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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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众女眷济济一堂。
众人见张家五进的宅院颇具江南风韵,亭台楼阁,假山莲池,处处透着精致。外面看不出什么来,但见内里摆设看上去简单朴实,家具并没像时下描金绘彩,但看的出来都是用的好木头。简单雅致,于低调中不露声色的透出富贵奢华来。再看其他摆件,却都是乍看平常越品越觉得精致珍贵之物。
安宁今日刻意装扮一番,身上打扮就如同家里摆设一般,不太打眼,但处处都透着低调的精致奢华。再加上她周身光华稍加收敛,容貌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并不抢眼,但清雅明媚又贵气,气质更是娴静清贵。仪态优雅,谈吐明朗,礼数周到,端庄大方,更兼之亲和气质十足。来的人之中身份高贵如公侯夫人,就算是知道安宁是继室身份,娘家势微,却也找不出人家半点缺点来,单冲这样风范出去就算是宗室贵女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之比肩的了,因而便收了心中的轻视之心,露出几分真心实意来与之结交。
其他的官太太不着痕迹打量过张家摆设物什,无一不赞叹张家清贵,再看周围的丫鬟仆妇说话悄声细语,脚步轻巧安稳,装扮干净齐整,又觉得安宁治家有方,赞叹她能干。再端看人家待人接物,只觉得有教养,还有不少人想的更多,当然,这些人大多是家里有适龄的儿子的。张家四代列侯,如今张致远又位置户部左侍郎兼任内阁学士衔,虽说家里大姑娘没了亲母,但有这样的继母教养自然不会差的,要知道像如何理家,宴客和人际应酬等等,这些为人处事之道全靠母亲言传身教。又一听说还有宫里的教养嬷嬷教导,心里更觉得好了,只可惜再一打听人家名花有主了。因而好些人便是问是谁家?
蒋二夫人笑得矜持,“是我大伯家的二小子,早几年就定下的。”
敢情人家是清水楼台先得月,下手怪早的啊!想的多这些个纷纷不平衡了,纷纷‘捻酸打醋’起来!蒋二夫人笑得极为矜持,心道:还是大伯和大嫂英明,那大姑娘她是见过的,不仅相貌是一等一的好,就是通体大家风范也惹人侧目,更不用说由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养出来的规矩,又是书香门第家的女儿,知书达礼,落落大方,配大伯家的二子绰绰有余呢!
今日来的除了官太太们,还有她们家的小姐,在内院让张瑶和张玫接待小姐们的暖香轩。今日来的客人来做客之前大多是清楚张家子女的情况,就是有一开始不知道的,来之前也是要打探一番的,而且看张家太太的意思是想领着家里的姑娘进入都城贵妇贵女圈,自然是明白,家里带来的都是适龄的女儿家的。
暖香轩,正如它的名字,满室清香宜人,如今已至阳春三月,四处花红柳绿,一片春光烂漫。这暖香轩当得是花团锦簇,一片莺声燕语。张瑶带着张玫摆出主人的派头来,出众却不打眼,小姐儿们自有几分见识,看得出来两姐妹穿衣打扮佩戴皆不凡。张瑶不说,就是张玫也很是得宜,说话也不磕绊。又有她们这些深闺小姐不曾吃过的糕点,应对间更多了几分好印象。
第二百一六章及笄之年
晚间安宁向大老爷汇报今日战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此后一段时间安宁出门访客,或一人独去,或带着张瑶,或带着她们两姊妹,安宁一家逐渐出现在京中的社交场合中,逐渐地融入到都城贵妇贵女的圈子里。
不过今年张瑶便满十五了,乃是一个女孩子最为重要的及笄之年。如今这个时候,女孩儿大多早早地定下亲事,过了及笄便成亲的大有人在,便是那不及及笄出嫁的也有。张瑶和蒋韵两个婚约早定,阖府里人也都知道的,便知道在姑娘及笄后,大姑娘就要出阁了。自从张家搬到都城来后,就算是顶着未来岳父那岿然不动的冰山脸,蒋韵来的别提多勤快了,或随澄泓过来,或是和张致远在书房相谈,或是说掏弄些小玩意儿给福久或姑娘们玩。再说了府里伺候的大多是原先扬州宅子伺候的人,都是知道蒋韵虽不大爱说话,其实待人还是很不错的,因此满府提起来蒋韵来,竟是多以姑爷称之。
张致远好不容易松了口,偏偏他不说,还是澄泓将这点子不明不白的暗示捅给了蒋韵。蒋韵得到这暗示,简直就像是天下掉下金元宝,转身就给扬州的蒋家加急送去了信。蒋夫人去年就来探口风,虽是看重张瑶没来催,但也为自家儿子不小的年纪犯愁,瞧瞧比他小一岁的妹妹都出嫁了。因而她和蒋云扬是巴不得张家早些松口,好早些将合心意的儿媳妇迎进门!四月初六这未来儿媳妇就要及笄了,等的这夫妻俩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等这信一传来,整个蒋家就震动了,恨不得在门口放几挂鞭炮。一方面是着急巴拉的算好日子,一方面蒋夫人又没少往早就置办好的大定聘礼里私下里塞好东西,就连一向不爱管庶务的蒋云扬也十分上心,他和张致远是好友不说。张家的门风门楣是再满意不过的,要不是他们家强先了。张家四代列侯,张致远如今是正二品吏部左侍郎兼内阁学士,他家嫡出的姑娘就这个出身。做王妃都使得。能看上他家二小,可不得有多快就多快的把媳妇儿迎进门。这选大定的日子恨不得越近越好啊!
蒋夫人凤眼一瞪,骂了句没出息的,定日子怎么还得和亲家商量,不理蒋云扬,转身麻利的起身打包东西往都城去了,怎么着也得参加上未来儿媳妇的及笄礼不是!
蒋夫人爽快麻利的说走就浩浩荡荡地走了。留下蒋云扬笼上一头雾水,得,夫人走了,没事干儿就找亲家布政使司卓锦年喝酒去了。卓锦年一听,恨不得踢蒋云扬几脚,得,就准你宝贝你家姑娘,不准人家张致远宝贝他家姑娘。想张致远成亲多少年才得了这个姑娘,自然是当眼珠子疼的。心里琢磨着张家能看上蒋家,就是看中了蒋家这不纳妾。唯四十无子方考虑纳妾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怕自己姑娘受了委屈不是。看蒋云扬这没了夫人在家,就不知道干啥的蠢模样,卓锦年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也不为别的,这蒋家是武将世家,就连他家那个读书科举入仕的次子都会几下拳脚功夫,而且家里边儿就这个姑娘,当初可没把他家二子求亲的时候给欺负惨了!这回儿看到蒋家求亲更难,心里就平衡了。哎,这布政使卓大人倒把自家折磨姑爷的事儿给忘到脑后头了……
不光蒋夫人浩浩荡荡地北上来了。就是景曜和景佑也在三月下旬到都城来了,澄观大师要闭关,就把他们兄弟俩踢走了。这两兄弟就包袱款款的潇洒的奔往都城来了,顺带了澄观大师亲手雕刻的印章一枚,在张致远开口训斥之前孝顺的递上去,免了一顿皮肉之苦。自然了安宁这个娘亲也没落下。还有姐姐弟弟,考虑的很全乎,一点都不像是落跑的。
四月初六,张府里为张瑶举行及笄之礼,府里处处焕然一新,一色儿预备的妥妥帖帖。
收到帖子的众人缤纷而来,被迎进了花厅,迎宾的是安宁,赞者多有自家姐妹儿来,因而便是张玫,而这正宾,也就是为张瑶吟诵祝词加笄簪钗者,却是安平候夫人。
原来,这女孩儿的及笄礼上,除了主人之外,尚需要正宾一名,这正宾乃是有德才的女性长辈所任,一般都是自家的亲戚长辈来任的。只张家在京都哪有什么长辈,安宁自然需要跟张致远商量,张致远便是想了一人,是安平候老夫人。原来当初张母未出阁前和安平候老夫人感情很好,就算是姐妹两人各自出嫁都不曾断了联系,当初张致远在京畿时候也曾受安平太妃,当时的安平郡王妃颇多照顾,还曾玩笑说认干亲的,因此便是求到了安平候老夫人头上。太妃就指了儿媳妇过来,也就是安平候夫人来,一来算是为张瑶长长脸,二来也有拉拢张致远的意思。
此时在座的除了安平候夫人,蒋夫人早就过来了,还有几个与张家熟识的女眷,像是大理寺卿夫人,古家大夫人并着大奶奶等等,也就是澄泓的未婚妻古灵月的母亲。
安宁见古灵月便同古家大夫人笑道:“小姑娘家的,跟咱们在这里未免拘束,不若让灵月去后边和瑶儿她们一处,那边儿还有其他几家女孩儿。”
古家大夫人笑着颔首,安宁便叫了一边儿的小丫鬟带着古灵月几个到后边儿去了,自己和古家大夫人、大奶奶说话。
古灵月随着小丫鬟转了几道回廊,上次来的时候并未细看,如今一看便是觉得跟自家的雕梁画栋不同,处处透着雅韵,小桥流水,假山莲池,又一想自己的夫君也是江南人士,日后的宅子若是这样细致的装扮,不禁有些红了脸颊。等到了张瑶所居的瑶光院,四月莺飞草长,乌瓦白墙上的碧藤青蔓,有着蒙络摇缀之景。进了院子,张瑶和张玫忙迎了出来,张玫梨涡现嬉笑道:“是大嫂子来了。”
古灵月脸登时红了,张瑶点点张玫额头,张玫调皮的朝古灵月眨眨眼睛。
因为一会儿要加笄换装,张瑶今日装束很是简单,看着也如出水芙蓉般清爽宜人。又因古灵月是澄泓的未婚妻,待她自然多了几分亲切,微笑着将人带了进来,里面已经坐着大理寺卿的女儿范歌,安平候家的女儿并着其他三四位姑娘。大家一一见了,方才坐下来说话。
除了安平候府的女儿没有见过,其余大家都认识了,张瑶笑语嫣然,极尽地主之谊,几个姑娘不多时便熟络了起来。淡笑间已经到了吉时,外面孙嬷嬷进来,恭敬地请安平侯家的女儿等人出去现礼。
只留下张玫,她是赞者,要与张瑶稍后出去。一时间花团锦簇就剩下了两朵姐妹花,张瑶拉着张玫的手,微蹙眉道:“玫儿,我有些个紧张呢。”
张玫拉着张瑶的手安慰道:“今儿是姐姐的大日子,紧张是难免的。不过,嬷嬷们都说了,姐姐的礼仪进退都很是得体,而且外面都是熟识之人,姐姐和平时一样就是了。”
说话间安宁进来,见她们姊妹俩都有些紧张的样子,出言安抚了张瑶几句,便引着她们俩出来。
外边众宾都已经坐好了,张致远作为父亲起身开礼。古朴悠扬乐曲响起,安宁在前,携着张瑶的手进来。张瑶素装裹身,乌发披肩,神色肃穆,缓缓而行。
张瑶就位,初加时,安平侯夫人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着为张瑶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一加换上素衣襦裙,一拜父母,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二加,安平侯夫人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赞者也就是张玫为张瑶去发笄,安平侯夫人为张瑶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回到原位。二加换上曲裾深衣,二拜安平侯夫人,表示对长辈的儒慕。
三加,安平侯夫人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张玫为张瑶去发钗,安平侯夫人为张瑶加钗冠,然后起身,回到原位。三加换上正装裙裳,彼时乌发挽起,上边戴钗冠,大红色的正装虽是隆重加之贵气逼人,却丝毫不落俗套,更昭显她端庄大气。
三拜后便置醴醮子,之后张致远和安宁夫妻俩殷殷训示黛玉几句,张瑶静心聆听,在训示后答:“儿虽不敏,敢不祗承!”。满怀儒慕地对父母行拜礼后,再满怀诚意拜过了正宾安平侯夫人,安平侯夫人亦含笑答礼,由此这场及笄之礼,也便成了。张府摆下酒席,男客在外,女眷入内,分开宴请。
第二百一七章宴席风波(上)
及笄礼成之后,张府摆下酒席,男客在外,女眷入内,分开宴请。男客不说,女客这边自然以安平侯夫人坐了首位,安宁左下首相陪,然后便是另几位女眷。张瑶等另有一桌,安排在里边胯间儿。
福久原本随景曜和景佑在外院招待男客处,不过吃饭时张致远怕是照顾不周,遂让奶娘将福久抱回内院,反正他才三岁,没什么好顾忌的。女眷倒是不曾见过福久的,见他虽才三岁,说话却是极为清楚的,曼斯条理,又见他鼓着肉肉的脸不慌不忙地吃着东西,又是可爱非常,便是极为喜欢的。
安平侯夫人笑问:“可曾启蒙了?”安平侯夫人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并不是十分出众,难得的乃是身上平和尊贵气度。此次也是由婆婆指来的,不过见安宁端庄大方,张瑶姿容雅致,张玫娇俏有礼,便是对安宁高看了好几分,如今又见着不慌不忙地福久,神色甚是温和。
安宁笑道:“老爷只说等小儿四岁的时候再正式启蒙,现在就教他《三字经》《百家姓》的简单字句。”
安平侯夫人略问了几句,听小孩儿吐字清晰,不快不慢,语调婉转,一双凤目清又亮,眼中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