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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超级大忽悠-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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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检测是端木界平记载的这许多年向各地官员行贿的详细记录,还有部分视频资料,把不少党政干部华丽丽地拉下水了,最近一次就是中州市招商局的局长……
  解除隔离的郑冠群闻知消息瞬时明白了,这个骗子用自己的死华丽丽的做了人生的最后一个骗局,要让更多的人给他陪葬,要给这些警察找一堆麻烦,而各方都关注的赃款下落,他一毛钱也没留下。
  省厅紧急处理预案启动了,对于端木界平的自杀暂时封锁消息,且紧急知会省司法厅,对此事负责的看守所正副两位所长暂时停止工作,对预审不力,没有及时觉察嫌疑人心理自杀倾向的预审员李森然、高冈暂时停职;对于专案组组长沈子昂,暂时解除组长职务,听候处理……两位直接解押的狱警,调离原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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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举报错误章节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 第05章 歧路尽处 悲歌落幕时别忘加上本站标识。
  第06章 斯人盖棺 案无定论
  五日后,中州市北郊15公里标示处,三化厂以南一千五百米……
  一大队警车围着现场,在以一座废弃机井为中心拉开的警戒线四周,足足有三十多名执勤警员和近十倍的围观群众,警察这差事不是那么好干的,站在群众堆里听听就能听个大概:
  “咦哟,人都烂咧,是拿化肥袋弄上来的……”
  “这要在夏天得臭一片呀。”
  “说啥涅,说啥涅,是不是谁又把小姐杀了扔这儿了?”
  “早分不清男的女的啦?”
  “算了,不看了,臭死了,做怕梦呢……”
  四下小声议论着,在无法使用机械的情况下,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把警员用绳索吊下废井,用尸袋把受害人运送上地面,大致的处理就在现场,像这种已经具备污染源的尸体,是不能马上运回法医室的。
  进行到了一半,远远的一辆警车鸣着笛驶来了,在离现场不远的路面上停靠,帅世才跳下车,极目搜索了一遍,又拔了个电话,才见得穿着便衣的老郑从一辆警车里下来,笑着迎了上去,几句寒喧,多日未见是分外亲切,不过还是有点疑惑地问老郑道着:“郑处,您怎么也关心凶杀案来了?”
  “你猜这儿捞上来的是谁?”郑冠群一指现场,揽着老帅背向走着,看来想聊几句,老帅灵光一现,小声说道:“王修让,那位玄学研究会的会长。”
  郑冠群点点头默认了,叹着气道:“这个端木呀,其情可悯,其人当诛呀,先不说他残害同门,这王老头都多大了,他也下得了手?”
  “呵呵……郑处,您也是研究犯罪心理,怎么对这事还会有疑惑,端木此次回中州我想他的目的旨在洗底,所有认识他、知道他底子的人、和他有旧怨的人,他会毫不客气地痛下杀手,潜意识里他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卫道士最后的逆袭和复仇,您这其情可悯、其人当诛说得好,就是这么个意思。”帅世才无奈地笑了笑道,一听这话,老郑不乐意了,一揪帅世才质问:“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别有用心呀?”
  “什么别有用心?”老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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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借故受伤离开专案组,连结案的程序都没有走,本来我以为你是高风亮节,可这后来发生的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别有用心呀?”老郑半天玩笑说着,后面跟进的都没讨到什么好,被督察处和检察院查了若干天,丢人丢大发了。
  “有问题吗?都是已经结案的旧案,他逃不了。”郑冠群道。
  “他就没准备逃,他是一个隐藏很深的巨骗,最后的交待对于他来讲,不是认罪伏法,而是对他整个人生辉煌成就的肯定,和这种打交道咱们普通人的思路根本跟不上,我原先想,他会让警察先得到巨大的惊喜,然后再在一个关键的问题上卡住,然后再看我们的笑话……不过打破脑袋也没想到,他在最不可能的时候自我了断了,您想想,咱们还不是一无所获,反而给端木来了个盖棺定论?”帅世才道。
  “倒也差不了,就是被审查的窝火,预审处那俩位可倒霉,跟了不过两周还背了个处分,端木每天要笔写自白材料,我们是日防夜防,谁知道他真是写自白,写得文采菲然,愣是把我们的警惕给放下了,你知道死后身上藏了一张遗书写得什么,不堪忍受看守和审讯人员的**……就这一句话,让检察院的揪着不放,哎,还什么专案组呀,早撤了,我拼着这张老脸把扫尾的事办办得了,对了老帅,我今天叫你来现场是有个事想问一下。”郑冠群回头瞥了眼,看着老帅漫步走着,丝毫未见有什么心事,顿了下才出口问着:“你对端木最后这个表现怎么看?”
  “什么表现?”
  “就是见你家那个混蛋儿子。”
  “哟,这臭小子几天都没回过家了,怎么?有问题?”
  “我说不上来,不过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我怎么感觉端木最后想见帅朗,怎么像托孤一样?可我又看不出问题在哪儿来。”
  “什么意思?”老帅吓了一跳。
  “明知故问不是,端木藏匿的巨额财产,现在可下落不明啊。”老郑沉声道了句。
  帅世才不说话了,立马回头就走,这下郑冠群按捺不住了,急步上前拉着老帅赔着笑脸道:“别生气,老帅,咱俩一个战壕里的,我仅仅是怀疑……我不都说了不可能吗?你这什么态度嘛,好歹我也是省厅的处长,我都不敢给你脸色,你倒给我脸色看了?”
  “无端的怀疑和猜忌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你觉得端木会把一生拼来的身家白白便宜了个一文不名的小子,还是坑他进监狱的人?”帅世才问。
  “问题就在这儿,端木被捕是一个突发事件,在这种情况下他无从处理藏匿的财产,而进了看守所,除了办案人员就见过你们爷俩,要不是帅朗,你告诉我是谁,那就是你喽。”郑冠群开着玩笑,帅世才一脸苦笑,万般难受地道着:“哦哟,郑处,您真是神探啊,那我问你,端木的财产有多少?”
  “最少十个亿,甚至更多。”
  “不能。”
  “那不得了,谁要真拿,那不得照样栽进去,除非他有端木的本事,可你想想,端木经营了可不是三年五载。”
  “那倒也是,有本事拿走的,先得有本事消化掉,否则还得让咱们拣现成便宜,不过老帅,我丑话说前头啊,敲打敲打你那儿子,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给你这当爹的通个气,人活着就几十年,可别让他一步走错万劫不复了啊,现在省厅专门调了几个追踪好手,唯一的一个目标就是要追查端木藏匿赃款的下落,别让他绕进去啊……”
  郑冠群放低了声音,有通气报信之嫌了,帅世才笑了笑,无所谓地道着:“儿大不由爹嘛,他将来成什么样子,我还真不想去干涉了,不过我相信呀,他毕竟是我帅世才的儿子,不至于蠢到把赃款都塞自己兜里,再说这个钱呀,究竟存在不存在,究竟有多少,还是个未知数嘛,端木说他有十几个亿你们就相信呀?你别忘了他的身份,是个骗子……他临死都不忘骗咱们一把,你还期待他的嘴里能有几句真话。”
  “倒也是,最好让一切慢慢消失吧,几个月了,大家都经不起折腾了。”郑冠群一厢情愿地道了句,还是心里放不下,问着老帅道:“哎,对了,帅朗呢?”
  “你好意思问我?”帅世才翻了老郑一眼,老郑一咧嘴,吧唧声直拍前额头,忘了忘了,把这事忘了,今天是端木界平下葬的日子。一说到此处,老郑看帅世才很是不悦,赶紧地追着老帅,不迭地陪着笑脸说话,这种种事由都是因他而起,说起来还真有点对不住这帅家的爷俩。
  老帅自然不是矫情,其实对于这个其情可悯,其人可诛的端木界平,在他看来倒是直接当场击毙更好一点,省得知道了来龙去脉还得拷问自己的良知,两个人有一茬没有一茬闲聊着,直到中午结束现场勘测,这里离铁路公安处不远,帅世才中午就近请郑冠群吃的午饭,俩个人的谈话呢,自然是三句不离老本行,其实也老帅对端木究竟是不是藏匿了赃款也颇有兴趣,只不过已经是死无对证的事,俩人闲扯了一番,根本没讲出个所以然来……
  ……
  ……
  青山苍翠、河水呜咽,沿着南郊一片林立的碑林觅路而上,正是北邙公墓新建二区的所在地,不是祭祀的时候,山顶处却影影幢幢数个人影,偶而间还能看到烟火的听到鞭炮的声音。
  放鞭的是程拐,手伸得老长,一个炮仗不长眼直钻进他裤腿里,炸得程拐跳脚直骂晦气,本来这地方人都不让放鞭炮,还是好说歹说塞了两条烟管理员才给开了后门,而且不让放超过五百响的炮仗,硝烟未尽,程拐一屁股坐到新坟边上,拿着酒瓶子先仰脖子灌了一口,一边烧黄纸的帅朗踹了脚骂着:“给死人喝的,你抢着喝什么?”
  “那你把他叫出来喝两口我瞧瞧?”程拐一斜眼,噎了帅朗一句。旁边来帮忙的平果和田园扑扑哧哧笑了,帅朗一把压走酒瓶,剜了一眼,那远处两位一直随行的也笑了,这几个货操办丧事,从栾山县界河村直到中州一路上拌嘴不断,磕磕绊绊,不过总算完成了。
  对,还去了趟栾山县,这一回可做了个大动作,把端木夫妻的坟迁到邙山公墓了,本来帅朗只答应了端木界平的事,不过后来经不过沈子昂和老郑的轮番劝说,干脆顺着原专案组的意思,出面把这一家三口全迁到邙山公墓了。
  忙碌了若干日,就着山头起了两座新坟,事完成了,大家还是一肚子疑问,特别是迁个坟还有警察跟着,实在是让兄弟不理解了,最不理解的恐怕就是稀里糊涂被抓了劳力的程拐,一瞅帅朗坐在新坟前又是念念有词,悄悄凑上去听着,听着帅朗轻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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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别怨我啊,我把你父母的坟也迁来了,其实警察呢也不都是烂人,他们说得没错,总不能让他们俩孤零零地在几百公里外想儿子吧?其实你不必那么介怀,儿子再操蛋,爹妈也不会嫌弃的……你看我这么混蛋,我爸就不嫌弃我,我想不管你干了什么,在你父母看来都是情有可原的,他们都会原谅你,接纳你的……更何况呀,你还没有坏到家,你要真坏到身上没有一点人味,我和我爸还真找不到你……现在想想,我那天真不该答应你,要不答应你,说不定你还不会寻死寻得这么快……不过呢,你这点也让我很佩服你,你这死得厉害啊,把不少警察都装进去了……我要去自杀,我可没那勇气,跳楼吧我怕高,上吊吧我怕疼,吃毒药吧,我怕难受……”
  程拐听着这番表白,明显地撇着嘴以示不屑,一撇嘴,帅朗听到了,一看程拐的肥肉堆着的嘴脸大大破坏心情,一瞪眼迸出了个字:“滚”
  “尼马这两天你鬼跟上了,一个劲跟死人说话……那能听见么?能听见让他应个声。”程拐绝对无神论者,一噎帅朗,又怕帅朗拳脚施暴,说完赶紧地溜,一溜直和后面等待的两位站到了一起,撒了支烟,点着火,诧异地看着两位便衣,这两人同样让程拐看不懂了,一路上一边话都没说,边点烟程拐边问着:“哎,两位兄弟,我说这都两三天了,是不是这完了就没事了。”
  没事了,两人点点头,有位矮个子应了声,一应声程拐小心翼翼问着:“我说兄弟,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警察不管活人,改管死了啦?”
  “啧,我们是有治丧任务。”一位搪塞道。
  “对,有任务。”另一位也在搪塞。
  姓端木,肯定不是帅朗亲戚,帅朗爹妈包括后妈亲妈都在世,这没来由地神神秘秘办这么个丧事实在让大伙不理解,要不是冲着帅朗现在兜里有钱,淫威颇盛的话,大家伙肯定不来。更让几个人纳闷的是,从来没见过帅朗如此的慎重,如此地严肃,如此地庄重,比如此时,又在郑重了用一把行军锹清理清理一座坟包的新土,前一座看碑是一对夫妻,可后一座连名字也没有,着实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
  有什么?其实也没什么,昔日奇骗天下,而今只剩骨灰一捧,帅朗拍着新翻的冻土,边拍边自言自语着:“……端木,我可没有寻龙点|穴的本事,不过这回也花了不少钱,就按你说的,立了块无字碑,好不好合适不合适你凑和着住吧,现在这吧倒也不错,一辈子折腾,一闭眼安生,这么大彻大悟,一般人还真没你这么好的机会……不过甭指望我常来看你啊,反正你也寂寞不了,尚银河比你早,你们下去互掐去吧,你一辈子骗人,在地底骗鬼我估计你也吃不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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