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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宠妻日常-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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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的下午,淮南王派人去宫里面圣,称闭门思过的日子,他用心培育了一种奇花,皇上若是有雅兴,可到淮南王府一看究竟。
  皇上思忖片刻,便摆驾去了淮南王府,看奇花是假,想看看这个儿子在府里的情形是真。平时不少人在他耳边数落淮南王不思进取醉生梦死,他想着,若是那些人所说属实,早些打发淮南王去封地就是了。横竖就这一条路,留在京城反倒知会生出无谓的是非。偶尔也是满心疑惑——淮南王竟是再没提过求娶那名女子的事情,不知道他到底是想通了,还是那女子出了什么事。
  到了淮南王府,淮南王早已等在府门外,行大礼恭迎皇上。
  皇上见他神清气爽的,气色不错,满意的微微颔首。这样子,足以看出平时自律。
  淮南王亲自带路,请皇上到了王府后花园。
  不等淮南王指引,皇上便先一步发现了一个花圃里的风信子,“这花……花香是否含着杏仁香?倒真是少见。”
  淮南王微微一笑,“不瞒父皇,这正是儿臣要请您赏看的花。”
  皇上凝着面前的花,神色转为怅惘,“朕听说,太后生前,也曾有人送去风信子,说有出奇之处,她老人家很喜欢。”
  只是听说。太后生前,与皇上的分歧矛盾太大,太后被夺权之后,不肯见他与太子。
  淮南王称是,“禀父皇,这种花,正是当初呈给皇祖母的那一种。”
  “不错。”皇上勉强牵了牵嘴角,“养花弄草都是风雅之事,还能陶冶心性。看到你如此,朕也心安了。”
  淮南王笑着称是,随后请皇上看看别的品相极佳的花,日头西斜时,请皇上移步去一所小院儿里享用茶点。
  皇上颔首,随着他去了。
  进厅堂之前,淮南王忽然跪倒在地,“儿臣有一事一直瞒着父皇,不求父皇宽恕,只求您稍安勿躁,听听原委再做决定。”
  “何事?”皇上目光一沉。
  “睿王在儿臣府中,已有一段时日。”淮南王站起身来,撩了帘子,“儿臣还是那句,只求您稍安勿躁,听听原委再做定夺。”
  皇上此时已听到了男女低低的谈笑声,男子的声音,正是睿王。
  他举步进到厅堂,转入东次间,清晰地听到内室里两个人的谈笑声,止步聆听。
  女子正在笑道:“妾身听说,您很早就收买了淮南王钟情的夏氏,将她安插在淮南王身边,到了必要的时候,让她毒杀皇室中人,让淮南王做冤大头。是真的么?”
  “嗯。”睿王慵懒应声,“那两个蠢货,肯用他们,是本王看得起他们。”
  “那么,这样说来,当初太后忽然病故,是不是您利用夏氏做的手脚?”
  “没错。那女子虽蠢,调香制毒倒是好手,只需一点点风信子的汁液,便能让人身死,并且看不出端倪。”
  女子又问:“您利用她做了这样大一件祸事,为何还不除掉她呢?难道还想利用她毒杀别人?”
  睿王轻笑,“除掉她做什么?便是有朝一日事情败露,查来查去,都是淮南王府的人做的,与我无关。前段日子,听说夏氏被淮南王扔到庄子上去了,有点儿可惜,原本还想着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再让她帮我做件大事的。”
  “哦?”女子追问,“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睿王笑起来。
  女子语声中有些许惊恐,“难不成您是想……让她毒杀太子,甚至是……毒害皇上?”
  “怎么是我呢?是淮南王,与我无关。”睿王的笑声愈发愉悦,“这天下,本就该是我的。等到来日,我三妹在西夏站稳脚跟,协助萧默夺得皇权,内外联手,便是不需做那些见不得光的手脚,我照样能荣登大宝。眼下困苦,不足为虑。”
  “可是……皇上多年前便立了太子。”
  “那不过是看在元皇后的情面上,太子有哪一点比得过我?”睿王冷哼一声,“父皇这些年好几次想废太子,却始终是犹犹豫豫不了了之,既是如此,不妨由我来帮他做定夺。他若还是优柔寡断,那么,就不能怪我心狠了。”
  皇上怒火攻心,快步走向内室。
  方才说话的女子竟是反应奇快,在他进门时已不见踪迹。他只看到了睿王半倚着床头,眯着眼睛,只穿着一条亵裤。
  满室糜烂的气息。
  皇上抬手指着睿王,手抖得厉害,张口之际,身形踉跄后退。
  淮南王忙上前去扶住皇上。
  “把他……打入天牢!”皇上竭力说完这句,眼睛向上一翻,晕厥过去。
  **
  失踪多日的睿王找到了,直接关进了天牢。
  皇上病重。
  翌日,吏部尚书上奏弹劾睿王十二项大罪。睿王党羽纷纷上折子反驳吏部尚书,为睿王开脱。双方激辩不休。
  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皇上在淮南王府所见所闻。
  皇上是不会对外人说出所见所闻的,那是皇家的奇耻大辱。他若想惩戒睿王,只能按部就班的核实睿王罪名,从而定罪。而睿王的罪名那一条拿出来都是牵连数众,认真计较起来的话,意味的就是朝堂格局要重新洗牌换血。
  这需得慎之又慎,否则,保不齐就会生出天大的祸乱。
  **
  朝堂里的是非,暂且影响不到官员内眷。
  香芷旋如常度日。端午节之前,香俪旋带着孩子来到了京城,与夫君团聚。
  香芷旋闻讯后,连忙登门去看大姐。
  香俪旋产后无恙,只是孩子体质有些虚弱,是因此,才一再推迟来京城的日子。
  香芷旋看了看小外甥,见他月份与寒哥儿差不多,却显得瘦小一些,想来是大姐怀胎时不能好生安胎的缘故。
  不管怎样,团聚了就好。
  香芷旋派了几个得力的管事,帮大姐好生安顿下来。她自己是不行的,在外逗留半日,都会对寒哥儿牵肠挂肚。
  香俪旋与钱学坤的住宅是个四进的宅院,并非朝廷拨给钱学坤的宅子,是香俪旋拿出梯己银子置办的,对香芷旋解释道:“到了秋日,他那些亲人定要赶过来同住的,地方小了都要挤在一起,想想就头疼。”
  香芷旋惑道:“怎么还都要赶过来同住?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么?”
  香俪旋就笑着戳了戳她的脸,“你这个人,说话总是那么不中听。家和万事兴嘛。”
  香芷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怕你过不了安生日子么?你高高兴兴的就好。”也是明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终究是外人,不好多问多说什么。
  欢欢喜喜的过完端午节,天气逐日炎热起来。
  寒哥儿被安置到了西梢间。
  香芷旋怕热,室内要多放些冰,而寒哥儿还小,所处环境不宜有较重的寒气。
  香芷旋起初很是不习惯。以前都是将寒哥儿放在自己身边,哭闹起来的时候唤奶娘进来抱去喂|奶就好,日夜都不分开。眼下身边少了那个小人儿,心里空落落的。
  可也没法子,既不能陪着儿子受热,又不能让儿子陪着自己。
  好不容易习惯了这情形,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已经调理了三个多月,身体已恢复如初,可是,袭朗却像是完全忘记了那回事。
  他回房歇息的时候,与她中间总是隔着寒哥儿,逗一会儿孩子就会安然入睡。如今回房歇下之前,总是先去西次间看看寒哥儿,随后歇下,与她相安无事。
  香芷旋想着莫不是添了孩子之后,倒让他成了柳下惠?
  相安无事就是不想。又或许,是朝堂闹哄哄的,让他根本没心思顾及别的了吧。
  她尽量给他找原因,心里还是有点儿啼笑皆非。夫妻之间固然是日常诸事为主,亲昵甜蜜为辅,可要是少了后者,又正值这样的年纪,总归是会担心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晚,袭朗回房之后,已经很晚了。他先去看了看寒哥儿,静静地坐在床畔,手温柔抚过儿子的小脸儿,好半晌才转去洗漱。
  他歇下之际,香芷旋恍然醒来,拱到他怀里,想继续睡,又想到了白日里的计较,带着点儿戏谑的心思,抬脸咬了他下巴一下。

  ☆、147|140。139

  蒋修染是在兵部班房里听说了徐迅求娶宁元娘的事,是兵部左侍郎笑呵呵跟他说起的。他喝了口茶,语气轻描淡写的:“原本想缓几日再收拾他,他却比我还着急。什么东西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上赶着倒霉的。”
  兵部左侍郎失笑,“那就抓紧吧。”心里补一句,不然不定谁又冒出来凑热闹,跟你抢着求娶宁氏女。
  在蒋修染看来,徐迅可不是跟他争什么,这就是明目张胆地挑衅。
  够资格挑衅他的人绝对有,还不少,但是徐迅绝对不在其列。
  当日午间,蒋修染去找了监察御史和吏科给事中一趟。
  **
  宁三太太面对这样的局面,先是欣喜,随后便是头疼。
  喜的是长女并没如她预料的那般愁嫁,头疼的是提亲的两个人各有千秋。
  蒋修染年纪轻轻官居三品,若是仕途顺畅,来日入阁拜相也不是不可能。不足之处是与家族决裂,万一哪日蒋家与他算总账,他能招架得住么?
  可徐迅是新科状元,官居四品,又是皇后那边的姻亲。没错,皇后与睿王如今是陷入了水深火热,可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风浪,哪一次不是平安度过?等到这次事情过去,说不定会更得势。
  再让她头疼的就是袭朗了,这一段他是时时处处与睿王做对,如此一来,便让宁家只能跟着他站到太子那边。
  想想就生气,万一到最终储位之争中太子落败,袭家及姻亲还有活路么?他怎么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决定了别人的生死?
  要是这样看来,让元娘嫁给徐迅倒是也有好处。即便有大难临头那一日,宁家既是袭家的姻亲,亦算是周家的姻亲,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来日被袭朗连累,还有周家那棵大树。反之亦然。
  几日里,她都仔细斟酌这些,正想着等徐迅托的媒人再次上门的时候应下亲事,宁三老爷却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意外:
  蒋修染请了兵部左侍郎说项,直接找到了宁三老爷面前,宁三老爷呢,当即就应下了亲事,直到晚间下衙回来,才与她提了一嘴。
  宁三太太差点儿给气得背过气去,“你!儿女的婚姻大事,该由我做主!你怎么能不声不响地就把元娘许配给蒋家人了?!”
  宁三老爷瞥了她一眼,“我怎么就不能做主了?我还敢指望你做主儿女亲事不成?”
  “那你也该与我商量之后再做决定!”宁三太太气得身形都有些发抖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让我脸上无光,在家中都没脸见人是不是?!”
  “是我让你没脸见人的?”宁三老爷拧了眉,“你做过什么荒唐事,你为何再不能登袭府的门,还用我告诉你原由么?”
  “那是两回事!”宁三太太强辩道,“庶女不就是那样,我只是想让她们找个于家族有益的去处,元娘一样么?”
  “元娘是不一样,被你数落了那么多年,这两年不见你才能过得如意一些。”
  “……”宁三太太簌簌地落了泪,“你竟然这般嫌弃我……”
  宁三老爷不管她怎样,直说自己的心思:“是非轻重我都有考虑,儿女的婚事日后你就不要操心了。便是私下给哪个孩子定了亲事,我也会反悔退亲,你还是别做让你我都为难的事为好。别的我跟你解释你也不懂,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即可。回头我跟蒋大人那边商量商量,选个秋日或是冬初的吉日,元娘也不小了,该早些嫁出去享享清福了。你抓紧准备嫁妆吧。”
  一席话,险些把宁三太太噎死。
  元娘嫁出去才能享清福。她这个做娘的,不过是给女儿准备嫁妆,再没别的用处。
  宁三老爷起身,去往内室更衣的时候,又补一句:“蒋大人向来出手阔绰,聘礼聘金都不会少,你先照着一万两的嫁妆准备,到时不够的话,我再给元娘添一两万两银子。”
  袭朗征战几年,麾下将领都是要官得官要钱有钱,只他自己没蹭过恩赏,一直好生打点手里的产业,倒也赚得盆满钵满;蒋修染不同,征战几年之后,他和麾下将领都借着皇家封赏甚是富足,有了这些,又一再拓展财路,自然也是不缺银子的。
  两个人各有各的生财路子,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都理解他们的做法。性情不同的缘故导致的局面而已,相同点是跟着他们征战的人如今都过得甚是如意,这才是最要紧的。
  这一次,宁三老爷采取了强势的做派,宁三太太再怎样的哭闹都无济于事。并且没过几日,她听说了监察御史与吏科给事中上折子揭发考场舞弊一案,针对的人正是徐迅。由此,她自然没了反对的立场。
  到底,宁元娘与蒋修染的亲事顺顺利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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