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鸡非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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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小丹，也根本是不可能的。

　　过了几天，小丹给我打电话，让我帮着她查找一种旧式锅炉。她说，她正在跟那个男人一起商量着投资办厂。他出80％的股份，她出20％。我说：你小心啊，别让他骗了你。小丹说：没事儿，有合同的。对小丹的工作，我不是太担心，她毕竟跌打了十多年了。

　　我想，我跟小丹的事情，大概要结束了。以后，我不会再主动打电话给她了。

　　我返回小城。书店里的生意，还是老样子。一个服务员递给我一件衬衣，说是一个姓郭的女子送来的。我有点感动。郭小姐收了我的钱，大概心里不痛快，居然还给我一件衬衣。或者是另有所图？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谢的。第二天晚上，我把她约到家里，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顿饭。

　　一进屋，郭小姐就蹑手蹑脚，小声说：真好啊！

　　我的屋里干净得很，大概让她非常吃惊。我把东西摆在茶几上。我们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儿，我喝了一大口。我说：谢谢你的衬衣。

　　郭小姐放下杯子，说：哥，我就是喜欢你。我愿意贴钱给你。

　　我说：你还小，不懂生活的复杂性。象我这种纯洁、善良的人越来越少了。你可要当心啊。好了，别说了，今天一醉方休。

　　郭小姐说：哥，真要喝白酒，你不一定能喝得过我。

　　我说：我就喜欢敢喝酒的妹子儿，爽！

　　郭小姐说：我喜欢你身上的那种人文思想。

　　她说出“人文思想”来，让我吓了一跳。随即我想到她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学生。我说：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因为它对人充分尊重和理解。

　　我想起上一次在她的店里，她骑在我的身上的样子，问：你才多大啊，就这么厉害了？郭小姐说：你知道吗？我的初夜，是在上高一的时候。我吃惊地看着她。你知道他是谁吗？她说。我摇摇头。班主任，我的班主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那个帅啊。我就是喜欢他。是我找到他的宿舍，主动让他把我拿去的。后来，我在那儿读了两年，每个星期六都到他宿舍里去。他调走了，我也转到了别的学校，一直到高三毕业。

　　我第一次跟她见面，她居然连东北男人摸一摸的要求都不满足。

　　我喜欢谁，我就给谁。郭小姐说。

　　喝到半夜，郭小姐进了厕所，半天出不来。我也有点儿飘飘然。我在门口敲：干嘛啊？自蔚啊？郭小姐说：完了，换东西呢。她出来了，门口拉一条缝。我看见，纸篓里放着一条卫生巾，中间，一片血红。随后，郭小姐也系好衣服，出来。我指着她的鼻子：操，要不是那些东西，今天我决不放过你。郭小姐说：哥，只要你用，我会舍命陪你。

　　我跟她都盘腿儿坐在床上，大声说话。郭小姐说：你说你，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当，非要弄什么书店；你傻了？我抡胳膊：你太嫩！人活着，只求一个感觉。你知道我那会儿是什么感觉吗？行尸走肉！懂吗？

　　凌晨，我睡着了。郭小姐就在沙发上看电视。中央电视台某个频道正在播放木子美的采放录象。据说，她的《Xing爱日记》卖得非常火爆。赚了。

　　天亮以后，郭小姐偎在我的怀里，我把金洁的事情讲给她听。郭小姐说：操，你太傻了，当年搞对象，只要你干了她，肯定跟你啊。我说：后悔啊。

　　我从手机上翻出金洁手机号，盯了半天，删除了。

　　郭小姐说：留着吧。

　　我说：我怕哪一天控制不住，再打电话给她。可是，我不想让她看不起。我也愿意她开心。除非她愿意我去找她，否则，决不。

　　郭小姐说：要不要我帮你？

　　我说：千万别。

　　郭小姐却主动找金洁去了。我不知道她是如何跟金洁讲的，只是当天下午，金洁打来电话：郭小姐才十九岁。你这条老牛，好好地啃你的嫩草去吧。我把事情都告诉吴胖子了，他说，只要你胆敢再找我一次，他就捅死你！

　　我的头上冒出了冷汗。我倒不是怕死。我只是想，怎么会把事情弄到这种地步？该死的郭南村小姐，你这个蠢货！金洁，离我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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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鸡非鸭（15）
郭小姐展开了对我的攻势。她到我的家里来找，到书店里去，给我买吃的、用的。就连我的店员小雪都跟我开起了玩笑：老板，交上桃花运了。在她们的眼里，我从来是一个正人君子；就连粗俗的玩笑都不开的。我不啃窝边草，我也不想惹麻烦。店里的姑娘，只要干上一次，就要负责任的；出钱，或者是娶了她们。

　　为了摆脱郭小姐，我动了一点脑子。我主动到她的店里去，每天晚上我都留在那里，但是，我无法勃起，而且装出非常痛苦的样子。郭小姐急得象个猴子，她围着我的身体上蹿下跳，用手，用嘴，还给我带来了补品。但我拒绝使用春药。我的理由是伤身体。半月以后，她对我的热情终于消失了。

　　哥，你才三十岁啊。郭小姐可怜地望着我。



　　12

　　小丹并没有跟那个卖手机的男人结婚。他们两个很快就分道扬礁。我依然常常到北京去，也到小丹家过夜。她的前夫依然没有结婚。她的儿子上了寄宿学校，已经是初二的学生。小丹有了一个网友，是她的一个很不错的性伴侣，才二十四、五岁。她加入了一个什么“企业家俱乐部”，找个鸭子玩一玩，不再是什么难事儿。小丹比以前更自信了。我跟她在一起，主要是聊聊天，很少Zuo爱了。

　　我到金洁的学校又去过几次，但不是为了找她，而是到学校去送书。一次实在是控制不住，请人把她喊了出来。她的脸上生了黄斑，非常难看；也瘦了，黑了。个子似乎也不如那晚上高了。衣服还有污渍，袖口上沾满了粉笔灰。那天晚上的光彩照人，莫非是我幻觉？

　　她开口说：还卖盗版书坑人吗？第二句话是：怎么又来了？真没意思。第三句话是：走人吧。

　　我愣在那里，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扭头走了。真的，这一次，我相信，是终生不回头！我的漂亮的金洁，我的多情的金洁，象我的老婆一样，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

　　我又有了新的追逐目标：小雪。我的店员小雪。大学毕业两年的小雪。她不是漂亮的，也不是富有的，更主要是，她还没有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但是，通过两年的接触，我相信，她是适合我的。同样，我也一定会让她幸福。

　　当然，我再也不会犯当年的错误了。我再也不会象对待当年的金洁一样对待她了。相反，我会动用我十几年的对待女人的经验来对待她。我已经充分地了解了女人。我知道女人喜欢什么，需要什么。我都会给她。甚至，我可以让她先替我生下儿子！

　　对了，前些日子，我在店里的二楼上，把她紧紧地顶在墙壁上，想干了她。但是，她不声不响，极力反抗，一直与我对抗了半个小时，到底没有让我得逞。第二天，我有点羞愧。但她跟没事儿似的，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似乎还有点儿喜色。

　　她一直没有离开，工作比以前做的还好。我想，这就是机会。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给她开苞的。

　　13

　　我在书店里静静读书的时间多起来。虽然我卖书十几年了，但我几乎不看书。一天，我读到一本明代一个叫陆粲的人编写的《庚巳编·人妖公案》；故事内容引起了我的强烈兴趣。书中记载——

　　明朝成化年间，发生了一件“人妖强Jian妇女案”。案情大致如下：成化三年（1467），太原府石川李家湾人桑冲男扮女装，“将眉脸绞剃，分作三柳（绺），戴一发髻，妆妇人身首”，并学会纺织、剪裁、插剪花样、绣鞋做饭等手艺，于是他以教妇女工织为名，丧心病狂地外出作案。桑冲兽行的揭露，并非因被辱妇女递诉状，而是由一幕作奸犯科的丑剧引出。桑冲到真定府晋州聂村一家打工留宿时，这家女婿赵文举见色起心，半夜潜入房内欲行强Jian，将桑冲按在炕上，往上一摸，无胸｜乳，往下一摸，触及###，大惊大叫起来。晋州府衙对桑冲严加审讯，审清了桑冲从成化三年至十三年之十年间，流窜在四十五个府、州、县，奸淫良家妇女达一百八十三人之多！晋州府开列了被害妇女姓名，上报都察院；同时，还审出桑冲教出的“人妖徒弟”任茂等七人。这件惊天大案震动了朝野，明宪宗朱见深对案件的判决是：“这厮情犯丑恶，有伤风化，便凌迟了，不必复奏。任茂等七名，各要上紧挨究，得获解来。”

　　桑冲被正法了。我也惊出一身冷汗。我是不是当代的恶棍桑冲？我又想起旧上海滩上的拆白党，我是不是属于该类无耻人物？但细一追究，似乎又有着根本区别。与桑冲比，我不是诱奸妇女，更不是强Jian。与拆白党比，我不是以骗财骗色为目的。小丹寂寞，我只是想让她快乐。金洁痛苦，我愿意救她于水火之中。郭小姐喜欢我，我主动付钱给她。我是一个善良、多情、救天下女子于苦海的优秀男子！贾宝玉众人皆夸，与他相比，我让诸女子多了性的满足；如果贾二爷在大观园里一直呆下去，说不定还会超过我！十多岁的年纪，就干了袭人，意淫秦可卿，本色也不过如此。我跟老婆的初夜，我还找不到地方，足见我比他纯洁。西门庆是恶棍。我跟他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一想，也便释然。人生苦短，何必自寻烦恼？象我老婆，年纪轻轻被车撞死，岂不可惜。只要自已快乐，女人也快乐，只要不给社会制造麻烦，不给别人带来痛苦，便可恣情所为，未尝不可。男人找鸡，女人找鸭，各取所需，彼此快乐。但又为法律所不容，弄不好要关起来。只要不以赢利为目的，则为非鸡非鸭，敝人是也。

　　我不是在宣扬滥交，其实这个主题在几十年前、几百年前，高鼻红发的洋人，还有我们的祖先兰陵笑笑生类，早已把这种故事讲得妙趣横生。我是一个小人物，只为了展示一点生存原生态。诸位有点感悟，善待自己与别人，多点儿幸福，也算是我对人类文明史上的一点贡献吧。如有不妥，尽管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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