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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凤舞大清1-第47章

小说: 凤舞大清1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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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   

  ……   

  记得出发前,老九准备林林种种的祭祀用品时,我瞅着眼热,所以,本着对道家‘天人合一’思想的遵崇,也特地给自个儿准备了一袭雪白的道袍,好到时跟着一起过过瘾、跳跳大神乐呵乐呵……换上道袍,手持拂尘,正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本来穆景远打死不愿和我们‘同流合污’,可一见我换好道袍从马车里出来,登时夸张的惊呼着:“Oh,mygod!瑰姿艳逸,清丽出尘的兔儿公!”然后就屁颠屁颠的抱起了香炉,撵都撵不走……   

  一行人逶迤而去,沸腾的人群登时安静下来,没办法,我们的出场效果确实不同凡响!素衣胜雪的道士手持飘逸的拂尘,金发碧眼的传教士怀抱袅袅的香炉,身着萨满祭祀服的两壮汉(拉锡、舒兰)捧着两大篮子祭品(旅途里随时补充的零嘴儿),还有两名身着汉服的青年(戴京戴亮)分别举着帛幡(祭祀道具)和卦盘(在旅途中用来消磨时间、取乐子的占卜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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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至近前,向着钦差大人和九阿哥略一施礼,傲然道:“贫道乃青城山玉京子,和诸友云游至此,闻听官府为凌汛之事欲炮轰黄河,须知黄河神圣不容侵犯,除非河神同意,否则就是钦差大臣,也不能亵渎这条伟大的河流!”   

  老四和老九同时木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都火辣辣的盯着我似乎若有所思,真是的,一点默契都没有!……下面的人群俨然已听出这位人模狗样的道长和咱们是一国的,于是纷纷响应:“对!除非河神同意……”、“河神不答应,钦差也白搭!”……   

  总算有人回光返照了,老九开始配合着唱起双簧,他轻蔑的噙上嘲讽的冷笑,用手肘轻撞了一下旁边的老四:“四哥,人心不古啊,如今歪门邪道也敢跑出来贻笑大方?也好,今儿爷倒要看看,这魔高几尺,这道又高几丈?”   

  摆好香案,想象着当年诸葛亮大摆祭坛借东风的模样开始正经八百的焚香告天:“天一生水,高瞻远瞩方能生生不息;地六成之,厚德载物成就源远流长……盘中理数罗天机,定轨有踪东源启,祸福皆有定数,吉凶缘自天心……河神显灵!河神显灵!”……取出三枚铜钱,毕恭毕敬的高举过头顶,一个潇洒的抛物线,三枚铜钱落进了卦盘,尤在滴溜溜的滚动旋转……   

  与此同时,一篮子祭品被扔进冰河之中,转瞬间冒出了汩汩的热气,最后竟在冰河中熊熊燃烧,良久方熄……人群沸腾起来,河神显灵了!真是河神显灵了!!齐刷刷、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大片……   

  唉,就是一个小把戏而已,瞧把这些人激动的,可见古代的科普教育做的何其失败!……赶紧借这当口达成目的,我大惊失色的捧住心窝,盯着卦盘硬是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于是人们也跟着紧张起来:“道长,河神怎么说?”   

  我颤声道:“此乃坤下兑上的‘萃卦’……上卦为兑,兑为泽;下卦为坤,坤为地……河神告诉我们,倘若没有外力作为变数,将有洪水淹没大地,泽国遍野之象!”   

  人群焦躁不安起来:道长,您赶快问问河神,当如何解救!   

  于是,又装模做样的念叨一番,抛下铜钱卜卦,一个眼色,第二篮祭品被扔进冰河中,汩汩的热气再次冒出,又一朵绚烂的火花在冰河中璀璨绽放,人们再次深信不疑的向‘显灵’的河神黑压压的跪倒……“道长,河神怎么说?”   

  “这次是震下巽上的‘益卦’!上卦为巽,巽为风;下卦为震,震为雷……‘益卦’有利涉大川,日进无疆之意,是大吉!……河神告诉我们,只有用雷霆的威力作为变数,变则通,通才能天生地长,利有攸归!”   

  只能点到为止,倘若说的太透,反而会让大家心生疑窦……人群中有人大声起哄道:“火炮齐发不正是雷霆的威力吗?求钦差大臣启动炮营,疏通河道吧,救救咱们老百姓吧!”……我顺声望去,那身着布衣煽动群众之人不正是老四的亲信戴铎吗?这一嗓子来的真是恰倒好处……果然,拦截炮营的人们纷纷散去……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   

  隆科多的三十门子母炮前往卡冰结坝处已有半个时辰,此时已经晚霞满天、夜幕即将拉开,由于之前耽搁了太多时间,河水已经漫过了第一道警戒线,逼近了第二道,继续这样涨下去,恐怕不出一个半时辰便将溢堤,某些不够牢固的堤段出现了轻微的浸水,哪儿浸人们就心急火燎的往哪儿补,情况越来越危急……堤坝上除去一些胆大的,其余的群众都向高处转移,只可怜了那群官老爷们,四贝勒和九阿哥都纹丝不动,稳如泰山,自己虽然抖若筛糠,也没那胆子临阵脱逃……轰隆隆的群炮齐发声从远处传来,一轮,两轮,三轮……几乎凝滞的河面出现了缓慢的流势,河水似乎停止了涨幅,徘徊流连在第二道警戒线……当听到第十三轮炮响时,布满冰凌的河水已经开始簇拥着浩荡东去,河面出现了下降的趋势……当听到第二十轮炮响时,河面终于回到了第一道警戒线……成功了!   

  响彻云霄的欢腾弥漫天间,文官和武官激动的拥抱在一起,小命拣回来了!旗营和绿营拥抱成了一团、汉人和满人抱在了一起、蒙人和回人抱在了一起……戴京戴亮抱成一团、拉锡舒兰抱成一团……场面太感染人了,嗬!老四和老九!他们!他们居然抱在了一起!!我震撼了,目光再也无法移动分毫,瞬间可以成为永恒吗?可以吗?……突然,两人又倏的分开,各自不露声色的撤离了一步,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梦幻泡影……突然好想哭,却见穆景远正激动万分的向我张开了热情的双臂,吓的我赶紧将香炉塞进他怀里:“你还是抱香炉好了!”   

  ……   

  乌海驿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那碗微温的枸杞茶,正襟危坐,屏神静气。   

  “居然想到让祭品在冰河里燃烧的法子,葶儿,你简直就是天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胤禟的眼睛晶亮得仿佛整个天空的月亮和星星都跑了进去,赞许和骄傲昭然若揭……我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怪我事先没打招呼就跑出去招摇撞骗,还让老四逮着了小尾巴……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你猜!”我眨眨眼,什么天才,不过就多进化了几百年而已。   

  “我猜出了一半,那两个大篮子本来就分为上下两层,上层用来装零嘴食品而下层则是纱布包着的、用来做干燥剂的生石灰,生石灰遇水会放出大量的热,产生剧烈的高温……可是,燃烧的程度超过了我的预期。还有,你怎么就能让那三枚铜钱按照咱们希望的卦象,落的恰倒好处呢?”   

  “因为我担心只是小小的沸腾一下不足以震撼住大家,所以在篮子里又藏了几大团浸满燃油的棉絮,因为篮子会被冰凌簇拥着半浮在河面上,下面的生石灰遇水放热,点燃了上面藏着的燃油……至于卦象,其实我也一窍不通,反正不管那三枚铜钱落在什么位置,都按照自个儿希望的吹个天花乱坠罢了……就像大伙都不懂俄语,你胡乱说一气并宣称这就是俄语,也没人揭的穿……胤禟,其实我挺内疚的,众目睽睽下骗人,好象不大好……还有四哥,他一定认出我了,万一四哥回京城说漏了嘴,我该怎样向皇阿玛和额娘解释呢。”   

  “傻瓜,什么不大好,我看就挺好,那些郎中不是常说‘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吗?正所谓邪人用正法,正法亦邪;而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正……至于四哥,咱们不用管他,他虽然浑身都是臭毛病,但最不喜欢打小报告之类的了……葶儿,我……”突然被他狠狠一把捞进怀里,一个火热到让人脚趾头都蜷曲起来的吻透着舒心蚀骨的温存……这人的身体怎么就像一张量身打造的软椅呢?你软的地方他硬,你窄的地方他宽,你短的地方他长,索性佣懒困倦地蜷进这张暖和的人体软椅里,惬意的咪上眼,先打会盹好了……只是……“胤禟,你不要这么不安分嘛,人家想睡会子觉。”……“嘿嘿,刚好嘛,人家也想睡会子觉!”…… 

 这一夜睡的极浅,老四和老九喜极而拥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里定格重播,司掌喜悦的那根神经情不自禁的、谨慎的‘欢喜’着,也许,这两人一辈子也做不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但这片刻忘情的拥抱,或许就是将来‘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引子呢?‘无情最是帝王家’又如何?血终归浓于水,这才是正道!……整整一晚,在浅眠与浅眠的空档,在枕边人均匀的呼吸和偶尔喃喃的嘟哝声中,一次又一次无声的微笑…… 

  天渐渐的翻出了鱼肚白,忽然很想去看长河日出,生命应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里不是?可胤禟一副眯眯的死样子,简直沦落成了没肝没肺,能吃能睡的某种圈养生物。   

  “起来嘛,去看日出好不好?”   

  胤禟奋力挣扎了十几秒钟,终于无限吃力的半睁开了一只蓬松的困眼:“就再眯一小会儿,嗯……看晚霞好不好?”,半睁开的一只眼终究没抵制住睡魔的召唤,眨巴了几下又宣告阵亡。   

  我高高的扬起了巴掌,却没舍得落下去……一路行来,这家伙始终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就像一只疾速奔跑的猎豹,全力以赴。如今这凡胎肉骨的主,也该把透支的体力债给还上罗……“好好睡吧,做个好梦。”柔音钻进了耳朵里,刺激着他的鼻子抗议的皱了皱……你的那一份,我帮你一块看,我轻轻的带上了门。   

  ……坐在软嫩的新草中嗅着清晨鲜爽的味道,长河里冰凌碰撞着、簇拥着、磨擦着,声音很美,融化的冰河在会将人宠溺坏的初春阳光中释放出淡淡的光华,眩的人意醉神迷……记得有位哲人说:世界是在混沌中孕育,在打破后诞生,在平衡中创造。“为什么不把我创造成一只天鹅?”我舒展开了双臂,却不期然的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扭头一看,嗬!一双长腿凭空出现……惊魂未定中,腿的主人却坐了下来:“为什么是天鹅?”   

  喉头猛的被一口冷空气呛住……咳咳,脸涨的通红,这人,简直具有007的潜质……陡峭如刀的鼻梁,刚毅清朗的轮廓,只是脸颊瘦得微凹下去,多了几分冷飒萧索的气息,纵然浸淫在柔和的淡金色光圈里,那份天生颐指气使的凛冽气势犹在……哆嗦了一下,我低低的唤了声四哥,“糟糕,我还在煮茶呢。”找了个借口跳起来开溜,却被不速之客嗤之以鼻:“扯谎!坐下!回答问题!”   

  真是的!猫在老鼠面前是老虎,在老虎面前是老鼠,我硬着头皮坐下来:“因为天鹅可以飞的很高,游的很远,还可在地面行走……自由自在的。”   

  “把手伸过来!”他一丝不苟的发号施令。   

  啊?我愣了愣,可老四的模样很严肃,难道要给我算命不成?嗯……历史上的雍正皇帝好象是有给人算命的不良嗜好……男左女右,将右手递了过去,他一本正经的接过,轻握住细细把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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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怎么回事?我奇道:“四哥,你不是要给我算命吗?”   

  老四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十片指甲犹如淡粉的花瓣,带着灵动的透明感,很美。”   

  他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吃豆腐吗?……好象是……根本就是!我愤怒的将手抽回,挥舞着双拳冲他吼道:“你在做什么?我要回去告诉皇阿玛,你身为兄长,却变着方的调戏自己的弟媳!让你连贝勒都没的做!”   

  “好啊,那你得先想想要怎样向皇阿玛解释,他本该身处五台山吃斋念佛化解灾难的乖儿媳,为什么会出现在乌海装神弄鬼、招摇撞骗。到时我做不成四贝勒,你也做不成九福晋,丢掉一个虚名,换你一个实实在在的自由身,我倒是求之不得,甘之若醴的很。”老四的双手好整以暇的交叉于脑后,眼帘闭合,如刚刚饱餐过一顿的狮子,惬意的躺倒在阳光下尽情伸展。   

  气短了一截,生生将腹中汹涌澎湃的暴力思潮按捺下去,酝酿了好一会儿腹稿:“两个人,有时候会因为某些契机在瞬间靠近,甚至会因此衍生出误导人的错觉……四哥,咱俩碰到一块几乎就没好事儿,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惊心动魄,木兰围场的狼群袭击、扬州的水患灾民,易县的瘟疫爆发、裕亲王的爱犬事件,还有这次的凌汛危机,所以,在我们的记忆里都认定对方是特别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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