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逢时-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他那点朦胧的好感,就只能打消,帝都的明珠,不是他所能亵渎的。
“素闻青衣先生好琴,孤为你扶一曲吧,一为送别,一为先生舍命相助。”夏亦寒自然是知道安青玄动了什么样的心思,只是他很聪明,知道掩饰自己,况且他昨夜是真的舍命相助,便忽视了薛以墨越发阴沉的脸色,命浅浅取了琴来。
蔻雪曾经说过,她的性子很适合抚琴。况且蔻雪姐妹两个,蔻雪善抚琴,渥丹善舞。她的琴师承蔻雪,若是配上薛以墨的舞,定是一番美景,不过,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咏川虽然民风开放,但男子跳舞却并不盛行,况且,她也不愿意让他在人前起舞,那太惊人了,简直能摄魂夺魄。
一曲完毕,安青玄虽是意犹未尽,还是安分的行了一礼恭敬的离开了。这般通透的女子怎会不知他心中所求,以一曲相赠,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惠了。
“过来。”薛以墨沉声道。
夏亦寒倒也是安分,乖乖的过去,被他伸手一拽,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有些难受,脸微微的发烫,温暖而又安心。
薛以墨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这个吻并不温柔,带着撕咬,像是宣泄着怒气。“疼。”夏亦寒呢喃。“怎么办,我生气了呢。”薛以墨低低笑出了声,倒是温柔了不少,一寸一寸的品尝着小姑娘的每一分甜美。
“不是说带我去个好地方么?殿下莫不是想犯欺君之罪。”夏亦寒窝在他的怀里,摩搓着他带着薄茧的指腹。
“先用了晚膳。”
“浅浅,把她的狐裘拿来。”
“诺。”
“很远吗?”
“花朝节未至,到底还是有些冷的。至于什么地方,你到了便知。我想,你会喜欢的。”
云岚城
“我要的东西可带出来了。”
“自然。有了它,你便是洛神选中的人。至于回报,你若登上大典,云岚,雾敛,纳入大炎版图。”
“好。”冷紫苑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她心中已有一番计较,他日她若荣登大典,难道还怕没有办法将这两座城池夺回来,大礼不辞小让,大行不顾细谨。
见她答应,来人这才露出一抹笑意,她的小动作悉数落入他的眼底,还没有人有能力从他手中夺回什么东西,包括那个人——盛极一时的九千岁,连同他的千岁府,一同化为灰烬,荣光不复。
“作为你的同盟者,祝你马到成功。”
“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温泉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是温泉,夏亦寒感受着指尖的温暖,眉眼弯弯。
“雾敛城多雾,是源于此地多温泉,温泉气涌,化而为雾。”薛以墨耐心的解释道,解下自己的大氅,再是外衣,中衣,里衣,直到昂藏的身躯全部展现在夏亦寒面前。然后又把她的也一并脱下,好笑的看着她白皙的脸颊红得几乎要滴血,“泡一下温泉,对你也有好处。”
“嗯。”夏亦寒的声音细如蚊。
“这里怎么没有人?”夏亦寒有些疑惑。
“丫头,你是在帝师阁里呆久了,且不说今夜我要带你来自然是叫人打点好了一切,泡温泉总是不能穿着衣衫吧,白日里虽不见的人来人往,却也常有人经过,自然是没有人的,而晚上,百姓多半畏惧鬼神,也鲜少有人敢来的。”薛以墨解释道。
“那你呢?你信不信鬼神之说。”夏亦寒问道。
“说不上信或者不信,于我而言,我只需要记着,凡事都要靠自己,才最为稳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见过方家兄弟化刀的样子。也许,洛神一直都是存在着的,看着我们王朝更替,看着我们一代一代的轮回,看着我们打着她的名号实施着自己心中的算计,看着我们将她供奉在神坛上膜拜,我们在她的眼里多么的渺小,与其说是她在庇佑我们,不如说是我们是她漫长生命中打发时间的玩偶。”夏亦寒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
“那又如何,我们自管肆意猖狂,管她怎么看。”
“这倒也是,我可以在这里修个别院吗?往后我们若是得了空闲,便来这里,我喜欢雾敛城的温泉。”
“何不修个行宫?”薛以墨挑眉,果然是他选中的丫头。
“你是知道缘由的,况且,行宫太冷清,倒不如别院,温馨别致些。”
“依你。”
“倾君,回去的时候,顺便去一趟帝师阁吧。云岚城,我不相信那是偶然,有些猜测,我需要证实,至少早些时候做好应对之策。”
“怎么?”薛以墨挑眉。
“雾敛云岚,咏川之无尽臧也。藏书阁中有提到,但我始终无法参悟出所谓的无尽藏到底是什么。但愿,大炎国的储君没有看到这一本书。我当时就该毁了它的。”
“无妨,我们总会有法子的。倘若洛神在的话,人刀令在你手中,你是她所选中的人。倘若这世上没有鬼神,我便倾其所有,护你一世安好无忧。你只管运筹帷幄,我自会为你赛出一切艰难险阻。阿夏,你贵为天子,是倾君之妻,你贱若奴仆,亦是倾君之妻。”
“我以为,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拥有爱情的,我以为我会飘零一世,我庆幸,你当初接我回宫,我感激,你从未放手,痴缠一世,亦是九念所愿。九念,一念一世平安喜乐,二念岁时无忧,三念父母无难共余生,四念所求有所得,五念镜明天下定,六念长歌无狼烟,七念九州祈洛神,八念有君相伴得长乐,九念共军白头不相离。”
“阿夏,你所念者,我们都会得到,都会得到。”薛以墨俯身吻着她的眼角。两人都是心思通透的之人,平时大多能从对方的动作神似上就可以猜出对方心中所想,极少像今夜这般畅谈,她的不安,她的渴望,她的梦想,她的抱负,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将她的一切都展露给他,他怎能不心动,他怎会不心动?
两人相互依偎着,月光之下,坦诚相对,倾心以交,没有欲念,就这么坐着,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帝师阁
“大人,有贵客。”青衫小童进来禀报,蔻雪正在亭中抚琴,琴音袅袅不绝如缕。
“已经到了,不是么。”蔻雪莞尔,许久不见,到不知这两人如何了,但愿吧。
“蔻雪的琴声一如既往的好听。”夏亦寒的身影从偏门出现。“许久未曾听老师弹琴,九念甚为想念。”
“奉茶。”蔻雪明了,这两人到底还是走在一起,算是大幸,语气也不由得欢快起来,“既如此,那臣就再弹一曲以贺陛下。”
“倾君,坐下吧,蔻雪的琴音总是叫人心神安宁。”
“好。”薛以墨想,他大概是做不到将面前这个女人当做母亲一样敬爱的,她最无私,可于他而言,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是最为自私的,无水之毒历历在目,他放不下,也不想放下,也许时光会让伤痕变淡,对于她,没有对夏亦寒那么炙热的爱情,他不愿委屈了自己。
夏亦寒多少也能猜出他心中所想,但她不想插手,顺其自然就好。
一曲终了,夏亦寒出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大炎国的储君已经起身回国了。”
“年前的事了,那孩子虽不及你通透,却是个心思阴狠的,我所能教给他的,他都已经学了,余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大炎国此时并不安宁,九千岁一死,留下了不少烂摊子。”
“所以他就打起了云岚雾敛的主意。蔻雪,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意了,先前我去了趟藏书阁,里面的书被人动过了。”
“不,他有进藏书阁的资格。”蔻雪长叹一声,终于道出了实情,“藏书阁外留有洛神布下的阵法,只有能破这阵法的人才能进去。你能进去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他,是破了阵法进去的。”
“先前,我领教过这阵法,若不是在军中历练多年,我大概也是过不去的,而他……”后面的话不言而喻,确实是惊世之才,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竟有如此本事。
“这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所以他负重伤而出时,我并未多说,只是让他即日启程,返回大炎国。”
“蔻雪,你可知道,有的时候我实在是恨极了你的无私,这件事有些麻烦,本想在此小住几日,现下也只好早日回宫了。”
“九念,你不破阵法便能如藏书阁,只有一种可能——洛神还活着,你是她选中的人。所以,我相信,洛神会祝福你的。”
“多谢,但我更相信自己,倾君,我们回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阳谋
大荒无界,凡生百态,风起云涌时,阴谋悖,阳谋定
“臣有本要奏。”安文轩道。
“准奏。”
“云岚城有变,七日前,云岚城出现异象,地忽大震,声如万雷,川原坼裂,郊墟迁移,道路改观,树木倒置,阡陌更反。五岳动摇,寰宇震殆遍。陵谷变迁,起者成阜,下者成壑,或岗阜陷入平地,或平地突起山阜,涌者成泉,裂者成涧,地裂纵横如画,裂之大者水火并出。井泉涸废,新泉涌流,喷高丈余。山移河徙四五里,涌沙、陷没亘数千里。洛神有怒,臣等惶恐。”说罢,便跪在地上。
“梓玥公主呢。”
“禀避下,梓玥公主率领当地存活下来的群众揭竿而起,呼声极高,自封天女,替洛神除奸,光复冷氏江山。”方孟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些话来,群臣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荒唐!冷氏暴虐,名不聊生,先帝应时而生,救万民与水火之中,此等大恩,这才过去了多久,就被人所遗忘。此等刁民,愿诛之。”谭素杰直言不讳。
“谭大人此言差矣,梓玥公主深得民心,若以大人的法子,陛下本就根基不稳,如此大的变动,岂不失了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请陛下三思啊!”幕云还保持着冷静,他年事已高,经历的也是很多,此刻,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希望这位年轻的女帝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两位大人说的有理,如今,最重要的是赈灾,神怒也好,天灾也罢,云岚城乃国防重地,不惜一切代价,孤要云岚城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建,免云岚百姓三年赋役,迁入者同。现下洛水已经可以通航了,将物资水运至云岚城,这一次,孤要摄政王亲自督送,若有贪污,摄政王可先斩后奏,五日之内,务必将物资运到,逾期当斩。”这大概可以算的是上是咏川开国以来最为严苛的一道圣旨。“孤要昭告天下,孤的决心。”
“诺。”
“殿下早些下去准备,时不待人,退朝。”夏亦寒想了想,又道,“丞相大人留步。”
御书房
“丞相大人可知道孤命你留下有何事。”夏亦寒顿了顿,又道,“其实这一次本应该派你去的,然而,孤却让摄政王殿下走这一遭。”
“望陛下明示。”安文轩跪下行礼,这女帝好深的心思,他,实在是猜不透,还有那位大人的心思,女帝如此待他,他却还命令所有人都保护女帝,莫非是动情了。
“冷紫苑揭竿而起不是偶然,有人向她走漏了风声。”夏亦寒沉声道,“此时,与大炎国将要登基的新帝有关。”
“天灾竟是人为?”安文轩惊道,心下生出冷汗来,怪不得需要那位大人亲自出手,女帝知晓,他定然也是知晓的。
“非也,天灾自然是天灾,只是我们恰好知道天在发生的时间,这件事,终究是帝师阁的疏漏。你是他的心腹,吾二人与帝师阁的关系,你多少也能猜到。”
“陛下,为何不阻止呢?”
“如何阻止?孤在天灾发生之前,自己都不能确定这所预言的事情是否真的会发生,又如何叫天下百姓信服?况且,不论孤怎么做,冷紫苑都已布好了局等孤入瓮,云岚城的百姓,在劫难逃,这是他们的命数。天灾尚有一丝脱险的几率,而人祸,必死无疑。”
夏亦寒点到为止,安文轩心中已经知晓了个大概,只是,他还是不知道女帝打的是什么算盘。
“孤要的是,永绝后患。”夏亦寒郑重的说出这一席话,“去云岚城的不止是摄政王,待摄政王抵达云岚城,孤便可以动身前往云岚城为百姓祈福了。”
“丞相大人应当知道孤所谓何事了吧。这一次,孤要你监国。”
“诺,臣定当竭尽全力,静候陛下清除逆贼。”
“孟之会留下帮你,有反心者,不必有所忌惮,让孟之除了便是,孤希望,孤回来之时看到的是一个干净的朝堂。”
“臣遵旨,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安文轩忙跪下,行了君臣间的大礼,此刻,他对这位女帝才是真正的臣服。
“孟之,可听清楚了。”
“诺。”方孟的身影出现在一片空旷之中,诡异的可怕,却叫安文轩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