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怜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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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采媚失笑,点着白梅的鼻子,打发她去小厨房拿点心,便看向身边一直沉默的青梅:“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见这个贴身宫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一整天了,她想忽略都很难。
青梅难得尴尬地红了脸,趁着四下无人,小声问她:“主子,婉主子殿里的金镯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应贵仪从没离开过她的视线,到底怎么知道金镯子在忘忧殿的?
应采媚瞥了她一眼,索性告诉了青梅:“婉充媛原本是把金镯子放到怡春殿来的,明白了吗?”
青梅一惊,冷汗登时就下来了。要是昨天在怡春殿里搜出了金镯子,那么如今吞金自尽的人不是婉充媛,而是应贵仪了:“主子,这……”
应贵仪到底什么时候,就知道有人要陷害她的?
应采媚摆摆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夜在床榻上,皇帝说了已经把小老鼠的东西弄走了,自然是婉充媛想嫁祸给她的金镯子。
只是皇帝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果真是放进了忘忧殿里。
这个男人平日不动声色,该出手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太后以为自己只是断了左右臂,很快卷土重来,却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皇宫里容不下两只狮子。要么太后妥协,要么皇帝绝不会留情。
显然,太后在皇宫里养尊处优太久了,皇帝又装得太像,反倒被迷了眼,没发现当年襁褓里的小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了厉害的狮子,不留神被反咬了一口。
皇家无亲情,皇帝连庆王爷都不放过,更何况是太后?
应采媚皱了皱眉,最麻烦的是,她好像又欠了皇帝一个人情?
人情债,最是让人讨厌了。
果然,晚上皇帝便来讨要人情债了。
应采媚早就恭候多时,桌上除了桃花酿,便是几道清淡的小菜。
霍景睿一笑,坐在了她的身侧:“听说昨日搜查的几个婆子,早上起来双手起了红疹,午时便一个接一个发热,下午双手开始溃烂了?”
“哦,是吗?”应采媚瞪大双眼,一脸无辜,似是根本不知道此事。
皇帝搂着她的肩膀,眯着眼笑了:“爱妃真是顽皮,不过在那些婆子的住处搜出了几样朕赐给你的首饰,便让人把她们都关起来了。”
应采媚瞥向他,皇帝似是同门之人,当然明白那些小药粉,如果没有解药,那些人估计要浑身烂在牢里还没断气,这折磨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瞧着皇帝也没有给解药的意思,显然是想让那些婆子在牢里自生自灭,也有安抚她的意思。反正罪已经定下了,就算人死了也没什么,不过几张草席卷着扔出去而已。
扫兴的话题没再继续,应采媚亲手给皇帝斟满酒水,端起一杯凑到他的嘴边:“这杯酒,妾要敬皇上。”
皇帝避了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爱妃打算用一杯酒,就把朕打发了吗?”
果然这男人的人情债,最难抵消了。
应采媚不悦地挑眉,低头抿了口酒,慢慢贴了过去,吻上皇帝的唇,一点点地哺过去。
皇帝一手把她压在怀里,俯身吻了回去,香甜的桃花酿,却比不上应采媚唇上的柔软和馨香。
灼热的吻,许久才分开。应采媚低低喘息着,又倒了一杯酒,皇上抬手挡住了:“漫漫长夜,爱妃想要早早灌醉朕吗?”
接过她手上的酒杯,霍景睿却凑到了应采媚的嘴边。
应采媚只得喝下,又被皇帝的双唇密密地堵住,酒水转眼又落入她的肚子里。
一壶桃花酿饮下,她虽是没醉,却也双颊绯红,唇瓣被酒水沾染,透着薄薄的粉色,更显水润艳丽。
皇帝吻了又吻,直至应采媚浑身发热,这才稍稍放过了她,抱着人躺倒在床榻上。大掌在她的身上游弋,探向胸口,转眼却又收了回来。
应采媚双眼迷离地看向他,却见皇帝手上拿着麒麟珠,不由起身要抢:“皇上,说好这个珠子如今是妾的。”
皇帝灵巧地避开她抢夺的双手,凑到应采媚的耳边轻轻笑了:“莫急,朕不过想告诉爱妃,麒麟珠的真正妙处。”
第三十五章做戏,看戏
“妙处?”应采媚红唇微张,略略蹙眉,她怎么不知道麒麟珠有其他作用?
皇帝笑笑,抬手把她身上的纱衣脱下:“爱妃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把金色的麒麟珠在应采媚唇瓣上一拂,沿着颈侧打着圈缓缓滚落到胸口。
应采媚呼吸一紧,麒麟珠表面带着凉意,可是擦过的地方引得体内的气在游动。外凉内热,截然不同的差别让她敏感的身子忍不住紧绷起来。
偏偏皇帝还让麒麟珠在她胸前的柔软上随意打着圈,时而轻时而重,不经意地擦过敏感处,应采媚身子一软,倒在霍景睿的臂弯里。
“看来爱妃很喜欢?这麒麟珠的妙处,可不止这么一点,爱妃这便要受不住了?”皇帝低头一笑,俯身吻上应采媚的唇,缠绵斯磨,手上的动作不停,麒麟珠滑过她的肚脐缓缓往下。
应采媚察觉到皇帝的意图,伸手要阻时,霍景睿已是指尖微动,把那颗麒麟珠塞入那湿润之处。
她只觉麒麟珠的灼热从身下逐渐蔓延到全身其他角落,犹若泡在沸水之中,顷刻间便香汗淋漓。
灼热慢慢缓和,余温仍在,偏偏皇帝微凉的身子贴上来,只觉一身清凉,让应采媚舒服地喟叹一声,情不自禁地伸手圈住了霍景睿的脖颈,低低唤了一声:“皇上……”
皇帝搂着她轻笑:“麒麟珠的妙处,这才是开始呢。”
他一点点融入应采媚湿润灼热的体内,她分明能感觉到麒麟珠在滚动,不由呜咽一声,浑身发烫。
偏偏皇帝似是恶作剧地挺了挺身,她只觉麒麟珠又深入了几分,眼角已是渗出一点泪光,不知是痛苦难耐,还是太舒服了。
皇帝深知有麒麟珠导气,应采媚怕是要飘飘欲仙。他丝毫不急着动作,只盯着她的脸颊,瞧着那隐忍难耐的表情,便觉可爱得紧。
应采媚从不知道,麒麟珠还有如此作用。从身下奔腾而来的热流,几乎要将她淹没,又似是要把她灼伤。
痛快,实在太痛快了!
可是皇帝却一动不动地坐着,只看着自己不作为,应采媚不乐意了,扭了扭纤腰,眉眼一抬,示意霍景睿别偷懒了。
偏偏霍景睿一副无辜的样子,仿佛不明白应采媚的意思。
既然他不愿意主动,那么就由自己来办事吧……
应采媚双手搭在皇帝的双肩,把他压在床榻上,身子前倾,与霍景睿面对面只差一指,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馨香。
她三两下脱掉皇帝身上碍事的衣衫,柔软的小手在他胸膛上摩挲。自己就不信了,霍景睿还真能一直不动?
应采媚咬着唇,愣是把身子的灼热压下,却因为这股灼热,渐渐身上染了一层绯色,又带着一层薄薄的汗珠。在朦胧的烛光下,仿佛一块上好的白玉,透着莹莹的光亮。
皇帝这才动了,抬手抚过她的后背。掌心下柔腻的肌肤,令人爱不释手。淡淡的绯色,加上应采媚原本白/皙透亮的肤色,实在漂亮得紧,赏心悦目。
后背的手只随意拂过,没有深入的意思,仿佛想要慢慢品尝。
应采媚挑眉,俯身,细碎的吻落在皇帝的下巴和胸膛。或轻或重的柔软触感,偶尔的吮吸,留下一点点深深浅浅的绯色印记。
眼看皇帝嘴角露出一抹兴味的笑意,依旧不动,应采媚郁闷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一道齿印落在左胸上,让皇帝哭笑不得。
怀里这女人的脾气,依旧不怎么好。
抱着应采媚翻身压下,皇帝笑眯眯地吻上她的唇:“爱妃别急,朕这就来喂饱你……”
一夜红帐翻滚,应采媚眉梢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春色,看得青梅不由低下了脑袋。主子脖颈和胸口遍布一串暧昧的红印,可见昨晚被皇上好好疼爱了一番。
青梅想起昨夜听见殿内传来断断续续的甜腻呻吟,微红着脸,脑袋几乎要贴在胸口上。
“主子,太后娘娘似乎又想在族里挑选一个适龄的姑娘进宫。”
应采媚皱眉:“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以青梅的身份,不可能探听到太后殿里的事,只怕是有人故意告诉她的。
青梅咬着唇,小声说:“是殿外的小福子告诉我的。”
应采媚听出来了,小福子是皇帝的人,分明是皇帝借奴才的口来告诉她,太后又要开始折腾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太后折腾了两回,总是喜欢当老鸨给皇帝拉皮条。一个侄女不行就叫了表侄女,如今侄女生不出子嗣来,降品级成为皇贵妃,表侄女也死了。这才几天,马上就物色人选,是害怕皇帝漫漫长夜寂寞了吗?
应采媚舔了舔唇,昨晚的皇帝够卖力,她尝到了不少甜头,倒是有些乐不思蜀。对总是给皇帝塞女人的太后,不免有些不喜。
不过,皇帝既然让人当作笑料来告诉她,自是想到了对付的法子。
她挥挥手,让白梅把皇帝派总管送来的梅果递到嘴边:“你继续说。”
青梅心里也有几分明白小福子背后的主子是谁,当下老老实实地重述:“太后娘娘的本家有好几位姑娘,只是想着太后的侄女和表侄女都进了宫,其他的姑娘也不甚在意。年纪大些的都嫁人了,年纪小的才能滚爬,适龄的姑娘却只有一位。”
应采媚一边吃果子,一边饶有兴趣地问:“太后的本家,怎么就只剩下一位姑娘?我仿佛记得,这是一支大家族?”
上百年的家族,旁支的子嗣繁多,没道理就只得一个适龄的姑娘。
青梅也忍不住笑了:“皇后娘娘和之前的婉充媛,让本家有姑娘的人都怕了,便早早许了人。剩下这一位,据说小时候出过天花,捡了一条命,却是满脸麻子,这才还待字闺中的。”
应采媚乐得不行,本家人原来害怕太后继续糟蹋他们的姑娘,索性早点嫁人,免得都进宫里当垫脚石。
原本进宫是享福的,没想到被太后这么一搅和,反倒像是进龙潭虎穴一样,就算是天大的恩赐也不乐意了。
也是,送一个进去不能生了,再送一个进去没几个月就死了,谁还敢送?
而且有太后在,本家的权势已经够大了。有钱有权,没必要再让女儿进宫往泥里踩。还不如联姻,找一个靠谱厉害的亲家呢!
虽说定国最厉害的亲家是皇家,但是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女儿哪天得罪了皇帝,惹得满门抄斩获罪?
看来,太后本家的人倒是惜命。不像太后,总想着用女人来束缚住皇帝,简直是异想天开!
如今连皇后,不,是皇贵妃也乖乖呆在仁明殿里养病,不敢凑到太后跟前受罪了。估计原皇后心里也不痛快,好歹是侄女,却让太后弄成弃子。
明明皇帝去求情了,太后却不愿意退让,只得让原皇后降级变成皇贵妃,怎能不恨?
皇贵妃估摸着心里不痛快,正琢磨着怎么给太后拖后腿呢!
应采媚吃果子看戏,瞧得挺过瘾的。这皇宫的破事,比外面客栈说书先生来得有趣多了。
而且皇帝明明可以尽快解决的,偏偏拖了五年。
这其中的意思,应采媚不是看不出来。
一来速战速决,大家族身后千丝万缕,一下子斩断实在不容易;
二来太后怎么也是生母,皇帝为了名声,不可能用太决绝的方法让后人诟病;
三来,皇帝估计为了省事,索性让太后和皇后互相撕咬,最后两败俱伤,他好得渔人之利;
四来,五年的时间,足够皇帝把自己人安插/在朝廷当中,不怕太后倒台,他却无人可用,到时候让定国给闹翻天了。
如今太后跟本家离心,找不到代替原皇后的族女进宫,跟原皇后的关系又闹僵,和皇帝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够惨的。
腹背受敌,太后似乎至今还没体会出来,仍旧在往日的美梦中流连。
或许太后以为,皇帝还是五年前尚未登基时的少年,能够任意拿捏?
说起这皇帝,却让应采媚留心了。
她在师门甚少下山,却也听说皇帝在登基之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大皇子。因为占了长子嫡子的位置,顺顺利利地被先帝立为帝。
是以前心机太沉,城府太深,才让人看不出来吗?
应采媚摸着下巴,唇角一弯,只觉皇帝这男人越来越有意思了。
太后当然没蠢到,让本家那位满脸麻子的姑娘进宫来。
连侄女的花容月貌也没能笼络住皇帝的心,更何况是丑不拉几的本家姑娘?
嬷嬷用心替太后锤着肩膀,见她蹙着眉头轻轻叹气,不由奉上清茶:“身体要紧,主子莫要太伤神了。”
“哀家怎能不伤神?侄女是个不中用的,婉茹简直是个没脑子的,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把人弄进宫里,险些让族里受牵连。”太后不悦得皱眉,即使婉茹死了,她也还没解气,愣是让族长哥哥把婉茹的亲属赶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最让太后头疼的是,自家侄女不知听了谁的话迷了心,居然渐渐跟她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