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谣莫相思-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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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变成了黑沉,接着又转成绯红。地瓜似乎也听到了声音将耳朵竖了起来,然后突然狂吠,果然地瓜一叫那声音就停了下来。
钟谣睡不着了,却也不敢出去,只好坐在房间里。坐了整整三个小时,八点的时候钟谣才悄悄打开门,发现大厅里没有人她就一溜烟跑进了厕所。
“啊啊啊!”钟谣觉得自己的狗眼就要跟狗耳一起报废了,为什么这个张菲无处不在!?钟谣一进厕所就看见他坐在马桶上,见有人来了还不慌不忙的说了句早上好!
“有没有搞错!?”钟谣指着厕所大门毫无形象的大吼,她跟安子峰住在一起也有半年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为什么才搬来这里一天就出这种乌龙,“你上厕所不会锁门吗?你不知道家里有别人吗?!”
钟谣才骂了两句,柯谩就从房间里冲了出来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问问他怎么回事!”
“咕噜噜噜噜……”厕所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冲马桶声,然后张菲才甩着刚洗完的手慢悠悠走出来,看钟谣气的几乎要喷火淡淡说:“不好意思,我一下忘了家里还有个人,毕竟以前只有我跟柯谩两个人的时候不必忌讳。”他将两个人说的很重,故意提醒钟谣这里是他的地盘。
钟谣顺了顺气,终于明白他不过是在报复昨天自己骂了他,看柯谩在一边不停拉她袖子才说:“算了,算我自己不小心。”说罢也不看那两人,拿着牙刷毛巾进了厕所。
吃饭时钟谣吃的很快,她真是迫不及待赶紧离开这里去公司了。她与柯谩刚到楼下,张菲开着摩托车停在他们面前,他拧着火,轰隆轰隆的声音让钟谣一阵头痛。
“两位小姐,要不要送你们一程?”他自以为很帅的拿下安全帽甩了甩头发,朝她们露齿一笑,语气里满是轻佻,钟谣不禁皱起眉头,倒是身边的柯谩被惹得银铃般的声音笑了半天,钟谣不动声色道:“谢谢不用。”
说完她抬脚就走,柯谩只好跟张菲道了别赶紧跟在她身后:“钟谣,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钟谣笑道,“只不过看你们秀恩爱我会明媚忧伤。”
柯谩见她会开玩笑就是不生气了,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到了公司。
一进门,钟谣就发现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个面色不对,看起来像是可怜的眼神,却又好像要憋笑到内伤了。柯谩也发现了不对,两人互换眼色,悄声坐到了位置上。刚坐定,平日里跟钟谣关系还算不错的梁琦在电脑上马上发来了一长串信息。
'梁琦':你跟安子峰分手了?
'梁琦':因为冯莉莉?
'梁琦':我就说他们两都不是好人吧!
'钟谣':大姐你说慢点……我一句都没说呢,你唱独角戏呢?
'梁琦':今天早上一来办公室就听见那个冯莉莉在到处宣传安子峰甩了你跟她在一起的消息,我一开始还不信呢,后来安子峰来了,听到冯莉莉还在咋咋呼呼得说,竟然不阻止她,我就知道你被人给甩了。
'钟谣':不能叫我被人给甩了,我们最多算是互甩。
'梁琦':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钟谣刚要回,身后传来的高跟鞋声音在告诉她,某个女人正在向她靠近:“早啊钟谣,难得你今天没有迟到,真应该跟王主任提一下,给你发个奖金什么的。”冯莉莉细长的手轻轻搭在她身上,掩不住满脸的得意,“对了,昨晚你住哪了?不会是大桥底下吧?”
钟谣心里暗骂这女人脸皮真厚,表面上不动声色得回道:“呵呵,我就是住在大楼顶上也不管你的事情吧,看不出冯小姐这么关心我啊,可惜可惜,我的性取向可是正常的。”
冯莉莉夸张地咦了一声:“这么巧?我也正常,我的男朋友你不也认识吗?”见钟谣不说话了,她又提高了嗓子说:“哎哟,忘了,你们还是很熟的呢。”
钟谣不理她,她正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环境才能产出如此极品性格的女人,就在她对这个崩坏的世界绝望的时候,安子峰的办公室门打开了,看到两个冯莉莉站在钟谣的位置边他显然一愣,但很快又恢复了面色。
“子峰。”冯莉莉跑过去一把勾住他亲昵得说,“我们今晚吃什么?”
安子峰笑笑说:“都可以。”
办公室里的人早就抱着看好戏的心情一个个臻首微抬,见此场景有人暗笑,有人鄙夷,不过多数都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钟谣。冯莉莉挑衅似地看了看她,然后飞快跑回自己桌上拿了一堆稿子重重放在钟谣电脑前笑道:“钟谣啊,我今晚有约会,你最近也没事干,帮我把这些稿子校对一下吧?明天要交的哦。”
钟谣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办公室也顿时发出嗡嗡的讨论声,安子峰看了看他们,最终目光停留在钟谣面前的大堆稿子上说:“钟谣,今晚你就帮冯莉莉做一下吧。”
钟谣冷冷一笑:“主编布置的任务我当然没话说。”
安子峰和冯莉莉后来就不知道去哪了,办公室也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几个平日跟钟谣关系不错的人都为她鸣不平,不过很快吵吵闹闹的气氛就被王胖子的一声怒吼平息了。
钟谣把一堆稿子推到一边,随手拿过最上面的一本,这么多稿子,如果不赶紧做的话她今晚都不用回家了。
就在她校准完第六本的时候,电脑突然滋的一声暗了下去,主机原本轻微的声响也顿时停住了。她脑袋瞬间嗡的一声,天哪!她还没有保存!
“哎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踢掉了你电脑的插头。”钟谣按了几下键盘发现没有反应,当她迟疑着抬头时,正巧看见冯莉莉站在她电脑后面,脚下的插头已经从插线板里掉了出来。
第7章 莫莫
“没关系,不过出去的时候看着点地上,小心别掉在阴沟里。”钟谣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会气急反笑,因为她现在就是这样,她侧目看着冯莉莉那张不知涂了多少粉底的脸,心里淡淡的鄙夷越发浓厚起来。
有些人很聪明,至少他们会隐藏自己的敌意或者是厌恶,至少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而冯莉莉显然不是那种人,不但不聪明,甚至有些愚蠢,愚蠢到让人觉得跟她计较都有些浪费脑细胞。
这时候安子峰也进门了,明显刚才两个人不知道一起去了某个没有人的角落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钟谣暗想,不自觉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却实实在在落在了安子峰的眼里,他走过来对钟谣说:“莉莉不过是踢掉了你的插头也不用咒人吧?”
钟谣起身将插头重新插好,然后才说:“是是,对不起啊,是我不好。”冯莉莉又朝钟谣哼哼哈哈了一会才离开。
拜她所赐,钟谣之前校准的几篇稿子全部作废了,直到过了平时下班时间她还有四分之一没有做完。同事都走的差不多了,整个办公室也暗了下来,只有钟谣的办公桌还亮着,柯谩拿着包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不由说:“那个冯莉莉真是太可恶了,她就是故意把这些事都丢给你做。”
这不明摆着的吗?钟谣指尖按的飞快,无暇说话只是点点头。柯谩又说:“我帮你一起做吧?”
“不用了,我自己做吧,没多少了。”钟谣抬头朝柯谩笑笑,随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客气什么,你不做完我也没法回家。”说着柯谩搬走了她桌上剩下的一半稿子回到了自己桌上,不一会,两个键盘不断敲击的声音交错斑杂起来,瞬间充斥着整个办公室。
终于,两人在晚上七点的时候校对完了所有的稿子,柯谩揉了揉手说:“真是的,好久没有一下打那么多字了,感觉手都快断了哎。”钟谣正好整理完包,拿起来时手不自主颤了起来,把柯谩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钟谣失笑:“哪有打字打得进医院的,就是好久没有这么高强度运动了而已,一会就好了。”
两人出了公司大门,跟晚上值班的小李随意问候了几句便匆匆赶回家。
夜晚的魔都总是那么热闹,街道处处都是人,四处都是闪亮的霓虹。坐在车里钟谣不自主往窗外看去,她很少看天,因为没有时间,她总是要低着头忙这忙那。可此时,仿佛一道无形的手引导着她的目光,看向天际,她呆看许久,总觉得少了什么。什么呢?钟谣低下头,顿时幡然醒悟,天空没有星星,从魔都被笼罩在霓虹的光亮下开始,那些从亿万年前就俯视着这里的星星们就已经无影踪了。她下意识又朝外面看,一片混沌,月光下这个世界都像是迷蒙上了一层透白轻纱。
只是,那白纱到底是蒙了这个世界,还是蒙了她的眼睛?
柯谩从包里拿出一大串钥匙,叮叮咚咚一阵才打开门,客厅灯光昏暗,电视里正播放着某选秀节目,张菲坐在电视机正前的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他面前放了一罐啤酒,还有一叠花生,花生壳落得满地都是。
“张菲啊,你怎么弄得满地都是壳?”柯谩抱怨着,同时也拿起了扫帚,钟谣觉得她真的是个很好的贤妻良母。
“不是我干的。”张菲无辜地摊了摊手笑道,“是那只狗。”
地瓜?钟谣才反应过来,地瓜怎么没像平时那样来迎接她?不知怎么的,一股不安的感觉顿时攀上她的心头:“地瓜呢?”
“在房间吧。”张菲目光又回到电视上,随口答。
钟谣赶紧换了鞋子就直冲回柯谩给她暂住的房间,一打开门,就看见地瓜正站在门后,显然是要出来接她,心刚落地,却瞥到地瓜前腿一直抬着,钟谣蹲下身轻轻捏起它的脚,只轻轻碰了一下,地瓜就凄厉地大叫起来。
钟谣一愣,随即吃力得抱起地瓜往大厅去,她轻轻将地瓜平放在沙发上,直视张菲,目光灼灼:“是不是你干的?”
张菲被她这眼神一看,顿时没由来地觉得心里一慌,支支吾吾说:“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才它跳起来吃我东西我把它赶进房间去,关门时候不小心夹到了它的脚,怎么?断了?”
钟谣心里冷笑,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但碍于柯谩的面子又不好发作,她没有理睬张菲,而是转头对柯谩说:“我带地瓜去医院。”说完她抱起地瓜头也不回就出门了。
柯谩看着重重关上的门,对张菲说:“地瓜是钟谣最珍视的,你不该打它。”
“我打它了吗?”张菲不敢对钟谣大声,却对柯谩吼了起来。
果然,柯谩被他一吼就不说话了,只低着头扫地。过了会张菲好像觉得自己太过分了,走过来要从柯谩手里接过扫帚说:“我来扫吧。”柯谩侧过手一语不发,张菲猛地夺过扫帚往旁边一扔,顺势抱住了柯谩,又是一屋子的旖旎……
他们在家里干吗钟谣当然不会知道,她现在真是有些欲哭无泪,手原本就酸痛不堪,拿重物都会颤抖,现在抱着体型巨大的地瓜更是有难以言明的痛楚。她小心翼翼将地瓜后肢放在地上,一手撑着它的前腿,一手拦车,可见那么大只狗,很多出租车都不愿接客,足足等了十分钟,才有一辆老旧的车子停了下来。
“附近最近的宠物医院。”钟谣急忙说。
司机刚按下计时器,闻言说:“这里附近没有宠物医院,只有一家规模挺大的宠物店,不过好像也有给狗看病的。”
钟谣现在真是急火攻心,哪里还有心情管是什么宠物医院还是宠物店:“行行行,就去那个。”
一路地瓜都很乖的躺在钟谣腿上,只是几次刹车时,钟谣不小心碰到它的前肢时才会低声呻吟。钟谣看得心疼,不断催促司机开快些,几次下来司机被她催烦了,说:“小姐啊,你别急啊,就算是骨折也死不了的。”
“呸,别死不死的。”钟谣怒道。
“好好,不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钟谣赶紧付了钱抱着地瓜冲进了宠物店。宠物店分作两块,中间被屏风隔开,外面是前台和等待区,屏风后面就是洗澡还有看病的地方了吧。
“兽医在吗?”钟谣急急问前台的小姐,那穿着白大褂的店员一看这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抱着这么大只狗冲进来想来狗是受伤了,赶紧从前台后面走出来帮钟谣一起抬着地瓜。
钟谣刚要说话,一声清明的男声恰巧从屏风后传来:“恩,洗澡。”
她一愣,完全没有听到身边店员的问话,直到人家又问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哦哦,它的腿,可能是骨折了!”店员按照钟谣的话轻轻抬了抬地瓜的腿,果然一碰它就叫喊。
兽医很快来了,他们说不是骨折,最多是个骨裂,不用担心。钟谣这才放下心来,她将地瓜送进屏风,却没有跟进去,只是在休息区找了个位置坐下,她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有些好笑,跟鸡爪疯一样,怎么能让他看到?
月光透过宠物店的门将白纱铺了进来,灯光璀璨却也掩不住那寂静到清冷的淡淡白色,就像被迷蒙的外面的世界那样,这里也是。钟谣眯起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