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想侍寝-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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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新人只道皇帝爱梅,凤弦宫旧人却是知晓,皇帝只是借着梅花思恋那位与他共患难过女子。
夏令姝狡如狐,傲如梅,临风而立,越是寒雪越是冷香四溢,让人无法忘怀。
夏令姝没有具体问过皇帝那些年如何度过,也没有试问过他是否后悔过去所给予伤害。很多事,夏令姝相信眼见为实和日久人心,顾双弦独独相信患难见真情。两个人都太高傲,太世故,在深宫中相互利用,展开无数利刺刺伤了对方,偏生面临绝境之时又发觉只有对方放不下,想要依靠,就算被对方扎得千疮百孔也仍旧要拥抱。
作为帝王,他做错了太多,总是在挽回;作为皇后,她选择了很多,第一放弃永远都是他。
兜兜转转,最后他们还是生死与共。
夏令姝说不出心底到底是悲是喜,她只是沿着宽阔道路慢悠悠前进。不多久,东宫方向有人疾速跑了过来,跪拜后汇报道:“太子殿下拒绝用晚膳,也不用浴汤就直接歇息了。这会子醒来正发脾气,爬到古木上不肯下来。下官们怕惊扰了他,不敢异动。”
夏令姝笑道:“大冷天,他在树顶吹风么。”她整了整衣袖,淡淡地道:“也罢,随他去吧。他愿意在树上吹冷风就尽管吹,你们把旁边梯子都撤了,人也都散了,让他自个儿下来。就算要传膳也别搭理,让他自己去找吃食。只需要每日里让太傅和将军们如常去教他学文习武就好,别都随意。”想了想,“若是没有完成课业,那当日晚膳就省了。过两日,等到白鹭书院开学,让他自己骑马去,侍卫们暗中保护就好。在书院发生了任何事情,你们也不要插手,哪怕他被人揍得只剩下半条命,也别管。你们,只需要远远看着……”
小卦子张了张嘴,几次想要劝说,可到底对皇后敬畏已经深入骨髓,最后只有沉默。
负责东宫安全禁卫将军听着,全然赞同拱了拱手,安排去了。
待入了巽纬殿,老太医已经恭候多时。
“皇上若是今夜能够醒来,那么就可以将毒素再压制半个月。半月之后找不到解决法子,娘娘可要保重凤体。”半月,是与阎王争夺顾双弦性命半月,也是对当今大雁朝臣民们最大考验机会。
夏令姝一日之间从喜乐坠入悲伤绝望,心已经麻木,听得这话只是下意识眨了眨眼,轻声道:“有劳老太医了。”
众人依次忙碌,又有人传话来,说太后召见。夏令姝双腿灌了铅似,脑袋也昏沉,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太后,只好摆手道:“赵王还在前朝,赵王妃在凤弦宫歇息,你去请赵王妃去太后那边跑一趟,就说本宫正在照拂皇上,无暇他顾,请姐姐替我去见见长辈。”
话刚说完,人已经无力依靠在床柱边,手指摸索到顾双弦掌心,等到那一阵冰凉过去又是热烫如火体温,这才安下心来,迷迷糊糊中人就睡了过去。
心里再如何煎熬,她已经不堪重负,黑暗中只感觉有人摇晃着她,醒来一看,居然是赵王妃。
对方脸色在昏黄烛光下朦胧不清,唇瓣紧抿着,见她醒来就毫不犹豫拉着她出了内殿。偏殿内,大部分宫人已经去歇息,只有轮值宫女立在门口远远站立着。
“太后半夜召见,是何事?”
赵王妃道:“有人被杀了。”
夏令姝慢悠悠地道:“罪妇邝氏被人灭口了?那也是死有余辜。对方应该留下了蛛丝马迹,循着过去总能发现点什么。”
赵王妃摇头:“不是邝婕妤,是一名宫女。太后身边贴身宫女。”
夏令姝无力半倒在榻上,拿着锦绣包裹着手炉偎在肚腹,淡淡得道:“太后她老人家仆从,我做儿媳妇怎么好过问。”空寂中,有窗棂‘吱——’地做响,陡峭春寒从窗缝中刮了进来,让夏令姝打了一个冷颤。她清醒了些,略微睁大眼眸:“难道不是静淑太后,是静安太后?”
赵王妃吁出一口气,她就怕关键时刻妹妹犯了迷糊,点头道:“正是。原本我们以为知情人早已料理干净,哪里知晓对方居然是双胞姐妹。当日,姐姐生病,妹妹替换了姐姐衣裳当值,正巧宫变,太后带着宫女中就有她。”之后,太后死于宫闱混乱中,身边随侍人全部都被静淑太后找了缘由灭了口。一直到最近,才发现有遗漏,等看到双胞姐姐尸体之时,真相才揭露。静淑太后在宫变之时是与夏氏姐妹在一处,其中是非曲直她们三人自然是守口如瓶,也算是三方相互牵制把柄。
侍寝五五回
顾双弦一凛,沉声问:“是谁?”
那人似乎在自言自语,道:“一次性吃了十颗大还丹,积压毒性都毒不死你,真是命硬。”
顾双弦锁眉,冷笑道:“谢琛,你也还没死。”
那人没有回答他,只将中食指放在昏迷中顾双弦脉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继续道:“老头子医术了得,居然将你陈年毒素排除不少。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我会将你慢慢折磨而亡。让你也尝尝妻离子散,破家亡滋味。”
顾双弦大震,凭空大喊道:“谢琛你要做什么?”
那人低声笑:“我想要看看,你们夫妻能够同心同德到何种地步,也想看看小太子被自己父皇亲手推上断头台那一天,更想看着你高举小公主身子,再将她狠狠灌在地上,粉身碎骨那一日。”越说越尖锐,那人闷笑,胸腔里似乎有着无数冤屈和憎恨没法消弭,只能凭着臆想活下去。
现在,顾双弦生死被他掌握,往日高高在上皇帝只要他一个错手就能够溘然长逝。可是,这样还不够。他有太多怨恨需要发泄,有太多不平要公众于世,他要让大雁朝为他多年冤屈洗刷,要让所有人看看皇帝人面兽心,看看夏家女子虚伪嘴脸,看看这世人愚蠢。
那人一点点捏紧顾双弦手腕,看着那苍白肌肤青筋暴起,白中泛青。另一只手已经伸向顾双弦脖子,靠近,再靠近,然后用力收紧。那人武学高深,只要一个用力就可以扭断皇帝脖子,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收紧指尖,将顾双弦脖子越掐越紧,看着对方面色由白转红,再变成紫色。皇帝眉头因为不适而微微锁起,昏迷中身子因为恐惧而颤抖着,那人笑道:“看看,就算是真龙天子也只是我手中一条虫,我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
顾双弦喉咙伸出发出‘咯咯’响动,手指卷曲着,身子不由自主抬起,在黝暗烛光下似明似暗。那人笑越来越诡异,在顾双弦生死最后一瞬突地松开五指:“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你生不如死才是我一生中最大乐事,我要亲眼策划着,等待着那一天到来……”
顾双弦浑身剧烈颤抖,仿佛全身骨骼都在发出惧怕悲咛,血液一会儿在脑中冲撞,一会儿全部涌现了脚底,最终,他猛地一抖,平躺了半日多身子瞬间从床沿滚了下去,发出巨大响声。
殿外侍卫暴喝:“谁!”瞬间有无数人冲了进来,只能看到皇帝倒在地板上缓缓睁开眼。在众人没有察觉角落,一片熟悉衣摆一闪即逝。
“皇上醒过来了!”好消息不差半柱香时辰就传入了夏令姝耳朵,她急急忙忙从偏殿过来,太医们已经将皇帝给围了水泄不通。
小卦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迷迷糊糊揉着眼眸:“娘娘,你先去歇一会儿,皇上有我们看着呢。”
夏令姝看他样子明显是偷懒瞌睡了,刚想发怒,转身看去,周围一众宫女太监们明显是一副要醒不醒模样,见到她怒容顿时吓得抖了抖。
赵王妃低声道:“方才有人来过了。”
夏令姝道:“这宫里防卫太薄弱,防得了军队,防不了武林人士。”
赵王妃道:“听说皇上有自己贴身暗卫,不知去了哪里?”话音才落,就有人尖声惊叫,展眼望去,只看到高深屋梁上不停滴出粘稠血液,一滴接着一滴,瞬间就成了一趟血洼。侍卫们搭了高梯上去,只拖出一坨看不出东西肉沫来,合着黑衣已经看不出人体形。早有胆小宫女晕到了过去,太监们纷纷找地方呕吐。
老太医过来翻检一下,从血肉中挖出一块玄铁令牌,上面只有‘卫’字。
不多时,太医们循着血气一股脑从大殿周围翻找出数十个血堆,共同点是都有卫字令牌。
小卦子咋舌:“太狠毒了。”
夏令姝问他:“你见过皇上暗卫?”
小卦子淡笑:“微……奴才怎么见过,他们可都是神隐无踪人物。微,奴才只是前几年偶尔在殿外听到过皇上与陌生人谈话声音,稍微猜测一下就明白了。”
在场宫女太监们俱都要晕倒,他们不能知晓秘密又多了一件,不管皇帝生死如何,他们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顾双弦再一次打开眼眸,看到就是夏令姝憔悴容颜。他不免有些心疼,想要抬手安抚却没有一丁点力气,只能喃喃开口唤:“令姝……”
夏令姝低下头去,伏在他耳边,哽咽道:“我在。”她眨眨眼,再说:“醒来就好。”
他们之间经历了太多,已经无需长篇累牍感人话语,只消一句直白话就能够心有灵犀。顾双弦莞尔,指尖勾着她衣摆,郑重地道:“我会保护你。”
夏令姝疑惑。如今最需要保护人应该是顾双弦才对,他却说他要保护她,无论如何这份心意都让夏令姝安定。
皇帝醒了过来,有人欢喜有人忧。整个皇宫,乃至于皇城都轻轻吁气,感觉这个新年过得胆战心惊。不过,好歹是平平安安过去了。
顾双弦身子今时不同往日,呼吸都沉重,更别提说话,大多是夏令姝猜一句,皇帝用眨眼表示赞同或者反对。眨眼一次是赞同,眨眼两次是反对,眨眼三次是另外给一个答案。
两人挤在龙床上,夏令姝将小公主放在中间,她亲亲女儿丰盈脸颊笑得温柔。顾双弦眨巴眼睛,夏令姝问:“你是问天儿?他赌气回了东宫,我让他无事不准出入。你若是想要见他,我再让人唤他来就是。”
顾双弦眨眼三次,夏令姝想了想:“那你是问赵王?他与定唐王不知何故打了一架,现在还在前朝与大臣们批阅奏折,想来顾着你身子,要等明日才会过来。”
顾双弦急不可耐再眨眼三次,夏令姝仔细思索了一番:“那是问邝婕妤?她在掖庭,我会让人吊着她一口气在,横竖我们要找出幕后黑手。”
顾双弦已经知晓幕后黑手是谁,张口要说话就不停喘息,最后只能压下急切缓缓调整。夏令姝瞧着他这模样笑得皎洁:“皇上到底要问什么?难道是太后?她老人家很好;若是嫔妃,她们也都很安分;如果是世家权臣们,因为你醒来得早,所以待到明日一切异动都会消失。”
顾双弦气得七窍生烟,撅着嘴,凝视着她唇瓣。
夏令姝说:“我已经亲过翎儿了,她很香。你也要亲亲她么?”
顾双弦长长呼出两口气,瞪着她。夏令姝抚着腹部笑道:“那就让翎儿亲你一下吧。”说着,抱起睡得深沉小公主贴在顾双弦脸颊上,一边是女儿奶香十足小嘴,另一边异香浮动,夏令姝唇瓣也贴了过来,印在脸颊上,让他十二分满足。
暂时吃不到肉,豆腐还是要吃,嗯哼。
侍寝五六回
天启九年春。
初春气候如宫闱女子脸前一刻还梨花带雨下一瞬已经意嫣然。昨日落雪成白今日已经暖阳徐徐偏巧元宵节即将到来皇城里内外俱都一片喜气洋洋。大鸣宫宫门之前却是刀影绰绰无数将士身穿铠甲目光肃杀迎接君王审阅。
正月十五也是大雁朝兵士出征日子。
夏令姝站在偏殿看一门之外站在城墙边上苦力撑皇帝不急不缓宣读《出征令》祭天地拜战神鼓舞士气最后与定康王立下军令状。城墙之下是黑压压兵阵其中每一位士兵都是大雁朝血脉;城墙之外是人山人民众他们是大雁朝根。皇帝每一次鼓动战士们回应就震天动地;皇帝每一个许诺战士们士气就再冲云霄杀气震天。
扫平叛逆扬吾——威!”一声声喧吼如浪潮一般席卷了皇城内外无数人在红灯笼下驻足默默替将士们祈祷。
无数人中面对皇帝定唐王越过人遥望到殿内一角。金盔铁甲下仿佛昨日那一次次询问还在夏令姝耳边回荡。
定唐王问:是九哥天不假年你当如何?”
当时夏令姝拒绝去想这个问题。她苦苦筹备了多月让老太医研制克制大还丹法子为是能够让皇帝长命百岁她拒绝去推想命运另一种可能。
同样话她姐姐赵王妃问过她大伯夏家家主隐晦问过对家人她可以坦言。可定唐王是谁是手握大雁朝一兵马王爷。顾双弦还坐在皇位上定唐王就是最忠诚将士;顾双弦一旦离开皇位定唐王就是威胁太子即位最大野心家。
非常时刻夏令姝心底高垒已经深入云霄。她很平静回答对方:大雁朝历代皇后早已给本宫竖立了榜样无非是义无反顾陪葬或者苟且偷生活。两条路都可选。”
定唐王凝视她再问:是少年天子即位摄政王辅佐。权臣当道时有人求娶当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