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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宠妻日常-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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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一名小丫鬟语声闷闷地答道:“不知道呢,但是肯定是去后花园的时候吃了脏东西。它下午出去了一阵子,回来之后就只找犄角旮旯钻,起初也吐了两次。”
  含笑则劝香芷旋:“夫人,还是先回房吧,让紫苏把眯眯带到清风阁去行不行?”
  “也好。”香芷旋点头,转身回房。
  含笑长长的透了一口气。
  却不料,今日就不是香芷旋能得清静的日子,刚回到清风阁坐了一会儿,赵贺来了,禀道:
  “三夫人在秦府逗留到此刻,还不能回来。护卫去打听消息,说是三夫人和秦六奶奶不知怎的开罪了秦夫人,此刻两人正在秦夫人的院子里……”在做什么,他说不清,是吵架,还是出于劣势被训诫,谁也没看到。
  香芷旋心念一转,“秦老太爷不在家?”
  “不在家,今日慧贵妃、皇上先后请他老人家去了宫里。”
  怪不得。
  “备车,我去接三夫人回来。”是她让钱友梅去看看妹妹的,眼下居然被秦夫人扣在府中,追究起来,她算是罪魁祸首,不能推卸这个责任。
  去往垂花门的路上,她仔细地吩咐了含笑几句,让她代替自己安抚好安哥儿,要是眯眯情形不好,就去夏家,让那边的管家来把眯眯带走。
  含笑欲言又止,恭声称是,末了到底没忍住,提醒一句:“夫人不要心急,身子骨最要紧。”
  香芷旋漫应一声。坐到马车上,她又开始责怪自己,应该陪着钱友梅一同去秦府,那样的话,就没这番波折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母子两个都不得安生?
  行至半路,天已擦黑。
  后面有骏马奔跑声传来,听起来大抵有十来个人。
  香芷旋正要询问跟车的婆子,听到了袭朗询问跟车护卫的语声。
  她一颗心落了地。
  马车停了下来,袭朗打手势示意跟车的婆子撩开车帘,对香芷旋道:“你回府,别的事有我。回去好生歇息,不准四处走动。”
  语声透着恼火,是命令的口吻。
  香芷旋心头惊讶,面上则只能轻声称是。
  帘子放下,马车原路返回。
  到了垂花门,她下了马车,脚步有些虚浮无力,上台阶下台阶那么几步,分外吃力。坐到青帷小油车上的时候,她头晕目眩起来,随后更是眼前一黑。
  电光火石间她反应过来,含笑的提醒、袭朗的恼火,都在担心那个可能。
  她的心完全悬了起来,吩咐蔷薇:“去请卢大夫过来,走侧门,不要惊动府里的人。”又唤铃兰,“去帮我跟老夫人说一声,我今日乏得厉害,不能过去请安了。”
  两名丫鬟称是而去。
  到了清风阁,两名二等丫鬟看出她神色有异,面色发白,忙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香芷旋没有拒绝。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特别厉害。躺在床上,确定自己没有哪儿疼,这才略略心安。
  等待的光景最是难熬,卢大夫少说也要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到袭府。她索性反反复复背诵千字文,让自己睡一会儿。天大的事也不急在这一时,她得先睡一觉,让卢大夫把脉确定情形之后,再量力而为。
  恍惚间,她想着,谁说自己什么症状都没有了?近来不能控制情绪的时候不少了,例如香家老太太、大太太那次的事,例如今日傻乎乎陪着安哥儿掉眼泪的事……这应该算是一种症状吧?只是不会有人对外人道罢了。
  她并没睡沉,是半梦半醒的状态。隐约听到了袭朗的语声、丫鬟提及卢大夫,她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袭朗走进来,看着她,蹙了蹙眉,“今日是怎么了?也不知道注意些。”之前她自己知道轻重,凡事都只是动口不动手,今日倒好,抱着安哥儿半晌,又急匆匆去往秦府,这要是真的有喜,又碰巧动了胎气……
  他阻止自己再往下想。
  香芷旋自知理亏,一时间也没法子跟他解释心绪紊乱情绪不受控制,只是问道:“卢大夫是不是来了?”
  袭朗颔首,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转头唤丫鬟请卢大夫进来把脉。
  她起身转去临窗大炕的一侧坐了。
  袭朗又蹙眉,她当没看到。
  卢大夫走进来,为香芷旋把脉,末了,漾出喜悦的笑容。
  民间大夫不似太医院的人那样夸张——他给袭朗和香芷旋先后行礼,“恭喜恭喜,夫人是喜脉。”
  “是吗?”香芷旋的眼睛倏然一亮,手不自觉地落在了腹部。
  “正是。”卢大夫笑道,“两个月左右了,明日夫人不妨请太医来把脉确认。”
  “好啊。”香芷旋一时恍惚地笑起来,随后忙又问道,“胎象可好?我要不要服安胎药?”
  卢大夫笑着说这就去开安胎的方子。
  室内服侍的丫鬟齐齐矮了半截,笑着道贺。
  香芷旋吩咐含笑打赏。
  直到卢大夫出门、丫鬟退下,香芷旋才发现某个人似乎太安静了。

  ☆、124|118。5。22。111

  “眯眯?”袭朗挑眉,“安哥儿那只猫?”
  “是啊。”香芷旋连忙点头。
  “回来还没顾得上细问。”他唤来紫苏,心里也惦记着。小孩子么,能多些快乐,少些伤心才好。
  紫苏回道:“奴婢看着能活过来,但是活过来之后,要受几天罪了。”看向香芷旋,又道,“兽医来过,听奴婢细说了情形,说只能这样,吐出来就好。其他的……他也不清楚。”
  袭朗已忍不住笑开来,兽医擅长的是医治牲畜一些常见的病,像白猫这种分明是中毒的情形,哪里有法子。
  香芷旋也想到了这一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对紫苏道:“有你照看着我就放心了。今日要辛苦你一些,眯眯要是有个什么不好,及时告诉我,我好另想法子。”
  “奴婢晓得。”紫苏告退,去后园看着两只猫。
  含笑询问把饭摆在何处,香芷旋说就摆在炕桌上吧。
  夫妻两个相对用饭的时候,她又问起钱友梅和钱友兰的事。
  袭朗道:“她们怎么可能受委屈,秦夫人那点儿伎俩,对她们没用。具体情形,还是等三嫂回来之后跟你细说吧。”
  “这样说是还没回来?”
  袭朗瞥了她一眼,“我急着回来,只去了趟秦夫人的院子,让她把三嫂、秦六奶奶给我送出二门。她照办之后,我就赶紧回来了。”
  让秦夫人把钱友梅、钱友兰一同送出二门……香芷旋笑出来。女子间的是非,让男子一插手,可就不再是耍嘴皮子一味磨叽的事儿了。
  随后,袭朗才道:“你没让院子里的下人声张请大夫过来的事儿。”
  “嗯,天色晚了,那会儿又拿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情形。”香芷旋想了想,“明日再告诉母亲吧。”
  “行啊。”袭朗含着笑意,视线温柔地审视着她,“还能继续打理家事么?”
  “自然可以。”香芷旋笑道,“你可别让我无所事事啊,那样我可怎么过日子。”
  “明日寻两个人照看着你。”袭朗其实也不是太清楚有喜之后要注意什么,所知的一些症状,跟香芷旋一样,是从医书上看出来的。了解孕妇不得动怒费力,不得服用哪些食物,诸如此类,肯定不如有经验的医婆懂得多。
  “嗯。”
  饭后,赵贺来见袭朗。
  袭朗有些犹豫。
  香芷旋笑着往外推他,“该忙什么忙什么,难道我就是没心没肺的,不知道照顾自己?”
  袭朗抱了抱她,“这不是想多陪陪你么?”
  “那你早些回来歇息就好。”
  “这还用说?”袭朗啄了啄她的唇,这才去了小书房。
  钱友梅过来了,进门便有些紧张地打量着香芷旋,“听母亲说你有些不舒坦,怎么了?是不是安哥儿让你累着了?”
  香芷旋骇笑,“哪儿啊,怎么动辄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没事,只是之前有点儿乏力,便偷懒睡了会儿。”
  钱友梅又看看几名服侍在一旁的丫鬟,见她们都是满脸的笑,这才心安,“我先去给母亲请安,回房后听安哥儿、丫鬟说了说两只猫的事,又把安哥儿哄得入睡才得空过来的。”
  香芷旋理解地点头,又问:“友兰过来了?”
  “过来了,我让她也早些歇下了。”
  “快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钱友梅这才说起今日在秦府的事情——
  上午过去的时候,钱友兰刚从花厅理事回房,姐妹两个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钱友梅听得出也看得出,二妹已经在秦府站稳了脚跟,心完全放下了。午间钱友兰挽留,她就留下用了午饭,饭后去厢房小憩。
  准备回来的时候,秦夫人派丫鬟唤姐妹两个过去。
  路上,钱友兰问了丫鬟,才知道老太爷进宫去了,不由一笑,“怪不得,不然此刻她该在佛堂才对。”
  见到秦夫人,姐妹两个上前行礼。
  秦夫人放着丫鬟不用,支使钱友兰奉茶奉水打扇。
  钱友兰一直笑盈盈任由差遣。
  钱友梅亦是神色不变。二妹已经降服了府里一干下人,眼下这般,不过是懒得计较,给秦夫人几分体面,避免秦夫人用孝字压人。
  折腾了大半晌,丫鬟称老太爷刚要进府,宫里又来人将他老人家请了回去。
  秦夫人明显的有了几分喜色,吩咐丫鬟取来一包药草,让钱友兰去给她煎药。
  钱友兰称是,随即道:“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让我大姐回府吧?”
  秦夫人却冷笑,“你这般孝顺,怎么能不让你大姐亲眼看到。回到府里,你大姐才好帮你宣扬这美名啊。”
  钱友梅觉得情形不大好,便给二妹递了个眼色,笑道:“我也不急着回府,陪秦夫人说说话就是了。”
  钱友兰也就不再勉强,唤了秦夫人房里两名二等丫鬟,陪自己去煎药。
  秦夫人则把秦府二夫人、三夫人一并请到了房里,说等会儿有话说。
  秦二夫人、三夫人略显不耐,对秦夫人道:“你无故回房,不去佛堂抄经,公公回来要是得知,怕是又要发火的。”
  秦夫人发了火,“我到底也是你们的长嫂,你们竟敢数落我?!”
  “真是……”秦二夫人别转了脸,对秦三夫人道,“由着她吧。病也的确是病了,这心病还不轻呢。”
  钱友梅意识到了那包药草肯定有问题,但愿钱友兰不会中招。
  这种事,她只能看着,只能选择相信二妹的头脑。不然便是今日帮着二妹避过去,来日再来一次她又不在身边,还是一样吉凶难料。
  钱友兰煎好了药,亲自端进门来,服侍着秦夫人服药。
  秦夫人喝完药,过了一阵子就说不舒坦的厉害,让人去请太医。
  秦家另外两位夫人有些担心地看着钱友兰,钱友兰却是微笑,气定神闲。
  太医来了,先看了看方子,说没问题,就是一副安神去火的药。
  秦夫人就请太医验看药渣子,看看是不是有居心叵测的人在药里掺入了相克的药材,还让丫鬟把房里余下的几包药材拿出来,请太医一并过目。
  太医先查看了碗里所余的药汁,又细心查看了药渣子,说并无不妥。再查看几包药材,发现里面有两包出了问题,多了两种与方子上相克的药材。
  秦夫人先是一愣,随后就指向钱友兰,说定是这个暗藏祸心的儿媳妇,趁她每日去佛堂的时候,在药材里动了手脚。
  钱友兰神色无辜,道:“儿媳要是有那祸心,煎药之前,也不会细细查看药材,将与方子不符的两味药材挑拣出来了。对了,您还不知道吧,我略懂得些药理。方才想提醒您的,看看药里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可您说请太医,我才没说,我那点儿见识,怎能比得了太医。再者,方才您房里的丫鬟陪我一同去煎药的,您可以问问她们,我可有撒谎。”
  太医是什么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宅门里的女子吃撑了闹事,当即道辞。
  秦夫人却咬定在她药里动手脚的是钱友兰。
  钱友梅一丝惧色也无,说那就查,等老太爷、大老爷等人回来之后严查。
  秦二夫人、秦三夫人扶额叹气,随后赔着笑请钱友梅先行回府。
  到了这时候,钱友梅就不能走了。秦夫人分明是要借着这件事陷害二妹,她岂能抽身走开,让妹妹人单势孤,道:“等这事情有个眉目了,我再走也不迟。万一是我二妹不懂事,我定会知会娘家,严加惩戒她。可要是有心人要陷害她,那我也定要讨个说法的。”
  场面陷入僵局。
  天色擦黑时,秦大老爷等男子回来了。
  钱友兰命人将事情告知了他们,请他们主持公道。
  秦大老爷一听就是妻子找茬,可是毕竟钱友梅在场,就想大事化小,避免家丑外扬,好一番说项。
  钱友梅姐妹两个才不吃这套,说秦府要是拿不出个章程,那就不妨报官。谋害秦夫人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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