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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李想的北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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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乙哥笑道:“李大官人,这才七月,哪里来的梨子?换个别的如何?”

李想看了一眼一边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便神游天外,静静地坐在一边不吭声的李念,又掏出一串儿铜板,笑道:“那便麻烦小乙哥多走几步,到顾三家买包糖渍梨条来。”徐小乙哥点点头,笑眯眯的跑了出去。

徐婆婆手脚很麻利,不过片刻的功夫罗糇罗饭跟盘游饭便端了上来。李想便喊发呆的李念:“阿念,吃饭。”

李念“嗯”了一声,顺手便把离更她近的罗糇罗饭端到了跟前,一口口的吃开了。李想愣了一下,这饭他是给自己点的,盘游饭才是给李念的——女孩子都喜欢那种黏黏糯糯又香香甜甜的东西,而且李念一向不喜欢罗糇罗饭。李想看看李念,她一口一口往嘴里添饭,似乎完全没有觉出来这饭是她很讨厌的味道,她就这么一口一口吃着,不多时便把整整一份的罗糇罗饭全吃了。然后把碗推到一边,一声不吭的看李想吃饭。

李想同样不喜欢盘游饭,可既然点了,总不能扔掉,便硬着头皮把一小碗甜腻腻的东西吃了下去,幸好这种甜食每份不大,还不至于吃到恶心的地步。这边吃完了饭,那边徐小乙哥拿了梨条回来,精精致致的一小包,纸袋子上还印着顾三家的名字。

李想谢了徐小乙哥,又掏钱付了饭钱。带着李念上了马车

李想早就发觉李念的情绪不对了,可刚才在外头,说话并不方便,这会儿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想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张口,只得打开了纸包,递给李念一个梨条:“阿念,这时节没有梨子,阿兄给你买了梨条,你尝尝。”

李念接过梨条,含在了嘴里,梨条很甜,却梗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慢慢的觉得酸涩起来,她的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小时候,大哥常常给我带各种好吃的回来。”她轻轻的说:“大哥很疼我,春天的香椿芽蒸饼,夏天的西瓜,秋天的梨子……阿娘给他的吃食,无论东西多少,他总要分给我一些吃。”

“我不是阿娘生的,我们兄弟姐妹一共九个,只有大哥三哥跟二姐,是阿娘生的。”

李想一愣,再看李念,她已经抬起头来,正用手使劲儿的擦去眼角的眼泪:“姐姐(注1)是阿娘的从外头买来专门服侍阿爹的,除了我,还给阿爹生了一个小儿子,只是很小就走了。”

“姐姐没读过书,胆子还很小,不过似乎有阵子阿爹挺喜欢她,因为她最漂亮了。不过……”李念讽刺的一笑:“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还能漂亮到哪里去?我开始读书的时候,阿爹已经又有了三个比姐姐更年轻的妾了。”

“她不聪明,总是笨手笨脚的,招人喜欢的时候还能被阿爹夸一句娇憨可人,可后来,再提起她,就只剩下蠢笨了。姐姐原本就是常被人欺负的,等不讨阿爹喜欢了,家里的下人也对她越发的怠慢了。”

“姐姐虽然笨,可对我很好很好,会花上好多天的工夫给我做一双鞋,软软的很多层的布底,比阿娘给我们置办的一贯钱一双的丝鞋都舒服。”

“姐姐从来都不敢高声说话,她不敢多见我,只是私下里偷偷跟我说:要听阿娘的话,要听阿爹的话……一定要听话,才能讨他们的喜欢。”

“家里有她没她都一样,别人对她好,她高兴。不好,她也不生气。后来姐姐病了,阿娘让人请了个大夫。原本只是有点咳嗽,谁知道吃了那大夫开的药药,反而越厉害……后来姐姐快不行了,阿娘便让人又请了个好点的大夫,但是已经晚了,姐姐就那么去了。”

李念说得很慢很慢,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一脸:“我谁都不怪,我谁都不怪,只是造化弄人,姐姐命苦罢了!我阿爹阿娘养我长大,没亏待我什么,别人有的我也有,可我就是,就是……”

李念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她情绪激动,说的话颠三倒四,李想却已经听明白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伸手轻轻地拍着李念的后背。

李念哭了半天,勉强收起眼泪,轻轻的对李想说:“阿兄,我看到我大哥了。”

68第七十章

何栗浑浑噩噩的回了家;想要跑去问父母到底怎么回事儿,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得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妻子常氏正在绣花,见他进来,便放下了绣花绷子走过来帮他解外袍。

何栗脱下了外袍,擦了脸;又换了家常的衣服,看屋中无人;轻声问常氏:“良人,那会儿四娘她到底是得了什么急病?”

常氏正在给丈夫系扣子;一听此言,手上的动作一僵,随即轻声说:“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无非是时疫罢了。”

何栗轻声说:“良人;在我面前,还要说谎么?”

常氏顿时色变,怒道:“我说的什么谎,难道这话是我告诉你的么?倒成了我专门说谎骗你了!想知道,自己去问阿爹阿娘去!”说罢竟甩了门直接走出去了。

何栗十分无奈,自从他接了父母进京,跟妻子的感情便一日不如一日,在外面倒还好,可回到房里,三天一小吵五日一大闹,原本好的蜜里调油的二人,如今真的只是外人眼中相敬如宾的一对儿了。

妹妹的事情,直接去问父母显然是不合适的,毕竟他也只是见了一面罢了,兴许那小娘子只是跟四娘长得像呢?其实何栗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自欺欺人。那小娘子分明就是他的四妹怜怜,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虽然个子长了一大截,也漂亮了许多,可基本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又是一样的爱看书——更不要说,她看到自己的时候,那分明强忍着没有失态的样子。

何栗想了半晌,脑子里一团乱麻。偏偏到了哺食,准备去跟父母一起吃饭,下人来报,他妻子唤人备了马车,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他只得强打精神,自己去了后院。

“你新妇呢?”何母问道。

“岳丈家里有点事儿,使人接了她去。”何母点头道:“既是岳家有事儿,你便该跟着去看看,这样子太不体贴了。”

何栗点头称是,心中越发郁闷,自己的母亲如此通情达理,怎么妻子就不明白?总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怄气,一家人,这是何苦呢。

说话间,厨房的菜送到了,几个年轻的女人从仆妇手中接过食盒,摆放饭菜,碗筷。何栗拿眼睛扫了一眼,便又垂下头去,这些女人都是他父亲的妾,看着这些人,他忽然又想起四妹来,四妹的生母小乔姐,也曾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总是笨手笨脚的,不是弄破碟子就是撒了汤,幸好四娘除了长相,其他地方一点都不像她。

“大哥,你也操心操心二哥的婚事!他新妇都死了几年了,还不肯再娶,到底想怎么样!”碗碟还没摆好,何父就趁这个间隙跟大儿子说几句话。

何栗轻声说:“二哥喜欢的是武家三娘,阿爹何不就依了他……”

何父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咱们家的规矩倒要反过来么?我就是不许了,那么个许过人家的女人,我们家怎么能娶!”

何栗其实觉得无所谓的,自己的二弟何尝不是再娶?他还顶着个克妻的名声呢!人家武三娘的爹是正三品的,只是因为未婚夫被传出来有龙阳之好,这才退婚。武三娘本身是出了名的才女,德容言功无一不出挑。这样的小娘子哪里配不上他的二弟?

可是父亲觉得不好,那就算了。娶个新妇,哪里找不到个不错的呢,要为此惹了父亲生气,反而不美。

饭菜摆好,一家人开始吃饭。因为何慎当值,何栗的老婆带了两个孩子回了娘家,几个更小的弟弟都上学还没回来,桌上除了何家父母,何栗,只有两个还不到十岁的庶妹。

何栗有心事,只吃了一点儿东西便放下了碗筷,忍不住用眼神向两个妹妹扫去:两个女孩子都很安静,吃饭的时候规规矩矩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像那时候的四娘一样。只是她们的长相,比起四娘来,差的太多了。毕竟四娘的生母,曾是父亲的后院里最美貌的一个。美貌而蠢笨,就像所有她那种出身的女人一样。

知子莫若母,何栗的样子分明是有心事,何母一眼就看得出。吃了饭,众人收拾了碗筷,何母便吩咐众人退下,问儿子:“大哥,出了什么事?你有心事。”

何栗被母亲戳破心事,觉得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便轻声说:“阿娘,我今日出去买书,在书店见到一个小娘子,很像四娘。”

何母面无表情地看着儿子说:“然后呢?”

何栗直直的看着母亲,并不躲闪:“我没敢叫她,可她看我的眼神也很惊讶,都要哭出来了……阿娘,我怎么觉得,她就是四娘呢?”

何母沉声道:“四娘已经死了!你看到的不过就是个长得像她的小娘子。”

何栗低下头,轻声说:“阿娘一定要瞒我么……”

何母怒道:“瞒什么?你以为这种事情不瞒还能怎样?一家人忙着赶路,偏她闲不住,好好的在逆旅里呆着能出事儿么?偏要去书店买书!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要我跟你阿爹去报官,弄得谁都知道咱们家被拐了个姑娘么?别说肯定找不到,便是真把她找回来,除了把她送到庵里,你还有别的办法么?更不要说事情传出去,你别的妹妹还要不要嫁人?你是要责怪我跟你父亲么!”

何栗慌忙跪了下来向母亲谢罪:“阿爹,阿娘,儿怎敢责怪二老。只是今日在外头遇到四娘,原本以为她不在人世了,谁知道却又看到她,十分的疑惑,这才回来问问阿爹阿娘。阿爹阿娘这么做,自然是为咱们全家着想的,没什么不妥的,儿子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问问而已。”

何栗说罢,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了:“阿爹,阿娘,虽四娘也是自作自受才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可我今日亲眼见她管一个卖胭脂的商人叫阿兄,心中十分的难过,阿爹阿娘,咱们家的女孩子,再怎么样,落到这个地步,都太不像话了。”

何父道:“你确定那就是四娘?”

何栗连连点头:“确实是她。这些妹妹里,我与她最好,怎么会认错?她叫做阿兄的那个商人出了名的风流,家中养了不少小娘子,虽他叫四娘妹妹,可谁又知道他心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哪有什么正派人。阿爹,咱们过去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又怎么能继续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何父道:“我知道你过去就最疼她,也罢,你跟我说说想怎么办!”

何栗沉吟了一下,道:“既然早说她死了,自然没有活过来的道理!不如把她接回来,对外头就说是咱家的侄女,如今被阿爹阿娘养在了膝下,反正京里也没人认识她,过几年给她找个差不多的人家嫁出去,这事儿也就抹过去了。”

何父看看何母:“你说呢?”

何母揉着太阳穴道:“随便你,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做的小心些,别传的满开封都知道就行了。便是个侄女,被人知道是从个商人家里领回来的,咱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何栗点头称是。如今大宋,从南到北,人们皆十分重商,那些大商人不事生产,投机倒卖盈利,便是家财万贯,又有什么值得称颂的!这个姓李的尤其下作,明明做的一手好纸,却偏要为了钱,做那些脂粉生意,家里莺莺燕燕一群小娘子,平日里流连于青楼教坊之间。四娘是自己的亲妹妹,再怎么样,也不能看她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下定了决心,何栗决定尽快去李家把妹妹要回来。只是今日天已经晚了,只得等明天了。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才睡了一会儿,便听见了外头头陀们叫人起床的声音,何栗习惯性的想喊妻子,却忽然意识到,他身边根本没有人,他的妻子晚上回了娘家,就再没回来。他叹了口气,跟妻子的关系越来越僵,这样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儿,以后再说吧!眼前,妹妹的问题才是大问题。一想到要跟那个一身铜臭的商人打交道,何栗就心烦。心烦归心烦,事情还得办。想了想,吩咐人准备好二百贯,先提前搬到车里去,他下班回来要用。

何栗换上官服,对着镜子正了正帽子,出门上了轿子。

何栗端端正正的坐在几案前写字,已经是正午了,天气热的很,好几个年纪大些的官员已经忍不住摘下了官帽,松了腰带,让侍从拿着扇子使劲的扇着,唯有何栗似乎感觉不到空气中的燥热一般,依然一板一眼的慢慢写着,汗水早把他的后背浸透,他却浑然不觉。

“难怪景之说,他与文缜共事三年,从未见文缜摘下帽子,我还当他夸大其词,想不到,文缜是真的一直都这样子……文缜,你戴着帽子,不热么?”

何栗抬起头,看看新来的同事,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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