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菁华锦-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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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摇头,刚刚欲启唇,外面有人一声惊惶失措到极点的叫喊,心里徒然一抖,唰地从平榻上站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楼主不见踪影了!”
【39 头牌如师】
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箩万朵云。”
烟柳阁那只美丽的画舫因冬引河冻结而搁置一边,不能再次载美人出航,要领略头牌美人的风采气度,唯有登阁相邀,烟柳阁格调高雅,内里布置清幽,进出的阁中私妓皆碧玉桃李年华,窈窕动人,逢人弯眉笑相迎。
“秦公子,还有林公子啊,快快外内里坐,阁外寒冷风大,阁里有众多位佳人相伴啊。”
“奴家可将公子您盼来了,抚琴弹奏抑或饮酒吟诗,都随公子。”
“如师呢,如师姑娘,你们烟柳阁的头牌姑娘,叫她出来!”
老鸨咯咯地笑得像只老母鸡,让那位大爷少安毋躁,抛着艳色绢子,操一口阴阳怪气的口吻。“大爷,今日如师她被一位贵客包下了,你看我让如烟如翠陪大爷您如何?我们烟柳阁里的大姑娘们个个美若天仙,各有才艺,实不会叫大爷失望的!”扯着尖嗓子就唤了两位花枝招展的女子出来。
大好个美丽姑娘坐跟前,只是吟诗说笑的,这位大爷还是柳下惠不成,打完人后,擦额头的虚汗老鸨心底暗忖着,回头瞥看如师的房间,半天才听到一点动静,却是在对诗,好不无聊,现在的公子哥儿撒下千金见美人一面,就是喝喝酒对对诗,这气派得老鸨身前未见,想着京都富家高门出来的怪人真多了,转念一下怕什么,如师这丫头聪明得像狐狸一样,吃不了亏的,老鸨就继续打起精神笑盈盈地招呼进来的客人,将问抛诸脑后。
“应景好诗,如师姑娘名不虚传。”
自罚三杯,被温到刚刚好的酒水香味袭人,单单是闻着就能熏醉了,此时候端杯饮酒就成为一种美妙享受,特别是当有一位绝世美人坐在你面前。
轻薄似纱的垂帘隔绝了贪念窥视,帘后佳人神态恬然,五官出众。
没有能未卜先知料到此刻千叠楼生地巨大变故。堂堂地皇太子伴读大人。我们地怀瑞之正惬意无比地坐在烟柳阁上。作为阁中头牌如师姑娘地入幕之宾。一坐饮酒听曲就是大半天。窗棂外景致如画。面前恬静美人如诗。
“怀大人还是爱取笑如师。”
“机会难得。本公子有点醉了。孟浪几次。如师姑娘莫见怪。”
已经习惯了怀瑞之这种说话口气。以及那种带审视含笑意地目光视线。烟柳阁地头牌如师姑娘婉然地垂。一笑无声。若霞光荡漾韵味非凡。“皇太子殿下对于怀大人养伤情况很是关心。殿下前天还问起奴家。大人近况如何。”
不咸不淡地哦一声。怀瑞之别有意味地笑道:“本公子这不正在养病吗。所谓秀色可餐。对着如师姑娘本公子心情自然就好。大夫也说了。要着骨伤尽快痊愈。保持心平气静时常愉快。很重要呢。”
如师姑娘被逗乐了。帘后传来声音。她掩嘴浅笑。香腮泛红光。秋波轻转传情。“大人愿意。只要向皇太子殿下禀明。殿下定将奴家赏赐与大人……”这位美人嗓音多情娇甜。言毕已是媚态毕现。眼神幽韵撩人。
才不上你的当,怀瑞之品到了好酒,比得到美人欣赏更开心,顿时眉开眼笑,解颐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你是皇太子殿下地贴心宝贝,捂着藏着还来不及,本公子可不能跟殿下争夺,辜负了如师姑娘一片真心了。”
在这种事情上斗嘴如何不能不吃亏,如师念着自己青楼女子的身份,似怨似嗔地瞟他一眼,再闲聊日常,吟诗数,看阁外地上白雪积三寸厚,碧空万里无雁飞,噼啪作响的炉内炭火最雀跃。
“如师敬怀大人一杯,”如师姑娘隔帘举杯,玉手皓腕若隐若现。
他笑不语,姿态潇洒对敬又喝下一杯。
“是恭喜大人,终于与日思夜想的人儿见过一面。”
“如师姑娘怎么得知,本公子日思夜想地就是想见姑娘你一面呢?”他乍听如师此话,眸中有冷光忽闪,但面上是悠然换了一副耍笑不严肃的样子。
如师姑娘微怔,片刻后轻咬唇,再嗔怪地瞥他,含羞地说道:“大人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呢,如师还猜想,若得不到大人的暗中相助,千叠楼的那位少女会如何打算,”似乎是对如意不陌生之人,与怀瑞之对坐的如师姑娘轻轻地笑起来,用充满丝丝怀念的口气嗟叹,颦笑举措还多娇,甚至隐隐中有一种青楼女子大都不会拥有的雍容得体。“奴家真是想破
到如意能有何种办法,她也似那些轻易叫唤放人……”
“她啊,”兜兜转转半天,跟如师姑娘她玩斗心机,不亦乐乎,他终于肯开口说一句实话。“好像她原本是打算到大婚当日,就去卿府上大闹,反正她也不怕,如师姑娘有所不知,她的胆魄可比天高。”
惊讶地微微顿一下,好像在想象如果如意跑去大闹婚场的场景,如师姑娘咦一声,对他赞叹说道:“那可比现在热闹,可惜了,奴家还想这样也是甚好的。”
可能……皇太子殿下还会多少感兴趣呢!
“怎么后来她又抛却了这样大胆地主意呢,卿家公子大婚,业已过去甚久了。”
“卿鸿那书呆子病了,”怀瑞之摇头,露出一点点忧色。“也许那个傻丫头是认为新郎病倒了的大婚不算数吧,她总要她一番古怪偏执地道理,也可以是,她以为是本公子与卿鸿支招,让卿鸿那书呆子装病呢。”的确不是装出来的病,他倒真盼着是装出来的,就连怀瑞之也唯有摇头了,卿鸿那家伙受了什么刺激一病不起……“卿鸿是皇太子殿下的伴读,重要的臣子,皇太子殿下仁厚,定会多加照顾地,暂时卿鸿看来是无恙,至少,以最名贵的药材吊着小命,死不了。”
他用很轻松地口气解释,仿佛也不在意,俊朗的面孔上一片难测地平静,又对如师姑娘笑道:“皇太子殿下最近可少出来了,如师姑娘有任务在身,早日完成了,可以给我们的殿下一个好交代。”
“事存轻疾缓重,奴家也盼望着能与大人携手,完美完成殿下地心愿……”
当然当然,怀瑞之满口答应,如师姑娘在;帘子后面继续弄琴,低沉悦耳的乐声幽幽而起,却是五十弦大瑟出的声音,这位如师姑娘跟已经成为了皇太子侧妃的爱凤一样,也擅长弹奏古瑟。当怀瑞之他一边听乐,懒懒伸手拿酒壶的时候,侧眼见到有人鬼鬼樂樂在房门外贴着偷听,心下就暗笑。
“似乎外面有些人很好奇,希望本公子跟如师姑娘能生一些什么旖旎暧昧……”
如师姑娘也察觉到了,“定然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老鸨。”她叹气了,蹙眉有长愁,这样好的风流佳话,取悦了京都多少人。
他日让殿下换一个老实的人来当烟柳阁的老鸨才行,淡淡地说道,如师俨然如是烟柳阁主人,任意处置阁内人来去,娴熟安排变换人手。
“如意那丫头要见到你,会大吃一惊的,她明年听说还要跟你一起争所谓花魁之名,想一下她与如师姑娘你最后一次见面的什么场景,”怀瑞之起立,走过去以手背勾起了珠帘,看人笑道。“小心她找你晦气哦,到时候本公子可谁也不帮。”他笑意浮于表面,入不了眼底。
美人现出真面目,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
“怀大人真有信心,相信那位如意能胜得过奴家。”所谓两不相帮,其实是隐藏着满满的信赖胜意,如师轻轻一听就明白了。”今日明明已经是陌路两岸人,大人是帮着殿下做事之人,更是南江国未来重臣,却还是惦记着一位心中怨恨南江皇族的教坊少女,甚至在奴家面前也袒露不辩,奴家该生气,还是高兴于大人的坦率呢?“
她徐徐说道,美目流盼,流露哀怨,有点责怪他居然轻视于她的能力才华,以为她定然比不上那个千叠楼的如意。
“喛,大人偏心。”她怒笑道。
“人心向来就偏向一边的,多谢如师姑娘赞美。”他好整以暇地回答,闲来看着窗外久久,再转过头来,端着酒杯,仔细甚至是温柔地端详着她,半晌笑了。“如师姑娘天生丽质,聪明绝顶,不比我家那个傻丫头,磕磕碰碰才站到现在,其实如师姑娘要跟她争些什么,她是千万个也争不过的。”
“那大人还……?”
如师姑娘惑的目光之下,他淡淡地继续说道:“但她性子向来怪于旁人的,而且由着这样性子**来的命更硬,如师姑娘也是见识过,逼得越紧,甚至用一些苗助长的手段对她,旁人可能早承受不住,但她……”顿一下,他也放开珠帘,重新回到原位斜坐,摸着烟柳阁的案几茶桌,才接她的话。“等着瞧吧,皇太子殿下操控一切,但可能将系数付之流水。”
【40 不知所踪】
历三十二年末,大雪纷飞,人情冷淡,有些人在担忧南江国老皇帝到底熬不熬得过这个无情的严冬,也许还有些人在惦记一旦老皇帝驾崩西归,如何以最热烈士气高涨的姿态将皇太子殿下捧上王位……这都是后话了,红雀大街在一阵淡淡的梅香芬芳中迎来又一日曙光,推开门出来站大道上一看要吓一跳,积聚一夜不曾消停的雪层层叠叠,竟然堆到半人高,咯吱咯吱踏在上面,却不小心会将雪踩实了,看着漂亮是漂亮,银装素裹的,皇城化为雪城,望之一片旷渺的银白,就是雪积下来不好铲走了。
没有多少人家有这个闲情逸趣坐看青竹化琼枝,大清早就有人敲开了千叠楼的大门,吵吵嚷嚷说要里面的美人们来陪酒作乐。
“这雪天什么都玩不了,窝家里无趣,正好日日来你们这儿玩耍,本大爷邀请了一切同僚朋友,你们尽心服侍,将姑娘们都喊出来跳舞奏乐!”缩着脖子蹭到楼里来,迎面扑来一阵暖气,夹杂沁人心扉的熏香,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潋滟金玉,画栋雕梁,朱门绣户,光临的官员脸上一抹喜色,大声喊道,“要最美丽小嘴最甜的姑娘,你们伺候得好,本官有赏!”
也有人说过到烟柳阁去瞧瞧新鲜,但到底没想降低自己身份,堂堂一个南江国官员,去私人妓院里光顾一些残花败柳,庸脂俗粉一类的,实在叫人不能忍受,不过听闻烟柳阁里独独就那位头牌如师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模样标致不止,烟柳阁就不用去了,要能会以会这个头牌姑娘也不错……但大雪天里画舫哪里出动得了,引河表面都结一层脆冰了,着实没意思,还是上来千叠楼,逮住官妓们嬉闹一番才是上策。
大方地甩两颗份量不少的碎银儿给守楼门的丫鬟们,往常丫鬟们早欢欢喜喜地接过去,还甜甜地答一声谢爷赏赐,这话官爷们最为爱听,但今日丫鬟们精神都有点恍惚了,呆呆地接过赏钱,半天没反应,犹兀自傻愣地站门前。
“怎么,嫌爷赏赐得少了?”
见进门的官爷一脸悦神色,丫鬟们顿觉自己地失态,连连道歉,请了人进楼,可回头站受楼门前,半晌又恢复恍然的样子。
漫天大雪,一如千叠楼里众位姑娘们的心境。
“让你们楼里最好的官妓出来陪爷!那那几个,叫什么雅名的,都请来!”摆手急急让嬷嬷们唤美人们来陪侍,这些官爷没现楼里嬷嬷细微紧张的神色,只猴急地要见人,嬷嬷一边让丫鬟们赶紧送酒菜,一些乐人子在旁摆弄乐器紧促奏乐,转移官爷们的注意力,来往疾走地嬷嬷丫鬟对视,从彼此目光中都只能读出深深的恐惧!
在这一刻,千叠楼里的人甚至都荒唐地盼望着,今日京都所有的男人们都往外面跑去,别踏进千叠楼一步!
什么烟柳阁怡红院地。都好。千叠楼出大乱子了。如何瞒下去啊!
“你说……楼主大人能去哪儿了?”躲到阴暗地角落里蜷缩身子。交头接耳。姑娘们地声音不知是给这大雪天冻得地。微微抖。听起来恍惚类似被抛弃于小巷里小猫小狗们地微弱哀叫。
无意中现楼主柳怡宴并不在千叠楼时候。楼里人第一想法是————不可能!
楼里进进出出都会精细地记载在居行册上。楼主近年来出楼地次数寥寥无几屈指可数。专属她地车舆马车都蒙尘已久了。现楼主不见踪影。但这些车儿们尚诡异地留在原地没有动过地痕迹。事情实在太荒诞。岂非人儿能若晨间露水一般蒸了不成?
总之。她们地楼主柳怡宴大人即使是再任性。再疏懒于理事。再再令楼内人们头疼心惊。但她……毕竟是她们楼里地主心骨啊。多年前前代楼主凄惨纵身一跳。楼里混乱了多久才得以平静。现在说她们亲爱地楼主大人人间蒸了?这也要人眼前一黑几欲晕倒地消息。被每个人死死地藏在口中。却泄露了在恐慌地双眼眼神中。
难道。人会平地飞走了?
下意识昂头眺望高耸的屋檐楼阁,望到那仿佛伸手就可触及天穹的顶端,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