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流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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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那个莫桑用词真是太精准了！！就凭你？估计也就只能坐等着沦落为破落户，从此接受国家救济吧！！”四姑娘绘声绘色地模【奇】仿着莫殇讲话的样子，连那面瘫的表情【书】也模仿得很到位，“我一直以为我的【网】嘴已经很毒了，没想到今天见到了真正的高手。”
“我说你们都别太过了……没看到我们二瓜今天都被他惹哭了么？你们就没有点表示？”叶老大终于站出来主持正义，说出了墨菲的心声。
“老大，你就别装了，憋着很辛苦的。”老三很体贴地拍了拍叶老大的肩膀。
“对啊，叶大，这场硝烟明明就是你以试探之名挑起的。换句话说，惹老二哭，你就是那始作俑者。”四姑娘通过现象看本质，对于白天发生的流泪事件做出了深层剖析。
叶老大闻言挑了挑眉，“嗯哈！你们这是对我向二瓜表示关心的行为方式有意见？”
都相处了近三年了，叶老大言语间的威胁自是不言而喻，所以其他两只很识时务地收了声，也终于顺便发现了从浴室出来的墨菲。
奇~！“诶，老二，那个莫桑后来拉着你去情人廊干嘛了？”老三充分发挥她的八卦天性，颠颠地跑向墨菲，企图从她那里套出点什么。
书~！“没什么。”墨菲持续着白天的没精打采，连衣服都随便泡了一下搓一搓了事。然后她穿越过她们期盼闪耀的眼神，把身体往床上一抛，就挺尸了。
网~！“诶，二瓜，你还好吧？”熄灯的时候，叶老大估计真有些担心墨菲的状况，坐在她床沿推着她轻声问。
“我没事。”一听声音就知道很有事。
“二瓜，我们好歹一起住了快三年，你有个心事，你信不过她们俩你还不能跟我说说么？”
叶老大这句话说的对，她是这个寝室里最具威严，也最正常的那个人。于是墨菲犹豫了，她考虑了半晌才凑着叶老大的耳朵对她说：“叶大，你说……莫桑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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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大听了，揉了揉她的头发：“二瓜，每个人表示喜欢的方式不同。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看到了两个不同的莫桑，在我们面前，他温文有礼风度翩翩，但面对你，他就会变成个毒舌又刻薄的男人，而看到你哭，他又会变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这代表着什么？黑暗中，墨菲看着空调运转的那一点光，忽然觉得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笨二瓜，这至少代表着……你在他心中是特别的。就像青春期的男生，他们最爱欺负的不是他们的死对头，而是他们喜欢的女生。”
所以……在他心里，她是特别的，而他很有可能是喜欢她的对不对？
抱着这个想法，墨菲嘴角带笑地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又梦到了莫殇，本以为他还是那么刻薄又嚣张的样子，可是他却忽然对她温柔了，可是那样温柔的笑容却让她有种距离感。
他的嘴张张合合，她拼命靠近他，可是她却始终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而当她终于和他近得只剩下一步的时候，那该死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喂……？”迷糊中，墨菲意识到天还没有大亮，这表示着北京时间还很早。
“白痴，你还在睡？”电话那头传来莫殇神清气爽的声音，“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今天要带你去爬山吗？”
呃，爬山？哦，对，爬山。她想起来了，就是他把她拉到情人廊那里唯一对她说的一句话。
“大热天爬什么山啊？”咕哝着，墨菲翻个身又想睡。
莫殇像是预料到她的反应，向她说了个爆炸性的消息：“乖，别赖床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你就不能再好好陪我一天？”
这下，墨菲彻底清醒了：“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要待足五天的么？”这不过才第三天，他怎么明天就要回去了？
“公司临时出了些事，我得回去处理。”
直到此刻，莫殇再次提起公司的事，她才恍然记起，他已经是一间小公司的老板了，他不是一个闲暇时间大把抓还有寒暑假的大学生。
“好，四十分钟后你住的宾馆门口见。”
挂下电话，墨菲动作迅速地起床着装梳洗，然后准时出现在宾馆门口，但却迟迟不见莫殇下楼。打了电话过去，却一直是忙音，莫名的，墨菲有些不安。她知道莫殇的房间，在柜台登记后就去找他了。
来到他的房间门口，刚举起手想敲门，却发现房间的门并没有关，而莫殇的声音也从里面传了出来，他似乎正在打电话。
“够了！！不要再试图给我找任何医生，我说了我没病！！我、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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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殇的语气不太好，好像正在和电话那头的人争执着什么，但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墨菲听出了大概。
莫殇挂电话转身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她，他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空白，过了片刻才说：“抱歉，临时接了通电话，忘了时间。”
说完，他想去拿已经打包好的旅行背包，而他一个不慎把背包掉在了地上，许多药罐从那未拉严实的拉链口上掉了出来。
“莫桑……”墨菲上前捡起地上那些写满英文的药罐，神色不安，“这些药是干什么的？你……”
“别乱想！”莫殇接过她手中的药罐，若无其事地对她扬起笑容，“这些不过是维生素，营养含片之类的保健品。你知道我们这行，整天对着电脑，对身体不太好。”
“是吗？”墨菲茫然地看着他，不知为何，刚才他讲电话的内容一字不落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他没病？他真的没病吗？
莫殇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解释说：“刚才打电话的是我妈，她总是定期让我去看医生做检查，天知道我有多讨厌那些东西。你看我的身体像是有什么问题吗？”
末了，他还无可奈何地叹了句“老人家就爱瞎操心”这才稍微抚平了点墨菲心里的不安。
莫殇选择爬山的地点离宾馆不是很远，只是座平缓的小山，说是为了照顾墨菲这个运动无能者。
没想到虽然是夏天，但一大早起来，来这里选择爬山的人却还不少。陆陆续续地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莫殇因为墨菲大大放慢了脚步。等到他们爬到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升了起来，万丈光芒瞬间铺满所有山川河流。
“好漂亮……”看着冉冉升起的旭日，墨菲由衷地感慨，她从没有过大早起来登山看日出的经历。那种洗尽铅华的光与热，那种最朴质的翠绿和艳红，那种让人感觉郁结顿空的轻松之感，真的很美好。她想，她有点明白莫殇为什么非要拉她来爬山了。
伸手，拉了拉莫殇的衣摆，他转身，背着阳光，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莫桑……”她认真地看着他，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真诚，“我喜欢你。”
闻言，莫殇的身体僵了僵，久久的没有回话。
这样的回答，墨菲其实是料到了的，所以她真的没有很难过，真的，真的。特别不等于喜欢，喜欢也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那种，这是她昨夜终于想透彻的事。
慢慢地松开手，墨菲眉眼含笑，在旭日的照耀下竟让莫殇觉得她就是那倾国倾城的北国佳人，美得让人怦然心动。但他并没有阻止她松手的动作，他只是声音暗哑地开口问她：“菲儿……如果我不是你认识的我，你还喜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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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她所认识的他？那是什么意思？
张了张嘴，墨菲想说些什么，但莫殇却并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他只是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抛下一句“趁太阳没有太好，赶紧下山吧”就率先走上了下山的路。
墨菲默默地在他身后跟着，她一直在想他刚才的问题，他不是他，那他会是谁？他又能是谁？
想得太认真的结果是——墨菲狠狠地撞上了莫殇的后背。
“诶，莫凡，没想到你居然会在H城。”
莫凡？这人是在对谁说话？墨菲停下揉鼻子的动作，顾不得鼻梁想让人直掉泪的酸疼，转头环顾四周，却发现山脚除了她和莫殇，以及对面和他们搭话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其他人。
“你认错人了。”莫殇冷冷地略过那人，牵起墨菲的手就自顾自地往前走。
可是那人并不死心，他追了上来继续搭话：“莫凡，我们好歹曾经是同学，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吧？”
莫殇似乎是被扰得烦了，索性停下脚步，冷冷地盯着那个人，薄唇轻启：“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或者有什么样的企图，但请你停止你的骚扰。我说了，你、认、错、人、了。”
回到莫殇落脚的宾馆，他居然没去洗漱换衣也没有送她回学校的意思，只是愣愣地坐在床沿发呆。
他很不对劲，自从听到“莫凡”这个名字以后，他就是这种神不守舍的样子，这让墨菲很担心。她走到他跟前，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莫桑，你还好吧？”
莫殇这才恍然抬起头，看着她，却好像又不像是在看她。
他的眼神太空洞，他的表情太苍白，这让墨菲急得快哭出来：“莫桑，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看到墨菲挂在眼角呼之欲出泪水，莫殇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倏地揽过她的腰身，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以自己的额抵住她的额，轻柔地对她说：“嘘，别哭……知道吗？其实我很怕你哭，那会让我的心疼痛不已……”
是这样的吗？墨菲为自己所听到的感觉惊诧，她努力忍住泪水，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但她没想到，这只是情话的前半句，而那后半句却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至今，她仍旧一字不差地记得他接下来的话，他说：“菲儿，你知道么？当我在游戏里看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不管坐在电脑那端的女孩是不是叫‘凌若菲’，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守住你，一定一定……”
凌若菲？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墨菲顿时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对了，他从来没有问过她叫什么，有一次她主动提起，也被他有意无意地避过了。
本以为他是觉得探求女性网友的隐私不太礼貌，现在看来……他只是怕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她不叫凌若菲，她的名字里甚至可能根本就连个“菲”字都没有。
就因为这样一个无意义的游戏名，所以他纵容她，他保护她，他让她误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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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殇还在喃喃地叙述着：“菲儿……我们回家好不好，跟我一起回家。这一次，莫凡一定不会像上次一样骂你，甚至在暗地里做手脚。我跟你保证！你知道我向来一诺千金的！这一次我们不坐飞机，我们坐火车，累一点没关系，时间长一点也没关系，你再给我个机会，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我们……”
“莫桑，你认错人了。”浑身僵硬，墨菲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来的，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他却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
“菲儿，别走别走……你知道的，我爱了你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我们才有机会走到今天。菲儿，再给我个机会好好爱你好不好？”
哀莫大于心死吗？看着莫殇那近乎乞求的表情，墨菲忽然笑出声。
原来这句话是不对的，应该是哀莫大于心不死才对。若是心死了，她便能对他的脆弱视而不见，若是心死了，她便不会因他眼中的伤痕而感觉心疼，若是心死了，她就能甩他一巴掌然后潇洒离开。
可是啊，她那颗不健壮却还健康的心依旧正常地跳动着，它顽固地不肯停歇。所以她没有离开，她只是紧紧搂住眼前这个脆弱得像个遗失了心爱玩具的男人，然后任他的吻热切地落在她身上的每个角落。
不可否认，在床上，莫殇是个极温柔的男人，他时时刻刻顾虑着她的感受，动作轻柔地占有了她。
他初进入时，她疼得咬住了自己，而他停下所有动作，轻吻着她，直到她适应了才恢复该有的动作。
那一刻，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他的温柔，墨菲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很快渗入枕头，消失得无影无踪。飞蛾扑火啊，墨菲，你这是在飞蛾扑火，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菲儿……别哭……”莫殇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却吻不掉她满心的伤痕，因为太清楚，他口中的“菲儿”并不是她，而他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也不是她。
“莫桑……”墨菲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抹决绝而又凄美的笑容，“爱我，不要停……”
后悔就后悔吧……那也得等到那一天再说，人生路上有那么多意外，谁能知道她是不是能等到那一天呢？
悲观，绝望，墨菲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多的负面情绪，看着眼前睡得像个孩子的莫殇，墨菲起身，在他额间留下一个比羽毛还轻的吻。
再见，我的爱。以唇形无声地把“再见”说出口，她知道，这场源于游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