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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执子三生与子千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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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这酒酿得越发顺我的口了。我成日里受供奉,竟没一家的酒能喝出你这味道的。”

灶神婆应和着说了两声:“说得极是”。便一头栽进灵悟怀里,睡得酣畅。

莫倪在一旁细着眼缝“吃吃”地笑着。

莫倪这丫头,刚知道灵悟二老是神仙时,也是翻了翻眼就晕过去的,后来见得多了,便觉得神仙不过比凡人活的年岁长些,别的暂时看不出什么区别。竟对神仙没了敬重,那日隔壁王婆家的儿子到我家串门,见我家没有供奉灶王爷,觉得十分诧异。莫倪小嘴一撇:“他们二老哪要供奉的,闻着我们姑娘的酒香自己就会上门,赖在院子里赶都赶不走。”

王家儿子显然不能领会莫倪的含义,只觉得她对神仙极不尊敬,继而想到以后对公婆也不孝敬,于是原有的一点心思渐渐灭了,便没再来串门。

我见灶神婆睡得香,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便吩咐莫倪抱张薄毯子给她盖一盖。

第二十八章 耗子

 四下再无他人,我掏出怀里那物件,伸了手给灵悟看。

灵悟原本微眯着眼睛一副醉态,一现醉态便要拍屁股走人,见了这物件酒意陡然醒了三分,本已抬起的一条腿又缩了回来。

“丫头……你……你怎会有这东西?”灵悟说着说着就动手抢。

我心下领会,老家伙,你果然是认识的。

“我方才才买回来的,如何?花了我十五两银子呢!”

他又细看了看,总算看出些区别,轻轻地“哦”了一声:“像,竟有九分像。丫头,你在哪买的?”

我与他说明了,他捋着一撮白胡子频频点头:“造这物件的师傅颇有几分仙缘啊。改日我去瞧瞧,差那师傅给我做个玉葫芦,我拿了偷偷换掉天君那个翡翠酒葫芦,如此我便美酒不断啦,哈哈哈哈。”

我抢回物件,对灵悟的话十分不屑:“你活了几万岁,就这点志向。”

莫倪寻了好久才寻了条皱巴巴的碎花薄被来,仔细一瞅,一角还破了个洞。

我十分不满她办的事,即便灵悟是个极好说话的神仙,到底他娘子是他新娶的娘子,还是个有官阶的神仙,定是十分爱惜的。她拿了这么一条被子来,显得倒是我亏待了他。

莫倪见我一脸不悦,委屈着脸说道:“转夏的时候我把被子毯子都收了,不承想便宜了耗子,放被子的衣橱里成了老鼠窝了,到处拉得一滩一滩的,没一块是好的。就这张被子,已经是最好最干净的。”

灵悟一听,赶忙将搭在他娘子身上的被子扯开,嫌恶地扔得远远的。

我皱了眉头想了想:“早前我便听说京城里闹耗子,皇帝还下了旨要官员想除耗子的良策,我原想着我家里无库房无囤粮,耗子理应不会光顾到我这的。”

莫倪眨巴眨巴细细的眼睛说道:“许是耗子生得太多,没处居住,借了我们家的地住,再跑隔壁家去吃?”

灵悟爽朗地笑了起来:“莫倪丫头说得极是,说得极是。隔壁便是那郭夫人家的粮仓,择在你家住宿倒也便利。”

隔壁那郭夫人,相貌平平,却最是命好的,初始嫁了个老也找不着老婆的光棍秀才,不想那秀才自娶了她后,一路顺风顺水考到进士,在外省做了几年官,又连升三级调为京官,生的儿子模样才情又是极好的,十二岁便中了举人,如今正准备今年的科考,看样子是奔三甲去的,那皇帝因一次机缘巧合见过她儿子,心里惦记着要把自己的小公主许了他,只等他功成名就,每每朝堂上见着郭大人,头一句便情不自禁地问起他家小子如何如何,朝中人见此情景,无不一一巴结郭大人。

郭夫人从平民起家,如今家业虽日渐丰厚,却总存着小农心思。别人是置房置地,她惟独对粮食情有独钟,她家的粮仓比房间数量还多,遍布京城各个角落,最近的粮仓便紧挨着我家隔壁。白白便宜了住在我家的老鼠。

正说着,外头响起一声:“疏影姑娘在吗?”

我听着声音有几分耳熟,还是灵悟反应快,当即听出这便是郭夫人的贴身丫鬟小司。灵悟平日里受郭夫人的香火最多,认得她家个把人不足为奇。

灵悟不大待见生人,与我打了声招呼,便抱着灶神婆消失在眼前。

莫倪对此已见怪不怪,气定神闲地去开门。

不知道她在外头嘀咕什么,嘀咕了半日,莫倪一人出去还是一人回来,只是手里多了一个纸包。

郭夫人最是会精打细算的,平日里好吃的东西尽省着吃,到后来发现快坏了,即便全府上下不遗余力地吃也断然不能在坏掉之前吃完,于是便会大发慈悲地分派给左邻右舍做人情。我每每受她此等恩惠都无比纠结,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想必又是什么快变质了的瓜子李子吧。我抓起灵悟没喝完的酒坛倒了杯酒,悠然问道:“郭夫人又拿了什么好东西了?”

莫倪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平静地吐出几个字:“耗子药。”

我一口酒半滴不剩,全喷到她身上。

于是莫倪狼狈不堪,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对……对不起,我……”我下意识地提了桌上的抹布就往莫倪身上脸上擦。

莫倪登时快哭了出来。

好容易将莫倪收拾干净了,我才明白郭夫人拿了耗子药来的缘由,莫倪是这么转述小司的原话的:“近日我家粮仓里时常闹耗子,我家夫人已差人下了耗子药,毒死个干净,可粮仓里粮食依旧每日都在减少,想是你们姑娘家的耗子跑到我家夫人的粮仓里偷食了。夫人说,虽然耗子不是你家下人,不归你家姑娘管,但耗子终究必然是你家姑娘家的耗子,你们姑娘既然放任不管,就少不得我这外人来管,这是耗子药,够毒死上千只的量,劳烦你们姑娘屋前屋后撒些,别让耗子再吃我家的粮食了。”

莫倪说完这话不忘愤愤地加上一句:“我初听到这话,只想一掌掴死她,凭什么她家粮仓里的耗子必定是我们家的?”

我单手托了脸饶有兴味地看着莫倪:“你为何不掴死她呢?”

莫倪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她家夫人太厉害了,姑娘哪是她的对手,看在打不过的份上,暂且饶她一次。下回那老神仙再来讨酒喝,姑娘可要劳烦他老人家为你做主,教训教训那郭夫人一顿才是。”

莫倪这孩子,颇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不过,人家既然破了费亲自送上耗子药,我也不能让人家白费心思。于是遵照郭夫人的意思屋前屋后都撒了药。

果然这药十分灵验,接连几日,莫倪都在大呼小叫中找出一只又一只老鼠的尸体。甚至有一日,竟找出一条狗的尸体。

眼下,我和莫倪并排坐着,凝视着这条多管闲事误入歧途以致遗憾终身的狗,万分担忧,因为狗链子上的那个铜牌分明写着“陈”,而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除了爱显摆的陈王府,没有人在一条狗身上也得标明了“陈”的身份。

简言之,我们毒死了陈王府的狗。

第二十九章 重逢

 两百年前,我在陈王府那留下一段恩怨,两百年后,那段恩怨里的人都几世轮回,自然没人再认得我。

如今的陈王是当年那位皇后过继的儿子的几世重孙,据说行事十分高调,连去戏楼听个戏也得提前通告,散了一干看客才行,唯一低调的是他的情事,至今无人知晓他究竟娶了多少个妻妾。

一直以来,我认为最难低调的莫过于风月,人们对名人的风月事总有本能的好奇,陈王能在万事高调的情况下惟独把风月把握得这么低调,委实难能可贵。

我与莫倪设想着被陈王府的人发现我们犯下的“滔天罪行”会有什么后果,设想的结果是没有结果,于是我们起身,拍拍屁股,决定去外头吃午饭。莫倪在这点上与我有不点则通的灵犀,我们担心往后就没有在外头吃饭的逍遥日子了。

刚出了门,就见大街上到处张贴着画像,莫倪心虚地拉紧我的衣裳,我顺着她的手看了看,画像画得正是一只狗,方才我们刚刚见的那只。

我小声念道:“陈王府丢失爱犬一只,毛色金黄,气宇轩昂,颈项处有王府标记铜牌,如有提供线索者可得白银五十两,寻到送至王府者可得黄金十两。”

莫倪做贼心虚,定力差了些,拼命拉扯我快些离开。

我脑子突然闪了个念头:“莫倪,要不,咱们把家里那只送上去?我看其他都挺像,惟独气宇轩昂不大靠谱。上面又没说不能送死了的。即便他们打个折扣赏赐我们,我们也可一年半载不愁生计了。”

莫倪哭丧着一张脸:“姑娘,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哈哈”笑道:“你说的是,我的确是开玩笑。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我们吃饱了,有了力气,合力挖个洞,把它埋了就是了。”

莫倪愣了愣,觉得我这话有几分可行性,于是点了点头。

我俩在街上放心地吃了一顿,回家时顺带捎了两把省力的铁锹。我的原意是想用它们把那狗安葬了,谁想到了家,铁锹却成了武器。

因为我们一开门,就看到一院子的侍卫围着那只狗默哀,看他们脸上的神情,倒不像死了一只狗,竟像死了主子。

见到我们,他们的悲伤随即转化为愤怒。

为首的一个指着我们威严地说道:“狗是你们毒死的?”

我向来欺软怕硬,见了这阵仗,难免有些害怕,一害怕手就有些颤抖。于是寄希望于莫倪,谁知莫倪这丫头是靠不住的,比我先抖起来,估计片刻就会晕过去。她倒是省心了,留下我一个对付这么一干人,又没有法力,真真苦了我。

果然,莫倪抛下我,率先软了下去。

我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严格说来,它是自尽的。”

众人显然没听懂我的意思,我只得补充道:“最近我家闹耗子,不堪其烦,于是撒了些耗子药,谁曾想,它会跑到我家来……”

“这么说,果然是你把它毒死的。”那位大人打断我的话,随即打了个手势,便有三五个侍卫操了武器冲过来。

我本能地以为他们要杀我,于是更加本能地操起铁锹护在胸前:“你们别过来,区区一只狗,你们就想杀人吗?”

那位官爷冷笑道:“区区一只狗?你可知这只狗的来历?它可是皇上御赐的狗,王爷已经将那看管不严的下人杀了,你将它毒死了,你说王爷会如何处置你?”

听完这话,我十分后悔,后悔不该先去吃饭再来埋狗,而应该先埋了狗再去吃饭。我又十分后悔,没叫莫倪等等我,让我与她一同晕了去,反正晕了要杀要剐也不用担惊受怕。

我只得又惊又怕地在一干侍卫的长矛下走出家门,走到陈王府,莫倪则是被抬了随我一道去。

再次走进陈王府,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两百年过去了,陈王府比先前没有变化多少,无非院子里的树粗了些,装饰新了些,墙还是那么高的墙,以我如今的能力,是断然翻不过了。

我被丢在院子外边,方才那个领事的跑到里头,估计是去回禀陈王的。陈王果然是高调的,连声调都如此高。

“找到了么?”

“回王爷,找是找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

“狗……被毒死了。”领事的惭愧地说道,随即声音高了些,愤然说道,“不过,属下已将凶手擒拿归案,此刻就在外头,等候王爷发落。”

“毒死?”一声冷哼,“毒死就毒死了,省得我亲自动手。他又能怎样?当日他赐我一只狗本就是嘲笑我的意思,若不是本王念他是一奶同胞,他还有命坐上那个位置么?”

周围的人一个个大气不敢喘,我听着,不知为何,有几分侥幸,且不管他与那皇帝有何恩怨,听他的意思,对狗死了这等事是不放在心上的,兴许我和莫倪能捡回一条命。

随即他的一句话让我从侥幸登时跌到绝望:“既然它是被毒死的,你把凶手也毒死了,择个好日子送到朝堂去,给他一个交代!”

莫倪一路颠簸着到了这,好容易苏醒过来,一听这话又晕了过去。

“莫倪!莫倪!你醒醒!”我不禁气结,“如今我们都快没命了,你还有心情晕过去!”

莫倪晕得十分彻底,任我快将她推得骨头散架了,也纹丝不动,我瞧着她是铁了心要无意识地送死,只好作罢。

“莫倪?”屋里传来一声诧异的问话,“外头是谁?怎有女人的声音?”

“回王爷,毒死狗的凶手就是两个女人,一个叫疏影,一个叫莫倪。”

再没听到声音,只见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奔了出来,那张脸,那双眼睛,我以为两百年的光阴可以涤去所有的情愫,却没想到,再见到他,还是会有深入骨髓的疼痛。

樊天,你转了几世,仍然是这副容颜。只是比往日少了温和,多了一丝冷竣。

他在见到我之后放慢了脚步,清冷的眼睛多了一丝温柔,随即竟红了眼圈:“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然后,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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