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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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白。”我提高了音量叫住他“我不可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此时他才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目光幽深。
“请你，给他留一条路。”
“那么，谁给我留一条路？”他没有表情的看着我“谁让他上市的？谁让他做假帐了？”
“可是，太狠了。”我挣脱他的手，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他现在除了坐牢就是去死。”
“所以呢？”
“放过他们，好不好？”
江诺白眯着眼睛看我，问“单小爱，凭什么？”
凭什么？
我的大脑突然空白。
是，我凭什么？凭什么要求他停止计划？刚才一股脑的跑到这边，只想着他能高抬贵手放张左一马。现在他问我凭什么，让我瞬间清醒。一开始就连我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的，我这颗棋子凭什么让他听我的要求？凭什么让他做冤大头，帮张左？
我无力的垂下手。
江诺白有些恼怒的反问我“刚进《/Kin，》的时候，你难道就没有私心吗？你不是也计划着用自己的能力打败他吗？你不是一样想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告诉他，他当初的选择多么愚蠢！我现在只是按照计划实行而已，现在的结局都在预想轨道内，让我怎么停下方案？你教教我！”
他每一句话都直击我的心脏，是，我爱这份工作，可爱的同时我可以问心无愧地说一句我的动机是单纯的？我那一丝丝的小心思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当他赤。裸的说出我当初进《/Kin，》的目地的时候，我羞愧的无地自容。
117：需要冷静
他很清楚地知道当年我孤立无援还被张左抛下，肯定心有不甘。
我之前所有大度原谅都只是因为没有可以在他面前证明的平台，当我真正站在那个平台上，谁能拒绝？他需要我的能力，我需要他的财力，各取所需，目的一致不是吗？
我用一张假面具粉饰太平。只是他的手段比我狠，我只需宰草，他还要求除根。现在我有什么资格去批判他？除了这些日子江诺白对我的好，我凭什么让自己像救世主一样去劝解江诺白救赎张左？
突然觉得自己很可耻，我没有那么伟大，事事不计较。也许完全不计较也是因为后来爱上江诺白，可是我为什么会爱上江诺白？在这些年的磨砺中，我变得越来越现实，更懂得保护自己，我堂而皇之的对自己说谎。
然而他看穿我所有的心理，步步逼近。
“如果我没有张左优秀，如果我没有张左有能力，你还爱我吗？”江诺白一步一步的走向我，表情痛苦“小爱，你爱的真的是我吗？还是拥有实质权力光环的江诺白？”
“诺白…”
“回答我。”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凝重的表情让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苦涩“所以，你觉得我不爱你对吗？当初我是想打败他才进《/Kin，》，我确实是要证明，让他知道，我可以比从前更好，可是我的目的不是逼他上绝路！”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一刻，他看我的眼神是陌生的，却也是贪恋的。
江诺白微闭了下眼睛，最后语气也变得决绝“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知不知道刚才你说让我给他留一条后路的时候，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了帮他，你用这样的姿态对我质问。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一旦放出去，就收不回来吗？”
“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单小爱，我是一个商人，我不是救世主。利益才是我要的结果。你和他已经过去了！”
我的示弱并没有换来江诺白的罢休，而且他还怀疑我是否真的爱他。这样的他让我陌生。
从来，他都没有这样对我说过话，我性格里执拗开始作祟，抬眼看他。反唇相问“我也是因为利益，才爱的吗？”我竖起身上所有的刺，和江诺白针锋相对“那么，我也要问你一句，你爱的是我吗？还是借用爱的名义帮你登上江氏高位的棋子？”
话说出口我才觉得后悔，我的话非常直白刺耳，江诺白有些不相信这些话是我说出口的，他前进一步我退后一步。我很少看到江诺白这么失控的时候，一个字一个的对我说到“如果不是你，他现在就在牢里了，我可以不用一分一毫拿到《By2》。”
这一场因为张左引起的战争，我和江诺白谁都不是赢家。我突然感觉疲倦，后退几步后转身就走。争执没有任何结果，也许还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我们两个需要冷静。
118：那些纷扰，让我厌倦
才走几步，手臂被人拉住，我回头，江诺白问我“你去哪？”
“回家。”
他无奈，我甚至听到他微微的叹息“我送你。”
任由他拉着我走向车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的爱都那么少，那么自私。
看着他走在前面的背影，我很清楚，我爱他。可是为什么对方是张左。而且是那样一个结局，我永远没办法忘记，当年爸爸被债权人逼债时的模样，那么痛苦，那么绝望。
一切都是由我引起的，如果不是因为我进入《/Kin，》，那么张左不会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我想向他证明的同时，他也在极力向我证明，没有我，《By2》也可以变得更强大。
如果不是我，他也许会一步一步的脚踏实地吧？当初想打败他的人是我，现在想救他的人也是我。难道是注定的？我和他共同创立《By2》的时候，没想到《By2》竟然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认可。但也没想到《By2》会在彼此手里湮灭。
我对着江诺白的背影问“没有办法了，对吗？”
“是。”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语气坚决“对不起，张左那边是最后也是最大一部分的资金，我没办法。”
“能告诉我，接下去你要怎么做？”
“进江氏。”江诺白把我拉近一些，我看到的他也越来越疲惫。他缓和自己紧绷的脸，恢复轻柔的动作帮我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好，低低的对我说“不要去看这些人，不要去理会这些事，好不好？”
“我做不到。”
“我答应过你，让你远离暴风圈的。”江诺白凄然“不要把所有过错都拦自己身上，即使没有你的加入，收购《By2》也是迟早的事。《/Kin，》的地位不会让任何人动摇。”
“诺白…”即使刚才那样的争吵，他还是选择劝慰我。上前抱住他的腰，听着他的心跳，短暂的心安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害怕陌生的自己。”
“别怕，如果要下地狱，也是我。但进地狱之前我不会让赵婉好过。”这是我第一次在江诺白身上闻到狠绝的气息，坚定的，没有犹豫的。这一场权力的纷争，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对方不得安宁。
如果拿我和江氏交换，江诺白是不是也愿意？也许我从始至终都是他的棋子，只是我更复杂的选择和他有感情的牵连。所以江淮锦说路是我自己选的，所以我的加入，让局面更加的牵扯不清。我有些自言自语的问他“连我也在计划之内吗？”
他没有看我，沉默着看向远方“小爱，你只要记得，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
这样的心理交战好象是一个圆形的迷宫，我走到力竭也不会有尽头。刚才我说，我害怕陌生的自己。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没有说完：我更害怕那么陌生的他。
突然累得心力交瘁，闭上眼不面对。或者像蜗牛一样用自己的大壳圈在象牙塔里，不去看，不去听外面的世界，那些纷扰让我厌倦。
119：现在的局面
江诺白送我到家的时候，陈月宁还在原地等我。她殷切的看向我和江诺白，没有问话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想开口说什么，江诺白阻止我，对陈月宁说到“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小爱。”
陈月宁跟上几步，江诺白不容置疑的看向她，表情冷决肃杀“不要忘了，你们当时是怎么对她的。”
这句话让陈月宁的脸瞬间苍白，过了好一会，她才牵强的笑了一下“打扰你们了。”说完这句话，陈月宁背对着我们离去，高跟鞋在地面碰撞出决绝的声音，一步一下。
爱是自私的，陈月宁用尽手段和张左在一起，极致的掠夺换回她要的幸福。爱又是伟大的，她不惜自毁形象向我坦白自己的过错，只希望我能拉他一把。
第二天一早，云瑶和林杉出发去蜜月旅行。我照常上班，刻意的不看新闻，不上网。我害怕任何我将要看到的消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许今天的报纸头条就是他入狱的消息。
早上苏伊和我说话我听得不太认真，例会上江诺白也沉默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匆匆散会。
公司里所有事务都行进的很正常，可是我却明白，不是今天就是明后几天，这颗重磅炸弹迟早要落地。
也许越是逃避，有些事情就是追着你不肯放手。下班时分，江诺白去江氏参加一个内部会议。他临走前让老罗送我回去，我刚走出江氏的大楼，就看到老罗毕恭毕敬的站在车边上等我，与此同时，张左的妈妈周念出现在我的面前。
见到我的同时，她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只重复一句话“求求你，求求你。”
这个场景吓得我手上的公文包掉落，顾不上满地的纸片跑过去拉她“阿姨您别这样。”
“我知道，我没脸见你。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阿姨，有什么事你先起来说，你这样让我很难堪。”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很多人都好奇的看向这边。夕阳如血一般挂在天边，周念满脸的泪痕，我不清楚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门口等我的，嘴角干裂的厉害，眼睛红肿的像两颗巨大的葡萄。平时优雅有教养的贵妇人，一下子像老了几十岁，脸上的法令纹都深了好多。我把她扶到警卫室，给她倒水，她一口气喝掉。
周念喝完水，嘶哑的声音有些缓和，抓着我的手又开始抽泣。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面对她，我不知道怎么去告诉她现在的局面。
“阿姨，我知道你为什么事找我。可是…”
“小爱，当年是我们家小左负了你。阿姨虽然很不认同他的做法，可是孩子大了不由娘。”
“我知道。”
其实张左的妈妈是一个很好脾气的女人，我和张左在一起的时候，偶尔去他家，他妈妈总会给我很多好吃的。周念是典型的背后小女人，和天下间所有妈妈一样，平和，温顺。还有，极其疼爱儿子。
我打量了一眼整个警卫室，保安已经被老罗遣了出去，可这里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阿姨，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她估计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连应声。
可就在这个时候江淮锦的车正好路过，看到我和周念。车子突然停下。
120：背后操盘手
毫无意外的，江淮锦从车上下来，看到他的时候我一怔。已经太久没有和他正面相遇过，这样突兀的直面相迎让我感觉陌生，他笑嘻嘻的对我打招呼“单多事，脸色不好看么。”
我不知道江淮锦的突然出现是为什么，只见他对着周念打招呼“周阿姨好哇？”
周念对于他的招呼，不想多攀谈的嗯了一声。现在对周念来说，怎么帮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一概不关心。江淮锦不在意，我也没多时间和江淮锦多说话，匆匆说道“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江淮锦抓住我的手臂，笑容不改“去哪？”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回视他，他自觉的松开我的手臂“单矜贵，你认为还来得及吗？”
我知道他说那句来不及是什么意思，可是在一个母亲面前，这样的言论无疑是致命的。我假装听成其他的事情，左顾而言他“广告方案您可以和江总面谈，也许还来得及。”
江淮锦摘下墨镜，意味深长的来回看一遍我和周念，最后无所谓的耸肩膀“随便你。”
也许是我和江淮锦的对话让周念有些不安，她皱着眉头看向江淮锦。江淮锦亮出招牌式的笑容，靠近周念“周阿姨，您儿子的事，您觉得找她帮忙有用吗？”
“什么意思？”
“您再这么缠单小爱，我保证，您儿子会死的更快。”
“江淮锦！”我大声制止他“够了！”
“昨天，陈月宁来找过你吧？”江淮锦认真的擦拭手上的墨镜，仿佛上面有很厚一层污，一边擦，一边和我说话“今天，债主已经找上她家的门了，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桥洞洞里哭呢。今天来找你的是张左妈妈，也许他动作快些，债权人晚上就能到她家找她儿子。”
周念面如土色，手紧紧的捏着自己包包一角。
“你现在认为可以帮到你的女人，她男朋友才是始作俑者。您儿子有今天也是因为他，别忘了，也许他才是幕后操盘手。您现在站的可是别人的地盘，今天这么一跪一闹，人家可全看在眼里了，我觉得，他应该会很不开心吧。”
“诺白没有你说的这么可怕。”
“可怕？他不是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