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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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儿拿来吃些之外根本没什么别得用处,还不如拿出来卖!理财之道,不外乎开源节流,就是安宁空间里瑰宝无处,但总归是要正当来钱的路数!让忠心管事买下来的良田,不管是在富庶的江南还是在肥沃的关外,如此粮食的出处总归是订了下来!至于这粮商,人才总是培养出来的么……除却了粮食之外、还有木石还有宝石珍珠一类的,有门路有来源有人才兼之生产销售外包一条龙,在张致远不知道的情况,他的小妻子顺风顺水的赚起了银子,更何况还是在成本低廉的近乎于无的情况下。要说现代人穿过去真是有具有天生的优势,不是说她多聪明,只是她比这些古人过看了几百年,虽说是架空但总归是有迹可循,这样的她更知道一些这个世界的发展趋势,虽然有些偏差,但大致是可以琢磨出来的!
至于救过这粮商。只让安宁舌灿莲花说成了在那人落魄时碰巧救济过,后那粮商东山再起后感念安宁的雪中送炭。才有欠人情那么一说。总而言之,假话全不讲,真话不全讲。她只能在事态能够让这人接受的情况下告诉他,看他信了才缓缓道:“你去找他试试看,既然他能滴水之恩当涌泉报,自然不会做出火上浇油之事!”
张致远点头,道:“如果可行的话,官府当愿意出银子按照市价买。”他算舒了一口气,强提起来的精力也耗了七七八八,跟安宁说些软和话时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待到他躺到床上歇息了。安宁轻手地给他擦了脸和手……
待到万籁俱寂时,安宁从贴身荷包里掏出枚玉色的像是海螺一般的精致物件,放在嘴边儿吹了下,奇异的是若是旁人在,肯定是听不到声音的。然而就在安宁放下玉螺后。不到几个呼吸间外面闪过翅膀拍打窗户的声音,也是极轻的。安宁打开窗户,只见有只极俊的黑枭,安宁将写好的纸条塞到绑在它脚上的竹筒里,又喂它喝了些灵河的水,黑枭极为亲昵的啄了安宁的手心两下,才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幕中,几乎就和这黑夜融为一体。
做完这些,安宁轻巧得将窗户关上。淡淡的舒了一口气。
得了主子吩咐的贺伍和官府来往时自然不会拿架子,在商场上操练了贺伍自然知道如何打交道才让这桩生意事变得不会招人猜忌,最后还派人帮着官府将粮食运往灾区,对于缺少粮食的灾区来说不啻为一剂强心剂,加之过几日那些粮商还是不愿意合作,等到官府派官兵全副武装的过来将宅子围起来。杀鸡儆猴的抄没了几家的粮仓,其余的商户粮商才后悔不迭,如今得罪了官府,又钱财两失,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皇子被今上派来赈灾,却没拿半点架子就是吃住也在了为灾民建造的建议帐篷中,如此一来在这灾民中自然博得仁厚爱民的好名声。今日夜虽已深了,帐篷里却还燃着一盏油灯,灯下之人也不见半点疲色。看着跪在堂下的黑影递上来的资料,并无半点差池和有纰漏之处,他对他的心腹很是信任,自然无疑有他,看了会儿便放在了一边儿,一个商贾也并不放在心上,既然对灾民有助,嘉奖一番还是应当的。这赈灾之事若是做好了,也是他的政绩了。
而后他冷道:“那幕后之人可查出来了?”这商贾拒捐赠还有哄抬粮价之事哪有那么简单只用商人爱财来解释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黑影说了一些人,三皇子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神色,想到京中的波涛暗汹,他扯出个笑容,只这笑容极冷,像那寒冰里刮的刺骨北风。竟真是视百姓的性命于无物了,当真是皇父的好儿臣和好臣子啊!他挥手让黑影退下,才有些疲惫的揉捏着眉心,他的好二哥因为八弟的出生生出来危机感,动作起来也越发无拘束了,还有皇后的娘家,呵呵做事最忌举棋不定,他们还没决定好到底支持哪一位呢。只是他的好二哥都没有觉察到皇父对他的举动隐隐都有不满了,许是从张清和被刺后就埋下了祸根,只是好二哥不自知罢了!至于他的好四弟,隐藏至深着实令人佩服,忍而不发,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啧啧,不过到处乱喷毒液的毒蛇可不好!
那个张清和倒是个能人,躲过了江南那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世家刺探打击不说,还在他们这几兄弟博弈中全身而退,更进一步!他好像记得张清和有个**岁的嫡女吧,和小七年岁正相当呢……
大量的木石建材被源源不断的运往灾区,朝廷也派来兵士帮难民重盖房屋,扬州城里的灾民渐渐少了,等到扬州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日子也进入了初冬。
被收留在张府的孤儿有将近二十人,有男有女,大多是七八岁的半大孩子,小的也有四五岁的。安宁也起了为几个孩子培养心腹的心思,只是不知他们愿不愿意留下。虽府里家生子更为忠心,只家生子中年纪没有相当的,颇有些青苗不接的境况。若不是还有被赶到田庄上的人改好了顶上新进上人的名额,怕是府里也要找信得过的人牙子买些人进来。若是不愿意就会送到由官府出资开的善堂去,或是再让人去找找有没有亲戚,送回亲戚处也可。最后只有两人愿意寻亲戚去,剩下的竟都愿意留下来。
安宁随即也释怀了,虽说这些孩子来前都是清白人家的孩子,全家只剩下他们,好不容易逃到扬州来不就为了活下去!再者他们都是几个孩子在他们面黄肌瘦快要饿死的时候救下来的,在府里能吃饱穿暖。普通人家卖儿卖女并不奇怪,他们也懂,因而比起到处受苦还不如留下来,最起码还能博一条生路来。至于要寻亲戚去的,安宁也并不勉强,只让人包了些旧衣裳没人给了五两银子再送他们离开。
至于贺伍之事,安宁只吩咐了低调行事,并不再多过问。当初在外行走时候,各处都是打通了关节做足了身份,他也脱开了张家行事,就是别人查也查不到她头上来的。
入冬后,罗嬷嬷就开始领张瑶学习管家理事滋事,本来张瑶深宅大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哪里知道外面的市井经济。张瑶是张致远盼了好些年才有的孩子,又当为嫡长女,自然是被当作眼珠子养的,还是张致远亲自给启的蒙,她天资聪颖,在诗词上灵性颇高,只恨没托生为男儿!尽管如此张致远却是十分高兴的,连当初选读书先生时都精挑细选的。
虽然说女子读书明理是极好的,但诗词歌赋和琴棋书画只能作为修身养性的消遣,但真正嫁人做主母为人妻为人母,还需要在女红针黹及厨艺、管家理事等这些方面还是要下功夫的。张瑶本是通透之人,在罗嬷嬷教养下,仪表打扮、行走规矩等还有女红针黹都是好的,但大家闺秀还需懂管家理事才行!安宁本来还怕她不喜这等经济事务,本来还想暗示罗嬷嬷多费些心思,只不过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在救济灾民中安宁事忙,有些事就是在罗嬷嬷等嬷嬷帮扶下替管过,也知柴米油盐贵,虽有些稚嫩但却是出乎安宁的意料了。她有些欣喜,当下便说今年准备年礼时让张瑶随她在身边学。
罗嬷嬷听了,再顾不得其他,连连满意点头!她是大姑娘教养嬷嬷,自然明白太太的确疼姑娘,是真心为姑娘着想呢!以张家地位,大姑娘将来少不得嫁入大家,在大家里管家理事比琴棋书画来的实在!太太管家理事有条不紊、少有纰漏,看府里行事皆是规矩就能端看出来!再者说了这太太虽为继母,但大姑娘能跟在太太跟前历练,日后就算是那鸡蛋里挑骨头之人也说不出‘姑娘少教养’这种话来,端得是极好的了!回去便和张瑶笑道:“太太这是为姑娘着想呢,这日后为大家妻虽不说不必锱铢必较,但最起码不能让下面的人蒙蔽了才是!”
第一百四十章三皇子意
罗嬷嬷听了安宁要张瑶帮助她管家理事之事,连连满意点头,如此大姑娘日后万不会被人诟病无人教养!回去便是和张瑶笑道:“太太这是为姑娘着想呢,虽说姑娘日后成了大家妻不必锱铢必较,却还需懂得运筹帷幄,最起码不能让下面的仆从蒙蔽了才是!”
张瑶的俏脸上蒙上了一层绯红,道:“嬷嬷说什么呢,我还呢……”罗嬷嬷看着她的羞窘,连连称是,却也不再提。一般情况下,略有些家底的人家,都要到了孩子十一二岁的时候才开始说亲。一般孩子到了这般年龄,不管是学问还是脾气秉性通常都有了雏形,能够看出好坏来。这个年纪,要成亲的话,至少要等到姑娘家再过三年及笄,可以慢慢的打听,慢慢的挑,挑中之后男女双方也好说媒。再者定亲后还需要准备嫁妆,总得要花个一二、年功夫,嫁过来刚好。像是大姑娘这样家世才情的人家,又是极为受宠的嫡长女,**岁也不算是小了,得需要提前好好挑选,家世、门第都要相当才是呢。罗嬷嬷从宫里做了教养嬷嬷出来后也没再嫁人,家里也乐意供着,这样说出去家里有个做过女官的姑奶奶对自家的儿女教养都是有好处的!只罗嬷嬷厌烦了家里事,这才被张家请来给张瑶做教养嬷嬷的,自把张瑶当亲生女儿看待,平日教习都是下足功夫细细教的。日后也是要做张瑶的陪嫁嬷嬷,还是被荣养出府都是看她意思了。
这边罗嬷嬷偶尔提及了张瑶的亲事,外边儿皇上将呆在江南近四个月的三皇子招回去,这边儿的官员自然得夹道相送。明眼的官员都看出来这三皇子有意拉拢张清和,召他近前说话儿。和颜悦色的很。
三皇子断不顾忌其他官员在码头冷风中发抖,只坐在凉亭下同张致远说话。他也知这张致远是个硬骨头。要是没那个胆不拍被噎到就下嘴啃,结果不还是磕到牙齿,像他那个好二哥就知道了。素来这个张致远就是被打上了忠皇派的标记,他如今想做的就是慢慢就是让这个人打上三皇子一派的标记,硬的不行来软的,温水煮青蛙,当众人这么认为的时候他就成功了,只是现在先不急。“张大人,这回本王回京上书给皇上时,当记张大人一笔大功啊。”他说的是集款赈灾之事。张致远忙推说不敢。
三皇子笑得儒雅。虚扶起张致远,道:“张大人何必这么谦恭,若不是张大人慧眼集来粮款,只怕灾情就不可控制了。这般说来我还得代黎明百姓多谢江南道的各位官员,你们皆是灾民的好官啊。”这话有些意味深长。张致远略一深思,当即明白过来那些商户粮商拒捐赠再哄抬粮价之事背后必定没那么简单。只三皇子如今暗示来……
三皇子看张致远露出深思的神色,便不再多言,转念又道:“本王听说张大人家眷俱是仁厚之人,在府门外搭粥棚施粥俱是浓稠的白粥,深得受惠灾民感激,张大人能有这般贤妻实乃幸事。张大人如今儿女双全,当得称心如意啊。”张致远还没深思完三皇子话里的深意,三皇子就挑着嘴唇让他下去。他回到送往队伍里,面对同僚话里的酸腐,也只简单的抱抱拳。好在被三皇子叫上前寒暄的官员并不止张致远一人,几近送行中高位的官员都被叫上去了,他也就显得明显了。只那些官员回来后脸上愉色几乎都掩不住,看来也受了三皇子的赞许罢。
各处官员在码头站了两三个时辰。三皇子才乘船北行回京都了,等到大船的船帆看不清了,众人才跺跺脚搓搓手要散了。清风早在一边儿牵着马等着了,张墨赶紧上来将手上的斗篷给披上来,正欲上马但听一声爽朗之声:“老张,慢些咱们好些时候没聚聚了,天然居我差人订好了包厢,咱们聚聚。”说话的正是扬州城守尉的蒋云扬,他武将世家出身,箭步流星的过来连大氅都没穿。张致远一瞧后面站在一块儿的钟毅和卓锦年,便知他们几人有话要商,自然点头同意。回头便同张墨道:“回去告诉夫人,我晚些时间再回去。”
几人便是到天然居去,才进了天然居,一楼厅中客人很多。几人和随从径直上了二楼预定的雅间。掌柜的轻推开门,恭敬的请了他们四人入内,待入了雅间,四人坐定。
因为才送走了三皇子散回,不免说道了三皇子宣召近前之事。四人中,张致远是正二品巡盐御史,握着江南盐政这个大肥缺;同样的卓锦年为从二品布政使,布政在全国赋税中也举足轻重;钟毅为正三品的按察使,掌管一省司法,外家又是京都老牌士族;唯一的武官蒋云扬为正三品的城守尉,蒋家又是武将世家,如今在武将中占有重要一席,就是兵部也颇有势力。可谓说扬州除了总督外,当属他们四人位高权重了,不免都被三皇子召来近前说话。不免的都说到了粮商背后有人捣鬼之事,钟毅冷道:“原不想这赈灾背后还有人捣鬼,不说给三殿下下绊子,只是拿难民性命做筏子,着实不该!”
张致远和卓锦年对视一眼,卓锦年拿起瓷杯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