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荣华-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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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在东宫这一晚上,妯娌三人感觉各异。魏氏是着实累得慌了,一沾着枕头便呼呼大睡,甚至还发出了均匀的鼾声;陆氏是瞅着屋子里那些简朴的陈设,思量章晗是不是故意摆给她们看的,翻来覆去直到下半夜方才终于合眼;至于王凌,脑海中想着章晗所说的话,整整一夜她都在辗转反侧,次日一大清早用冰凉的井水敷了脸和眼睛,这才最终换上了斩衰出门。
回了清宁宫,一整个白天,她都没有找到机会和陈善睿单独说话。直到夜晚来临时,辽王陈善嘉提议大家轮流去睡两个时辰,养精蓄锐,她这才终于寻到了机会。然而,当把事情大略透露了一二,她甚至没有说这是章晗的提议,陈善睿仍然在乍一听说之后便勃然色变。
“北平?镇守北平?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倘若不是碍于这是在清宁宫,陈善睿的咆哮几乎能掀翻整个屋顶,“你忘了父皇是怎么才能登上大宝的?是因为他得了你和大嫂拿到的密诏,是因为得到了正统名分,否则,他就只能一直窝在北边那一亩三分地,眼睁睁看着九叔登基之后拿他开刀,最多到那个时候才忍无可忍发兵!要是我去镇守北平,就同样会陷入那个困局!而且,父皇便是从那里起家的,你以为他们会不提防我?到了那时候,只要钱粮稍有不继,我的喉咙就会掐在别人手上!”
“你就那么想豁出去争?你只想着赢了之后能够拥有天下,可你难道就没想过,你输了不但是一无所有,兴许连自己都可能搭进去?”王凌看着犹如受困的熊一般来回乱转的陈善睿,心里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若是能够跳出京城建藩北平,未必就不是一条海阔天空建功立业的路!大哥不是九叔,他能够容得下人!更何况你立下战功,未必就没有机会……”
“大哥从前自然不是九叔,但他今后却未必不是九叔!”陈善睿冷笑了一声,随即眼神便仿佛刀子似的看着王凌,“你一个劲劝着我去镇守北平,莫非是怕到时候生死相争,我拖累了你?”
“你……”王凌只觉得一口气憋在了喉咙口,见陈善昭脸上满是阴霾,眼神晦暗,忍无可忍的她不禁狠狠说道,“要是怕死,你以为当初我会嫁了给你,那时候赵藩的情形好到哪儿去了?要是怕死,你以为我会留在京城陪着大嫂,你以为我们能逃出生天全是运气?要是怕死,你以为我们不会在京城里潜踪匿迹,用得着豁出去闹了那一场又一场?陈善睿,算是我瞎眼看错了人!”
看到王凌撂下这么一番话,便如同旋风似的从身旁掠过,陈善睿只是一愣神,再伸手想去拉她的时候,入手的便只有轻飘飘的一截空气。他看着妻子那背影呆呆愣愣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追出去,而是颓然到了床榻边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心中想起了开平有变的消息传进京城时,杜中对他说的那些话。
北平固然好,北平布政司固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但那儿太小了,太小了!这一次若主动请缨带兵,再要回朝就难了。而大哥想让他屈居这一隅之地,可是他不愿意!
当一身斩衰的王凌突然从里头跑了出来,正在明间灵堂内的守灵的陈善昭和陈善嘉兄弟两个顿时吃了一惊。而陈善嘉见人根本不理会自己就匆匆往外去了,他赶忙推了一下旁边的魏氏,又开口说道:“你快出去看看,宫中这会儿四处都落锁了,别让四弟妹走错了地方!”
“哦哦……”
等到魏氏匆忙追出去,陈善昭方才垂下了眼睑,心里知道,章晗固然是对王凌说出了那一重意思,但只怕他那四弟不愿意接受。在陈善睿看来,苍鹰翱翔的地方不应该只局限于那一小块天空,却没想到至少那样还有一片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既然这位四弟不愿意,北边的困局,他只能另想办法了!要把那些国土拱手让人,他日后如何对得起刚刚去世的祖父!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频频往后头门那边张望的陈善嘉,沉声说道:“三弟,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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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辽王请缨,天子激赏
深夜,当章晗得知辽王妃魏氏陪着燕王妃王凌敲开了春和门时,第一反应便是王凌和陈善睿恐怕是出了什么岔子。
一想到事情是因为自己而起,她不禁心中愧然,虽则还在坐蓐,但她仍是去请了她们进来。见进门的两人一身斩衰麻衣,一个失魂落魄,一个满面焦急,她慌忙让芳草去打了水来服侍她们洗了脸,这才拉着把闲杂人等都遣退了下去。
“四弟妹……”
“大嫂你不用劝我,也不用觉着心里不好受,事情闹到这份上,和你无关!”王凌凄然一笑,随即便仰天看着房梁,想要竭力忍着又快从眼眶中流出来的眼泪,好一会儿方才强笑道,“是我自以为是,没想到却看错了人!”
魏氏虽然不太懂外头的事,但听着王凌这若有所指的话,她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嫂,四弟妹,我身上的衫子都给汗浸湿了,先去换一身来。”
见魏氏匆匆避出了门,王凌苦笑一声,这才面带讥诮地说道:“他终究不肯听我的劝。不肯听也就罢了,他居然疑我贪生……大嫂,从今往后,你和大哥不用再替我们夫妇想些什么,事到如今,已经无可挽回了!”
尽管很想开口劝解一两句,可是,一贯极会劝人的章晗此时此刻却是语塞了。想到陈善睿那没法抑制的野心,想着陈善昭那对于丢城弃地的不甘,她不禁在心里猜测陈善昭下一步的做法。陈善睿不愿意,那么,恐怕就只有陈善嘉了!
天子服丧,上朝素冠麻衣麻绖,下朝仍服斩衰。然而对于如今尚未复朝会的皇帝而言,即使在文华殿召见臣子,还是退居乾清宫,都仍是一身斩衰。这一日深夜,坐在乾清宫东暖阁的他终于批复完桌上那高高的一摞奏折。丢下笔之后忍不住转动了一下手腕。随即才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又往宽大的扶手太师椅上重重靠了下去。
打了天下的父皇去了,这个天下终于完完全全都落在了他一个人手中,从此富有四海四个字便扎扎实实再无一丝折扣。可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从前是赵王的时候。纵使那个家也不好当,但大部分都是朝廷供给,再加上他的产业庄田等等,养那样一支北地雄军即便艰难。可终究堪堪抵得过。然而如今户部尚书张节把户部的账本真真正正摊开到了面前,他才知道废太子之乱以及二哥陈柏捅出来的乱子是牵连多大!
光是西北卫所调防,北平都司和行都司兵马部分内迁京城,再加上那一场场大战后损伤的元气人口,其花费就都是一个个恐怖的数字!
但钱粮的缺口好弥补,人员的缺口却难以弥补!此次开平被围,北平行都司多地告急。正是因为北平无人镇守,毕竟都指挥使胡宽也高升成了前军都督府都督。朱逢春张铭徐志华三人虽然都愿意领兵援开平镇北平,但放出去打仗可以,放出去镇守他却仍然不放心。不是担心他们忠诚是否可靠,而是他们往昔都是在麾下,即便上阵也不曾独领全军。更重要的是,相比京城那些战功卓著的勋贵和老将,这些人资历人望都不够!
难道还是要用武宁侯顾长风?可顾长风此前的功劳就已经没赏过,如今太上皇故去。他可以加恩新旧臣子,顾长风这一升爵,就不能用了!而且顾长风一动,辽东怎么办?
“皇上,辽王殿下求见。”
“嗯?”
听说是陈善嘉,陈栐顿时愣了一愣,随即才吩咐进来。见身量极高肩阔腰圆的陈善嘉大步进来,行过礼后却不起身,突然又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他不禁皱眉问道:“善嘉。你这是何意?”
“父皇,如今开平之围迟迟未曾有军报传来。且北平行都司的新任都指挥使不能当机立断,不能伺机而动,显见只是平庸之辈。而此前文华殿数次朝议,一直都没能商量出一个稳妥的章程来,人选更是悬而不决,但如此拖延下去不是办法!儿臣虽不是智勇双全的名将,但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请父皇命儿臣前去援开平,继而镇守北平!”说完这话,陈善嘉方才猛然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儿臣不用调京城人马!”
面对陈善嘉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请命,陈栐一时心情极其复杂。陈善嘉虽说武艺高强深得他心,但较之他亲自教导武艺的陈善睿总是还要靠后些。平心而论,此次战事,他更加属意陈善睿,尤其是镇守北平的人选,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册封了其燕王。但朝议上头,他也注意到陈善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更没有自动请缨,因而他还想再思量思量。毕竟,这东宫之位他因时势而立了长子,总觉得对功勋赫赫的陈善睿有些亏欠。然而,没想到竟是陈善嘉前来请命!
“你不调京城人马,那你的兵从何来?须知北平等地兵马已经很是吃紧,你难道还能变出一支兵马来?”
“儿臣当初打辽东,又和章大人一块在开平受过蒙人兀良哈部内迁,父皇难道不记得因为打的是西北,生怕牵动太广,所以没有动用他们,而且在战后将他们安置在了大宁都司以东那一带放牧?这一支部落人有数万,从中至少可以招募勇士数千。但使许以重利,以及大胜之后瓜分草场,可以让他们效命!”说到这里,陈善嘉又双手抱拳道,“儿臣愿意立下军令状!”
见陈善嘉说得掷地有声,分明是已经下了决心,陈栐深深吸了一口气,当即点点头道:“既然你有如此胆气,朕便准你所奏!”
“多谢父皇!”陈善嘉大喜过望,立时又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起身之后却是兴奋地说道,“儿臣定会尽心竭力,不失寸土!”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了一个笑声。陈栐眉头一挑,待见果然是傅氏挑了帘子进来,他便笑道:“皇后来了,也不让外头人禀报一声。”
“我是听说你们爷俩正在说话,所以才不让他们禀报的。”傅氏走到陈善嘉面前。见他连忙行礼不迭。她便笑着将人拉了起来,又替陈善嘉整理了一下那鬓角,这才含笑说道,“到底是随你父皇征战这许多年,胆气心志武艺都是一等一的!可你就不想想你那王妃么,你成婚之后。在王府里安心住过几天?而且,如今正是太上皇大丧期间。”
“没事,柔娘看着娇憨,其实每次我出征的时候。都是她亲自给我整理衣裳行头。”陈善嘉笑呵呵地挺起了胸膛,面上又是喜欢,又是骄傲,“她说过,她的舅舅就是军官,舅母每次给她舅舅出征送行的时候,哪怕背地里哭。当面都是笑呵呵的!要没有她舅舅上阵,哪里有家中妻儿老小优渥富足的日子?我也是一样,一身武艺窝在京城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去拼一拼!皇爷爷在天有灵,一定会赞同的!”
想到陈善嘉从小都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眼看着从一丁点大的婴儿长成了如今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虽不是亲生,但却和亲生差不了多少,傅氏不禁心中激荡。沉默良久。她方才突然转头对陈栐说道:“皇上真的要答应他?”
“这小子是个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朕要是不答应,他会把朕磨死!”皇帝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即又笑道,“只不过,若他真的能够马到功成,那将来又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将!”
“那不如让他的王妃也去北平吧,北平虽没有修建王府,可终究还有别业在,将来他们夫妇足够住了。”傅氏说着又宽容地笑道。“虽则服丧二十七月。但有些事情有人照料总是好的。魏氏和善嘉也算是新婚不久就三灾八难的,总别折腾成一对怨偶了。”
陈栐对这些并不在意。当即点点头道:“那就如皇后所言!”
当陈栐次日清晨在文华殿再次召见诸子和文武重臣,表示以辽王陈善嘉往援开平,继而镇守京城时,除却本身便设计了此事的太子陈善昭以及辽王陈善嘉以外,从上到下都陷入了一片震惊之中。这其中固然有人出来表示异议,但陈善嘉从前的战绩毕竟可圈可点,他又点了徐志华随行,圈了赵破军等好些个当初赵王中护卫的旧部,总共打算只带三百人日夜兼程赶往北平,最终此事终于还是成了定局。当散去的时候,陈善睿看着陈善嘉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脸,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
“殿下何必因此等小事而心中不快?若是只知道打仗,不过一介莽夫而已!”杜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陈善睿身旁,却是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