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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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立维终于找她算账了,那么她呢,她的账,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不但账没讨回来,她还把自己,牢牢禁锢了。
陈安握紧了手心,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听得到身后的人,那重重的呼吸,和那呼吸里喷出的酒气,她心里一紧,有股子热直冲到头顶,她眼前模糊了。
她又问:“你想说什么?”
立维眉尖一挑,他想说什么?
他瞪着她后背,那美丽的背影,纤浓有度,往常只要一看到,他一颗,顿时软得化作了春泥,可这会儿,他眼前冒火,心里生出一拨儿又一拨儿的狠劲儿来——
陆然说:陈安不可能爱上你,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他可以当耳旁风,听到装作没听到,介意也装作不介意。
可陈安自己说: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
他介意得要命。
听听,多狠的话,多狠,竟然从她嘴里,就那么说出来了。
多狠的女人!
立维的目光,恨不能在她身上剜个洞,看看她热乎乎的胸腔里,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肺。
还是,对着别人的时候,尤其对着那个人的时候,她会哭会笑,她有七情六欲,只是,唯独面对他的时候,她彻底没心没肺了?
他觉得头有些发昏,沉重,他真真儿被她气到了,也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思维有些短路。
他说:“那些话,你是为了气陈叔,才那样说的吧?”
第二百六十章
他说:“那些话,你是为了气陈叔,才那样说的吧?”。
他看到她肩膀明显抖了一下,他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居然有些怕。言酯駡簟
“对不起。”他听到她这样说,他僵了一下,脸色阴得更沉了。
他趋前一步,两掌一翻就将她转过来,他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的:“你再说一遍。”
陈安却不看他,感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可以把周围的空气冻住似的,她的目光有些失焦,低低地说:“是你告诉我的。”
立维冲她低吼:“我告诉你?我TM有病了,我告诉你这些!”
陈安说:“小的时候,你不爱喝茶,可是爸爸爱,爸爸嗜茶如命,而且从不接受别人的馈赠,只有你送的,他肯要,一个长辈接受晚辈的东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早就,心照不宣了吧,你们早就,达成某种共识了吧。立维,我不是傻子,我是律师,这么明显的线索,你们……你们瞒不了我。廓”
立维的额头,暴起青筋,他呵呵笑起来:“我怎么忘了,你是律师,这有凭有据的,我还能说什么!”他脸色冷冽阴沉,他的声音冰寒透顶,渗出绝望般的狼狈:“你为什么就不能骗骗我,嗯?你就不能,说一次谎?我会告你上法庭是怎么的!”
陈安几乎不敢看他,心里一阵抽痛。
他的手捏紧了她双肩,用力地握着:“陈安,你太可怕了,我TM疯了才会让你这样践踏。”
“我……对不起。”她仿佛只会说这一句了。
“别说。”他怒极攻心,嘴角一挑,带着微微的嘲弄:“知道这些又怎么样,你虽然是律师,可你也是个普通人,百密还有一疏的时候,被你的好妹妹乘机钻了空子……”
“钟立维!”陈安脸色大变杰。
立维已经不管不顾了,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你当我不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在百宝粥铺遇上了乔羽,你迷乱了心神,你和他……”立维咬牙切齿,眼神凌乱:“你和他又亲又吻,又搂又抱,连那么重要的文件也遗忘了,离开时,一定很急,很慌吧,然后呢,然后你们去了哪里?他是不是带着你,从后门坐着11路公交车走的?还是带着你,去了高级宾馆……”
“住口!”陈安骤然睁大了眼,反手抓住他手臂,用力摇晃着,小脸涨得通红:“钟立维你住口!”
立维大笑,笑得呛出了眼泪:“你急什么,恼什么,难道被我一语中的了?依我看,你才是色令智昏了吧,你活该丢了卷宗,活该被陆然利用,那个男人已经甩了你,你反倒倒贴上去,一切的后果,全是你自找的,陈安,你有点儿自尊好不好。”
陈安浑身抖起来,眼神哀哀地看着他,象不认识似的,他怎么,这么歹毒。
“他有什么好的,你就那么爱他?”他还是抓着她肩膀,手上的力气大得,足以捏碎她骨头似的:“你心里,到底有过多少人,二哥,高樵,还是乔羽,啊,你说,你到底爱哪一个?”
陈安气到不行,她抬起胳膊,照准他的脸打下去——
只有寸许的距离,立维一抬手,轻轻一架,就攥住她手腕,他冷冷一笑,心头火得不行:“你敢打我?看清楚,我才是你将来的正牌老公。”
陈安的身子,抖得不成样子,连声音,也抖得厉害不堪,她张着嘴,用力吸着气,胸口疼,眼睛也象溅进了沙砾,疼痛难忍。这个男人,太邪恶了,连目光也象淬了毒似的。
可她再乱,也知道他的命门在哪儿,“钟立维,对不起,我不爱你,我心里有人,一直有人,即便是订了婚,我也无法爱上你,你一直……”
立维瞪着她,这样难过,竟然这样难过,他一俯头,狠狠地咬在她唇上,堵住了她,截断了后面的话。
他受不了了,她那些话,就象一柄锥子,照准他的七寸狠命扎下去,逼得人不得不垂死反抗,他几乎带着近乎野蛮的掠夺,牢牢将她的腰身困在身前,而她的唇那样的柔软,仿佛最柔嫩的花瓣,楚楚动人,带着独有的清甜气息,一吻醉人,一吻醉人……脑中反反复复想着这个词语,是他醉了,完全醉了,甚至连刚才的火气,他都忘了发了,他只想亲她,凶狠而贪婪地亲她,就象一个小孩子,终于有糖吃了,那味道可真甜,于是不管不顾的,只想吃个够……那种渴望的叫嚣一旦被唤醒,再也没法子平息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立维恍然觉得,脸上冰凉,他费解地停了下来。
她哭了,安安哭了,泪流满面,她一张脸是肿的,眼睛是肿的,连嘴唇也是肿的,立维终于想起来,下午发生过什么事情,而刚刚,他又对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他懊恼地皱了皱眉,进门之前,他一再对自己讲,一定要冷静,冷静……可他,不但没冷静得了,还被她气得火上浇油——他心里一痛。
“安安。”他抬手想去擦她的泪,她一偏头,躲开了。
她吸了吸鼻子:“立维……”她的声音轻轻的,颤颤的,“我们还象以前一样,好不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开心地给我打电话聊天,我们约上时间一起去什刹海看故居,一起去看谭爷爷……”
立维看着她,刚刚柔软的心又立刻变得硬邦邦的。
“我不同意,我不答应,陈安,我——不准!”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他如何肯放。
“可我们,不合适!”她执拗的说。
他粗着嗓子嚷:“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我觉得,我们不知道,有多合适呢!”
陈安凄楚地笑了笑:“你就不怕,那位小姐伤心?”
立维眼神一跳,小姐,哪位小姐?在医院里碰到的那回?
~卡文卡得厉害啊,我晕。
今儿就这样吧。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亏她想得起来,亏她如此“体恤”,亏她……大煞风景!。
他冷酷地抿唇一笑:“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对了,我和高樵,不幸是同一类人,而你更不幸。言酯駡簟你是我未来的太太,注定要和我这样一个人,捆在一起。”
陈安看着他,心头震颤。
他抬手,用指腹温柔地帮她拭掉泪,然后轻轻一拍她脸颊:“别哭了,好好休息吧,过些日子,等着我来娶你!”
他转身,大踏步走了,门开了,又阖上,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响。
陈安整个人,都呆掉了。
隔壁的门没有响起,她听到他沉重而急促的脚步,踏在楼道里,清晰的,仿佛踩在她心口上一样。
屋子里残留着一股香,酒的香,还有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愣了好一会儿,陈安神经质地走到窗台前,扒着窗户往下面看,只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很快融进厚重的夜色里,消失不见了。
钟立维把车子开上四环兜圈子,此时夜深人静,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他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茶楼?不想去,想想就心烦……他第一次带她去喝茶的时候,她惊讶的样子,还浮现在眼前。是不是那时候,她就怀疑他了?
他把臂肘支在车窗上,手托着下巴,另一手控着方向盘。车内安静的,只有他的呼吸声,仪表盘发出幽幽的绿光,恍惚映出他沉郁的脸。他一直朝前开,只有红绿灯寂寞地闪烁着,而他的一颗心,也是寂寞的,似乎随着这沉沉睡去的城市,一同沦陷下去。
要去哪儿?他在京城里,置办了很多套房子,在哪儿过夜都行,也可以回父母那里……可他最想去的地方,拒绝了他;父母那里,太晚了,一准会遭到盘问;只有一个地方,永远不会拒绝他。
三环……二环……车子一路向南。
他拨了一个电话,问道:“睡了吗?诔”
那头顿了顿,笑着说:“还没。”
他说:“我十分钟后上楼。”
阮碧玉捏着电话,久久没有放下,过了一会子,她才惊跳起来,立维要来?
本来,她洗漱完毕,刚好要睡下了,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是的,立维要过来。心间,莫名地蹿起一阵欣喜。
她迅速将拉开的毯子重新叠好,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一转身,拉开衣柜,她得换件衣服。
从衣架上拿起一条裙子,她一低头,看到身上穿着的睡衣……她歪着头,咬着嘴唇略想了想,又把衣服挂回去了,她关上了衣柜。
她整理了一下睡衣,眉眼含笑。这套睡衣不暴露,也不算特别保守,中规中矩的,大大方方的,很好。
心里卟嗵卟嗵跳着,象怀揣了一只小兔儿,她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已经卸了妆,很光洁很秀丽的一张脸,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立维讨厌浓妆艳抹的女人……她用手拢了拢长发,往身上洒了几滴香水,不能多了,立维的鼻子很敏感的。
做完这些,她跑到门口等着,象等待帝王临幸的妃子一样。
听到外面有脚步渐近,她拉开了门,立维欣长挺拔的身姿,一步一步走近。
她仰起笑脸,温柔的,而又安安静静看着他。
立维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没打扰你休息吧?”他问。
碧玉笑着:“即便是打扰了,也不敢说打扰了呀,这是你的房子,再说,你已经到了,难道你让我,把你请出去?”
立维嘴角牵了牵,勉强笑了笑。
碧玉看到他很没精神的样子,似乎很疲惫,她体贴地问:“我去弄点儿宵夜?”
“不,不用了。”他拦住她。
“那,我去泡茶?”
“有酒吗?忽然想喝一点儿。”
“有的。”她笑吟吟的,“从天津带过来的,团长恩赐的庆功酒,哪儿是送我的,其实是特意送给你的,谢谢你的大力鼎助,可你呀,一直没时间过来……”
她说话的语调有几分嗔怪,但听上去软绵绵的,给人感觉十分舒服,立维抿了抿唇,看着她从客厅多宝格上,取下一只扁平的大肚儿洋酒瓶子。
她握着瓶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七十年代的路易十三,不错吧。”
客厅很宽敞,另一个角落开辟成餐厅,隔了一道古香古色的雕花屏风,将客厅和餐厅分开。他认得那屏风,是他从拍卖会上拍得的,当时只是随心所欲,忘了后来是怎么处置的,原来阿莱放在这套房子里了。
她拉着他的手,走过去,按他坐在高脚凳上,然后取过起瓶器,拔下软塞,她的动作娴熟……立维出了神,那忙碌而白净的一双小手,让他感觉有家的温暖。
她的每个动作,无论是拿着锅铲站在灶台边,还是慢条斯理整理屋子,让他觉得,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小女人,什么都能应付,不象那个,她在厨房里,总是手忙脚乱的;对着池子里一堆盘子,她能咬上半天手指;她的衣柜里,乱七八糟混搭着一年四季的衣服;她能嚓嚓嚼着薯片,吃得一个人尽欢……立维的脑仁儿,有点儿疼,身体拘得更是难受。
他脱了外套,刚要搭在椅背上——“哎,别弄褶了!”
阮碧玉把酒杯推到他手边,从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迅速擦了擦手,这才从他手里接过西装,返回身挂到客厅的衣帽钩上。
立维端起杯子,呷了一口酒,阮碧玉绝对是那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最适合给男人当妻子,男人工作累了一天,回到家,女人嘘寒问暖的,端茶倒水,穿衣吃饭,不用男人操持……
立维搓了搓额角,安安,连一杯水都不曾给他倒过……哦,不,只倒过一次,那次,还是她有事求自己。每回他去她那儿坐坐,她只会嫌他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