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无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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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夏默与凉烟的过往(四)
之后好些天我都没有在见到夏默,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尤其是看着那剩下来的半盒饭。
他消失了,他竟然整整消失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可以说我是煎熬过来的,每天浑浑噩噩,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那天整座城市都下了很大的雨,我的心情就如同这阴霾的天气一样。撑着伞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刚进楼道,便一下子被抱了个满怀。我没有挣扎,这个气味太熟悉了,是我整整一个月以来一直牵挂着的气味。尽管如此,如若以往我也是绝不会允许的,只是经过这次,我明白了,有些事情只是自己没有意思到,原来他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于我的世界中了,就像是空气一样,每天生活在这之下并不会去注意,然后一旦失去了它便无法生存。人类的感情是多么的脆弱,又是多么的深厚而凝重。
“这些天你都哪去了?”我依然依偎在他的怀中没有起来。
“没有,就是去办些事。”他说话的气息不是很稳。借着楼道间幽暗的光,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就是知道,他肯定是又受伤了。
我一下从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掀开他的衣服。只扫一眼便愣住了,竟然是一条深深的刀痕,很深,像是支开的獠牙,一路蜿蜒。
眼睛便不受控制般的涌起大片的雾,“该死。”我生平第一次说了脏话。活出口,情绪便再也无法控制的宣泄而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烟儿,没事的,现在已经没什么了,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啊。”他略微有些笨拙的解释着。
可是当时的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连一个月的担心,再加上之后的顿悟,和现在看到这个伤疤的震撼,心就不停的抽痛起来,那是抑制不住的一种心疼。真的真的很心疼。
我这一哭给他弄的顿时手足无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于是他只能拼命地向我解释向我保证。只是越说越乱,甚至连原本打算隐瞒我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夏默你竟然要混帮派?”我惊讶甚至是愤怒的问着他。
“你听我说烟儿,我想过了,这个是最容易发展起来的一条道,前些天我因缘际会替现在最大帮派青龙帮的少主挨了一刀,所以…。”
“不行。“没等他说完我就急急的否认了,此时我的心真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帮派,黑社会,那在我们心中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啊,如今这个和我整整认识了十多个年头,这个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已经融入我骨血中的男人竟然告诉我他要混帮派。
“我告诉你夏默,倘若有一天你决定混帮派,真的去当一名流氓的话,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我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轻轻的摸上他的脸。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补充道:“今生今世,永不再见。”
他显然被我的话震住了。久久吐不出一个字。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掉头离开了
他就这么走了?他竟然就这么走了?我再一次无法控制的靠着楼道间那有些掉漆和布满灰尘的墙,哀戚而压抑的哭了起来,我说夏默,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你竟然可以这样一声不响的走了。
然而当三个月后的黄昏,我看到他的时候第一个举动不是拥抱,也不是打骂,而是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他穿着黑色的皮衣,慵懒的靠在校门口的一棵大树旁。那双眼睛依旧是那么明亮。
他说:“烟儿,我回来了。”
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我却再次泣不成声。心道:冷凉烟啊,冷凉烟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爱哭的一个人,你不是一向自认坚强么?但是这次的哭,我去而甘之如饴。
夏默那原本冷峻而阳刚的脸此时早已布满了慌张,他对我的眼泪一向是没辙的。不知是谁说过,女人身上最大的一项法宝就是眼泪。我不知道此刻算不算上法宝,只是再次在那双熟悉的明亮眼眸中看到那因自己所流露出来的慌张是那样甜蜜的一件事。
之后的每一天和以前一样,我们依旧会约在那个秘密基地见面,只是原来那单纯的见面,吃饭,学习,如今成了约会,一天当中最甜蜜的时刻就是这偷来的两个小时。
我们会靠在一起看满天的星空,稚气的指着哪颗星是我的,哪颗是你的。相互依偎的说着一些只有情侣间才会有的话语。那些原本不屑,幼稚甚至被认为有些白痴的话,然而此时此刻说起来竟然是这样的自然。也许男女之间就是这样,原本一些幼稚至极的话,此时也显得是那么甜蜜而圣洁。
他喜欢把我揽到怀里,静静的摸着我的发。他说:“烟儿,就算到老,我也要一直这样摸着你的发,看这它们在我手中慢慢变白。”
我会摆出一副很受不了的呕吐样,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我的心在说:“夏默,这发为你我便留它今生。”
第二十三章 夏默与凉烟的过往(五)
时光就这样静好的流逝着,夏默的成绩飞速的上升,我知道他是很聪明的,再加上他的那股子执着,竟然在这次的全国的物理竞赛上获得一等奖,成功的从他们那所烂学校转到我们这所重点高中。褪去了混混的那身装扮,穿着规矩的校服。他冷傲的气质和那双过于漂亮的眼睛竟然成为许多女孩憧憬的对象,只是他从来都不予与理会,他常笑着说:“你看这外面的野花这般多,娇艳的,清新的…。。”然后骄傲的仰着头,一副很神气的样子。我说:“好啊,夏默什么时候你也会贫嘴了,那你去啊,不是都说家花没有野花香么?”说完调转过头不理他。“呵呵,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么,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再说这一瓢就够我呛得了。”
这样无聊的桥段也会经常上演着。
我本是心性淡然的女子。加上生活条件,打小就比别人成熟,说着这样俏皮的话,这样无忧而又快乐的娇笑着,实在是无法想象的一件事。就像是夏默,一个孤傲的男人,总是和别人保持着距离。冷漠而又倔强,而这样的男人竟然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他依然会说着那些很美很美的誓言,依然会做着一些傻气的事,依然会对爱情患得患失。依然会像个大男孩一样耍贫嘴。
3月21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天是我的生日,其实在物质上我从未奢求过什么,当然好看的东西谁都是喜欢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相对于那些东西,我只是会把对他们的渴望深深的压在心底,以至于连我自己都会以为忘却了那份向往,忘却了那份喜欢。也忘却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生,也会喜欢着花花草草,会向往着亮亮晶晶的饰物,会喜欢着那五彩的琉璃。于是当我真正看到的时候,我真的是愣住了。我说:“夏默,这个你是怎么买到的?你是不是又…?”我没有说完,但是却用表情在告诉他,我在怀疑他走上了那条不归路。
“没有,烟儿,你想到哪去了,我没有再和那些有过联系,真的没有。”他很诚恳的说着。
我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闪着精光的戒指,这个我是认的得的,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就被它那朴素的却又很高雅的感觉所折服,当时还忘神的在那驻足,只是我以为他不曾记得,毕竟这之后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那好,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能买起它的。只要你说,我就信。”我定定的看着他。夏默真的,只要是从你嘴里说的,我就信。当时我在心底是那样的渴求着他能给我一个答案。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不论我怎样逼迫他,他都不肯说。
我急了,于是我哭喊着,我说夏默,你为什么不编个理由,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会相信,为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就不能编一个理由么。哪怕是骗我也好啊!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再混帮派,这个是我靠自己的努力赚得的。”他懊恼的低喊着,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挫败。
“你滚,夏默,你马上给我滚,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联系。”说着拿起那枚戒指朝着空中撇去。
戒指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直到消失于视线中。他才绝望般的重重的拍打着旁边的石桌,他说:“冷凉烟,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呢?为什么?”
血顺着手往下流。一滴,两滴,三滴。在这傍晚时刻显得是那么的妖艳,也是那么的孤寂。
直到那个身影像那枚戒指一样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疯了似的到处找起它,我拼命的找,像是发了狂一样,我用手去扒那乱乱的杂草,被划伤了也毫无知觉。我在泥泞的地里来回的跑着,汗水浸湿了衣服。可是没有,竟然没有。我的戒指不见了,夏默给我的戒指竟然不见了。
我慌了一样的跪坐在地上,抱着身子蜷缩着。眼睛空荡荡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停止了工作。一直到很晚我才回去,妈妈急急的嚷着:“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狼狈”我没有说话,像是游魂一样的进了屋。
第二天我在学校没有见到他,从梁子那知道他没来。梁子一项很关心我们之间的事,她说小烟,我觉得夏默不会的,毕竟我们天天的在一所学校,想要知道是很容易的。我说,是啊,我也希望不是,可是你是知道的,以他现在来说是根本买不起那个戒指的。
梁子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了一角眺望着远方。那眼神竟然也是如此的孤寂。
放学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喝的烂醉如泥,衣衫不整的蜷缩在在楼栋不起眼的一角。倘若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然而对于他的气味,就算没有看到我也会知道,他在。是的,他在。
这就是女人的直觉,有人常说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的确如此,在一些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精准的要命。
他低语着,呢喃着,啜泣着,哀鸣着。
所有的所有的都化成两个字“烟儿”
我扶起了他,我说夏默,你起来。
他喝的太多了,已经认不出我是谁。只是反复的念着那两个字,仿佛那便是他的全部。
今天妈妈又和别人出去了,中午临走的时候留了字条,说是晚饭在桌子上,回来的时候自己热热,晚上就不回来了。门窗记得锁好。
我拉扯着夏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他扯到我家。虽然说了让他滚,可是看着这样憔悴,糟蹋,浑身是伤的他,我如何能够放下,如何能够。
我一点点的把他的上半身衣服褪去,很怕弄痛了他。当衣服终于褪去,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
那伤落在他身,却痛在我心。
小心翼翼的上了药,扶着他躺在了床上。然后拿着那些沾满血迹和泥土的衣服去洗。当我从衣服的左兜里翻到这样一张字条的时候愣住了,甚至说是颤抖了。
那是一张卖血的证明。
这个男人,竟然为了我去卖血,他怎么可以这样做。
我哭着奔到了他的面前,哀鸣的,小心翼翼的避开他的伤口趴在了他的胸上,临听着他的心跳,我说夏默你真傻,那个东西我就是再喜欢,也比不上你啊!你怎么可以为了我去卖血,我最爱的人可以为了我去卖血呵,他,是怎样的爱着我啊。
我的心又开始痛了,绵延而持续的痛着。我轻轻的拿起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我说:“夏默,你感觉到了吗?它在为你而动。”
PS:呼——终于码完了,刚下火车就在码了,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送上笑脸O(∩_∩)O~愿亲们天天好心情。某白我去收拾东西了。
第二十四章 夏默与凉烟的过往(六)
那天夏默醒来后望着浅笑的我一愣,接着便是欣喜,他笑着,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的龇牙咧嘴,我说,你小心点,瞧,像个孩子似的。他说,如果能让你理我,当个孩子又如何。
至于他卖血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提起。他的性格我很清楚,铁铮铮的一个条汉子,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卖血这样的事情他怎会提起?只是想到那枚戒指,那枚我心爱的人为了我卖血买的戒指竟然被我扔了,每每想到这,我的心都会很痛。
那天下午,他依然斜背着书包,不急不慢的从学校的大门口走出,尽管我几乎天天都在看,但依然会想,怎么会有人把书包背的如此有型呢?
他神情很严肃的执起我的手:“烟儿,你把眼睛闭上一下。”
“哦,好。”感觉到有个东西丝丝凉凉的,戴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我睁开眼欣喜的捧着左手“它是那枚戒指,你是怎样找到它的?”我喜极而泣,看着这枚戒指,只觉得眼前一片雾气,鼻子很是酸楚,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是那样的汹涌而澎湃。
“烟儿,你答应我,再也不要拿掉它了。”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如火一般的看着我。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但是这个字我知道它包含了多大的意义。
后来我在手工书上学会了可以把易拉罐的瓶盖做成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