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你在这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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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不知道该不该过去打破他的沉思，许是听到了响声，张起灵转过头来看着他，没有说话。吴邪只好走过去关切地问他：“小哥，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外面？会感冒的。”
张起灵依然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他。那双平时波澜不惊的黑眸只有在黑暗中才会放出异样的光彩，如繁星入坠，清亮而深邃。吴邪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多看那双眸子，会让他不由自主的堕入其中，会让他莫名其妙的心颤，他害怕那种好像要丢失自己的感觉。
“我没事，你去睡吧。”良久，张起灵才淡幽的吐出几个字，转身继续抽烟。
“嗯，我去睡了，小哥，外面冷，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吴邪有些急切地转身回房，却忘了他是出来倒水喝的。闭上眼睡觉时，他把一切奇怪的感觉都归咎于黑夜总是会让人产生许多无法言喻的情绪。
一觉醒来就会好了！
吴邪对这个房子实在是满意至极，米黄色的简约格调，明朗舒适。温暖的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斜斜的照射进来，让刚起床的他也觉得暖洋洋的。阳台的视野极佳，不远处就是风光旖旎的西湖。阳台也很大，却只放着一张躺椅，显得空荡荡的。他琢磨着，以后要在阳台上种点花草，要不然就可惜了这么个好地方。
心情大好的走进厨房，从冰箱里翻出昨天去超市买的鸡蛋、火腿肉和咸面包切片，准备做简单的三文治当早餐。吴邪虽然不喜欢收拾房间，但却喜欢在家自己动手做吃的，不爱吃外面的快餐食物。当他看到张起灵家一尘不染毫无油迹的厨房，就知道他很少做饭，不知道这家伙平时都吃什么。
张起灵是被一阵锅碗瓢盆碰撞声吵醒的，睁开眼，睡眼惺忪的打开门走出去，看到吴邪正悠然自得煎着火腿肉。
“小哥，早啊！”吴邪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张起灵，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张起灵点点头：“早！”
“快去洗脸刷牙吧，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看着一脸迷糊状态的张起灵，吴邪有些惊诧，原来这家伙也有这个样子的时候，就象没睡醒的小孩被妈妈吵醒，催着上学要迟到了的样子。
把做好的三文治切成三角形放在两个盘子里，端到餐桌上，再倒了两杯牛奶，两个人一人一边坐在餐桌上开始吃早餐。
“小哥，我不知道你习不习惯吃这个，早上时间不多，做这个是最简单的了”吴邪不知道他平时吃什么，生怕他吃不下。
“都可以。”张起灵一边吃着三文治，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小哥，你平时都不做饭吃吗？那你吃什么啊？”
“在外面吃。”
“老在外面吃不好，不干净，没营养，又浪费。”
“你自己做饭吃？”
“是啊，在老家被我妈养成的习惯，小哥，你以后晚上没事就回来吃吧，我做给你吃。”
张起灵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他一直以为吴邪是被家里宠着什么都不会做的小少爷，却不知他竟然会自己做饭。吴邪，你到底还有多少让我惊喜的事情？
“怎么？怕我做得不好吃啊？”见张起灵这样看着自己，吴邪有点不乐意。
“不是。”
“就这么说定了，反正我也是要吃饭的，不差你一个。”吴邪继续开心的吃着早餐。
“那你就不用付房租给我了。”
“那怎么行啊，我。。。。。。”
“就这么说定了。”张起灵打断他的话。
“呃。。。这。。。哦。。。”
“小哥，我觉得那个阳台太大了，空荡荡的，咱们种点花草怎么样？我在老家的时候就喜欢在院子里种花。”
“嗯。”
“小哥，我们去买几个抱枕吧，放在沙发上抱着看电视舒服。”
“嗯。”
“小哥，今天是光棍节，胖子他们说晚上我们几个一起过。”
“嗯。”
“小哥。。。”
。。。。。。。。
。。。。。。。。。。
谢谢你！吴邪！张起灵心里默默地说。
日期：20101124 20：11
12、
周五，吴邪下班后去超市买了些菜就回家了。王盟喊他跟他们同事晚上去KTV玩，他也推脱了。不是不愿意跟他们一起玩，主要是他那帮同事玩起来太疯狂，他有点怕怕。而且其中有一个女同事好像对他有意思，总是找借口接近他，他觉得还是能避就避为好。天气越来越冷了，吴邪从长沙过来时带的衣服不多，琢磨着这个周末要去买几件衣服才行。
刚把饭煮上，张起灵就回来了，看到他在厨房里忙，就过去帮他洗菜。两人一个在洗菜一个在切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然大多是吴邪在说，张起灵在听。
“小哥，明天是周末，你有什么安排吗？”吴邪把切好的肉放了点生粉和调料抓了几下搁一边腌着，又开始切张起灵洗好的苦瓜。
“明天我要去观城镇看货。”张起灵摘着青菜，漫不经心的回答。
“观城镇？那是在哪里？”吴邪好奇地问。
“在宁波慈溪。”
江南小镇？好想去看看哦，来这里几个月了还没去过那些有江南特色的小镇。吴邪心里嘀咕完，小心翼翼的问张起灵：“小哥，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不会耽误你工作的，我就是想去看看，来这里这么久了，我还没出去玩过呢。”
张起灵看了他好一会才缓缓吐出个字：“好。”
太好了，这下我的尼康单反机又派上用场了，吴邪心中暗自高兴着。他有个业余爱好，喜欢摄影，尤其喜欢拍摄风景。不过自从来到杭州后只去过西湖和雷峰塔随便拍了拍，都不过瘾。
心情愉快的吴邪手脚也麻利多了，三下两下把菜炒好，两人就开饭了。糖醋鱼、苦瓜炒肉片、炒青菜，外加一个西红柿紫菜蛋花汤，简简单单的家常菜。
吴邪见张起灵只吃鱼和青菜，苦瓜炒肉片却没动过，难道这家伙不吃苦瓜？小爷辛苦做出来的菜，竟敢给我挑食？哼~~
“小哥，苦瓜是清热解毒，缓解疲劳的，你多吃点。”吴邪一脸天真无害的对他说。
张起灵怔了一下，一脸纠结的样子，看着吴邪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嗯”了一声。迟疑着夹了一块苦瓜放进嘴里，皱着眉嚼了两下硬吞了下去。
吴邪低下头继续吃饭，双肩因为憋着笑在颤抖着。
张起灵见状，明白了他是故意的，于是板起脸，故作生气的瞪着他。
吴邪感觉到气场变化，抬起头见他冷冷地盯着自己，瞬间收起笑容坐直身子，忐忑不安地问道：“小哥，你。。。生气了？我是跟你闹着玩的。”见他还是板着脸不说话，于是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我错了，以后我不做苦瓜就是了。”
任谁看到这样一个小狗模样的人也无法再生气，何况只是假装生气的人。张起灵忍俊不禁，只好说一声“吃饭”然后埋头扒饭。虽然动作很快，但吴邪还是发现了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坏笑。靠，这个死闷油瓶又耍小爷，他娘的老子以后餐餐做苦瓜，小样~~吃不死你。
吃完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喜欢看的节目都差不多，所以不会出现抢遥控器现象。自从那天吴邪说要买抱枕以后，张起灵第二天就去买了几个抱枕，靠一个抱两个都没有问题。每天的生活都差不多这样子过，倒也安逸。由于第二天要早起坐车，两人10点多钟就洗洗睡了。
日期：20101124 20：12
13、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前往杭州车站坐大巴到宁波，一路上，吴邪兴趣盎然地看窗外的风景，偶尔跟闷油瓶说说话。
每次公司有民间人士来电说要拍卖东西，张起灵都会主动提出他去看货，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希望能从那些人口中打听到一些关于蛇眉铜鱼的消息，但终究还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除了那个网站上的画和陈四爷告诉他的消息，但这些都让他无从下手。上大学时他就开始查阅关于蛇眉铜鱼的资料，大学毕业后开始查它的下落。几年了却还没一点进展，但他不会放弃，他有一种预感，那个人开始沉不住气了。
到了宁波又转车，抵达观城镇时已临近中午了。两人找了家餐厅吃了午饭后，便按着地址往那位货主家走去。虽说观城不象周庄乌镇那么美，但也不乏白墙黑瓦绿树，小桥流水人家，又刚好是阴天有雾，烟雨蒙蒙的感觉，吴邪忍不住拿着相机一路咔嚓个不停。
到了目的地找到了货主，两人便说好，张起灵去看货，吴邪去周边拍照，等他看完货再电话联系，于是吴邪就乐滋滋的抱着相机溜达去了。
那位货主是位老先生，年近七旬，黝黑的脸瘦削，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身形有些佝偻。经过一翻自我介绍后，老先生便拿出了要拍卖的物品，张起灵不禁惊叹出声：“好东西！”好生拿起仔细端详，这是一个粉青釉双系耳瓶，是清雍正年代的。广口，长颈，圆腹，圈足外撇，颈部左右各有一圆环耳。内施白釉，外通体施粉青釉，色泽极淡，给人以一种致纯致美的感受，雍正一朝之官窑瓷器追求精工细致，以绝取胜，此件耳瓶即是其中之精品，无论外形及釉色均令人叹为观止。民间能有此等好物，张起灵还真不多见。（古董什么的都是网上查找的资料，考据党就忽略吧，囧~）
张起灵把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好，转身问那位老先生：“老人家，这个瓶子您是想拍多少钱呢？”
老先生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家压箱底的宝贝了，虽然我不太懂这个行情，但我也知道这个是好东西，至于价钱嘛，能拍个几十万我也就满足了。”
“既然是压箱底的宝贝，老人家为何要把它卖掉？这可的确是件好东西。”张起灵表示疑惑地问道。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老先生一副终于找到个人听他说话的架势开始家长里短，“我也是没有办法，家里就剩我这个老家伙和我的孙子了，我老啦，已经没有能力赚钱了，家里要开销，孙子要上大学，也只好把这个宝贝卖了；想当年我们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可惜到了我这一代就没落了，老祖宗留下了一些宝贝，传到我这一代却被我那个不孝子败光了；赌博输了很多钱就偷偷的拿那些东西去卖，卖了钱再去赌，后来竟然把老祖宗千叮万嘱不可卖掉的一个铜鱼都给卖了，唉。。。也不知道是祖宗发怒了还是报应来了，过了没多久，这个不孝子就出了车祸，丢下老婆孩子和一堆债，唉。。。真是家门不幸啊；后来，儿媳妇无法忍受孤儿寡母的生活丢下孩子跑了，我老伴早早就过世了，剩下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这个瓶子我也是万不得已才会拿出来卖的，说不定哪天我突然就不在了，总得给我孙子留点后路。”
铜鱼？难道是蛇眉铜鱼？张起灵有些惊喜又急切地问：“老人家，您刚才说的铜鱼是？”
老先生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那个铜鱼是我们家传了好几代的了，那个东西我没看出哪里好，但一代一代传下来都千叮万嘱说一定不能卖，至于为什么不能卖倒是没个说法。”
“敢问老人家，那条鱼的眉毛是不是象一条蛇那样的？”
“没错，就是那样的，小伙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先生好生奇怪地看着他问道。
“老人家叫我小张就好，我也是听一位老者说起过，他对那个铜鱼挺感兴趣，曾拜托晚辈帮他打听打听；再冒昧地问问老人家，您儿子是哪一年卖掉那个铜鱼的？他是卖给谁的您还记得吗？”张起灵语气恭敬地问老先生。
老先生侧头想了想，语气不太肯定地说：“这个。。。哪一年卖掉的我就记得不太清楚了，那年我孙子好像不足两岁，今年他18岁，大概也就是16年前吧，至于卖给谁，具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是卖给了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难道跟师傅说的那个美国人是同一个人？可是这个是16年前的事，那个抢劫案是15年前，如果真的是同一人，有可能他是先买了第一条铜鱼，后来又去抢了另一条；如果他手上有两条鱼，那他必定要找第三条，但是如果三条鱼都在他手上，那事情就比较难办了，但又不能肯定那个美国人就是那个抢劫犯。不管怎么说，张起灵始终觉得这两条鱼一定有关联。
“多谢老人家提供的消息！”张起灵站起身认真地向老先生深施一礼。
老先生连忙扶住他，摆摆手说：“小伙子不必多礼，我还要感谢你能听我唠叨了这么久呢。”
“老人家您客气了，这样吧，如果您确定了要拍卖这件东西，那您过两天就可以带上它到我们公司来找我，到时我们会请有关专家一起鉴定之后跟您签合同，至于价格嘛，这个要等鉴定完后才能确定，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您这件东西的底价绝对不会低于您说的那个价格。”张起灵说着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老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您随时可以找我。”
老先生接过名片看了看，点点头说：“行行，过两天我让我孙子回来一起去找你。”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老人家去杭州时，路上千万要注意安全！”张起灵说完便向老先生告辞。
“诶~~好好，小伙子你慢走。”
张起灵从老先生家里出来时，发现外面的雾比刚才又大了点，象似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