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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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江诺白额前的头发放了下来,很松软的样子。微风吹起,柔软发质轻轻飞扬。
他瘦了,眼窝深深的陷了下去,把原本深邃的眼睛印衬的更加沉寂。
两个人长久的对望,我清晰的看到,他的表情也带着迟疑,仿佛一直在徘徊的想说什么。我打破沉默“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他看起来非常疲惫,好像每一次见面他都很累,这种困乏已经印在了眼底。
“那边的工作完成了吗?”
“嗯,他们也要过圣诞,巴不得快点结束工作。”
从看到他的那刻起,我的反应一直有些迟钝。他转身从车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我。
我惊讶“是什么?”这样的小动作,让我的心脏更加的剧烈跳动。圣诞节,这样敏感的日子。所有人都在狂欢,一直以为今天我会落单,我会在电脑面前泡一天。可是他回来了,并且站在我面前,在路灯的照射下,笑着的样子把原本的深邃眉目变清朗。
“礼物。”说完他淡然笑“小小的员工福利。”
“大家都有吗?”
“嗯。”
听到他的回答,我微微苦笑,原来是这样。
他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苍白着说“我先回去了。”
“好。”我尽量敛眉不看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刚才那一下,我以为他会说什么。
我太清楚,他对我的影响有多少。我怕自己的情绪会不受控制,我已经够自作多情了,何必让自己更难堪?我总要给自己留有余地的,我总要把生活继续下去的,何必让彼此间变得复杂。
打开家里的大门,显示时间还只有10点27分。我整个人显得有点恍惚,呆呆得坐在沙发上。两种矛盾的心理让我倍受煎熬。
一个声音欢呼雀跃的对我说:单小爱,看到了吗?他回来了,他过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礼物。你应该告诉他,你可以劝苏伊大胆去表白,到自己这里就这么懦弱,算什么?说出来,让他知道!
可另一个声音却对着我冷哼:单小爱,你忘记那天廖珈纤的话吗?他们是要结婚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没脸没皮的倒贴上去。不要觉得他对你稍微好点你就轻飘飘了,他是一个商人,你只是一个对他有用的人而已。他的事业现在正在上升期,那只是一个老板对员工正常反应。
现实和理智来回拉扯,大脑嗡嗡的,好像随时会炸开来一样。我不明白,江诺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我没那么聪明,我猜不到。
是,他是一个商人,与他而言,利益最重要。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
即使我不要脸到了极致,倒贴着想当他的小三,廖珈纤那么好的条件明摆在那,真正的白富美。我连当小三的资格都没有。多让人看轻,真是白白让人笑话。单小爱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卑微到如此。明明可以高傲的活下去。我的自尊和多年生活轨迹觉不允许我这样做。可是,我该怎么让自己理智?今天单单只是看到他已经让自己魂不守舍,那么我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他像一包巨大的毒药,成为我心口难以抗拒的瘾。
87:我要你爱我
眼睛空洞的看着放在桌上的礼物盒子,盒子有一只手那么大,我却没有太多去拆开的欲望。蜷缩在沙发里,默。默数着时间的过去。
直到江淮锦的电话进来,我以为他又会是抱怨工作还没有完结,结果接通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也不在状态,如果是平时的他,他会笑着和我说很多开心的事情。可这次没有,他有些失落的说“圣诞节过去了。”
回首看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零点。
他有些幽怨的问我“小爱,知道刚才过去的12月25号是什么日子吗?”
“知道啊。”
“你知道个屁!”
“不就是圣诞节么,那么激动做什么。”
江淮锦仿佛是被踩到了尾巴,大叫到“12月25是我的生日!几乎全世界的女人都知道,就你!就你还要我巴巴着跑来,让我告诉你。”
我确实不知道刚刚过去的一天是他生日,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我补一句:生日快乐。”
“我不希罕。”江淮锦在电话那头直哼哼“单弱智,老年痴呆。”
“好吧,好吧。”我承认有些东西我确实不够上心,为了让他消气,我逗他“因为你是圣诞节生的,所以你今天就该这么忙。”
“为什么?”
“因为你是圣诞老公公啊,一年才上一天班,多好。”
估计江淮锦在电话那边想掐死我的心都有了“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不会安慰人的人了。”
我在这边笑,他不打算放过我,厚脸皮的说“我要圣诞礼物。”
“你都没有送我圣诞礼物。”
“那好,那我要生日礼物。”
“你要什么?”
见我松口,江淮锦开始得瑟了“你不可以反悔。”
“行了行了,快说,再不说我挂电话了。”
得到我的应声后,电话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也许他正鼓着腮帮子想要什么。他要的礼物是没有我意料到的,也许是我能想到。
两个人安静了下来,我清晰的感觉到墙上时钟走动的声音,耳边是细碎的电波声。沉默了很久,他低低的说“我要你爱我。”
拿着电话发愣,他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转脸正好看到放在桌上的小礼物,精致的包装,漂亮的蝴蝶结,无论他里面是什么,他于我而言都是特别的。
江淮锦看我长久的不说话,追加到“我认真地。”
对于这么谨言慎语的他,我突感难受,压低了声音,苦涩的回答“对不起。”
得到我的回答,江淮锦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对着我咆哮“单小爱,只有你,只有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小心翼翼。”
“我不想骗你。”
“那江诺白呢?”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我的缄默让江淮锦瞬间愤怒了“单小爱,看我为你这样狼狈,你很得意吧?”
“我没有。”
话还没还有说完,电话被挂断,电话里只有嘟嘟的盲音。我在此刻问自己:江淮锦哪里比不上他呢?他凭什么这么霸道的占据我心里的位置。
我把手机放下,突然难过的想哭。
汲起拖鞋,拿起桌上的小礼物回卧室。我没办法躲掉自己内心的挣扎,这种挣扎让我难受,让我沮丧。我甚至想着,我也许应该辞职。同在一个公司,完全不见面是不可能的。最恐怖的就是把这个人当上司,当普通人的同时,这种努力淡忘过后,抬头还能看到他。
有时候是电梯,有时候是公司大厅,有时候是马路上不期然的看到他的车子。远远的看着,隔着人群,千山万水。
把床头柜带锁的抽屉打开。里面有很多零散的小东西。有爸爸妈妈的的照片,有我小时候拿奖的小奖杯,有戴过的百岁童锁,有一盒完封不动的健胃消食片,还有一片已经风干的蔷薇花瓣。
那天,被江诺白救下的时候,手无意中抓到的,那天我一直害怕的紧握着手,回到家才发现被我揉捏的看不出原来形状的蔷薇。我用书压了好久才变成现在的模样。我找了一个铁盒子,把所有东西都放进去,连同那份小礼物一起压进箱底。
我心灰的想:有些人,有些事,既然已经宣判死刑。那么我远离,只要远离,这样可以吧?
江淮锦坐在车里,把手机紧紧地捏着。因为刚才赶活动,脸上还化着薄薄的妆。模特出生的他,让他看上去更是精致。可是现在,他的表情有点木然的空洞。心里有个声音,他反复质问自己:我错了吗?我哪错了?时间不对吗?还是我给的印象依旧不够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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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样的江淮锦让你们心疼了吗?
88:他回来了。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因为江诺白的归来,让整个楼层开始变得不一样。小姑娘们精心打扮,香水,胭脂,粉,统统死命往身上招呼,唯恐不够出位。
就是苦了我的鼻子,去哪都能让我狂打喷嚏。苏伊吃着江诺白出差带回来的水果糖,一边吃一边笑我,警犬鼻子都没我敏感。
现在整个楼层都人手一罐苏伊手上的糖果。不用想,他昨天给我的,应该也是这玩意儿。因为包装都是一样的。其实,我觉得江诺白买回来的特产有些滑稽。竟然清一色的橡皮糖,形状也千奇百怪,有小女孩,小汽车,小熊,每人一罐,难道是受我在北京那次的影响?我记得那会,我带回来的就是一人一包的糖葫芦。
不过,我也没多琢磨。打了卡,就出门了。因为第一期的印刷已经在开始,我们要开始着手准备第二期。接下来又该忙了,因为圣诞过后是元旦,第一期的发布,在加上新的一年要做一次活动,《/Kin,》每年都要邀请很多社会上的名流和圈里的明星举行一个派队,甚至还要走红毯。最主要是1月22就是中国的除夕了,我们的时间又变得非常赶。
其间我去了一趟会场,那边会场的策划师给我看了些方案,稍稍修改后我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印刷厂。偶尔的抽样是质量的最好保证,然后才回《/Kin,》。
回到《/Kin,》是下午,推开自己办公室门的时候,看到江诺白,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我挑选的模特照片。他面容沉静,嘴角含笑,看上去比昨天憔悴的模样好了很多。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握着门把手的我,磨沙玻璃的门扉上挂着镏金边注释牌“单小爱”的字样。迟疑片刻,确定自己没有走错门,我开口“江总。”
“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翻照片“你继续忙,不用管我。”
“好。”
我打开电脑把接下来要用的竞标流程打印出来,诺大的办公室只有打印机吱吱吱的声音。刚打印完,又安静下来。我也猜不到他今天怎么有空来我办公室小坐。没多久,他停下翻照片的手“有几个还不错,估计以后用得到。”
听到他突然出声,我才反应过来他在和我说话“这只是一部分,我打算在竞标主题下来后去国外的经纪公司看看。”
“嗯。”把翻乱的资料整理好,他接着说到“晚上约了商家吃饭,你准备一下,一起去。”
“好的。”
晚上,他没有自己开车,是让司机带我们两个去饭店。司机姓罗,我们都叫他老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模样长的憨厚,和谁都谈得来,见识也广。他戴着白手套,金边袖口穿着正式,就是亲和的笑容不太搭边。他非常绅士地为我们两个开门,然后往云中天开去。
我坐在车的后排,江诺白的旁边。小心的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他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又钻进我的鼻子,清浅的像阳光晒过被子的气息。
一路上我都看着路边的倒退的大楼,因为很快就要下班高峰,所以来往车辆正在慢慢增加。他沉默我也缄默,就是难为了司机,整辆车就是一个移动的大冰箱。他假装咳嗽了一下,没人搭理他。继而干巴巴的说了句“快要下班高峰期,不知道会不会堵车。”
“不会,到云中天时间刚好。”
我没有回过去看江诺白的脸,不用想我也知道,他说话的时候会习惯性的翘起嘴角,隐带的笑意和说话内容却不一定相关。也怪不得办公室的小姑娘那么迷他。
金耀棠已经在饭店门口迎接。看到我和江诺白一起从车上下来,一愣。随即对我说到“会场那边的布置怎么样了?”
“没问题,我让苏伊过去监工了。”
“噢”说到苏伊的时候,金耀棠不禁一笑,表情柔和“客户差不到要到了。”
江诺白已经率先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的迎宾小姐全体鞠躬,嗲嗲的说到“欢迎光临。”
本来我还打算着自己留在大门口和金耀棠一起迎宾,可看到她们两排人后,果断否决了我的这个想法。前不凸后不翘,声音不嗲,穿的太温暖。太大的视觉差异显然是我自己挖个坑埋自己。宁愿被别人自动归为路人甲,也不要当她们对比的垫脚石,吹在风中的憔悴大妈。
云中天依然是老样子,冬天大暖炉,夏天冰窖。服务员个个冷若冰霜,男的黑马甲,白衬衫。女的4寸高跟,笑容好似能滴出糖来。
包厢大的让我觉得现在房价那么高都是眶人的,我甚至怀疑如果整个《/Kin,》都过来,然后每个人各自翻跟斗还再演一出刀马旦都可以。我要是站在中间小声说话能听到回应。
江诺白的外套被服务员接了过去。我跟在他后面,看到他的纯手工衬衫有着暗暗的纹路,在水晶吊灯的折射下,美轮美奂。
正看得出神,他突然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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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三更哦,早上,中午,下午~~
89:酒桌上
我被他这个转身吓了一跳。好像正在偷吃的小孩被抓了正着,我不自然的转过脸。
还好,带领我们进包厢的楼层经理尾随在我身后,含笑问江诺白“江总,菜单需要再确认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