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菁华锦-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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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用私权把人留下,定然会引来很多语流长,如意很少愿意动私,可怜这地方上上下下的女子,只认手握有私权的主子,如意不这般强硬胡闹一把,旁人还不服她。
过往楼主柳怡宴种种任性行为,都解释得清楚透彻,敢情只要你愿意并懂得自己的价值,可以随心所欲。
“这么小的事情,也来跟我说你不懂得如何办,往常我可以指点一下,你们不乐意负责任,我就替你们下决心,但这些毕竟是你们丫鬟的分内之事,若就此下去,我新收的贴身丫鬟伊香怕比你们更有用,你……还不如一个十岁女孩。”
如意说完,还问一句,问丫鬟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大约吓坏了。终于收起那点心眼儿。连着翻脸如翻书。态度转变。苦着脸哀求:“看我糊涂。如意姑娘要留什么人。就留什么人。”楼里地丫鬟地确欺软怕硬。顾胭脂跟如意说过地话未尝不是肺腑之言。如意也料到世事如此。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把她再次当软柿子掐。平易近人善待他人莫非是过时。
回眸瞧坐身边地金禾兮父子。她淡淡地将手指从袖管中抽出。手中掐着地萱草干花被温柔地放置桌面。
“那还不去。没有下次。”
“是是是。”
给这个丫鬟进来焦搅局一番。一股子狂喜劲儿悄悄散去。如意也渐渐梦明白地想事情了。她理了理根由。待丫鬟给赶走后。就说道:“继续说。你刚才可是问我。这儿是什么地方?”她对金浩柔柔一笑。“你怎么不先问问。我是什么人?”
…………
…………
对那丫鬟,跟对金禾兮父子是两个迥然不同的对待态度,如意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前两年不见金禾兮父子进京来看望她,她一想就想通关节————两年前,金浩才不过是半大孩子,就跟伊香一个年纪的小孩,金禾兮又是双目失明之人,一个年幼一个有残疾,要上京来,都不知道是谁照顾谁,现在看金浩小男孩很努力,个子长高不少其次,估计是拗不过金禾兮的要求,才不甘不愿跟着来。
“留下吧,红雀大街上名医如林,总会有办法治疗禾兮的双眼的,由我来安排,难得你们来一趟见我,岂是要立即动身又回去?”
她起身,一刻不耽搁。
“我这就去请一位楼里相熟,医术精湛的老大夫。”金浩见她真是雷厉风行,说到马上就去做,想来也是真的关心金禾兮一双眼能否复明,犹豫一下,爹爹双目有得治放第一位,就也跟上。“我跟你一起去!”他站如意身边还矮上半个头,立即脸皮抽搐,隔开几步距离。
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安静倾听两人对话的金禾兮,颔首微笑,他像个永远担心自家孩子地单纯父亲,“浩儿莫给人添麻烦……”一句引来金浩不满到极点的嘟哝,“浩儿买进过京,麻烦意如,你带带他了,”这个清彻剔透的男子,还是改不了口,唤如意为意如,他表示自己等两人回来就好,悠然如身在家里,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或者,他金禾兮,懂得何时何地需要担心么?“安全重要,慢走。”
乍听挂在楼阁寺院檐角的铃铎随风撩拨,银花悬院榜,风撼引铃央央,送至耳畔,还有一阵凄迷哀切的琴乐。
如意她一阵恍然————她想到出去这段时间里,让谁来陪着金禾兮了。
…………
…………
“快快,好机会,那大少爷给钱要我们办地人出来了。”
小巷里几个一看就太正气的人偷偷摸摸看着如意与金浩两人说说聊聊,没有太过招摇,就步出千叠楼,融入街道人群。
“就两人,一个目标小妞,一个未及冠的小子,好对付。”几个鼠眼斜眉的男子就这样跟着他们,穿过几道街,两人似乎还未发觉自己被盯上了。
“就是这儿,我们进去。”
登门上医馆,医馆中的学徒
识如意的,往常如意常常陪着幺妹来这儿请那位师流连的病左右奔波,有孝心恒心的女子,医馆内的人都敬上一分,没有因为如意的官妓出身而排斥,听闻老大夫已经出诊,天黑才能回来,如意说明来意,留下字条,一个跟着医师进出几次千叠楼地学徒谨慎地收好字条,对她笑道:“哪里需姑娘你特意跑出来一趟,你让个丫鬟出来通报一声就好。”
“医者最值得尊敬,何况老人家,我亲自登门才是诚意。”她回答。“此次为私人请求而来,只代表我自己,更需要亲自力行。”
金浩一直就是神色恍惚的样子。
“人找了,我们是回楼,还抑或你想要走走,我可以当个向导。”步出了医馆之后,如意揭开一小角帷帽垂纱,含笑看他。
金浩摇摇头。
身边有车马经过,他下意识不禁就拉起如意的手,把她带远一点,就听见她在身边带笑的声音。“真温柔,你爹爹一路上可给你照顾得好,就像这样。”她浑将他当弟弟看待,当下打趣笑道。
他仿佛触电一般,恨恨地看着自己那只多事的手掌。“你一个姑娘家,出来行走都不会带多个人,还看你年纪比我大,脑子一般般没用。”倏忽似乎回想当初如意是怎么遇上他一家子的,金浩就奇怪了,刚才好转在那楼里很有地位的样子,如意当年怎么会狼狈到那种程度,浑身湿透邋遢,一个人淋雨在外面跑,还身无分文。当下说出如意脑子不好使,他一副心有戚戚然的神情,煞有其事地还朝如意点头。
爱操心地小孩,如意回去就想要不跟禾兮说,她认金浩当干弟弟,不过看样子,金浩本人可能还要跳脚……
“那个是谁?”金浩的话打断她一个人地沉思,她奇声回问道:“哪个那个?”
“就是弹琴的那个!”金浩小少年立马跳脚。
两年多不见啊,不讨喜的小男孩还是这样不讨喜啊……似乎变得更多的,是她?
“那是我们楼里的一位好姑娘,她叫赭师流岚,才艺出色,人也好,是我学艺地对象,我最敬爱的师傅之一。”她进了一家卖衣裳布料地店,挑了点东西让老板包起来,又在街边小摊上买下一小袋糖和软糕,最后跑到贩卖药草香料的地方,拣出三四小包,金浩跟着她脸都黑了,终于见识到她女人地一面,尽爱瞎逛买东西。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娘娘腔是女人呢,金浩自责无比。
“禾兮喜欢,我赭师师傅也找到个能认真聆听乐声的好知音,我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好像不开心,一副心爱地东西被抢走了地样子?”
她轻易说破金浩心情失落的原因。
“其实我们楼里你们见了走来走去的这些……都不是女人哦。”她挑着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冷防地,金浩脚步一顿,脑子有点不够用。“啊?”
就是我们楼里,你见到的那些,都是爱穿女装的男人而已,就像我这模样一样。”如意板着正经的脸,“你看我像女人吗?”她指指自己,神态顾盼神飞,对少年就一律胡诌到底————不出意料,再次看到了金浩这个小少年彻底傻眼的样子,她以帷帽掩饰,侧过脸,犹差点憋不住。
没能等到怀瑞之,等到久别的异性朋友,也是人生乐事,她真该满足了。如意才想到一个问题,顺口就问出来一句。“你们二人都出来了,那木屋院子一切,谁来照料?是禾兮那个管理客栈的姐夫吗?”都又被作弄一遍,给受打击得不得了,金浩白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舅才没有时间,有个白吃饭的留下待着看家。”
白吃饭地……如意琢磨着,挨肩靠近他,换她柔荑抚上了他的手臂。“你再跟我走走。”
金浩神情一凝固。她的温度和香气……弹指间蹙紧两道浓眉,他抽回手臂,微微抬高头看她,“你自己逛,我回楼去!”一说完转身就走,竟是气得不轻。
如意也不追,帷帽下双眸含着解怀柔和的笑意,她笑着往回路走,再进那店里捡捡挑挑,两人真的分开了。暗中跟着的人眼看是大好时机,绝对不放过,瞅着如意往人少的地方走,连忙跟过去,不一会儿就把人堵在小巷里。
只身一人被堵在里面,身边没有能帮忙的人,看着眼前几个人高马大一看不是什么好人的男子,如意也慌,“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想怎么样?”
那几个男子对视,连那碍事地小子都不在,我们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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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萦右拂
释义:左边拾,右边掸。比喻对手容易收拾。
出处:《史记世家》:“若夫泗上十二诸侯,左萦而右拂之,可一旦而尽也。”
【17 有机可乘】
清倌雏儿,兄弟我们对不住你了,有个有钱有势的钱下来,说要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折腾你一番,这种好事兄弟们当然就二话不说接下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可叫我们好等,几天才出来一次,”带头一个色迷迷地盯着如意帷帽下的脸,“人家大老爷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姑娘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可白,摸起来一定滑溜,哥儿跟你好好玩玩一下。”说着后面三个有功夫,孔武有力就站好在堵住小巷,小巷外面的人一点都瞧不到里面情况。
简单的地痞流氓可没有这头脑和娴熟的动作,看来有人花钱请了熟手,往常常常有些富家人子看中某个良家妇女,人家不依,不好丢了面子,各家家奴谁外人都认得,不好来行见不得光偷鸡摸狗之事,就暗中就请这些作奸犯科无所不为的恶棍来干,一个有的是钱,一个没了良心,正好天衣无缝,多少无辜可怜的人就这样遭殃,看着那带头之人一番话,如意她静静站了半晌。
放肆叫人恶心的目光牢牢地粘上她,被堵在阴暗小巷里,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普通姑娘家遇上,早花容失色,吓得腿软了。
从头到脚的细节没放过观察清楚,如意双手上除了刚才买下来几包东西以外,并无可疑威胁他们的东西,纤细白皙的手腕和盈盈一握的小腰,眼前少女出落得芙蓉水嫩娇柔,才说完的一番话可不是什么废话,就是暗示这个可怜地姑娘,要是你顺从一点听话,可能还能留条活路,光天白日拖着个还有余温的死尸走谁都不高兴,给点希望人就能坚持下去,雇主见到活物给钱才痛快,至于后面少女的下场他们可不放心,怎么折腾无所谓————要弃尸,还须雇主另外收一笔呢,兄弟不干白活。
看教坊出身的姑娘冰雪聪明,定然听得懂这话里隐含的涵义,吓怕了一点都不挣扎,这下好办。
“谁派你们来的?们想怎么样?”听听,你且听听,多么娇滴滴酥松入骨的嗓音。
现在还问这个,真乃是个真的丫头,“呀!……”她忽而一把揭开帷帽,刹那华鬓作乱,脸色有点泛白,她眼尖儿,伸手指一下带头那男人衣裳上一处黑褐色类似污的地方,一眼就辨出着所谓“污迹”的真面目。
斑驳血迹,却前些日子,从某家高官府上接活儿,夜里偷偷运出一具面目全非女尸时候沾上地,那府上杖打人至死,压根不懂怎么处置尸体,连扔乱葬岗都懒,要他们这些人随便抛尸河底就算,干完活拿了钱还曾道晦气,白白污本大爷地衣,眼下好转却是有奇效,起码这标致的少女给震住了,后头可有好看的。“血?哥儿最爱见血,待会儿你就知道,嘿嘿!”
人渣败类。
如意她一面小心地喊声救命,又一面往后退半步,当然这几嗓子是没有用的,她样子纤弱可人,惊惶哀怨的神态只引发人残忍地征服欲,让跟前几个男人白白看笑话,他们权衡就当自己是猫,现在是慢慢按爪**摧残她这一只小老鼠。
“小子素来安分。在楼里老实学艺伺候人。哪里得罪各位大哥。”她纳藏眸底深处地阴~气。柔顺状垂眸。缕缕青丝贴着泛红脸颊。“是那位官爷跟小女子过不起。大哥们请饶过小女子吧。实在不愿死得能瞑目。”她瑟瑟发抖。还强作欢笑。腮边扑簌簌一下子滑落一串儿泪珠子。有惊人效果。
“这话说得不对哦。状元爷可说了。你清倌儿可嚣张。眼过额顶谁都不放眸里。不过是贱籍地奴才。啧啧。现在求饶迟了……”
走过去。如意双眸光芒一闪。手欲给予一掌。手腕却给抓住了。鬓云乱洒。春光乍泄。“人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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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娘娘腔。不对!是这个臭女人!”
金浩苦恼不已地一个人往回走,自自语。
这个还有一年才及冠,现今嘴下无毛的小少年眼下是满腹心事无处宣泄。
“随便哪个姑娘家都会比她靠谱,自私自利,白白让爹爹为她担心两年之久,个性恶劣,还作弄人,八百年她也别指望能嫁!”
随口一句诅咒,金浩一怔,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说重了,残留着一丝稚气青涩的脸庞一阵窘然,俗话说女怕嫁错郎,在他的认知里,诅咒姑娘家嫁不出去是比这个还恶毒,连忙装着偏头呸呸几下,一切当重来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