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上-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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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一吻结束,慕含章有些喘不过气来,靠在景韶肩头喘息。
景韶深吸了口气,抱着他在水中坐下,轻抚着怀中人的脊背帮他平缓呼吸。“葛若衣她……”感觉的怀中的身子一僵,忍不住勾了勾唇,在那水汽熏蒸成粉色的耳垂上轻咬一口,“她是东南封地一个商人世家的小姐,东南王看上了葛家的嫡长子,想要抢去做娈宠,中间还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反正后来东南王杀了葛家全族,那个男子也就是葛若衣她哥哥也不堪受辱而死。”
“她真的是来告御状的?”慕含章抬头看他。
“那是自然,这个女人有很大的用处,我不能让她落到四皇子手中,”景韶皱了皱眉,骗葛若衣那套所谓故人相托的说辞,在君清这里自然是说不通的,不知如何解释便不打算多言,“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以后不会再纳妾,更不会再娶侧妃了。”
低头看了看怀中人,那双漂亮的黑眸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猛地瞪大了:“你还没有子嗣,怎可说这般话?”
景韶微笑着看他:“我已然娶了男妻,有没有子嗣本就不重要,况且,自从见到你,其他人便再难入眼了。”
“小勺……你……”慕含章震惊的看着他,一个亲王竟然不要子嗣!他这是在跟他表明心迹吗?心中的酸涩,被突然而来的甜意取代,慢慢把下巴放到景韶肩膀上,“我……我也……”我也是!我也喜欢你!这句话终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景韶倒是听懂了自家王妃的未尽之言,低头,深深地吻住那泛红的唇瓣。这一次,慕含章没有再抗拒,反而微微张开嘴,放他进去。景韶自然不会负了这番美意,勾住他口中的软舌交缠,一手轻抚着怀中人的后颈,一手从肩膀缓缓揉捏下去,滑到了胸膛之上,在水中捏住一颗小豆,轻轻按压揉捏起来。
“唔……”慕含章被激得颤了颤,差点咬到景韶的舌头。景韶轻笑了一声,揽过他一条腿,让他面对着自己跨坐在双腿之间。
因为泡温泉不着寸缕,如今这个姿势,就使得微微抬头的小君清和精神抖擞的小小韶贴在了一起,景韶将羞赧的自家王妃又向怀里搂了搂,使两个小家伙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嗯……”慕含章闷哼一声,小君清因为这一撞而彻底精神起来。
景韶拉过一只修长莹润的手,与自己的一只手交握,将两个小家伙裹在其中,同时低头含住一颗已经被捏的泛红的小豆,吮吸碾咬起来。
“啊~”胸前和下面同时被照顾,慕含章禁不住扬起头,在景韶骤然加快了手中动作之时,有些承受不住地甩了甩脑袋,晶莹的水珠顺着扬起的湿发甩入水中,说不出的诱人。
雾气弥漫的温泉池,一时间,只剩下潺潺流水之声与偶尔溢出的惊喘,仲春的桃花瓣随风飘落,激起一圈一圈细细的涟漪,羞红了一池春水。
26、第二十六章聚会
次日午后,景韶把自家王妃送到回味楼去,让周谨带着他去参加京城每月一次的男妻聚会。周谨今日倒是没有穿过分鲜亮的衣服,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显得稳重许多。
“周大哥,君清就托你照看了。”景韶朝周老板拱拱手。
“王爷尽管放心就是。”周谨本就为人爽朗,年纪又比他们都大,熟悉了之后,连慕含章也跟着叫周大哥。
慕含章看着像托付小孩子一样啰嗦的景韶,无奈地笑了笑:“王爷放心回去就是,我还能丢了不成?”
景韶挠挠头,翻身上马,京城中参加这个聚会的男妻,多是出身达官显贵之家,不过以君清的智慧应当不会吃什么亏。于是放心的把马车和云竹留下来,自己骑着小黑找自家兄长喝茶去了。
城南风景好,许多王侯家都在这里建有园子。每月一次的聚会,多是在茂国公家的墨园。
次子、庶子可娶男妻,本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不一定非要遵守,但茂国公家历来将此立为家规,纵然不喜欢男子,庶子也必须娶个男妻。所以京城的王侯之家,茂国公府的男妻是最多的。
入得墨园,便听到一阵丝竹之声,穿过层层墨竹,眼前显出一个宽阔的水榭,水榭之上摆有桌椅、茶点,岸边有女子奏乐,一张弦筝、两只竹箫,幽幽入耳,美不胜收。
“这里倒是个风雅之所。”慕含章看了看水榭上静静坐着听曲的几人,原本担心如女子串门那般热闹的景象并未出现,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周大哥来了。”见到周谨,几个人纷纷起身,客气的拱手行礼。
“这位是?”水榭中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衫,年纪约有二十五六,与周谨相仿,五官俊秀,只是眉间有很深的纹路,当是经常皱眉所致。
“这是成王妃慕公子。”周谨笑了笑向众人介绍。男妻们通常不喜欢他人称之为夫人、少奶奶,所以他们之间互称公子。
“见过王妃。”几人听了,互相对视一眼,上前来行礼。
“这种场合,诸位不必如此多礼。”慕含章谦和有礼地让众人起身。
“听闻文渊公子气度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为首的男子温和一笑,把他们让到里面去。
“不过是少年轻狂,在诗会上得的虚名。”听到这人叫自己以前的名号,慕含章觉得似乎回到了以前,参加读书人诗会时的情形,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对眼前这人也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周谨给慕含章一一介绍,为首的这位姓林,是定南侯家二少爷的男妻。另外几位基本上都是朝廷官员的家眷。
“怎么不见茂国公府的?”周谨问林公子。
“他们和永昌侯府的公子去后面林子里斗鸡了,我们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便在这里听曲。”林公子说话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皱起眉头,看起来颇为忧愁。
“怎么了这是?”周谨见林公子愁眉不展,禁不住开口问道。
“二少爷硬要娶一个官宦家的嫡小姐做侧室,”一旁嗑瓜子的张公子开口替他说道,“林大哥的日子本就难过,再娶个出身高的侧室……哎……”
慕含章缓缓地品茶,静静地听着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这些男子都是读过书的,说话也比较含蓄,皆是点到即止,但这只言片语之中,他还是能听得出来,多数的男妻在家中过得都不太好。
丈夫多为庶子,娶男妻有时候也是被逼无奈。况且很少有谁家的儿子从小是按男妻培养的,他们多数不懂如何管家,而且妾室一旦有了子嗣就会更加难管。所以如果不是丈夫有所偏爱,即便能做到相敬如宾,困在内宅之中消磨了意志的男子,也很难过得如意。
“听闻成王上个月请旨把侧夫人降为妾妃,慕公子是怎么做到的?”那位爱说话的张公子突然把话头引向了慕含章。
“一切都是王爷的意思。”慕含章放下茶盏,淡淡道,对于自家的事并不打算多言。
“你小子现在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总探听这些家长里短。”周谨呼了张公子的脑袋一巴掌,止住了这个话题。
慕含章重新端起杯盏,他发现周谨的相公虽然只是个小侍郎,他自己也就是个开酒楼的,但在这些贵族男妻中却声望很高,所有人都尊他一声“周大哥”。除却他本身为人爽朗、待人随和之外,萧远成婚七八年,没有纳一房妾室才是众人真正佩服的原因。一个不能留下子嗣的男妻,却可以学那河东狮,管着相公不许纳妾,着实需要些非凡的手段。
“呦~我当这满身华服的公子是谁,原来是含章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水榭外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就见五六个男子从竹林后绕出来,带着几个随从,浩浩荡荡的朝水榭行来。
慕含章皱了皱眉,认出了说话之人,乃是他同窗五年的杜英豪。慕家族学的山长乃是族中的一位中过探花的族叔,因为名气很大,家中的其他亲戚也会把孩子送来读书。这杜英豪就是北威侯夫人的亲侄子,因为看不惯慕含章总受先生夸奖,便处处跟他作对。
“两年不见,我还当你去考乡试了,原来嫁到了茂国公府。”慕含章坐着不动,瞥了一眼盛气凌人的杜英豪,继续淡然地喝茶。
“哼,你纵然是中了举人,还不是被姑母嫁了出去?”杜英豪冷哼,杜家不是什么显贵之家,他纵然是嫡次子,也被用来攀关系嫁给茂国公家三少爷。
“休得无礼!”杜英豪还待再说什么,被一旁的自家二嫂喝住。
茂国公家仅本家这一辈的男妻就有三个,行礼过后纷纷落座。
“昨日我去北威侯府祝寿,看到了颇有趣的一件事。”杜英豪见慕含章即便被嫁出去,依然是别人追捧、恭敬的对象,心中不平,忍不住就想刺他两句。
玩累了的众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听得此言便问他何事。
“成王在四皇子的马蹄下救了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杜英豪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慕含章,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听说成王喜欢的不得了,直接养到别院做外室了。”
听了这话,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众人均尴尬地沉默着不知如何接话。心中却道原来成王妃也不怎么受宠,听闻成王为他贬了侧室,可这转眼又找了个外室。
慕含章看着一脸看笑话的杜英豪,只觉得好笑,这人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般幼稚。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这几日住在别院,需早些回去。”说罢,放下茶盏,起身告辞。
成王别院在城东,墨园在城南,着实有些远,不好挽留,众人纷纷起来相送。
“三弟胥不懂事,还请王妃莫要见怪。”送至墨园外,茂国公家二公子向慕含章赔罪道。
慕含章笑了笑,却不接话,云竹将马车赶过来,正待上车,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咴~”一声清亮的嘶鸣,黑色的骏马在众人面前急急地刹住,马上的男子身姿挺拔,俊美非凡,正是人们刚刚说的那个薄情的成王景韶。
众人看清来人,纷纷跪下行礼:“见过成王殿下。”
摆手让众人起身,景韶见自家王妃已经站在了马车前,轻笑道:“我怕你回得迟了不好走,特来接你。”
“我看着时辰呢。”慕含章勾了勾唇,看着那人慢慢驱马走过来,向自己伸出一只手。本不想在外人面前太过亲热,但余光撇到杜英豪那妒火中烧的表情,鬼使神差地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借着马上人的力道,翻身坐到了景韶身前。
“云竹,你把周大哥送回去再回别院。”慕含章对马车旁的小厮交代了一声,与众人道了声别,便随着景韶潇洒地绝尘而去。
杜英豪气红了一张脸,林公子等人也露出了艳羡的目光,只有周谨为有不要钱的华盖马车坐而高兴不已。
这一日起,成王十分宠爱王妃的消息,迅速在上层圈子里流传开来。
鉴于那套《兵书》实在太厚,一个人抄,最快也得一个月,为了既能玩又能显得认错态度好,景韶与慕含章开始一起抄。每日上午一个练武,一个处理内宅事务,下午一起在花园里摆个桌子赏花、抄书,晚间一起泡温泉,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关于葛若衣的事,景韶写了个折子递上去,等了三天都没有消息。这一日刚吃过午饭,正抱着自家王妃躺在摇椅里晒太阳,景韶就被一道旨意宣进了宫。
“东南之事,你有什么看法?”宏正帝背着手,看着御书房中的山河图问跪在身后的景韶。
景韶小心措辞道:“葛家并不是大家族,这件事东南一带可能并没有传开,只是那女子来京告御状,儿臣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得悉数禀报父皇。”
宏正帝点了点头,并没有让景韶起身,依然看着面前占了整面墙的山河图:“你可知太祖为何要封藩王?”
“前朝为政不仁,太祖与三路反王共打天下,先行破都城者为皇,”景韶仰头看着前世看了无数遍的地图,西南、东南、淮南三块地方,算上平定南蛮之乱,他整整打了十年,“太祖仁德,得到天下后,封西南、东南、淮南三个世袭藩王。”
“封地之事,朕并不愿多管。”宏正帝背对着景韶看出不表情,但景韶知道父皇在想什么,朗声道:“东南虽为封地,却也是我大辰的国土,东南百姓,也只认父皇一个皇帝。”
宏正帝闻言,猛地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景韶,景韶微微低头,任他瞪视。
良久,宏正帝突然朗声大笑:“不愧是朕的儿子!哈哈哈!”走到景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三番,乃是朕的心头之患,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景韶的瞳孔骤然紧缩,面上却是不显,磕头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是,如今还不是平定三藩的好时机,这件事需先压下去。难怪前一世景瑜敢明目张胆的扣下她做王姬,最后逼得她亲手去报仇,也难怪景瑜当年敢第一个站出来提议撤藩。却原来在这个时候,已经得到了父皇肯定的回答。
27、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