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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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海量的信息,但充实在安宁的识海中不过几息的时间。安宁一方面心里觉得不爽一方面又觉得现在就像是给灵魂带来了无尽的滋养温润,仿佛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老爹啊,你姑娘遇到神仙了。
安宁心神默动,好几次之后成功的掌握了技巧,身影一动就回到了梳妆台前,梳理了下一头秀发,安宁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繁复精美的萱草图案,四肢僵硬。从小到大安宁经历的事情多了,也算处变不惊,想当初一个魂穿占了人家姑娘的身体安宁小半个时辰就能接受了。不过这次有点懵,要不是识海里那真实存在的海量有序的信息安宁都觉得这是一场太真实的梦境了。
这样她记忆力莫名其妙的变好,耳聪目明体力好也就有了解释。
那玉玦里还有原来主人留下来的信息,原来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高人飞升了,飞升前的这一方洞府就留下了下界,有缘人自得。不用说安宁就是这有缘人,还附带绑定灵魂再来点滴血认主的。
安宁从被子底下伸出自己的手来,纤细莹白宛若春葱一般,柔滑白腻,绵若无骨,原来这就是金手指啊。安宁无声的笑了,眉眼弯弯,像初上柳梢头的下弦月。顾忌外间还在守夜的丫鬟,安宁心里兴奋就捞过一旁的鸳枕蒙住脸颊,在床榻上来回翻滚了几圈。等冷静下来,安宁摸摸自己泛红潮的脸颊,心想这事绝对不能让第二人知道,心里又想了想她在张家的处境,这随身空间无外乎就是她最大的依仗了。安宁心里转了几圈,满意的眯了眯眼睛,也没发觉自己抱着张大老爷的枕头。
无声的折腾了一阵,安宁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酣睡间,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安宁脸色不好的坐起身来。
外间杏儿隔着门问道:“夫人,你醒了吗?”
安宁听出她口气里的着急,连忙应道:“醒了,这是怎么了?外面吵吵些什么呢?”
杏儿几个丫鬟推门进来,杏儿语气急切的跟安宁说道:“夫人,刚才刘姨娘院子传来话,老爷不知为何发了好大的脾气,刘姨娘听说不大好吐了血。”
安宁有些惊讶,连忙起身,一边让丫鬟伺候穿了衣裳一边问道:“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可请了大夫了?让外面先消停些,别惊扰了老太太,我也就过去看看。”
安宁头发只简单梳理整齐了也没顾得插齐簪环的,就急匆匆的往刘姨娘的院子走去。还不等靠近的就看到外面来的人不少,周姨娘和宋姨娘都在的,周姨娘看到安宁来了,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来,安宁也没心思跟她计较,让她们都散了。
“老爷呢?”安宁找过来今晚伺候的丫鬟来,简单的问了事情的经过,末了没看到张清和的身影就问了句。
小丫鬟今天晚上被吓的不清,安宁这一问话怯生生的回道:“我隐约听到老爷说要到书房去。”说着眼看都要哭了,安宁看着也心烦挥挥手让小丫鬟下去了。
今晚在刘姨娘房里伺候的丫鬟也就知道老爷跟姨娘在房里说话,过了没多大会就听到房里椅子摔倒茶杯碎了的响动,老爷推开门气汹汹阴沉着一张脸走了。丫鬟们进去一看,刘姨娘坐在椅子上吐了一口血就晕过去了,具体说了些什么她们都不知道。
这么晚的把大夫从床上请过来,老头衣裳都没有穿齐整的脸色不大好,任谁大晚上黑甜乡中被吵醒都不会高兴的,不过医者仁心顾不得抱怨就先给躺在床上脸色灰白的刘姨娘诊脉。
安宁隔着屏风的看了一眼刘姨娘,脸上一片灰败,衣裳没来得及换上面还沾了几滴血,整个人就像是破布娃娃似的。
大夫姓白,诊完之后也没耽搁就给开了方子,安宁挥手让下面的去库房取药煎药。
“白大夫,刘氏如何了?”安宁稍一打量白大夫神色心里就有了计较,这问问就是从大夫这儿得个证实。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叹了一口气,也没废话直言道:“贵府姨奶奶这是陈疴旧疾,根上没好,如今又加上郁结于心,身子底子不大好了。若是心中郁结去了还好说,老夫开了个方子,先吃几服再说罢,最好是静养。”
安宁不傻相反她聪慧的很,再加上以前她老爹住院的时候没少看医生的脸色,知道医生什么脸色说什么话,这身子不大好了只怕是没多少日子可活了。安宁打发了下面的好生的送老大夫出去,又严厉敲打了在刘姨娘房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让她们尽心的照顾刘姨娘,这才想起来要去看大老爷去。
虽然成亲时间不成,张清和的脾气安宁还能了解几分,他是儒家弟子有着世家读书子弟的清高,内敛到骨子里的高傲,这话不是贬义,但安宁也不觉得张清和大老爷是个不会变通的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一路高升到现如今的高官,还是深的圣心的。这丫鬟描述的摔椅子砸杯子的,显然大老爷是气急了。
安宁攥着手心里的纸,刚才根本就没来得及看,如今手心都有些汗湿了,夜里清风吹来让安宁清明了不少。
杏儿快步过来,安宁问:“老爷还在书房吗?”
杏儿点头,“我刚才问了跟着老爷的敬青,他说老爷从刘姨娘院子出来脸色就不大好,书房里也没让人伺候。奉茶的丫头进去送茶的时候也被老爷喝出来了。”
张清和在书房时候,不喜旁人打扰,就是他老娘媳妇都不行,安宁也不想去触那个霉头,就吩咐了在书房外执勤的好好照看老爷,有什么事尽管来说。张清和第二日还要去前头衙门,不过书房里应有尽有,有用来小憩的木榻,连净室都有,平日若是张清和不愿意去后院,大都是在书房歇息的。
安宁回了自己的院子,碧水搀扶着坐在铺着大红撒花猩猩毡的山形嵌云母石的紫檩木胡床,芝儿赶紧从一旁拿了石青金钱蟒引枕让安宁靠着。安宁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杏儿回道:“夫人已经亥正(晚上10点)了。”
经过这一闹腾,安宁现在也没了睡意,打发了其他的丫鬟下去休息,让杏儿留下。杏儿搬个杌子坐在安宁腿边轻敲着安宁的腿,等着安宁问话。
安宁没将在之前在刘姨娘房里找到的一张纸拿出来看,只随意的问道:“杏儿,你说平时刘姨娘是何表现?”
杏儿见安宁没把她当外人,心里头也高兴,这些天跟在安宁身边,心里头的想法跟谢嬷嬷差不多。杏儿是家生子,一家子跟在张家好几代了,老太太跟前的老嬷嬷张荣家的就是杏儿她奶奶,要不杏儿这般年纪就成了安宁身边的大丫鬟了,当然了杏儿规矩作态都是顶好的。安宁也是看了谢嬷嬷呈上来的府里的册子才知道的,心说这杏儿是个不骄不躁的,心里头也多倚重些,平时做什么也会带一带的,算是卖府里老人的好。
杏儿想了想说道:“刘姨娘原本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二等丫鬟,脾气温顺,他们一家子也是老实忠厚的。只不过这些年没能怀上个姑娘哥儿的,再加上周姨娘进门后对府里的老人总是指桑骂槐的,刘姨娘心里不痛快吧。平时都是安静呆在自己房里,刚才来说老爷在刘姨娘房里发了火,我们起初都还觉得诧异呢。”
安宁心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老实人发起脾气来才吓人,转念想想问:”今天老爷去她院子之前可有什么不一样的?“
杏儿一边敲腿一边回道:”我听说是刘姨娘差人找了老爷说是有事情跟老爷说,老爷才去刘姨娘院子的,平时老爷都很少去她那儿的。“
”她有什么旧疾?“安宁心想总觉得刘姨娘有油尽灯枯之像,没想到这一下子爆发出来还吐了血。
”这个我不大清楚,要不我去问问红袖她们看她们几个知道不?“杏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安宁笑笑说不用了,掩着帕子打了个哈欠,临了又吩咐杏儿:”明儿你去跟刘姨娘的老娘说声让她过来陪陪刘姨娘罢。“
杏儿也隐约猜出些什么,连忙的应下了。
第十二章
安宁把烛台端过来,放到一旁的案几上,照着烛光把抓在手心的纸展开。不看不知道,一看还吓一跳,看完之后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张清和发了这么大的火,只不知道这火到底是发作哪个人的。
刘姨娘也是个可怜人,这内宅有哪个人是干净的,安宁自然不会相信有人是真心不愿出头的。
反过来安宁有些同情张清和了,心想现在大老爷心里是作何想法?安宁嗤笑了声,因为这纸条心情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想起明天还要去赴巡盐御史夫人的邀约,就打算上床安歇了。
纸条本来是打算烧了的,转念一想要是味道被外间的闻去了还不知道怎么遮掩呢。轻拍了一下额头,自己还真是傻了,有随身空间那么方便的东西还怕藏不住一张纸。心想自己要是习惯自己有个随身空间还得一段时间,毕竟在她穿越过来之前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就像你让个吃荤的人突然改吃素,过程自然不会是一蹴而就的。在脑海里默念进去,安宁果然是进去了,手里果然还拿着那张纸。安宁将纸张放到了书房的书桌上,只见书房里摆设简朴,却四面书架都磊着满满的书,书香四溢,一看就知道原主人是个爱书博学之人。
安宁虽然心里知道原来主人驾鹤仙去了,还是朝天边拜拜,多谢仙人慷慨大方慧眼识安宁。安宁得了这神奇的随身空间,内里还是相当窃喜的,这算是厉害的金手指了。在自己回不去的前提下,安宁还是安然的接受了,就当是老天对她的补偿了,她一点都没有受之有愧。
这次从随身空间里出来,安宁花的时间比第一次的短,毕竟熟能生巧嘛。从随身空间里出来安宁就上床睡了,这一睡好眠。
第二天安宁起来,外面天还未大亮,谁说古代就能睡懒觉来着。在娘家的时候,为人儿女的为了昭显孝义,每日的晨昏定省必不可少,你当然不能比你爹妈还晚起。而嫁到张家后,衙门的开衙时间,也就是所谓的“点卯”时间奉行“鸡既鸣矣,朝既盈矣;东方明矣,朝既昌矣”,也就是所谓的鸡鸣即起。这里上工时间春冬二季为卯正一刻(早晨六点),夏秋二季为卯初一刻(早晨五点半)。既然一家之主的男人都起了,做人家妻子的自然不能还赖在床上不起吧,更不用说安宁婆婆还在,晨昏定省也是不能少的。家里就两个姑娘,大姑娘身体不大好,安宁就让她身体好些了过来请安;而二姑娘还是个小娃娃请安自然得免了。
安宁来这半年算是磨练出来了,生物钟已经形成了,到点就自然醒了。
没有嘿咻的夜晚总体还算不错,张老爷没来和安宁一起用早饭,下面说大老爷今天心情不大好跟老太太请过安之后就去前头衙门了。
安宁在心里有那么一点的幸灾乐祸,面上还是一副贤良的模样,说些面上的话。过去跟老太太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到底是知道了刘姨娘的事,安宁表了孝心又请示了老太太,老太太就让安宁自己看着办。倒是问了安宁几句巡盐御史夫人下帖子的事儿,叮嘱了安宁几句,就让安宁回去了。
安宁叫过谢嬷嬷吩咐了几句,就开始准备准备去赴巡盐御史黄夫人的邀约了。这还是安宁嫁到张家来第一次参与这种官家太太之间的社交聚会,说起来安宁还不怎么担心旁人给自己小鞋穿,毕竟张大老爷的官职在那儿摆着呢,要是谁实在是不上道那她就没办法了。
这一去打听一下来的不是最早的也不是最晚的,后面还有几位夫人没来呢。安宁刚一进到后院,就被院子里的几个人打量了。安宁面上功夫早就磨练出来了,就是被人打量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一丝的裂痕,我就任你看了别客气。倒是几位官太太不大好意思了,心里对安宁的好感提了几分。
巡盐御史的夫人黄氏一点不客气的拉过安宁的手,上下看了几遍,笑的很是明艳,“瞧这齐整的,水灵灵可劲招人喜欢,你们说是不是?”
“可不是,张大人这娶了亲我们都好奇是哪家的姑娘,如今一见温婉秀丽,端的是江南这好地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说话的是按察使夫人孙氏,圆圆的脸盘笑起来眼睛都恨不得看不见,她没说原本以为是个妩媚弱柳扶风似的不讨喜的狐媚子样,这正经一瞧清秀端庄不招人恨,天生一张笑脸。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外头的也没有什么冲突,没必要交恶。
布政使夫人李氏乍一听还有些诧异呢,平日里孙夫人嘴上可很少夸人的,这一打量安宁长相模样,心里也了然了几分。嘴上也跟着夸了两句,安宁微笑看过来,李夫人心说当初说这张家新夫人一脸福相,看着倒有几分道理。
没多大会余下的几位官太太就来了,黄夫人给安宁一一介绍了,安宁暗自记下。黄夫人拉着安宁的手笑道:“瞧我们在院里站着做什么,到亭子里来坐着。正好我前几天得了一盆花儿,让几位给我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