事都上心。
陈安有点惭愧,又不能说谎,只能说道:“还没有呢。”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和蔼地说:“安安,你妈妈不在身边,你爸爸成天忙得不见人影,其实他们都很关心你。”
陈安心内发酸,只是点头:“我知道。”
老太太笑了:“钟家那小子闹是闹了点,不过人品不坏,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没少得钟家照顾……”老太太虽然七十六了,耳不聋眼不花,今天那两个女人一唱一合的,她焉能看不出来,不过要宝贝孙女喜欢才成。
陈安赶紧打断:“我们只是哥们儿,根本不可能!”
老太太没再说别的:“我相信我的小安安,等有了男朋友带回来让奶奶瞧瞧。”
张婶在一边打趣道:“安安,我早给你绣好了四床被面,两对枕头,就等你出嫁那天派上用场了。”
陈安红着脸点头说好。
又聊了一会,陈安和奶奶告别,老太太也没挽留,明知留也留不住。
张婶陪着她从月亮门出来,来到前院天井当中,只见陈部长站在正房廊檐下,张婶说:“安安,厨房里我做了不少点心,我去拿些你带走。”说完就走了。
陈德明踱着方步过来,陈安抬头看着天上那轮皎月出神,只听父亲说:“安安,留下来住一宿吧。”
她淡淡地回答:“明天要出庭,资料放在家里了。”
陈德明苦笑,他的女儿今晚跟他说话不超过五句,而且还跟他划清了界限,早不承认这是她的家了。
他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安安,还在恨爸爸吗?”
她很平静:“早就不恨了,只是有些事情,没办法原谅!”说完径直走出大门。
第八章 发小讨人嫌
张婶已等在门口了,怀里抱着一个大包袱,陈安撒娇道:“天啊,这么多,我一人一个月也吃不完,张妈妈想把我喂成大胖子吗!”
张婶却道:“安安,你爸爸真的很疼你……”
“张妈妈——”陈安打断她:“我房子装修好了,等哪天我休大假,就来接您和奶奶小住几天。”说着从她手里接过包袱,“我走了,您回吧!”
车子驶上立交桥,陈安依然觉得胸口的压抑如影随形而来,她踩紧了油门,车子一阵风飙了下去。
她二十六了,六年时间悄无声息一纵而逝,而她,再也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夜里陈安睡得极不踏实,梦到一个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抓住妈妈的衣角不肯松手……最后,妈妈还是走掉了,小女孩哭得浑身抽搐,倒在爸爸怀里依然涕泪横流:“我要妈妈……我要妈妈……”她梦里都能感觉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