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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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问到将来的梦想时,羽这么回答。
被认为奥布范围内拥有机械工程学最高水准的工业学院,在那里修满学分顺利毕业的话,也比较容易找到好的工作,至于是曙光社还是别的什么大公司……只要自己的成绩足够优秀,根本不用发愁出人头地的问题吧。
买大房子、买好车、买漂亮衣服、买好的化妆品……
收入足够好的的话,自己完全有钱消费这些东西,并且让家里人享受到这些。
小有成就的人生赢家——这样就够了。
大概会被别人说没志气吧?,不过反过来说,觉得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也挺不错的。
“下周才发售的游戏,我托公司里的亲戚弄到了哦,要一起玩吗?”
“真的?就是杂志上被专业评论家和试玩过的职业玩家都赞不绝口的《传说中的勇者传说IV》?别耍我。”
“只要你和你弟弟加入我们棒球社……”
“我们家开高级蛋糕店,加入我们排球社吧!”
“我家隔壁就是KTV!”
“我们家是买A书的!”
最后那位大声喊出来的同学,你真是太有勇气了,贵社团的全体成员都该对你鞠躬……不,顶礼膜拜才是。
下课后,各个社团就会用五花八门的各种贿赂来拉飞鸟兄弟入伙。
这种盛情实在是让人伤脑筋,让他们不敢轻易作出决定加入哪个社团,犹豫到现在,贿赂的价码也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已经有点脱离学生范围的层次了。
真比较中意足球社,羽打算在几个月后的学生发明展示会公布Orihalcon之后同时加入网球社和文学社。Orihalcon可以帮他累积理科学分,网球社方面可以增强一下身体锻炼,至于文学社可以赚文科积分,而且也够安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有点功利性的算计,不过羽相信自己参加两个社团活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出成绩和拓宽自己的领域毕竟不矛盾。
积累完新的知识,步行在喧嚣的街道上,叹着气把橙汁抽进胃里。
对于女生喜欢甜品的认知再一次浮现,为什么在靠近奶茶店之前不记起来这种事——哥哥的零用钱昨天就快被浪费完了,今天轮到自己的钱包被压榨了。
“你要走到这里,就驻足不前吗?”
中年男子的声音,不高,很熟悉,想不起来是谁……
不对,这个男人的声音是忘不了的,是我亲手——!!
“羽!!”
听得见远方传来的声音,还有像狗一样吐出舌头“呼、呼、呼”的喘息声——那是自己的声音。上衣的背后都湿透了,汗水粘着很不舒服。眼珠好像要从紧闭的眼睑下面迸出来似的痛的半死。
刚才的是——什么?
“喂,怎么了?羽,你没事吧?”
体温从冰冷迅速蹿升到燥热,热的让羽立即从恍惚中恢复了自我。
真的体温和关切沿着双臂传到羽的肩膀上,一旁拿着两杯奶茶的真由也紧张的看着自己。
“我没事,只是头晕了一下。”
羽睁开双眼,尽可能平静的回应关切自己的人。
嘴巴里蔓延着血腥味——只有自己注意到。
右手伸到前方,张开的手指间隙里,露出上铺的床板。
最后还是被真和真由过分关切的拉回了家里,不由分说的按到了床上,连衣服都没换。
难受的感觉已经退潮,上衣也在体温的帮助下开始干燥,不再那么黏答答了,眼睛也没有飞出来。
总之刚才的奇怪症状都缓和下来了。
那个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他是谁?到底想说什么?
还是说只是自己睡眠不足,产生幻听了?
羽拖着状态不佳的步伐朝浴室走了过去,洗去一身的疲乏或许会好一些。
身子完全浸没在热水里,只有头部露出水面。
酸软的感觉完全融化在热水里,整个人都泡的有点乏力了,能泡澡真是太舒服了。
捧起一把水,准备搓下脸,双手停留在水面上,羽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捧在手里的液体红得发黑,从颤抖的指缝里滴下的液体有着明显区别于水的粘稠感觉,腥臭的铁锈味溢满了鼻腔,直冲头脑。
大脑里的思绪全部被抽空,全身动弹不得,看着浴缸里的水被染红,变得同样粘稠,同样腥臭。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连闭上眼睛也不能。
“——你应该早就做好准备会遭遇到各种经历了吧,你不是要改变这个世界吗?”
血泊中浮现出中年男子的脸部轮廓,谨慎、历经风雨、沧桑而不失温和慈祥的脸。
对着那张脸,羽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来的声音并不比刚出生的小猫大多少。
——为什么。
改变世界什么的,我只是想和家人在一起,好好念书,找到好的工作,然后——
“你的羽翼,你的使命都是其他人无法来代替的沉重。谁也不能因此而对你苛责什么……我还是要说——”
并非观察者的风凉,也非旁观者的冷漠,更非陌生人的淡定。
中年男子用震撼羽全身的温和将话语送了出来。
“你有选择继续前行的权力,也有驻足此处的权力。你选择的并非‘该怎么办’,而是你‘想怎么样’,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颤抖了一分钟的时间,泪水在脸颊留下的痕迹发出火辣辣的刺痛,像是苦笑,像是喜悦,像是成长。
“你真是个严格的人——”
包含后悔的喜悦,正反面情绪交融的月牙挂上嘴唇,哭泣的成熟笑容。
“总是让我陷入两难呐,特达噶上校……”
中年人的脸孔,令人恐惧的红色,刺鼻的气味,粘稠的触感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沐浴液的芳香,白色的蒸汽,搅动略微有些发混的洗澡水又重新回来。
默不作声走出浴缸,用浴巾拭干自己的身体,胸口开始浮现出空洞般的伤疤,镜子里那双红瞳不再清纯的毫无一丝污秽,冷漠、决绝,近乎没有温度,一如冷艳的红宝石。
穿戴完衣物,大踏步走下了楼梯,晚饭的香味和家人的喧闹迎面而来。
是日常的味道,但已经太过遥远。
“真、真由,快点过来吃饭了。”
母亲的呼唤,那个声音,那种慈祥中略带责备……
“羽?你的身体已经没关系了吗?要不要明天和学校……”
“不用了。”
打断母亲要说出的“请假”,感受着家人们异样的目光,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要回去了。”
割舍掉那份留恋,斩钉截铁的语气撕开空气。
“回去……这里是你的家啊,你要去哪里?”
“学校里被人欺负了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你开什么玩笑啊?羽,泡澡泡到昏头了吗?”
“羽哥哥,不要开离家出走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啦。”
熟悉的声音和话语像无数锁链,缠上羽的身体,绊住步伐,阻止前进,顽固的将他滞留在原地。
“在血腥的战场上,我杀了还很多人,甚至包括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毁了无数人的人生……”
锁链发出簌簌的悲鸣,细小的裂纹开始浮现并且不断的扩大,碎屑开始飘落。
“同样,我也认识了很多人。认识到大家的想法千差万别,甚至彼此冲突。但有一件事却是一样的。”
右手按上大门的把手,门另一侧让人难受的气息不断传递过来,那是让羽熟悉到憎恨的气息——黑暗、冰冷、疯狂、扭曲……一大堆负面词汇组成的气息。
“停下脚步是什么也不会有的,大家都在努力的活下去,并且为了获得更好而努力。”
锁链砰然碎裂,门把手被打开了,介于液体和固体之间的黑色浊流在一线之隔的距离翻滚、涌动、融合。
“在外面还有人在等我,是个温柔、善良的漂亮女孩子,我不能让她等的太久了、”
感叹着那样离别的宣言,踏入无法回头的界线,最后进入耳朵、传达至心底的,是母亲送别的温言。
“路上小心。”
一如小时候每一天上学前,母亲带着笑容对羽所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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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斯腾的笑容不再掩饰,恶意,而且是充满蔑视的恶意投射在从黑色污浊中浮出来的少年。
“你该不会想说‘为什么会这样’的老套台词吧。”
回敬以冷漠的嘲讽,羽在黑色污泥上漫步而来。
红色的军服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扎眼,且不为黑暗所接纳。
——就连这种地方也被排斥。
带着那样的感叹,羽站到了距离克尔斯腾五步的距离,打量起四周和眼前的女子。
空间的中心是一团暗红色的球状光芒,在略嫌晦暗的光线照耀下,黑色的制服和红色的军服对峙着。
“原来深层意识空间也是蛮照顾人的,比起裸体对话,这样不大会尴尬。”
“这是因为彼此对对方的认知较为接近,所以感觉到的对方平常形象的投影……只不过这么接近,还真是不舒服。”
“哼,还真是接近。”
“对于你能够从朔流梦里脱离出来,真的比较意外。”
“应该是很意外。”
“这么小家子气——你好不容易展现出来的男人味都不见了哦。”
“用克隆体的大脑来构筑那种梦的你也谈不上女人味,彼此算是扯平了。”
“我动用了所有感染了Adelaid。α型病毒的克隆体,收集了你所有的资料——奥布以前的街道、社区、建筑,你的家、家人、老师、同学、朋友……所有一切细节都应该经过我的脑域网络计算后在朔流梦完美复制出来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可以帮我答疑解惑吗?”
“那个梦无可挑剔,我真的完全陷了进去。只想着‘这样真好’、‘就这样吧’之类的,真的完全想不到别的事情了。”
咽下一丝苦涩,羽毫无表情的停顿了一下,阔别许久般的语气继续着
“我杀的人太多了,就连做梦他们都不放过我,把我从那个梦境里逼了出来,然后就来找你了。”
“那个奥布上校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吧。”
嘴角的微笑更加冰冷,怒火却越来越无法压抑,蓝色眼睛里不断翻腾着愤怒的混沌,凶恶的气息连带着空间边缘的黑色不停的搅合。
一个小小的,如同每天都在脚下化为尘埃碎屑的蝼蚁,一个早就已经死掉的人……!!居然让她如此完美的计划出现如此尴尬的意外状况。
愤怒和屈辱持续了近一分钟,黑色浊流在空间外围的活动强度也随之加速起来。
冷漠的笑声充斥着比刚才又缩小了一些的空间。
“有点意外,但你还是很优秀啊,不愧我一直关注你,无愧为我选中的新肉体。”
肆无忌惮的那么说着,胜利紧握手中,居高临下般的视角,近乎侮辱少年的语气。
“你刚才说你杀的人太多了?我来帮助你赎罪如何?这具身体是我非常中意的容器呢?”
“我拒绝。”
不用思考,不用犹豫,冷冰冰的气息和简单的词汇一起吐出。
“是吗?”
右手插上腰际,克尔斯腾的身子朝前探了探。
“意料之中的玩味答案呢,你并不相信这世界的一切,却连我追溯你的记忆构筑出来的日常也予以否定,现在我又提供了一个不错的选择,你也予以否定?”
“我曾经作为国家的狗、你的狗去杀人,无数人的命运和生命因为我而崩坏。而我在‘不得不杀人’的借口之下逍遥苟活至今。不用你来指摘,我也知道我是个不容原谅的混蛋。”
“事到如今,你以为还存在可以活着赎罪的方法吗?”
“那种事情也许某个地方的某人会知道,也许这个世界上谁都不知道,也都不能容忍我多活一分钟。说不定我会在一辈子都找不到可以用来赎罪的方法而被公开制裁,又或者被憎恨我的人所杀。不过,那不是此刻,那是接下来的事情了。”
女子的身体朝后扬了一下,嗤笑般的笑出声。
“这种论点是不是乐观的过分了,我不知道你都会去抱着被你所鄙视的克莱茵们那种愚蠢的思考方式——只会祈祷世界上每个人都会过上平等的生活——似是而非的理想主义者。结果你也只是和他们一样逃避现实,嘴里嚷嚷着什么‘总有一天’之类的废话,最终一事无成的废物。”
“你说的或许没错。”
羽干脆的点点头。
“不过呢——”
他撩开额前的刘海。
“那样的家伙们呢,也比你给出的那些个选择题要来的好。”
配合着那双毅然决然的红瞳,否定恶意的声音说着。
“自命神明的你随手丢出几个所谓慈悲的答案,不去咬那些骨头就用愚蠢当借口,然后抹杀一切。别继续那种无聊的蠢笑话了,我的答案要我自己来找,不论我找到的是我无法接受的答案、或是我在答案成形前丢了命,那都是我的责任。唯独满足于你给出的答案,在那几个圈子里打转——这种事情我绝不容许。”
“伪善者的发言,果然很像克莱茵们。”
“在你眼里什么不是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