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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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楹郡主这才微微惊讶了,朝我道:“那怎的就出宫去了?没人拦着他么?”
我摇头:“怎么拦呢?他是贵宾,又不是囚犯。”北苑的宫人必然劝过的,怕是劝不住。
寻枝跟着道:“可真不巧呢,郡主也还带了一份琼糕给柏侯殿下尝尝的,他人倒是不在。”
我忙道:“那郡主不如过北苑去等等,想来他没处玩,也就回了。”
芷楹郡主却是摇头:“不了,我还有事,不如就放娘娘这里,烦劳娘娘派了人替我送去便是。反正,柏侯殿下也不在,我去,也不合适。里头还有一份,是给倾月的。”
拗不过她,只得应了下来。
让蘅儿送去北苑,亲自送了芷楹郡主出去。
外头的雪还未化,踩下去,还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响,两侧的房檐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狼。我与她都抱着暖炉,缓步走着。
宫门口的雪已经被扫去,一堆堆的,都堆在宫墙边。有几个淘气的宫,会在墙角处堆了雪人儿,这些,只要出了寝宫,都会时常看到的。陆续有宫人进出宫门去办事。芷楹郡主说她的马车停在外头,我点了头,才与她道别,转身的时候,忽而瞧见柏侯煜带着侍女进来。
他也看见了这里的我们,只略加快了步子。
我笑着:“才说殿下出宫去了,这就回了。”
他今日带出去的是他从北国带来的侍女,我并不认识。他上前来,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整个人也似乎很虚弱。他只略笑了下,开了口,音色带着嘶哑:“看来回来得还算是时候,郡主这便要走么?”瞧着他,越发觉得他不像是出去玩的了。
芷楹郡主点头道:“来了有一会儿了,来给娘娘和殿下送了些琼郡的特产,已经叫宫女送北苑了。殿下是……”她忽然顿住了。
我的目光随着瞧过去,见柏修煜的玄色靴子边缘新鲜的泥土,一侧,还沾着几瓣粉色的花瓣儿。这个季节的花,必然只能是梅花了。皱了眉,不知他究竟去了哪里。
身侧的女子却突然上前,咬着牙问:“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吃了一惊,见柏修煜亦是震惊。
芷楹郡主却拔腿往宫外跑去。
“郡主。”他伸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她却狠狠地推开了他:“不许你碰歧阳的东西!”语毕,人已经远远地跑出去。
“小姐!”寻枝怔了下,忙追着出去。
“郡……咳咳——”柏侯煜转了身,突然咳嗽起来。
他身侧的侍女忙扶住他:“殿下当心身子。”
我与阿蛮都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方才,芷楹郡主说,不许他碰安歧阳的东西……
什么东西?
他依旧咳得厉害,我见他站不稳,身子一晃便要倒下去。阿蛮忙上前扶着他,却是惊诧地抬眸向我看来:“娘娘,他发着烧……”
皱了眉,却见他推着一侧的侍女:“咳咳……出去告诉郡主,就说……说……咳——”咳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全。
这里,我是不能上前去扶他的。
恰巧,见隋太医远远地走过,忙喊了他。
隋太医疾步过来,扶过柏侯煜的身子,指腹探上他的脉,皱眉道:“昨晚不是说殿下的烧退了么?娘娘,苏衍他……”
“隋大人先带殿下回去再说。”对柏侯煜,苏太医没有理由不尽力。怕只是昨儿好了,他今日出去,又受了寒。
他的侍女吓得脸色都白了,哪里还想着出去的事,忙跟着上来。
我原本,还犹豫着要不要跟着去,柏侯煜却叫着我道:“娘娘,我是……”
“柏侯殿下!”隋太医用力接住他瘫软下去的身子叫。
我吓得不轻,他的侍女哭起来:“殿下,殿下……”
匆匆回了北苑,姐姐忙跑出来,惊得开口:“发生了何事?”
来不及解释,只叫了人帮忙扶他进去。姐姐跟着进来,一面道:“妩姡睾畹钕略趺戳耍俊�
阿蛮忙道:“身上烫得厉害,象是病情加重了。”
姐姐“啊”了一声,急道:“早上还好好的啊。这烧,昨夜里明明是退了的。他只带了侍女说是出去走走,我也是后来才知他是出了宫去了。怎的就弄成这样了?”
“苏太医呢?”进来了,却并不见苏衍。
姐姐开口说着:“昨儿柏侯殿下的烧退了,他今早便回太医院去了。”
苏太医便是没有感情用事,知道进退的。如此,我便是也放心了。
好在来的路上遇见隋太医。
他又仔细地给他把脉,吩咐宫女准备了纸笔,飞快地写了满满的一纸,递给阿蛮,道:“让苏衍去抓药。”
他的话语沉重,我忙问:“隋大人,严重么?”
“寒气侵入体内了,他的病未全好,是吹不得风的!北苑的宫人未看好他,苏衍未看好他,届时皇上怪罪下来,谁求情都没用!”
他的话,让姐姐的脸色苍白起来。柏侯煜的侍女忙跪下道:“大人,我们殿下没事吧?大人,殿下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只是……呜。”她低了头,嘤嘤地哭起来。
我叹息着,主子要出去,做下人的,是怎么都拦不住的。
床上之人断断续续地咳着,此刻,睁开眼来。
我忙起了身,他见我在,欲撑起身子。隋太医忙按住他,劝道:“这几日殿下怕是都得在床上静养了。”
他也不看他,只朝我道:“娘娘,郡主……咳,郡主误会了我。”
我才想起芷楹郡主那话来,他都这样了,竟还想着芷楹郡主那时候的话。不免皱眉道:“柏侯殿下究竟去了哪里?”
他略怔了下,才言道:“原本,是找她的。只她府上的人说,她去了北门半坡。咳,我也去了,却,没见着她。”
北门半坡……
没见着芷楹郡主,却见了,安歧阳的墓。
他的墓必定有人打扫的,是以,才会没有积雪,都是崭新的泥土。
“那墓碑前,放着满满的一篮梅花,很香……”
他的声音低低的,话语里,全是歆羡的味道。
地上,他的侍女哭着开口:“可是那里风好大,一下子就吹翻了那篮子。梅花都飞起来了,到处都是。殿下去捡,也不要奴婢搭手。可是怎么能捡得完……”
所以,他的靴子上才会沾上粉色的花瓣。芷楹郡主却以为……以为他踩了安歧阳的东西。
难怪,他方才急急要解释。只可惜,芷楹郡主跑得太快。
“娘娘……”他喘关气看着我。
我略笑着开口:“殿下不必担心,郡主回去看了,也就知道错怪了你。”她急急离去,必然是去北门半坡的。
等去了那里,见着那篮子的花瓣,她便知道了。
柏侯煜这才怔住了,片刻,才勉强笑出来:“便是我,糊涂了。”
“难得糊涂。”我看着他道。
他看我一眼,微微阖了双眸,唇角扬起一抹笑。
苏太医匆匆来了,隋太医起了身。他将药碗递给姐姐,忙跟着他出去。我亦是转身出去,听隋太医皱了眉开口:“柏侯殿下有作何闪失,你担待不直,还要累及西周!”他对着他,俨然一副长者的样子。
苏太医没有跟他顶嘴。
我忙道:“隋大人。此事怪不得谁,是柏侯殿下要出去,即便你在,也是拦不住的。”我也知道,隋太医是爱子心切,他怕苏衍出事。可,我说的,不过是一个事实。
他才缓了口气:“娘娘的意思,臣自然也明白。今日,幸得柏侯殿下是回来了。若是寒气侵入心肺,怕是治好了,也得落下后遗症。”柏侯煜在西周境内,西周的人须得好好保护他的,否则,就是西周丢尽了颜面,让元承灏无颜面对北国的柏侯王。
隋太医的话,说得我一惊,握紧了帕子问:“那他……”
“娘娘放心,如今还来得及。”隋太医说着。
终是松了口气。
里头,姐姐叫了苏太医进去。他也不说话,只匆匆入内。我朝隋太医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道:“臣得去回皇上,娘娘也一道走吧。”
点了头出去。
元承灏此刻却不在储钰宫了,听说去了郁宁宫太皇太后那里。我没有跟着隋太医过去,想来是因为明日行冠礼的事,我去,总归不合适的。
回馨禾宫的路上,便是瞧见贤妃与温颜玉。
我便是惊讶了,什么时候温颜玉与贤妃的关系这么好了?昨儿才入宫的,今儿便是又来了?
贤妃见了我,笑着开口:“哟,妹妹这是打北苑那儿过来么?妹妹三天两头往北苑跑,皇上知道了,怕是会生气的。”
温颜玉规矩地向我行礼。
我不动声色地朝她一笑,又看几贤妃道:“是皇上让嫔妾代他过去探望柏侯殿下的,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去问皇上。”一句话,让她的脸色沉了下去。
反正有过一次,那次元承灏不曾责罚我,也不在乎多一次。
我又道:“皇上也知道娘娘忙,是以这种波束,也不来麻烦娘娘的。”
她朝一侧的温颜玉看了一眼,笑道:“只是将军夫人难得随将军入宫一次,本宫找了她说说话罢了。”
难得与否,只她们心知肚明。只是这事,也不是我管的。
三人又随口说了几句,我便回了馨禾宫。
傍晚的时候,听阿蛮说芷楹郡主真的又入宫来了。这一回,只径直过了北苑去。
我听了,点着头道:“郡主来了,就是没事了。”
“柏侯殿下会高兴的。”阿蛮又说着。
我低头喝了口茶,柏侯煜高兴,我只希望歧阳知道了,也会高兴。
伊人=谷手打章节
隔日,便是元月初三,黄道吉日。
西周的皇帝行冠礼。
彼此,圣旨上只会有一个玉玺印,那,属于太皇太后的凤印将不会在出现在圣旨之上。
早朝过后,元承灏亲自出宫过天坛去祭天。
我在馨禾宫里,听得郁宁宫的钱公公来了。
阿蛮请了他进来,他开口道:“娘娘,太皇太后请您过郁宁宫去。”
吃了一惊,这个时候,太皇太后怎么会传我过去?
心里疑惑着,可依旧得去。
太皇太后的寝宫里,只丝衣姑姑一个。阿蛮被拦在外头,我只身进去,跪下行了大礼。太皇太后低咳了一声道:“起身吧。”
谢了恩,她又赐了座。
丝衣姑姑上来倒了茶,听太皇太后开口道:“过了今日,皇上可是真正的皇上了。”
我怔了怔,不明白她独独把我叫来说这个作甚。
太皇太后目光朝我看来,端详着,半晌,才又道:“馨妃,你入宫这么久,其实哀家倒是还不曾好好地了解过你。”
暗虼了一惊,忙低了头。太皇太后的话晨,似乎还另有深意。
她又言:“皇上为你可是破例了太多。以往哀家还能做得了主,都差点管不住他。”
“太皇太后……”惊愕地看着面前之人,她这话里的意思,我已经隐隐听出了几许。她在暗指元承灏宠得我过了,之前都能那样,她怕日后镇不住元承灏了。
她直直地看着我,开口:“昔日皇后在的时候,你娇纵一些倒是无所谓。如今中宫空缺,哀家只想告诉你,这中宫的位置,不是为你准备的。”
我咬着牙:“臣妾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太皇太后以为我看中了皇后的位子。
她冷冷一笑:“你想和不想都和哀家没有关系,哀家今日特意叫你来,是想赏赐你一样东西的。”
以下一沉,我咬着牙开口:“太皇太后想赐死臣妾么?”
她猛地一怔,半晌,才笑出声来:“趁皇上不在杀了你,等皇上回来,还不找哀家闹么?今儿是好日子,皇上开开心心的,哀家不会扫他的兴。”
见她双手击掌,有宫女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
我只觉得一个激灵,猛地,又想起我初进宫之时,太皇太后曾经想要赏赐我的东西来。目光,本能地看向丝衣姑姑,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见了我,动了唇,欲言又止。我明白了,她必然是想过办法通知元承灏,只是,他此刻去天坛祭天,根本通知不到。
而太皇太后选择这个时候叫我来郁宁宫,便是考虑到了只有这个时候,元承灏不会突然出现破坏她的好事。
那件事我忘不了,太皇太后一样也忘不了。
是元承灏阻止了那一次赐药的戏码。
宫女上前来,在我的面前跪下,将手中的托盘举至了头顶。
太皇太后开口道:“你该知道这是什么。哀家也不想的,只是哀家有哀家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还是为了叶家的势力,皇后的交椅,便是为了贤妃准备的,我一开始便清楚。我只是想不到,太皇太后竟还是不放过我。
浑身不觉颤抖起来,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汤药。那褐色的汤汁微微晃动着,还能映照出我的脸来。
“这几日哀家想了很多,皇上宠爱你,哀家是管不着了。可是有些事,哀家还是不得不管的。馨妃,这碗药,可换得你一生荣华。”太皇太后的声音淡而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谁都无关的事情。
喝了这碗药,元承灏再宠我,太皇太后都不会管。
一生荣华,却是要用我天子不充的代价来换。
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