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外传-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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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直接挑明说了。”她舔了舔唇,随着季节转换,风吹得她的双唇有些干燥。“我知道,天道众最近一直在找我。这就是你们这些多出来的式神出现的目的。”一边说着,那对浅银色的眼眸紧盯着不能动弹的式神,自上而下地俯视,投出高高在上的目光,宛若自天际俯瞰众生的苍鹰锐目,瞳中反射出冷然而超脱的寒芒。
“现在就有一个好差事给你哟。”透过绒羽的阻隔,她那开始泛起丝丝寒意的指腹在斑鸠的颈项上更贴紧了一些,感受到对方纤细的脖子不由自主地一缩,海江忍不住扑哧一笑,一瞬间像是换上了另外一张脸,犹如孩童般纯粹的欢愉化为笑意,攀上她的嘴角。
小巧的斑鸠侧过了脑袋,不解地望着眼前的这张笑靥,毫无疑问,女子的脸庞是美丽的,如今在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楚感受到的近距离之下,这被囚困的式神更是觉得这张脸妖丽绝伦,可是,从这看似无害的笑容中,它却感受到了某种绝命的威胁。
“放心,我可没有对你下手的打算,我还指望你帮我办件小事呢。”敏锐地察觉到手中弱小身躯里的悸动,海江眨了眨眼,投在下眼皮的睫毛的浓密阴影也随之轻晃,她的眼底一片幽深的晦暗。“我刚才说过要给你一个好差事,就是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呢,你可以从我的手底下平安无事地回去复命,接下来的一切就不过是照着你的本职行事,告诉你的主人,告诉天道众,我还好好地活着,在他们自以为完全掌控的领地上,我手中的刀依然锋锐,至今仍在渴求着他们的鲜血,让他们继续等待吧……在宝座上瑟瑟发抖,在不安与无望的侵蚀下继续等待……”
她的手松开了。“等待着……斩落尔等首级的那一日!”左臂向上轻轻一托,斑鸠的影子飞掠上清澄的蓝天,扑棱棱的振翅声在耳畔迅速地消逝了,几片灰色羽毛在空气中飘旋着,慢悠悠地转了好几个圈,最终轻轻地落到了冰冷的巷道上。
偏僻的巷子里又恢复了寂静,海江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折返,木屐轻叩着地面,奏出清冷的环境中最为响亮的声音。
现在,循着这条道路又走回去,她很清楚地知道,在巷子的另一侧,那个被灿烂阳光所惠及的街道上,她又要佩戴上和善可亲的假面,周旋于那些自认为熟悉她的人群之中。
没有人真正了解恶魔的真面目,她也不需要所谓的理解,她只要按照自己所编排的剧目,导演一出能够取悦自己的演出就行了。
是的,这演出如她所期盼的那样……譬如说今天,她像是往常那样说是出来散散步,沿街闲逛了一段,先是路过了平太家的电玩店,和里面帮忙打扫的大婶闲聊了几句,之后又到团子店里吃了几串香芋馅的糯米团子,然后就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停在树梢上的那只化作斑鸠外表的式神给捉了下来,兜进了巷子里。
海江更进一步地透露出了自己的情报,之前一段时间,经过似是而非的暧昧情报的折磨,天道众的神经紧绷了许久,接下来,就需要她推动着让这份恐惧进入到下一个新的阶段,她就稍微露一下脸,让惊栗的阴云更为凝重地盘旋在他们上空。
她要让天道众知道,她确确实实地活着,可是,却又不能确定,她这个危险的眼中钉如今又到底扎根在江户的何处,他们猜疑着、困惑着,只觉得目光难以企及的阴暗中的每一处都可能潜伏着致命的威胁,以前高枕无忧的日子,从收到式神带来的不详讯息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地离他们远去了……
此后的每一日,他们都将握紧手中的长刀,可是无物能供之劈砍斩裂,捉摸不清的迷雾蒙蔽了他们的视野。
她就是要这样,让恐惧一点一滴地渗入心底,待到猎物因绝望而疯狂的那一刻……
某种悖于常理的愉悦如醉人的美酒一般,在心中最幽深的暗处流淌、渗透……将自身化作封闭的硬壳,将诸般异常牢牢地封存其中,终于穿出深巷的海江迎着一缕金色的阳光,白皙的脸庞上,轻松自如地转换出了明媚的笑容。
海江向着万事屋的方向走去,沿途顺道去甜品屋采购了一些小甜点,还拐到了便利店里买了几盒蓝莓味的酸奶,最后她一手提着个精巧纸盒,出现在了登势婆婆的居酒屋外面,踩上通往二楼的阶梯,身体一侧的塑料袋随着攀升的脚步,一下下地蹭着大腿,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这是一副充满了日常生活气息的画面,成功融入普通人群的恶魔拉开了门,一如往常那样踏入了万事屋。
只不过,才刚刚反手关上门,她就感觉到了在今天的万事屋里流动的空气有些沉闷。
抬眼望去,只见晴太正双手抱膝缩在了沙发上,整个脑袋低垂着深深地埋进了臂弯里,瘦弱的身板看上去有些佝偻,就那样蜷成一团闷声不吭。
而分别坐在他两边的神乐酱和新八几,正在小声地安慰着什么,那个银色天然卷也没有懒散地倒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而是沉默着倚在墙上,洞爷湖静静地立在了他的腿边。
简单地和银时交换了一个眼神,海江也没有多问,走到了与三人相对的另一个沙发上坐下,她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还在冒凉气的蓝莓酸奶,自顾自地喝了起来,竖起耳朵细听了一会儿,她很快就大致明白了,晴太这段日子努力挣的钱都白费了,要想和吉原的头牌艺妓日轮见面,现在唯一的方法,似乎只剩下乔装改扮混入其中了,不过,情势最后很可能发展为不可避免的武斗……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恶魔的心脏依然在胸腔里平稳地跳动着,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外物能够干扰到它自我的节奏。
口腔里充盈着酸甜的气息,海江的思绪却飞到了身在吉原的某一人身上。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某间豪华卧房里,白鱼族的异形猎人在键盘上敲下了最后一个字,接着,她身体后仰,整个后背都靠在了椅背上,久久地盯着屏幕,她长出了一口气,这才一点点地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一边转动着双肩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习惯性地望向窗外,想要依照天色的变化来判断究竟过了多久,可是吉原的天空始终是严丝合缝的钢铁屏障,就像是沉重的阴霾随时可能压下来一样,散发着令人不快的压迫感。
于是,阿拿重新望向了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四个数字显示出时间已经逼近正午。
“码字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异常地快啊……”她嘀咕了一句,每日预定的码字完成之后,阿拿终于又想起了那一搓呆毛,同时觉得手上传来了不握住什么就不舒服的空虚感。
她环视了一圈室内,当然,不可能会有那个兔崽子与她共处一室,否则就很可能闹个天翻地覆了。实际上,神威后来又叫人给阿拿另外安排了一间房。
走到了穿衣镜前,阿拿伸手仔细地抚平了身上衣服起皱的边角,在这里住的这么几天,她第一天穿的那件和服早就被替换了下来,只不过,也还是被换成了艺妓们更为华贵艳丽的着装。同样没什么太大变化的,也还包括她和神威的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模式。
两个人并没有打起来,而是有着各自的盘算,而那个兔崽子还是时不时地带她一起去见一见夜王凤仙,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环绕在神威和夜王凤仙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了。
阿拿很明显地感觉到,神威是在故意挑衅对方。
同样是“春雨”的成员,夜王凤仙甚至还是这个兔崽子的师父,那么神威的举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虽然她隐约也了解到,“春雨”更上层的人对这个盘踞在吉原的夜兔族强者的势力有所忌惮,而神威应该是奉命行事,可她总是从中感觉到一丝不太对劲的地方……
单就她个人感觉而言,阿拿并不认为神威是个会乖乖听话的好使的棋子。
现今最可疑的是,神威为什么要把与夜王凤仙的不和在她面前展现出来。
正思索着,阿拿忽然听到门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动,她转头望去,只见推拉式的门上映出了一个人影,是属于少年的清瘦轮廓。
“方便出来聊一下吗?”仅余一人的廊道上,夜兔族的少年发出了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嗯,继续日更中……
62呆毛暂且不论,这笔交易感觉还挺划算的,各取所需吧
那是无法传达到心底的;冰冷的笑。
此时呈现在眼前的笑脸;给她这样的感觉;所幸的是;这令她有些不舒服的表情并没有在视网膜上呈现太久,不过是匆匆打了个照面,夜兔族的少年就转过身;留给阿拿一个并不算高大的背影;无声地在前面带路了。
神威的卧房所在和她隔得并不远,只不过是走上十几步就能到,在廊道上短促行进的过程并没有给予阿拿充分的思考时间,当她的双脚都迈入神威的房间时;一直守在门边的阿伏兔十分利落地合上了门。于是;在这个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就容纳下了四个人,不过,某一个家伙的存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是了……
习惯性地环视了一下室内,阿拿一眼就看见盘腿坐在了墙边的阿叔。他手捧着个掌机,两颗眼珠子几乎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一样,死死地盯着不断闪烁的屏幕,一边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很明显,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电子游戏的世界里了,就连阿拿的到来都没有察觉。
这个时候,或许是嫌这位废柴大叔挡道了吧,阿伏兔抬起腿,脚底板贴在了阿叔的右手上,推了推他,于是,异常听话地,阿叔维持着半蹲的姿势,犹如沙滩上的螃蟹那样沿着墙壁横行了一小段,在另一端的墙角重新扎根了,又化作了并不美观的人形小盆栽,继续小声嘀咕个没完。
【给他一台掌机,他就可以地老天荒……】
【废了、阿叔你彻底废了啊!怎么能轻易就屈服于夜兔族的家伙呢?!没骨气、丢人!简直是白鱼族堕落的典范啊!】
脚尖从和服裙边下颤巍巍地探了出来,阿拿气得有些发抖,她从心底涌起了某种异常强烈的冲动,甚至令她暂时性地将目光从那一撮呆毛上转移了。
此刻,她很想飞起一脚,将这个念念叨叨的阿叔一脚踹到窗户外面,让他的废柴模样不要再出现在神威的面前丢他们一族人的脸。
不过,她很快就泄气了似的低下了头,侧过脸,不再去看墙角里玩得正欢的阿叔。
若说是没落了的话,整个族里的人都是这个样子了,甚至,他们已经失去了自由,成为了任人羞辱的阶下囚。
即便嘴上会骂他们是没用的废柴,可是从心底,阿拿还是无法抛弃他们的。
想到这,阿拿望向了身旁的夜兔族少年,由于这个兔崽子比她高了不少,所以她总是要尽力仰起脸来,才能看清对方的……头上那一簇呆毛……
嗯,今天也是柔顺有光泽,在那个制高点显眼地招摇着,那一撮呆毛,感觉像是在呼唤着谁来采摘一般,让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转动着。
【好、好想拔掉……】奇怪的嗜好,莫名的偏执,阿拿对于神威的呆毛的热衷,或许就能冠以这样的形容吧。连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到后来,拔呆毛成了和码字并列的癖好。
不过,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吧?
心里有些无所谓地想着,阿拿觉得,她只要明白自己此后也将会追着这生生不息、拔了又长的呆毛一直跑下去就行了。
“好了,我们现在差不多就开始聊吧。”尽管阿拿只是直瞅着呆毛看得出神,可神威还是笑眯眯地盯着她的脸庞。
没有吭声,阿拿目不转睛地,仍旧望着高高的上方,只是以轻轻地颔首表示她正在听。
“喂,丫头,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你就不能好好看着人家的脸吗?”对于阿拿这样的举动,阿伏兔表示不满,不过,显然他的话作用不大,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之后,那个白鱼族的异形猎人还是直愣愣地盯着神威的呆毛,以一种极为沉着而笃定的口吻说道:“我是不会轻易被欺骗的!”
“啊?欺骗什么?”阿伏兔觉得,就算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练,眼前的这个白鱼族的丫头虽然洗去了当初的幼稚和青涩,可是大脑里某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确实保留了下来,不,甚至说是更为恶化了……给人的感觉,那就像是密封在瓮里的腌菜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再把盖子掀开来一闻,啧啧,真是今非昔比啊……
脑海中更加确定了阿拿怪人的形象,阿伏兔沉默着,静待下文。
只见阿拿抬起了右手,宽大的和服袖子瞬间滑落到了肘部,露出一大截白润的小臂,可她毫不在意,食指仍旧直指向了神威头顶上的粉色呆毛。
“本体!这个才是本体啊!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不过是个套了人形外壳包装的呆毛而已!这就和新八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