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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天作凉缘-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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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呼吸一窒。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但是,她又明白他什么意思。

她咬了一下唇。

“现在,她婆婆天天去医院送饭,你若去,难免撞在一起,刘子叶大概不希望你常去,她婆婆,也不希望你去吧。尽管你不说什么,只是去探望病人,但是,高伯母那样一个人,会怎么想你呢?”

陈安沉默着,他说的没错,这些,她都想到了。可她心里,还是阵阵发冷,拧麻绳似的,有一个结,解不开。同时,她也猜到了,立维和高樵关系这么好,铁定把那晚酒吧的事,和他说了。所以,他才提这个话头吧。

她故意说道:“就算是因为孩子,她婆婆都知道对子叶好,高樵就更应该了,那是他自由恋爱娶回家的老婆!”

果然,就见立维眉尖一蹙,下巴也绷紧了,“陈安!”他有些恼,声浪不由提了上去:“高樵有责任,那她刘子叶呢,就没责任了?一个巴掌拍不响,高樵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一边是老婆,一边是母亲,尖对尖,硬碰硬,你让他怎么办?刘子叶为什么就不能弯弯腰,忍让一些?”

陈安瞪起了眼:“他不满意刘子叶,所以就出去鬼混,找女人?”

“你……”立维为之气结,“吱嘎”一声,他将车停在路边。

找女人?她终于说到实处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话,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陈安竟笑了笑:“你激动什么,我说的是高樵,又不是说的你!”

“你就是!”

“没有!”

立维脸色都变了,好心好意的,怎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

他盯着她,心头突突直跳:“用不着拐弯抹角,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来问我!”

她将脸扭向窗外,心底里一片悲哀,她问了,又怎样?她的日子,不是照样还得过吗。

“你为什么不敢问?”

“……”

“为什么就不敢问,我西装口袋里那条帕子,是谁绣的字母?”

陈安身体猛然一缩,他也发现了?这回算是捅到她的痛处了。

“我知道是谁!”她对着窗外说。

立维气大了,他一下倾身过来,扳过她的脸,眼睛对着眼睛,鼻尖对着鼻尖,鼻孔里咻咻喷着气:“是,你猜得没错,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赵嫣跟你说的那些传言,也不假……”

陈安闭了闭眼,艰涩地咽了口唾液,苦的。

“可是,我还说过,只要你愿意听,我愿意把整个故事告诉你,我和她的故事,很长很长……”

~最近卡文太厉害了,什么情节也不会写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

“可是,我还说过,只要你愿意听,我就愿意把整个故事告诉你,我和她的故事,很长很长……”

他咬牙,而且这个故事的发生,完全拜你陈安所赐!

陈安的脸色,也一点儿一点儿阴沉下去,和他的一样,阴云密布。言孽訫钺

她伸手去抠放在肩上他的手:“你放开,我没兴趣听,现在不想听,就是结婚以后,也没兴趣听!”

“陈安!愀”

“你玩可以,尽管玩,但是有一条,你藏好了,别让我知道!”

“你……”立维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太伤人了!她,竟然这样看扁他。他呼呼喘着气,“你再说一遍!”

她清凌凌的眼珠瞅着他,却象鞭子一样抽过来,凌迟着他身心。“你开不开车?不开,我下去拦出租!”她的手,按在门柄上嵬。

立维手疾眼快,回身按了一个按钮,将车门锁死了。

“陈安!”他气得,真想掐她脖子,掐死才好,简直比刘子叶还可恶,还顽固。亏他以为,她至少比刘子叶进退有度,刚中带柔。

两个人话赶话,似乎是僵住了,在以往,没有过。

立维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他多余提醒她那么一句,引出这么多的是非。

可这“是非”,是存在的事实。

他气愤又无奈,不看她,他觉得憋屈,看着她,他又心疼。他抬手按了按额角,头晕,似乎是留下后遗症了——一生气,他就头晕。

陈安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而他近在她眼前,却当他透明了似的,那副样子,令他想起一个词语:视死如归。

太TM可恶了,你当你是刘胡兰啊!

可是渐渐的,胸口那团火焰,在一分一分萎靡下去,每次都是这样,每回都是这样,从小到大,在她面前,他总是先服软低头的那个。可以前,她也没令他如此大动干戈的动过气,伤过神。

他默不作声坐回身子,发动了汽车。

肩上的压迫感消失了,陈安长长吁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吐完,身子就趔趄着倒向一边,她按住了身下的座椅,牢牢的,不能怕,也不能慌。

车子开得极快,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他大概,要气很久了吧?

车子开进市里,才减速前行。五彩的霓虹又照亮了城市的夜空。

立维一直把她送回帽儿胡同,熄了火,他坐在那里,不动。

陈安把手放在门柄上,试了试,打不开,她扭头看着他,好一会儿。

立维还是不动。

“你……”陈安刚张了张嘴巴,就见立维抬手一戳按钮,她要出口的“开门”俩字,及时换成了“谢谢”,那口气,连她自己都觉得生硬。

她紧紧握住了把手,没有立即下车。

立维还是不看她,却问道:“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她错愕着,就有些慌乱,含糊地“唔”了一声。

“如果不习惯,就搬回东边吧。”说完他下了车。

陈安也急忙下来。

立维从后座取了行李包,递给她,“进去吧。”

陈安的脚仿佛钉在地上了,一时挪不开,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她提着行李带子,低头站在那里,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过了几秒,她才留意到,立维的两手,一直扶在她的行李包上。

她愣愣地看着他的手,然后,那双手终于撤开了,她心里顿时一空,听到他说:“我走了。”

发动机低沉的声音响起来,然后是轮胎摩擦沥青地面的动静,远了,终于远了……陈安这才抬起头,只望见车尾两盏红灯,她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又站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转过身子,眼光无意中一扫,就见路对面,灯光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

奶奶不在家,陈部长却在……她踌躇着,进了院。难怪立维会问她,住不住得惯。

保姆迎过来,接过她行李,往她身后看了看,笑着说:“洗洗手,进屋休息一会儿就开饭了,哦,你父亲也在呢。”

陈安朝上房一望,客厅里亮着灯呢,隐隐有交谈的声音,大概是陈部长和他秘书吧。

她说:“我累了,不想吃饭了。”她拿回她的行李包,进了西厢。

她躺在那张大铜床上,两小时的车程,令她四肢僵硬,这会子放松下来,她全身都酸酸痛痛的。

立维的眼神,立维的动作,立维的手……又在眼前晃动,搅得她心里烦乱。

她索性把枕头压在脑袋上,不想他了,不想了……

第二天一早,陈安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却在天井里,被陈德明叫住了。

“安安!”

她脚步凝了一下下,继续往前走。

“安安,爸爸跟你说话呢!”陈德明的声音,有几分威严,却透着沙哑。

陈安终于站定,回身瞅着他。

陈德明从廊子下走过来,看着女儿,女儿的眼神,和这早晨的空气一样,一团清冷。

他尽量柔和了嗓音,说:“听话,吃了饭再去上班。”昨晚就没吃,他不是不知道原因。

“我赶时间。”

“晚不了。”

父女俩对视了一会儿,互不相让似的。陈安抿了抿唇,说:“我不习惯!”

不习惯?陈德明一愣,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话?不习惯面对他,不习惯和他说话,还是,不习惯和他一起用餐?都有吧,这个别扭的孩子,让他心痛又头痛。他不由就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在饭桌上,当着老母亲的面儿,安安不惜和他置气。

他无奈的,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尽管走。

陈安抬步,真就走了。

陈德明望着女儿的背影,那倔强的,不肯低头的样子,令他直叹气,脑仁疼。

昨晚他站在西厢廊下,听着她弹钢琴,反反复复的,是单调枯燥的几个音节,哆来米法嗖拉西……哆来米法嗖拉西……往事,是那么的不堪回首。

眼见陈安穿过垂花门,他忽然又叫住她:“安安!”

陈安又站住。

“你生日快到了吧,打算怎么庆祝一下?”

他似乎是忘了,有这么个日子,特殊的一天,他一直在刻意回避。昨晚上,他在西厢廊沿下听了一阵子琴,然后回了上房屋里,就一直呆呆地坐着,听着那单调的琴音,然后想起了什么。两个女儿的生日,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安安,马上就27周岁了。鹤芬也是在这个年纪,生下了安安。

以往,都是老母亲张罗着安安生日。老太太虽然疼爱她,但绝不溺爱,也就是一碗寿面、一只蛋糕而己。

即便是一碗寿面,他都没有坐下来,陪她吃过一次。

看着眼前的女儿,他不禁唏嘘。

陈安还是冷冷的模样,缓缓说道:“劳您记挂了,不过另一个人的生日,也快到了吧!”

节后第一天,陈安这班上的,就极不踏实,歇了小俩月了,她竟不能适应了。

老向主持完了早会,安排了工作后,大部分员工散去,只留了他们这一组,小秋围着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赵冬生在一旁,拿眼睛直瞥小秋。

老向大手一拍:“开工喽。”

小赵笑着,拉着小秋走出了会议室。

陈安觉得蹊跷,开会的时候,小秋和小赵,是坐在一起的,以前不会,这其中定有问题。

她看看老向,又看看二师兄方中平,又往门口瞄了瞄:“他们俩……”不是死对头吗?

方中平微笑不语。

老向俩大拇指一对,在陈安面前一勾:“他俩好上了,年终给他们颁大奖!”他爽朗地大笑。

陈安张了张嘴巴,真不可思议。不过她又笑了,觉得欣慰,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小秋也恋爱了,她不是也,也和立维闪电般订婚了嘛。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黯。

回了自己办公室,她把台历拿到眼前,用红水的笔在一个日期上重重勾勒了一下,那天,是她的生日。算算日子,还有十天,她就满27岁了。

陈安拿着台历出了神。

前天,她仿佛只是一个孩童,还跟高樵、立维一起,在无忧无虑玩耍,说笑;

昨天,她谈了一场恋爱,仿佛患上了重感冒,痛苦过、煎熬过之后,她昏昏入睡;

今天,她一觉醒来,恍如隔世般发现,她的身边,她的生命里,已经安排好了一个男人,今生对她来说,最最重要的一个男人。

陈安甩了甩头发。她的归宿,是立维呀。任她再感冒十次,任她再睡上十觉,她都躲不过去了,她翻不过这一篇。这不是梦。

她把台历丢在一边。

好象又恢复了以前正常的日子,她工作,吃饭,加班,一天天的,时间滑过去了,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儿。

陈安却感觉到,日子很难打发。直到钟夫人打来了电话,随便和她聊了几句,她才知道,原来立维出差去了美洲,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可是,他没有告诉她,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给她。

他真的是生气了。

以前,他不这样的。

她想,这一走,大概又是很长时间吧。

第三百四十八章

记得有一回,很早之前的事了,他突然在她面前现身,她如常的笑话他说,哎呀这几天,你去哪儿鬼混了?他翻着白眼,大呼小叫,什么几天啊,是一个月零五天好不好……他气哼哼的,用一指禅敲她脑袋,你仙儿啊你,一天当一年过,下回吧,我捎上你,咱上美国捞金去!她用小手指点他脑门儿,呀,这么年轻,就这么有钱了,是人还是妖?

那时,她和他,只是哥们儿,玩笑也只是玩笑,他们俩就象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可他们却很好。言孽訫钺

现在呢,到底还是有了交集,关系反而恶化了。

早上起床的时候,陈安就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有感冒的迹象,头顶有一股冷风吹过,细一瞅,原来是忘记关窗子了。这两天,她睡在雅园自己的房子里,踏实而安心,她习惯了这一处。

她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象这样发怔的次数,明显越来越多。方中平私下里说她,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小秋说得就更热闹了,说她眼神空洞,神态不宁,举止呆滞,灵魂游离,典型的失恋症状愀。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她最介意的,也是她最在乎的。

客厅的壁钟“当”的一响,陈安吓了一跳,从枕边抓过手机一看,糟糕,要迟到了……咦,有条短讯,她迅速翻开嵋。

“安安,生日快乐!”下面是发送方的号码,显示来自“乔羽”。

六年后再相逢,她用全称标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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