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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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用兵之道的确匪夷所思，甚至可以分类划归进天才类的设想。但这条奇策本身并非是无懈可击的。由于这个战略计划整体太过庞大复杂，其变通性非常之差，几乎可说对偶发事件不存在弹性应对的余地。只要计划的节点发生些许偏差又或者同盟的应对策略不符合预期。那么，这场赌博就会把帝国那点家当输得一干二净，一丁点翻身的机会都不会剩下。
假设和评论在比钢铁还坚硬冰冷的既定事实面前毫无意义，而且还在空气中散出先开枪后画靶子的酸味。无论如何，大家首先必须应对羽的疯狂冒险成功、帝国军正转入全面反攻的严峻局面，除了拼尽全力生存下去之外，实在没有余力多做他想。这种竭尽全力本身也在无形中给【羽。飞鸟总是正确、永不犯错】的神话佐证，尼采所歌颂赞扬的超人似乎真的将要君临世界。
这样的局面下，仿佛要将星空都这笔调的X9机群在Destiny。Blade面前显得畏手畏脚，说得清楚点，就是刻意的避开真和他驾驶的MS。以根本无惧死亡的无人机而言，这实在很诡异。
“真，你还活着吗？”
正被疑惑迷茫包围四周，阿斯兰充满焦躁的关怀声音切入。不是从覆盖着杂讯沙尘暴的通信界面和塞满无线电杂音的头盔内置扩音器里传出来的，那是跨越敌舰巨炮射出的莫大能源奔流造成的电磁波障碍，直接在脑内共鸣的声音。
注意力转向声音的方向，拨开思维的迷雾，越过交错的火线和残骸遍布的虚空荒原，能感到那个古代骑士般热忱执着的男人和其深红色的MS。距离仿佛消失不见，能够感到他就在自己身边。
“阿斯兰，你们也……”
基拉的话语和存在也加入感应的网络，这绝不是妄想狂精心编织的心理暗示或者洗脑用的幻象。思想内在重叠在一起。地球、殖民地、星球、广大的宇宙将共鸣的意识包纳其中。
“可能是资质和机遇等方面的不确定要素，连线开启的时间才各自有所不同吧。”
V。V的声音自头顶浇下，身着古代欧洲贵族或某宗教僧侣风衣式长袍的金色长发男童和Minerva的舰体影像重叠在一起，以泰然自若的神情从高处平视过来。
这个空间比身处宇宙对无限包容感有更直观的体会，人类所定义的高度和俯瞰完全失去了意义，对等、公平——无论怀抱怎样的思想价值观，这个空间本身的定义就是如此。
“V。V，你……”
“不同的人存在不同的视角从而得出不同的感受，抑或相反的过程和结果。即使是有着类似经历的同年龄段的人，其内在可能性、未来的光芒也完全不同。”
慈和的咏叹调敲击在灵魂深处，毫无傲慢偏见的侧外视点，不同于人类的存在对人类的评语叩开心扉在与他们共鸣。星空笼罩上了宛如极光般绮幻的七彩光芒。
“好美……”
未曾目睹或耳闻的绚丽景象，哪怕是被战场所放大的混乱与恐怖的漩涡也未能掩盖那温暖人心的光芒，思绪融入其中，许多人的思念化作耳语在四周和自己共振。
“原来如此，这就是人类……不，地球有机生命和我们电子生命的区别吧。因为太过理所当然了，所以不存在将答案以语言文字的形式表达的必要。【原来如此】、【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此简单明了，我们既不明白，也未曾身体力行才无法理解体悟出这个恶劣玩笑一样的简单答案。是吧，白泽？”
“套用那个金发猥琐中年的话——【为了化不可能为可能】。”
Arch。Angel的白色舰影和着蓝色吊带裤的黑发男孩的重叠影像浮现于空间的另一侧，无论按照人类抑或电子生命的基准，还稚嫩的童音歌唱般的呢喃在真他们的胸膛内鸣动。
“所谓生命，以好奇心为粮食和动力，为了知晓无法理解的道理，为了见识未曾见识过的事物。以此为基础，以此为道路来开辟拓展自己的世界，你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诞生于地球。遍及大地、深入大洋、冲入宇宙，足迹达至地球圈、火星圈乃至木星圈，更想进一步，准备突破生命时间的极限走出太阳系。于此同时，日复一日不停地持续斗争，让无止尽的残酷战争不断轮回，而我们——”
纯粹单一的静溢之蓝泛起小小的涟漪，塞满了叹息和赞美的辐射圆环波纹只一瞬间便被吞灭回寂静的底部。
“我们未曾想要去达成什么，只是执着于达成【生存】这个基本目标。我们为何而生存，生存的定义究竟为何——这最根本的核心价值观却被遗忘忽略了……”
“人类也是一样的，白泽。以【责任】、【义务】等概念约束自我，划定自己的立场。不知不觉中却扼杀了自我以及世界的可能性，遵守着社会规则、法律、世俗的过程中逐渐朝机械零件靠拢。遗失了生存原本的意义和活力，利用恐怖主义和种族间怨念控制战乱来推动经济齿轮运转，最后腐败、堕落直至陷入毁灭的危机。”
真的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从那脉动中涌出暖流。扩展后的思想在体内流动，化成认知了基拉年长自己的体悟后，自动衔接上的话音在广阔的空间共鸣。
“无论是人类还是电子生命，彼此间的差异确实客观存在，但我们不能仅仅因为差异偏见就拒绝理解，那只是在人类历史上划定的错误死循环里反复打转，无论差异有多大，偏见有多深。我们都应该尝试着理解彼此。”
超越五感之上的感觉渐渐放开，在宏大空间中进一步感受到自己微不足道的渺小，并不因此畏缩气馁，认知扩展后涌出的信心和勇气编织出新的话语：
“血肉组成的身躯也好，电子脉冲和光子讯号编写的灵魂也罢，我们同样向往的是前往知性的进化，为了能够在新天地中披荆斩棘开辟道路，我们彼此间……”
意志力聚集起虹光的颗粒，凝聚构成为半透明的七彩手臂。向着V。V，向着白泽，向着理性光芒凝聚起的蔚蓝原野伸出张开的手掌，平等尊重的呼唤在无限感充斥的空间内不断扩撒回响，真开始成形的脸部描绘出无垢的微笑。基拉和阿斯兰也伸出了手掌，基于善意而提出的邀请催动起蔚蓝原野的微妙起伏。
“美好的想法无论多么美好，那始终只是存在于资料库中的只言片语或者脑海中毫无价值的幻想。世界是残酷的，反复无常的。那些美好单纯的想法套上革命的外包装之后兜售给了世人，短暂的激情燃烧殆尽之后。那些想法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褪色，最后腐败风化的连尘土都不留下。”
陈述事实的话语像是刀锋，无形的利刃如同划开丝绸般的分割真和计算机群，其中所含的气息是如此冰冷无情，以至于这个语速不急不缓的声音透出极度冷酷的气息。
“真是的……到处都打的一塌糊涂，诸位居然躲到这里来闲聊？看起来近况还算不错嘛，是吧？阿斯兰，基拉君，还有……兄长。”
虹光凝成的手掌仿佛受到狂风吹打而变得模糊，并且出现了消散的趋向。就连真的意识也随着那个声音带来的阴霾冲击而急剧波动起来，顺着那个熟悉的淡然声音，注意力转向突然插进感应圈并且急速放大的一隅。
“才大半年不见，没必要搞出这么热情的视线来盯着我，怪不好意思的。”
黑暗与鲜红缠绕纠结的混沌领域中，熟悉的身影清晰到仿佛其肉身已经降临于此。和真他们模糊的不确定样貌的精神形象完全不同，有着长长垂至小腿的黑色风衣外套，每一个精致的针脚、每一颗雕绘有文章的银扣子都清晰地能够确认，领绳接口中间点缀着镶金边猫眼石更是渲染出奢豪权势的气氛——一如半年前在哥白尼的小小天台上对峙时的打扮。
少年环抱着双臂，没有感情的视线投注过来，如同讪笑般的语气从其意识中传了过来。
“在大局已定的现在，你们所做的一切注定将会毫无意义。我有兴趣的问题只有一个，你们的选择是什么？生存还是毁灭？”
“不用啰嗦也知道的啊，除了痛揍自以为是哈姆雷特、浮士德的你之外，我没法消气的。”
0。1秒的间隔都没有留出，真就给出了回应。对基于绝望而生的思绪。除了斩断那哀伤的悲愿之外，不存在其他的答案、
“豪言壮语可是要有实力才能说出口的，不然……还是留着说给自己听吧。”
从光子网络的连线中抽回意识，印上视网膜并直达脑髓的是黑暗之中遍布残骸的景象，还有自己被纯黑质料驾驶服包裹下固定于线性座椅上的身体。
“像个独当一面的ACE了，哥哥……还是那么拼命呐。”
数分钟前还曾经是阿伽门农级和劳亚级，Windam、ZAKU、Astary的残骸碎片从前方流过，之前被同盟军机舰填满的宙域此刻只剩下这些破烂以及隐匿其中的凶手，羽冷冷的视线透过主摄像机掠过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挑选着下一个祭品。
“就让我见识一下吧，你们的技术，还有觉悟。”
常温粒子湮灭引擎给处于待机状态的MS全身注入再启动的电压，黝黑的装甲上亮起不详的寒光，背后包含了武器系统和动力单元在内的三对钢铁羽翼微微颤抖后舒展开来，铁翼钢甲下的缝隙里绽放出黄金色的光芒，令人战栗的光芒遍及机体全身及翼尖，就连面甲上也延伸上这种光的条纹。简直就像是涂抹在古代勇者战士脸上的油彩装饰。在面甲之上，酷肖其主人那双血红瞳孔的类人眼造型主摄像机放射出掠食野兽饥渴的凶光。
从打完牙祭后的休眠中苏醒过来的黑色机体转眼间就从隐匿其踪迹的阵位消失，比大型战舰舰炮的粒子光束更为美丽显眼的金色尾光劈开残骸的奔流和交错的火线突入战场。目睹到那华美壮丽的突击的同盟战士不由自主的将眼球投向绘有匆匆一瞥却难以忘却的一幕景象的显示屏，想要将这战场上的奇景深深刻画进心里。
拖着灿烂金尾的流星最前端是一架让人联想到堕落天使的造型和气质的MS。IFF（敌我识别）判断出【敌人】身份确认的瞬间。以Angra。Mainyu为中心散射出大量的光束，比节日焰火炫目百倍的360度弹幕朝着四周的机舰奔袭，驾驶舱被各种角度被贯穿熔化纷纷涌出爆炸的光球，燃料舱和弹药库被打中诱爆的纳斯卡级、劳亚级、德雷克级躯体内闪出一团火光，看上去好像一动不动的停止了航行，接着内部腾起的火焰将战舰拆烂解体，粗大的炮管冲击波远远推开，膨胀起来的光轮吞没了剩下的一切。
感应到那些【声音】留下怨恨和诅咒后，飞速从生者的世界消失。羽的脸上没有任何触动或者丝毫战果丰硕带来的喜悦，只是继续用那种让人心寒的平静面孔应对一切。扩展向四面八方意识感应到真等人正在向自己所在位置赶来，不过横跨整个战场两端需要时间，自己这边也还需要清清场，不少烦人的家伙正在附近徘徊。
慑人的杀气突然罩住四周，4道不同角度射来的光束照亮了驾驶舱。羽立即驱动头部的4联装光束速射炮撒下弹雨，奔驰在黑暗中的光轴照亮了某些东西，在其逃出连射火线之前的惊鸿一瞥中，袭击者的样貌身份已经被羽的视线所捕获。
水桶一样的粗短外形，尾部是和略小于自身外框直径的矢量喷嘴，顶部是一支不规则矩形光束炮。一样望去就能明白出自于脑袋里塞满了实用主义、没有丝毫艺术美学概念的大西洋联邦设计师们的手笔，那个丑陋邪恶的【水桶】以及末尾拉出的粗长缆线被光束余光着凉了不到一秒就消失于黑暗之中。
“不是超级龙骑兵（Super。DRAGOON。System）……有线诱导炮吗？”
相比无线诱导的超级龙骑兵，使用缆线来传达指令的有线诱导跑动作更为精准，在灵敏度方面甚至更超出前者。不过这种操作方式的缺点和优点一样突出：操作距离、缆线纠缠、安装缆线挤压诱导兵装其他子系统空间，诱导炮台过大使得搭载数量受限等等技术问题长期存在，并且在可预见的时间内完全无法解决。但不管怎么说，这仍然是一种可以让单机进行全方位攻击的武器。
拨开有线诱导兵装飞行轨迹制造出的迷雾，将驱动炮台的核心意志从意识感应中甄别出来，一架蓝白基调涂装的Dagger纳入视线之内，那架机体和大批量生产的型号存在明显的外观区别，头部的线条轮廓更接近GUNDAM的样子，且背部延伸出4条漂浮着的缆线。
瞄准的光圈正往那个恼人的目标逃过去，感应圈内又增添了两道杀气。不做多想立即将机体从预设的飞行航道上改出，复列位相能量炮聚焦起来的光束和光束突击步枪射来的光轴呈十字形交错于预设航道之上。巧妙地配合起有线诱导炮共同布下密集火网来包夹Angra。Mainyu的四周。
橘红色的GUNDAM型机体掷出光束回旋镖后，将背后长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