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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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它的什么茶叶,去它的无病呻吟的小曲儿,他统统不爱,他最爱的,就是他的葡萄酒,他舍得喝,也舍得花钱……就这瓶,一口下去,多少人民的币多少美国的元就造完了,管它呢,可劲儿造吧,反正钱是自个儿挣的,他不花留着给谁花,给他儿子?屁话,哪来的儿子,连老婆都要跑了……以他随性闲散的脾气,他就不爱操持这么大一个公司,可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他的营业厅,他这么卖力地工作、挣钱,为了什么?他是一个男人,不是嘛,他得给他的妻儿,给他将来的家,提供富足的后盾。上午她说去选购礼物,他就想当面塞给她一张卡,可她一准儿会拒绝,她上学时连陈叔的钱都不用,会用他的?一想起她那别扭样儿,他就受挫。
去它的吧,爱谁谁!
不准再想她。
他狠狠灌着酒,脑子里天马行空似的,还是她的俏模样儿,小时候的,少年时期的,长大成人后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一嗔一怒,就象一只只伸出的小手,使劲撩拨他心里那根弦,那根脆弱的,一拉就断的弦。
努力了这么久,以为终于可以圆满了吧,原来还是一场空。
他的唇角,滴着浓绸的汁液,象暗红的血滴一样。
~还有二千字,我尽快码。
第二百九十章
他的唇角,往下淌着浓绸的汁液,象暗红的血线一样,他抬手抹了一把。言酯駡簟。
……别扭总归是别扭的,不过今下午,她还是顺从了他的意,刷了他的卡消费——他不介意她刷多少,也不介意她购买任何东西,他只介意,她用不用他的卡。当秘书把银行的消费回执传真件递在他面前时,那一刻,他在心里笑了。她究竟怎么想的,暂且不用去考虑,至少,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是他身边最近的那个人,这就足够。
很多时候,她是识大体的女子。他一直以为是。
可是没想到,一个不备,她就给他来了这么一手,她悄悄溜掉回北京了。
下午阿莱回公司后,他特意询问了一番,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妥。看起来,一切,似乎都还好茕。
可是,她心里已经开始拨拉小算盘了,是吧?她已经酝酿着,悄无声息回去,不用他陪着。
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要这样避着他。至少,不是昨晚,不是刷卡那会子。
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安安不是任性的女子。
他灌酒的速度越来越慢,终于停下来,他不能这样,她虽杀他个措手不及,但他不能这样沉沦下去。
他把酒瓶子扔在桌上,缓缓坐下来,他得想一想,理一理。
他的脸膛是红的,眼珠子也是红的,他脸热心也热,身上更是滚烫,热得象火烧,唯有脑子里,渐渐冷却下来呐。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而她在独自默默承受。
那么刚刚,他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啊,那样恶毒——他得承认,他很邪恶,在她说她正在返回去的火车上时,他脑子里瞬间就跳出来很多奇怪的念头,这念头,就象毒蛇一样,缠得他死死的,绞得他紧紧的,他那些恶毒的想法和喷薄而出的话,刹也刹不住地涌出来,就象一把枪关机,突突突的,胡乱一通地朝她射过去。
他难受得把双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抱住了头,钟立维,瞧瞧你做的好事吧,你说了些什么混蛋话啊,那样地刺激她,本来,她就已经够难的了。乍一跌进婚姻里,她连站都没站稳,仿若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孩儿,他不但没扶她,没宽慰她,反而狠狠推了她一跤。
那么恶毒的话,她不跑,难道还指望她黏住自己不放?
立维痛苦得闭上了眼,“安安……”低沉而嘶哑的轻喃,无奈的,又隐隐包裹着无限痛苦似的,从他的身体里,又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一声轻叹。
他维持这个姿势,一直坐了好久,终于彻底冷静下来。
他站起来,走到墙角,从地上捡起手机,他给阿莱拨了号,让他马上过来。
没过一分钟,阿莱敲门进来,看到老板的脸色,就是一怔。
立维吩咐道:“你马上查一下,从上海至北京的火车,下午和晚上的班次,具体有哪几趟,都什么时间从上海发车,什么时间抵达北京?”
阿莱又是一怔,立维挥挥手,阿莱赶紧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他就有了结果。
“下午只有一趟,13:31发车,当天晚上22:20到京;再有就是晚上了,晚上三趟,分别是20:01,20:07和20:13,于次日早上八点左右抵京。”
立维略一沉吟,很快排除了中午那趟,安安那时在逛街购物,看来,她乘坐的,就是晚上其中一个班次了。
他抬腕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21:35。
还好,列车没把她载出去多远。她离开他,不是很久。
一切,应该还来得及。
他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又给助理Aaron打电话交待了一番:“……后续的工作,你暂留几天擅后处理,这边没问题了再回北京。”
他从衣架上取下外套,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对阿莱说:“我先回北京了,你明天再飞回去,记得把陈小姐的行李箱和买的东西带上。”
他匆匆把手机揣进口袋里,一抬眼,看到阿莱在对着他发愣。
他一挑眉。
阿莱说:“钟先生,您现在就走吗?我送您去机场。”一定是他下午不在的时候,钟先生吩咐秘书买了机票吧,他很少乘晚上的航班返回去,只不过临时起意,临时决定吧。
立维却一摆手:“不必,我开车回去。”
开车?阿莱一缩脖子,从上海到北京,虽不是远隔了千山万水,但那也不是闹着玩的,1251公里呀,最快也得开十个小时。
不过看样子,老板似乎,主意已定。
“您自个儿回去?”
“啰嗦!”立维收拾停当,举步往外走去。
阿莱着急了,急忙跟出去:“钟先生,您不能一个人开车,路上太危险。”而且,行的是夜路。
立维顿住脚步,猛一回头:“阿莱,你跟我也好些年了,我一直对你,很满意。可今天,你失职了!”
“什么?”阿莱有些傻眼。
“自己想!”
立维扔下一句话,脚下生风一般,快速奔向电梯。
“钟先生,我送您下去。”
……
宝蓝色跑车驶出上海,而眼前无限向北延伸的,是全封闭的高速公路,他一路只是向北。
他拨出了一个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最后被摁掉,他没有灰心,再拨……
赵嫣连着按掉两通电话,将手机调了静音,她小心翼翼瞅了瞅对面,安安仰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洁白的光映下来,她看到她眼睑下青黑的眼圈,还有那一排长长弯弯的羽睫,不安地颤动着。
她知道她没有睡着,怎么能睡得着。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手机屏幕再度亮起时,她轻手轻脚起身,走到车厢的连接处。
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电话后,立维又给阿莱拨了一个,仔细交待一番,然后他从耳朵上摘下蓝牙,扔到一旁,一心行车。
视野里,只有延伸的灰色路面,还有两边的护栏,仿佛银色的带子,飞速地从窗外掠过,指明了这是向北去,那里,有他要追寻的人,他的安安,他会在终点那里,等到她。
~晚安,明儿见。今更了六千字。
第二百九十一章
跑车像一支乌蓝的离弦小箭在飞翔,超越了一辆又一辆货车和客车,而行车是单调枯燥的事,远离了人群,远离了都市的繁华似锦。言酯駡簟他开了天窗,头顶是漫天的星辉和清冷的空气……他从没有这么长时间开过车,漫长的行程令他筋疲力尽,疲惫不堪,尤其凌晨一两点钟,冷清,寂寞,孤独,忧伤,所有不好的感觉一齐上阵,立维渐渐觉得难过起来。
如果身边有她,如果她肯和自己说话,如果她不这么倔强,他也不至于如此难受……他将油门一踩到底,更有疾驰的风灌进来,将他的短发吹得根根竖起来,配着那张紧绷绷的脸,显得整个轮廓越发冷硬而坚毅。
将近黎明时分,车子驶进河北境内,天上飘起了牛毛小雨,空气里有些湿气和雾气,他关了天窗,开了汽车大灯,照亮前面的路,他必须得小心谨慎,他必须得提着这口气,他必须得撑到见到她的那刻。
越往北行,雨下得似乎越大,尽管不是瓢泼大雨,但路面湿透了,坑坑洼洼里存了积水,车子碾过,发出啪一声响,很快抛至身后。
不知驶过多少地界,越过多少服务区,开过多少叉路口……天越来越亮,越来越明,经过天津时,太阳出来了,天晴了……熟悉的北京城已经近在眼前,立维将车速降下来,身体也在这时,几乎呈僵硬状态。
他眯着眼睛,望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城市,仿若恍然隔世,不过离开几天,就感觉像是离开几年似的,有几分亲切和陌生感:地面是湿湿的,而天空是透明的蓝,以往钢筋水泥堆砌起来的干巴巴的、有如荒漠的建筑,现在看上去竟分外可爱起来,真是种奇怪的经历——以前,他也没少出差,一走就是半月二十天,家常便饭一样,可哪次也没这次,觉得这么留恋这里。
他竟有些激动,他终于回来了茳!
进了五环,看看时间,快八点了。他开始打电话,拨陈安的,关机;他又拨给赵嫣,也没接。隔了一会儿,有短信进来:“我们很顺利,现在出租车上,马上到雅园。”
他放心了。预计还有半个小时,他就能见到她。
可见到她了,会怎样?他的心,又立即沉进了深渊里。
她说,那天,她不会去的。
他狠狠踩了一脚油门。
进了市区有点儿塞车,不过终于到了目的地,他下了车,脚刚一触地,麻,连腿也是麻酥酥的,他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往旁边看了一眼,她小小的车,白色的麻将块一样就停在那里,沾了尘、淋了雨的缘故,脏兮兮的,而他开回来的跑车,更脏,满身泥泞,颇有些狼狈——其实狼狈的,何止是这些谋。
他拢了拢心神,很快上了十八层,去敲她的门。他的心脏,骤然跳得剧烈,有种前途未卜的迷茫和失措,安安她,会无罪释放他吗,还是判他个什么罪过呢?
赵嫣说,阮碧玉一个唱曲儿的有什么啊,不就是有个强硬的后台吗……立维抿了抿唇,里面没有动静。再敲,还是没动静。
立维皱眉,他堵车的工夫,她们就应该到了的,难道她们也堵在半道儿了?
他从裤袋里取出钥匙,开门进去,里面冷冷清清的,许久没人气儿似的。
“安安!”他唤她,一张口,满嘴的汽油味,声带也象是撕裂了一般,干干的,沙哑低沉。
而她卧室的门敞开着,没人;他每间屋子都找了一遍,这弹丸之地,根本就藏不住人;也找不出她回来的蛛丝马迹。
立维心里慌慌的,他再次拨了赵嫣的电话:“你们,到了吗?”
赵嫣疲惫的声音传过来:“到了有一会儿了。”
“安安她……”
赵嫣轻笑:“还好啦,我亲自送她上楼的,她说要休息,我也就赶紧开了自个儿的车滚了。”
立维没再问别的,道了谢就挂了。他的鼻尖,不知不觉冒了汗,安安去了哪儿?
回陈奶奶那儿了?他觉得不可能。
她只不过比自己早到了二十分钟,来了又走了。走了?走去哪里了?
去找陈叔了?他心里猛地一哆嗦,她竟然去找陈叔了?
一回来就去找陈叔,就这么想,迫不及待地离开自己?
他一阵急火涌上来,她敢,她竟然敢……他在原地转了三个圈儿,然后频繁地从卧房踱到客厅,又从客厅踱到卧房……猛一抬头,梳妆台上,赫然有两个圆滚滚的东西滑入他眼里,他愣怔了一下,这东西,是她最喜欢的。最喜欢的东西摆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一时间,他觉得胸中燃起了火焰,很快蔓延到脸上、眼里,她这么的迫不及待,不就是为了那个人吗?为了离开他,她好尽快的,去接近那个人。
他失去了理智一般,疾步过去,劈手抓起来,狠狠两下,那东西被摔在地板上,立时三刻不见了踪影。
他身上热得要死,脸上更是滚烫,若她在眼前,他恨不能抓她过来,三把两把将她扯碎了,捻成粉末,挫骨扬灰……她不是想跑吗,好啊,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跑?他一旦抓住她,立即把她的脚脖子先拧断!跑,跑吧!
他忍不住心里又冒出恶毒的念头,他太阳穴的神经,一抽一抽的,又累又痛。
他一转身,躺倒在她的床上,那洁净的、散发着清香的床,有她身体的气息,在他鼻端,而她的人,就在他怀里……无数个孤枕难眠的夜晚,他想象着她在他怀里,缱绻情深,那么地信任并依赖着他……可也只能是想想,很奢侈、很卑微的想想。
那痛,又排山倒海般压过来,替代了怒火。
“安安,你去了哪里?”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睡着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