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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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嬷嬷很快就过来了,进来打量了跪倒的女人一眼,冲安宁摇摇头,道:“太太这不是张府的丫鬟,瞧着倒是陈家嬷嬷带来的丫鬟。”
安宁看向跪倒在地上的丫鬟小厮,冷笑道:“我倒是奇怪了,一个外家的丫鬟怎么越过了守着的下人跑到老爷书房里,竟是一个人都没有阻挡!让个下贱胚子爬上老爷的床,陈家倒是好样的,调教出来的丫鬟就是来爬姑老爷的床的,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跪在地上的清风眉头皱起来,回想下往前蹭了一步,将昨日的发现说了出来,琪月身子晃了晃,脸色煞白。
杏儿进来,后面跟着长着山羊胡的大夫,仔细检查了古色香炉里剩余的香根,摸了摸胡子,说道:“这香里怕是加了一味香,若是男子闻了有催情的作用,还导致浑身乏力,翌日醒来头脑略有些昏沉,不过无大碍修养几天就会无碍了。”
张清和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几乎都能滴出水来。
“杏儿送大夫出去,”安宁坐下来,抿了抿嘴,“把昨日伺候书房的拉到柴房里关起来,这件事我定会查个清楚,谁是清白的到时候定见分晓,不会平白冤枉你们的。谢嬷嬷,这位就先交给你了,毕竟不是我张家的,我还是无权管教呢。”
谢嬷嬷是个老人精了,自然明白安宁话里的意思,欲让两个粗使嬷嬷拉走,谁料到这女人竟是爬到张清和腿边,我见犹怜的哭啼道:“老爷,您说句话呀,仙儿已经是您的人了……”
“滚开。”张清和脸色一变,抬头对上安宁讥笑的眼睛,抬脚就将那女人踢了出去,甩了甩衣袖气势汹汹的出了书房。
安宁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摆摆手,“带走吧。”
碧水过来扶着安宁,道:“姑娘我扶您回去把,您还没吃早饭呢,今天又是老夫人大寿您还有的忙呢。先别为了那没廉耻的狐媚子置气,等过了今天再处理还不迟呢。”
安宁哪还有心思吃饭,气都气饱了,心里忍不住的爆粗口,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哩!转念一想心里立刻明白了陈家的意思,还真是不要脸,做丈母娘的手都伸到姑爷的后院里来了,女儿死都死了,还这样的做派,真让人不齿!
芝儿端了一碗冰糖燕窝粥来,安宁就着勺子吃了大半碗,漱口完毕,整整衣裳就往老太太的院子里去。安宁也不想老太太知道之前的事,就下了封口令,再者说了今日来的全都是些达官贵族,这事怎么能传出去!等宾客走了,咱关起门来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让谢嬷嬷拉那女人下去,一碗芜子汤先灌下去再说,也不知道被张清和那一脚踢出内伤来没有,安宁幸灾乐祸的想到。
戏班走着,杂耍也玩着,男宾客在前面,女宾客在后院,老寿星端坐在正中,周围珠围翠绕,彩绣辉煌。
说话间倒也其乐融融,竟有那捻酸倒醋的隔着一桌声音传了过来,“今日老太太过寿,不知那新媳妇可是准备了什么寿礼啊,若是准备了也好拿过来让我们开开眼呐?”
安宁看过去,只觉得面生不知是哪家官夫人,坐在安宁右边的安夫人悄声道:“是杨同知家的,甚是小性子,宁儿别同她一般见识。”
安宁没说什么,那杨夫人像是说上瘾了,径自在那儿胡说起来,安宁被闹得无法了就让碧水将寿礼取来。打,来是手绣的九百九十九个小寿字组成的一个大寿字,展开来众人惊呼出声。那清秀俊逸的字迹,绵密的针脚。自然可以看出刺绣之人的用心。老太太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手指抚摸上去,笑道:“媳妇儿有心了!”这比真心白银都是得老太太的心,毕竟是媳妇儿一片真心。
安宁朝老太太福了福身,笑道:“媳妇儿借此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坐下的时候身子一晃,若不是手边的丫鬟眼疾手快,安宁怕就跌落在地。
安夫人和老太太心慌了起来,连声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其他的女客窃窃私语,看热闹的有,说风凉话的有,不一而足。
大夫很快就过来了,切脉之后沉吟两声朝老太太福身,笑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是喜脉!夫人这是有喜了,以脉象看有月余了。”
老太太高兴坏了,连声道:“赏!宝珠赏大夫二十两银子!夫人院子伺候的赏三个月的月钱,其余的赏一个月月钱!对了,去门外放鞭炮,还去前院告诉老爷去!真好,好好……”老太太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拉着安宁的手就觉得安宁是个有福的,这进门才一个多月就有上了,肯定是个大胖孙子!这才想到亲家还在屋里呢,站起来激动的拉着安夫人的手,“亲家,你看看我,我这是高兴的。”
安夫人也一脸的激动,心想宁儿要是生个大胖小子,在张家地位就稳妥了!
后院的女客们一听安宁这是有喜了,满脸堆笑的恭喜老太太:“老寿星恭喜啊,双喜临门啊!”
“就是,双喜临门,老寿星是个有福的哟!”
消息传到前院,张清和酒杯都倒在地上,顾不得旁人在场,嘀咕了两声:“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幸而平时张清和大都是面无表情的,这就是脸部肌肉稍微抖动旁人都看不出来,也没觉得张清和有多失态。都抱拳上前来恭喜:“致远兄,恭喜恭喜啊!”
“恭喜恭喜,致远兄这回定能儿女双全!”
“……”这张致远挺能耐的新媳妇才进门一个多月就怀上了,改明定要讨教一二!
今天这种场合周姨娘是没有资格上去的,听到前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心烦的让碧溪出去问问怎么回事,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安宁怀孕的消息!一恼就将手上的枕头扔了出去,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道:“没想到让她赶到我前面去了,哼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呐!保不准就是个姑娘,哪像我这怀上了肯定是个哥儿!碧溪你说母亲求来的生子药到底管不管用啊?我这儿愁死了!”
碧溪皱了皱眉头,将枕头捡起来放在手边儿,回道:“姨娘且宽心等着罢,太太都说了这是她千方百计地花了好些个银两才求来的!以前用过的人啊都生了哥儿,保准没错的!”
周姨娘听了眉头都舒展开来了,摸了摸平滑的腹部,一直盯着那感觉就像是下一刻就能蹦出来个大胖小子似的。双手合拢喃喃道:“菩萨保佑赶紧让我怀孕吧,怀个白白胖胖的哥儿,信女愿意减寿三年,不五年!”
碧溪将枕头重新放回床上,双眼盯着周姨娘脸看,手指渐渐合拢,声音清晰道:“求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家姨娘能一举得男,信女愿意减寿十年,每日都为观世音菩萨祈愿。”
周姨娘睁开眼睛,感动的听着碧溪的话,拉着碧溪的手说道:“碧溪你真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碧溪恭敬道:“奴婢不求什么,只愿意姨娘好好的,那奴婢就什么都满足了。”
第二十二章
安宁怀孕的事就像是在后院平静的水面上砸了一颗石子,泛出了种种涟漪。
就是连下面伺候的人可都明白,府里没有少爷,要是夫人一举得男那在府里的地位可是无人能及的。心里活泛起来,心里隐隐羡慕起来当初被分到夫人院子伺候的丫头婆子了,更想着活动活动看能不能被分到夫人院里去当差,以后好脸上有光。
且不说这些,因为是老太太寿诞,老寿星不好不在,所以老太太依依不舍的出去接受众人的恭贺,笑得合不拢嘴。安夫人留下来,脸上的笑意也遮不住,要是可以的话她也想在安家大门口放几串鞭炮。这些年大房过的也不那么如意,安老太爷共有二子一女,安老太太偏心二房偏心的紧。虽说安家祖上繁盛,但打从安老太爷一辈就颇为没落,这才牵回到祖籍扬州的。安老爷虽是嫡长子,安老太爷去了之后分家的时候安老太太偏心到何种地步,硬是说安二老爷亦是不容易的,要将家产平分。这是何规矩,就是平民百姓家也没有分家时候次子要分一半家产的。别以为安夫人不知道,安老太太可没少私下里将自己的私房塞给二房。不然怎么安老太太死的时候,私房所剩无几!当初安夫人真是恨不得扒住安老太太问一句:“小叔是你的儿子,难道夫君不是你的儿子,天底下哪有这般道理!偏心都偏的没边没沿了!”
要不是安夫人强势,说不定这个家都要败了去,因为这大房跟二房不过是面上关系罢了,私下底安夫人是如何也咽不下去这口气的,同二房的关系也甚是疏远!如果不是长子安和出息,通过科举出仕,大房可是没了抬头之日了!如若不是安家没落,不肯屈就了姑娘,后再加上国丧家丧,安宁也不会待字闺中到二十岁,成了受人讥笑的老姑娘才嫁出去!
当初安夫人是存了私心的,张家是钟鸣鼎食之家,亦系翰墨诗书之族,张老爷是手掌重权的高官,姑娘嫁过去定是能提携娘家的。更不必说以安宁的条件,嫁过去自是高攀!虽是心疼姑娘,但安家更重要,如今次子安然也寻的大儒做先生,日后前途自不必说。如今姑娘嫁过来月余就怀上了,能生下麟儿那在这张家就是横着走也无人敢说什么。这女人啊嫁人之后,靠的就是儿子、丈夫还有娘家。儿子乃是重中之重,这有了儿子后半辈子就是有了依靠,任谁也越不过你去。安家势微,帮不了姑娘什么,如今可是大好了!
安宁嘤咛了一声,坐在一边的安夫人赶紧上前拉住安宁的手,亲切道:“宁儿,可是醒了?”
做戏自然要做全套的,安宁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安夫人喜悦的模样问道:“娘,我这是怎么了?”
碧水赶紧上前,扶着安宁坐起来,拿过一个石青刻丝锁子锦背靠放到安宁身后。安夫人拍拍安宁的手,笑道:“宁儿你这是有喜了,也真是的,怎就没点注意,要不是你的丫鬟眼疾手快你那可就跌下去了,万幸万幸。”安夫人想来还有些心悸,心想姑娘身边的丫鬟都是忠心护主的,是好的。
安宁惊喜的摸了摸腹部,激动道:“我这是怀孕了?”
安夫人点头,温和道:“可不是,你呀可要注意,前三个月最是关键,定要好生顾着将胎坐稳了。”安夫人还欲说些什么,前头丫鬟来喊了,这是要开席了。安夫人虽担心姑娘,但自然不能不去。
安宁笑笑,“娘还是快去吧,莫让大家等你。”
安夫人这才款款离去了,等安夫人走后,安宁身边伺候的丫鬟围过来笑着恭喜夫人,这夫人有喜了,跟着她们这些伺候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哪有不高兴的理。
安宁嫌闹摆摆手让她们先下去,只留四个大丫鬟在跟前伺候。杏儿笑道:“夫人早些就吃了半碗粥,这都要晌午了,夫人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就吩咐小厨房去做。”
安宁想想,就道:“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让厨房弄些清淡的罢。别弄什么荤腥来,我闻不了那个味。”安宁想到什么,又问:“老爷可知道了?”
碧水笑道:“大夫诊出来,老夫人就让人去告诉老爷了,想来老爷是知道了的。我想啊老爷肯定是高兴的不得了呢。”
安宁点点头,心想那个面瘫老男人高兴的不得了是什么画面,一联想就觉得恶寒。本来还想亲自告诉他的,想到昨天的事就觉得膈应,虽说不是张清和的错,但谁让你是块香馍馍了,连你前岳母都要插一脚!
晚间宾客陆陆续续散了,老夫人高兴酒席上多吃了几盅酒,如今有些昏沉被扶回屋里休息了。张清和虽酒席上多喝了几杯,但神情还是清醒的,送走了同僚就有些迫不及待的往安宁院子里去。
走到门前,但闻到身上一阵酒臭气,眉头一皱,先出去洗漱了一遍,又喝了浓浓的茶祛了嘴里酒气,才又进了安宁院子。进了正房,外间小丫鬟欲行礼,张清和摆摆手免了,见芝儿和红袖在外间便问:“夫人如何?”
芝儿回道:“夫人吃了些冰糖燕窝粥,这会子正和谢嬷嬷谈事。”
张清和听了,皱眉略有些不悦,芝儿和红袖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疑惑老爷这是怎么了?
张清和坐在椅子上,芝儿上前捧了茶,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可要进去知会夫人一声?”
张清和摆手,道:“不用。”芝儿和红袖也不知作何反应,只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张清和无意识抿了抿嘴唇,抬眼看了眼内间的房门,仿佛能从这里看透里面情形一般。乍一听到安宁有喜的信张清和只觉得脑袋空白,若不是他控制的好,就在同僚面前失态了。张清和有些焦躁,只将这种情况归结于他太在意孩子了。张家到他这一辈已经五代单传,以前和陈氏夫妻时,陈氏多年无育,而几房妾室皆也未曾生育,再加上他这一支人丁一直都不旺,那时张清和只感叹自己子女缘薄。虽将大姑娘当作眼珠子一样疼,但内心遗憾在所难免。后来陈氏去后,他一个妾室怀有身孕,当时正值张清和伤心时,虽对宋姨娘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