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苗疆:巫蛊天下-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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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明白,殿下只管放心。”青葛即刻领命,却在阁罗凤转身往屋外走时忍不住再出了声,“殿下,青葛有话说。”
阁罗凤没有在屋中停下脚步,而是走到院中才驻足,并未转身看青葛,而是微微抬头望月,淡然道:“青葛是想跟我说,连风是二王子的人,对吗?”
青葛震惊,连忙大步走到阁罗凤身后,惊讶道:“殿下您知道!?您既然知道,又为何——”
“又为何如此无动于衷是吗?”阁罗凤抬手打断青葛的话,兀自接着往下说,“我早就知道连风是二弟安插到我身边的人,从连风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
“可知道又能怎样,莫不成让我杀了连风?而杀了连风又有何用,死了这么一个连风,必然还会有下一个连风,何必呢?”阁罗凤了然于心地笑笑,却是笑得无奈,“就像我知道蒙舍的混乱与二弟分不开关系,而我却奈何不了他分毫一般,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蒙舍搅得愈来愈乱。”
谁让这是王室欠他的,谁让他是父王最不能割舍也最疼爱在乎的心头肉,就算他舍得下这份手足情将他从这世上抹除,也只会是令他自己与父王反目成仇,结果不过是得不偿失。
而且,他的二弟似乎还没有恨他恨得透顶,不然连风早就对他下杀手了,就冲着他如今还好好地活着,他也不当将二弟斩尽杀绝,更何况还有父王那一道因由。
究其实,是他们王室的命脉在自我毁灭蒙舍,倘若没有父王对二弟的爱,蒙舍如今定不会是这番模样,可,这就是事实,无从改变。
“行了,我出去了,万不可怠慢了我的贵客。”阁罗凤敛了敛笑意,慢慢从青葛的视线中走出。
青葛紧紧握了握腰间的长刀,一副狰狞模样,终还是松开手,重重叹了一口气,往烛渊和龙誉所在的院子去了。
而在那院子里,烛渊正把玩着一只手指粗细的小竹管。
“吞情蛊?”龙誉从烛渊手中拿过小竹管,眸中有惊喜,“我曾经养过,可惜没养成,算是我养蛊史上的丢人事了。”
“阿妹虽有蛊王雄蛊,自当能养成你想养成的所有蛊虫。”烛渊只手撑额,吟吟浅笑,“吞情蛊只有蛊王能养能驾驭,而这吞情蛊,成长之时又独独受蛊王雌蛊的驾驭而已,所以阿妹自然是养不成的。”
“可一旦在宿主体内种下,便又是只能雄蛊来控制。”
龙誉将竹管交回烛渊手中,不解道:“吞情蛊,能吞噬宿主的一部分情感,阿哥养这蛊虫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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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号上传大结局,所以这几章都是3000字,请见谅。
209、没有你,我可活不下去
月色迷蒙,银月时而藏于云层后,时而微露脸颊,给图城披上一层迷迷蒙蒙的纱衣。
连风的小院位于一般百姓所居住的城南,五年前阁罗凤曾来过一回,路仍记得清楚,倒也容易寻,只是旬日里那些朝臣官员与家境稍殷实些的人家都不会踏足这小百姓居住的城南,阁罗凤亦是如此,不仅是因为政事缠身,也因他从未萌生出要踏足这片平凡得近乎低下的城区。
只是时隔五年再来到这城南,竟给阁罗凤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街道屋房仍是如从前他所见过的那般,却是破落得不知多少,暗压压的门户土墙以及坑洼不平的路面,偶还有老鼠窜出,整片城南暗沉沉,只有几户人家的窗户还透出零星火光,显出一种灰暗颓败之感,整个城南,仿佛给人一种被世人遗弃了的感觉。
阁罗凤还清楚地记得,五年前他来到这儿也是这样的夏日,那时绿树荫浓,小贩挑担吆喝,孩童嬉笑追逐,无一不彰显着这城南的祥和,虽然现下正当夜晚,也不应当与当年的白日相差得太大,看这在夜色下更显破败的城区,哪里还有绿树成荫的影子,唯见一截树桩孤零零地扎在泥土中,曾几何时,那些祥和的画面,竟远远地成了过往。
阁罗凤愈往里走,心愈发的沉重,这就是他们所有人都未曾注意过的城南,变成如今模样而他却丝毫不知,枉他还深得百姓之心,如今看到这样的城南,让他如何承受得起百姓的敬爱。
而图城除了这一片城南,没有被他所关注的地方以及百姓又当有多少?整个蒙舍呢?
若非今日踏足,只怕他会一直不知道那平静祥和的城南竟变得如此苍凉,是被这几年的政乱所毁,是被他们这些所谓的王公朝臣所毁。
这片城南就像整个蒙舍的写照,由原来的刚劲活力自毁变成如今的要死不活,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有奄奄一息直至被无情的战乱风沙所掩埋这个结局。
而他身为蒙舍王室的长子,怎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蒙舍走向没落走向死亡,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阁罗凤终在一间门漆有些剥落的庭院前停下脚步,抬手,叩响了紧闭的院门,少顷,有些朽旧的院门由里打开了,开门的人在看到阁罗凤的一瞬间生生震惊,继而后退一步,对着阁罗凤单膝跪下了身,恭敬道:“连风见过殿下!”
连风面色本就有些苍白,在见到阁罗凤时面色更白了几分,此刻单膝跪在地上竟是头也不敢抬。
“连风身体既然抱恙,就无需向我行这么大的礼。”阁罗凤和善一笑,目光从连风身上移开往后看去,语气依旧温和,“二弟。”
连风弓着的背猛地一颤,心蓦地揪紧,大殿下……是早就知道他是殿下派到他身边的人了吗?
“连风,既然大哥让你起来你又何必再跪着,我把你的命就回来可不是让你对别人下跪的。”诚节倚在正屋门框上,隔着小小的庭院笑望着阁罗凤,语气悠然含着轻蔑,下巴微昂,“对不对,大哥?”
“连风本就是二弟的人,自当以听二弟的话为先,连风,起吧。”阁罗凤仿佛早已习惯诚节目中无人的轻蔑态度,神情并未有丝毫改变,倒是上前一步亲自将连风扶了起来。
诚节眸光微凛,慢悠悠踏步走向阁罗凤,盯着阁罗凤的眼睛笑得森冷,“看样子,大哥早就知道连风是我安插到大哥身边的咯?那还有什么是大哥不知道呢?”
阁罗凤,竟然早就知道连风是他的人,却为何还让连风在他身边呆了五年!?
“二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没有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本事。”与诚节的阴佞不同,阁罗凤身上始终逸散着一股阳刚的正气,“看二弟模样,似乎很在意连风,既然连风本就是二弟的人,那我便让他回到二弟身边为好。”
连风握紧垂在身侧的手,眼神痛苦,他没有完成殿下交予的任务还险些丧命,如今又被大殿下得知事实,只怕他对殿下而言,再无用处可言了吧。
“连风,听到了没,大哥这是不要你了呢。”诚节含笑看着连风,看到连风将头垂下才又看向阁罗凤,冷笑道,“大哥这么大晚上来这不属于大哥该来的城南就是为了给我退货?那么我听到了,阿哥请回吧,别让这城南的脏气脏了大哥尊贵的身子。”
诚节下完逐客令,即刻转身不再看阁罗凤,好似厌恶一般。
阁罗凤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无奈道:“二弟,父王当时说的不过是气话,昨日父王已命下恢复你二王子的身份,府邸也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了。”
“哦?这么说,是大哥帮我求的情了?”诚节甩开阁罗凤的手,依旧冷笑,却是重新转过了身看着阁罗凤,“那么大哥这么做想要得到什么?想让我跪下和你说感谢吗?还是其他的什么?”
诚节如逼问一般盯着阁罗凤的眼睛,阁罗凤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平和道:“二弟,你我始终是兄弟,我从未想过要得到二弟什么,而且这是父王自己收回的成命,并非是我多言。”
对于这个阴佞的二弟,他也时常觉得亏欠,因为若非是他的母娘当年做下那样的事情,二弟便不会变成如今这般,他的母娘已不在人士,那这些所欠下的债,便只能由他来偿还。
“兄弟?”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诚节昂头冷笑出声,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阁罗凤,“我怎么觉得大哥说的话这么可笑,兄弟,呵,呵呵!”
“我可没忘记我小时候被人像狗一样殴打,险些丧命,那个时候我哭得近乎断气也没人理我,那个时候,大哥你口中所谓的兄弟在哪里?”
“我可没忘记我少时为了活下来,为了一个发馊的馍饼给女人下跪,将做人的所有尊严抛却,那个时候,大哥你口中所谓的兄弟在哪里?”
“我也没忘记我初进宫那时,被人人嘲笑为野种,还被大哥的母娘捆了手脚扔到满是老鼠的黑暗小屋整整七日,那个时候,大哥你口中所谓的兄弟又在哪里?”
“大哥不觉得这个时候和我讲什么兄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吗?”诚节目光如鹰,锐利而绝情,“我从没将大哥当做我的兄长,不过府邸身份什么的,还是多谢大哥帮我讨了回来,因为我正需要。”
诚节的话让阁罗凤所有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让他只能沉默。
“阿哥,我既然已经知道,也对你说了感谢,那么大哥现在是否可以走了?”对于诚节来说,与皮逻阁有关的一切,他都怨恨着。
因为在他心里,若非皮逻阁当年没有救他的母娘,她的母娘就不会死,他就不会是孤零零一人,尊严也不会被人践踏。
所以,他恨皮逻阁,恨蒙舍王室,甚至恨整个蒙舍。
“二弟,我五日后娶妻,届时还希望二弟能去喝我的一杯喜酒。”尽管诚节的话说得再难听,阁罗凤还是无奈地忍了,他早就知道他这个在外边吃尽苦头长大的二弟不会将他当成兄长,甚至没有将父王当做爹,否则他不会如此祸乱蒙舍。
只是,尽管如此,说他什么都好,他还是觉得他们应该成为真正的弟兄,他不应该放弃这个只有仇恨和报复之心的二弟,若是真的成不了弟兄,那么就只有……
“大哥请我去喝喜酒?”诚节冷笑,似乎不相信,“大哥就不怕我砸了你的喜堂?”
“希望二弟赏脸。”阁罗凤沉静而笑。
请他去的目的,不仅仅是处于兄弟情谊,也是因为他想知道他的这个二弟和清平官家之间的联系究竟有多深,若他真的怀着一颗想要将蒙舍推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心的话,他是否也可以真的做到决绝。
“呵呵,既然大哥这么盛情相邀,我若不去,岂不是打了大哥的脸?”诚节忽然笑得阴邪,“届时我一定到场。”
阁罗凤微微一笑,告知连风一声身子不适便好好养着,便转身离开了。
诚节伸手去拨连风散在肩上的发丝,看着阁罗凤的背影,低低而笑,“连风,你说届时大哥会不会后悔请我去?”
“殿下,大殿下是真的关心您。”连风只觉惭愧,低头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一个好大哥,只是我不需要他的关心。”诚节忽然冷下了脸色,捏住了连风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语气冷冷,“还是说,连风不能再呆在大哥身边,舍不得了?伤心了?”
“连风不敢。”连风立刻垂眸答道,“连风的命只归于殿下,唯听殿下之命,只是,连风已失败两个任务,对殿下已无用处可言……”
没有用处的工具,始终是要被扔掉的。
“连风,你说错了。”诚节松开连风的下巴,将食指指腹贴到了连风的唇上,语气忽然柔和得近乎暧昧,“连风对我的用处可大着呢,没有连风,我可活不下去。”
连风震惊,第一次想也不想地抬起手打开了诚节的手,回过神时立刻跪到地上等待受罚。
诚节眸中划过一丝受伤,垂下手,未言一语,转身离开了庭院往外走去。
“回王府吧。”
210、这个谁知道呢
五日后,万人空巷,皆为一睹阁罗凤的大婚。
一向沉稳阁罗凤穿上乌蛮的盛装显得英姿飒爽,立于王府门外不知迷倒多少芳华少女,看热闹的百姓在王府门外围了一圈又一圈,场面煞是热闹非凡,可见这阁罗凤所得的民心有多大。
龙誉从未见过乌蛮大婚,自然兴致勃勃,直拉着烛渊要跟着接亲队伍去看新娘子,阁罗凤也不阻拦,只是让侍者给两人呈上两套乌蛮服饰,道是苗王陛下若想赶一趟蒙舍的热闹的话,还是穿上蒙舍的衣裳为好,龙誉拉着烛渊匆匆回屋,换上乌蛮服饰再匆匆跑出来,在一名由阁罗凤指派的青年的带领下,去往了清平官府邸。
青年小伙很是憨实友善,一路上虽走得匆匆,却不忘向两人讲说蒙舍的婚嫁习俗,想来阁罗凤也当真有心,选的小伙子说得一口流利的苗语,让龙誉不用烛渊特意重复一遍便能明白别人所说的话,这样倒也令龙誉对阁罗凤的赞赏有多了一分,毕竟这话经由她阿哥的嘴再说出来极有可能变了味,就像上次那榜示的内容一样,明摆着就是他一时兴起耍着她好玩。
龙誉问为何没有见到迎亲队伍,小伙子则笑着说蒙舍的迎亲是在大婚那日的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