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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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对面,他们的身子被一种有刺的野藤绑着。绑得并不是很紧,可是盛远天却完全无法挣扎,因为他只稍动一动,那种野藤上的尖刺,就会刺进他的皮肤。尖刺十分短,还不到一釐米,可是上面不知有甚么,一被刺中,痛得浑身肌肉发顫,冷汗直淋!
盛远天痛得连呼吸也不敢用力,他只不过被尖刺轻刺了两下,已然全身都在冒冷汗了。
这时,盛远天心头的骇然,真是难以形容,他懊丧的程度,更是难以形容。想起放弃了五万美元的支票,而换来了这样的遭遇,他真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活该死在土人的手里!
韦定咸在不断地说话,声音之中,充满了恐惧。他说得又多又快,盛远天无法听得懂他在说些甚么,推测是在哀求。
这时候的韦定咸博士,已经完全没有他的白人優越感了。有许多土人,围在空地上,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盛远天又看到,有三个死了的土人,被放在木板上,排列在韦定咸的身前。
那三个土人的身上,都有着鎗伤的伤痕,显然是被韦定咸开鎗射死的。
当盛远天一看到那三个死了的土人之际,他真正感到了绝望,连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了。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韦定咸,你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王八蛋!”
韦定咸没有理会他,仍然在不断哀告。
突然之间,人叢中响起了鼓声,一下接一下,沉重而缓慢。当鼓声响了百余下之后,才
见那高大的土人,又缓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柄手鎗。韦定咸一见,就叫道:“大巫师,大巫师!”
那身形高大的大巫师并不理他,来到了三个死人之前,一松手,任由手鎗掉在地上。盛远天那时,只希望大巫师一鎗射死了自己,因为看来,那些土人,不知要用甚么方法,来处
死他和韦定咸!
大巫师拋下了手鎗之后,双手高举,在漆黑的脸上,现出一种极度怪异的神情来。自他喉际发出的声音,更是怪异莫名,简直不像是一个人所发出来,也不像是野兽发出来的,听起来,像是某种机器发出来的一样,一直是那几个音節,不断重复着。
而大巫师本身,就随着这几个音節摆动他的身子,开始十分缓慢,随着鼓的節拍,渐渐地,鼓的節拍加快,他的动作也加快。不到十分钟,鼓声紧密,大巫师身子的摆动,也快速到了极点,令人难以相信一个人的身体,可以作这样急速而剧烈的摆动。
同时,大巫师的神情,看来极其痛苦,像是有甚么人,正用烧红了的铁在烙他一样。当他的身体摆动得最剧烈的时候,也是他神情最痛苦的时候。
盛远天全然不知道大巫师要做甚么,韦定咸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而不到三分钟,盛远天就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使人处身于恶梦之中的事情!
大巫师陡然停了下来,一俯身,在地上三个土人尸体,最左边的那个的腹际鎗伤口,伸指在伤口上碰了一下,使他的手指上,沾上了那死者伤口中溢出来的血。然后,一直身,手指已点向韦定咸的腹际。
就在大巫师的手指,一碰到韦定咸的腹际之时,韦定咸发出了一下惨叫声。那其实只是轻轻的一碰,可是手指一松回来之后,盛远天却看得清清楚楚,韦定咸的腹际,出现了一个孔洞,看来完全是鎗弹所造成的一样,濃稠的鮮血,向外汩汩流着。
韦定咸发出的惨叫声,听来令人毛发直豎。他一面叫,一面已顾不得再用土语说话,只是断断续续地叫:“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
他叫了几下之后,陡然又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巫术!”
这时,大巫师又伸手,在另外一具尸体的伤口处沾了鮮血。沾着鮮血的手指,再在韦定咸的身上碰着。
大巫师手指的轻轻一碰,竟然有着鎗弹射中的威力,盛远天因为惊讶过甚,一时之间,几乎忘记了自己也身在险境。他只是睁大着眼,看着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转眼之间,韦定咸的身上,已经多了五个“鎗孔”,血不断在向外流着。任何人都可以知道,这样流血,不需多久,韦定咸体內的血就流完。而血液損失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唯一的结果就是死亡!
韦定咸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发出嘶哑的吼叫声。这时候,他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并没有希冀能活命,他只是哑着声,在苦苦哀求:“別让我死在巫术下,一刀刺死我‥‥‥那鎗中还有子弹,射死我‥‥‥別让我死在巫术下。死在巫术下的人,灵魂永远在黑暗之中受苦,求求你,別让我‥‥‥死在巫术下‥‥‥”他一直在哀求,那种顫抖的、嘶哑的、绝望的声音,听得人肝肠寸断。可是所有的土人,包括那个大巫师,只是用奇异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他。鼓声的節奏,也渐渐变慢,而且越来越低沉,像是在象征韦定咸的心跳,在渐渐減弱,減慢。
韦定咸身上那五个“鎗孔”中流出来的血,也不再是湧出来,而变成无力地向外淌着,
韦定咸全身发抖,还在哀告着。
盛远天这时,想到在韦定咸之后,下一个一定轮到自己,恐惧令他全身的肌肉,不由自主,在簌簌地发着抖。就算死,他也不要像韦定咸那样死法,眼睁睁看着自己流乾了血而死,那实在是无法忍受的事。更何況听了韦定咸的哀告,叫人想起死在巫术之下,灵魂会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受苦,那更令得盛远天恐惧得自然而然,发出了尖銳的叫声来。
他一面叫着,一面把恐惧和怨毒,都发洩在韦定咸的身上。他用最恶毒的话,骂着韦定
咸,骂他愚蠢、无知,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韦定咸已经无力还口了,他只是急速地喘着气,随着他的喘息,他的“鎗孔”中也没有血流出来,只是冒着血沫。终于,他的头向前一俯,再也没有任何声息发出来,死在他寻找宝藏的美梦之中了!
盛远天当然不知道他的灵魂,是不是会永远在黑暗之中受苦,但是这种死法,已经够令人恐惧的了。
大巫师的手指,怎么会有那样的力量?那是巫术的力量么?
盛远天只感到一阵阵昏眩,全身冰凉。他看出去的情景,也由于冷汗直冒,影响了他的视线,而变得模模糊糊。他看到,在大巫师的指挥下,两个土人把韦定咸的尸体【】,高高挂了起来。
盛远天心中一阵阵抽搐,他知道,若干时日之后,韦定咸就会变成一具挂在草簷下的乾尸!
而甚么时候轮到自己呢?
盛远天的心中没有存任何希望,他一面发抖,一面闭上眼睛,等候着噩运降临到他的身上。
在这时候,他变得麻木了,只在等待死亡,完全顾不得再去后悔。
在他闭上眼睛之际,他只听到一些轻微的声响,像是微风吹过草地那样。他在等着死亡,可是过了好久,他身上却没有任何感觉,那令得他又睁开眼来。
当他再睁开眼来时,他陡地怔了一怔,空地上所有的人,都已经散去了,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被挂了起来的韦定咸的尸体,在诡异地缓缓荡来荡去。
盛远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令自己镇定下来,揣测着发生了甚么事。大巫师为甚么只把他绑着,而不对付他?盛远天完全无法想。
所有的土人全都在屋子中?为甚么没有一间屋子中,有光亮透出来?
盛远天四面看看,看到韦定咸的那柄手鎗,仍然在地上。土人和大巫师显然并不重视它,也许根本不知那是甚么东西!
盛远天苦笑了一下,別说他这时无法去拾它,就算拾到了,又有甚么用?
他稍为震动了一下,野藤上的尖刺,又令得他刺痛。他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
也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有一只手,在他的身后,轻轻地放在他的背上。
盛远天陡地吸了一口气,那令得他全身都僵硬起来。在他身后有一个人在!那个人已将手放在他的背上,接下来会怎样呢?
他屏住了气息,几乎连血液都要凝结了!在他背后的那只手,碰到了他的背部之后,又略为离开了些,变得只有指尖碰到他,而且,在缓慢而轻柔地移动着,可以说是轻轻地拂过。
那种轻柔的感受,简直像是情人在爱抚一样。在这样的情景下,而有这样的感受,盛远天真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那只手,一直在柔滑地移动,移动到了他的颈际。盛远天感到在他身后,传来了【奇】细细呼气,他渐渐镇【书】定了下来,心中开【网】始奇怪:在自己身后的是甚么人?这个人怎么在呼吸之际,也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不是人‥‥‥是鬼?盛远天一想到这里,不禁又发起抖来。
可是,那只手却是溫暖的,不但溫暖,而且在感觉上,还可以感到那只手在出汗!
盛远天想出声问,但是喉头发乾,张大了口,发不出声来。而那只手,已渐渐移到了他的胸前。
当那只手来到他的胸前之际,盛远天只要低下头,就可以看到那只手了。盛远天立时肯定,那是一个女人的手,不但是因为他看到手腕上,有着不知是甚么植物种籽串成的手鐲,而实实在在,那是一只极美丽的手,丰腴而修长,虽然肤色黑,但是皮肤极细。
那只手在他胸前,轻轻抚摸着,而且,进行着明显的挑逗。令得盛远天的气息,也不由自主急促了起来。
在这样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盛远天的心中,迷惑到了极点,那是不是也是一种巫术呢?那只手一直在他强壯、满是肌肉的胸膛上移动,当它渐渐向上移之际,盛远天突然一
低头,在那只手的指尖上,轻轻咬了一下。
那只手陡地缩了回去,盛远天可以感到,那女人就在他的身后。他不但可以感到那女人在缩回了手去之后,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他甚至可以感到那女人散发出来的体溫!
那只手缩了回去之后,盛远天定了定神,生出了一点希望来。他用他学来的土语,生硬地道:“你‥‥‥是谁,让我看看你!”
他本来还要哀求点甚么的,但是他学会的土语实在十分有限,稍为复杂一点的意思,根本没有法子通过语言来表达,只好讲了这一句。
四周围极静,盛远天等着。过了没有多久,一个黑种女人,像是幽灵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盛远天只看了那女人一眼,就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那是一个极美丽的黑女人,身形很高,高得和他差不多,只是在腰际围着一幅布,头发短而鬈曲,像是一大颗一大颗珍珠一样,贴在她的头上。她的容顏,十分娇丽,看来不会超过二十岁。
而令得盛远天陡然屏住了气息的,还是她頎长、優美得难以形容的体型。她站在盛远天的面前,胸脯是赤裸的,乳房尖而挺秀,乳尖是一种诱人之极的深红色,在轻轻顫动。她的腰细而直,双腿修长而结实,在黑暗中看来,她黑色的皮肤,发出柔和的光芒来。
盛远天再也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会见到这样的一个美女,他望着她,不知说甚么才好。
那女人也望着盛远天,半晌,才又缓缓地伸出手来,伸向盛远天的口边。
盛远天又在她的指尖上,轻吻了一下。他看到对方在他的一吻之下,身子陡然震动了起来。
一个几乎是全裸的美女,身子陡然因为异性的接触而震动,这是动人之极的情景。虽然是在生死未卜,凶险之极的环境之中,盛远天也不禁有点怦然心动。他努力使自己的话,令对方明白,道:“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那黑种少女望着他,咬着下唇,看来是正在思索着。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给人以十分热情的印象。在她的注视下,盛远天的心跳得极剧烈,他实在不知道那是吉是凶,他其实并没有等了多久,但是在感觉上,却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然后,那黑种少女突然一伸手,自她的腰际,取出了一柄看来极其锋銳的小刀来,去割俊×耸⒃短焐砩系囊疤佟K亩骷欤幌伦泳徒偃几疃希⒃短煸谀且粍x间,心中高兴莫名,有点手足无措。那少女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按到她的心口上,同时,用一种詢间的眼光,望定了盛远天。
盛远天不知道她这样做是甚么意思,他也无法去仔细想。一则,由于他虽然松了绑,可是还在村子中心的空地上,身在险地。二则,那少女把盛远天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那等于是使盛远天的手,按在她的乳房上。她的乳房丰满而又坚挺,又因为被男人的手按着的缘故,而在微微发顫。
盛远天感到自己像是触了电一样,脑中一片浑沌。他只是看出,那少女像是要他答应甚么,他一面连连点头,然后,他也拉起了那少女的一只手,按在他自己的胸口之上。
当盛远天在这样做的时候,他是全然不知道那有甚么特別的意义的,只是表示不论甚么,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