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stiny恶魔之翼-第29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精心准备的玩具居然因为这种不足道的事情被摧毁了?别以为这样子就可以结束啊,粉头发的婊子,我要让你受尽世间所有的恐怖之后,像牲口一样被绞死……”
“要调整计划吗?”
卡欧里希还保持着冷静,那种玩世不恭的轻浮已经完全消失了。
“发动备份计划,虽然不是最佳的,但好歹是基因序列组最接近的……安全起见,做个保险测试吧。”
“他的机体可是被对方斩得体无完肤呐,到哪里去找适合的机体……喂,你该不会——”
“不是很好吗?那架机体也是如同双子一样的存在吧。给悲愤的兄长为亡弟复仇不正是物尽其用吗?”
“又要扮演坏叔叔吗?不过,那个小哥可没有他弟弟那么多心思,恐怕不用多说什么,他自己就知道应该做什么了……”
“一定是非常让人激动的再会,在充满回忆的故国之土和充满因缘之人尽情抛洒鲜血的再会。”
肯定之后是否定。
希望之后是绝望。
从中才能孕育出全新的“绝对秩序”——这一闪耀的新希望。
所以,新的肯定会在受众的意识中更为坚定,新希望会被觉得更加耀眼。这就是所谓的“戏剧”。
####################
“真是超——厉害的机体啊,这下被别人说技不如人也没办法啦。”
西蒙兹的眼睛闪烁着不寻常的亮光,兴奋的红脸几乎要贴上那堆钢铁磨蹭几下。
——没人会说你的。
不光是基拉和阿斯兰,复数的人员有这样的想法。
“这就是他为基拉和阿斯兰设计的MS?”
玛琉舰长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下不算很清晰,大家还是清楚她说的话。
“果然是走非主流路线的设计呢。”
近似无奈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苦笑,玛琉的表情也确实很勉强。
没人能在这种一片狼籍的战场上开心的大笑,即使面前有两台造型新颖、性能强大的MS——至少思维正常的人不会。
那三个巨型地下烟囱还在冒着黑烟,海岸线上堆满了焦黑的残骸,冲刷沙滩的红色海潮不时卷起曾经属于某人的物品或肢体,含盐的海风中裹挟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这种环境之下,除了空虚惆怅外加沮丧,大家至多能庆幸一下自己还没成为残骸的一部分,但很多人连这种闲暇也没有。
他们只是看着那三个巨大的地下烟囱发愣,不知该如何战斗下去的迷茫缠绕着思绪。
“说真的,到现在也说不清……不,应该说更说不清对那位局长的感观了。”
各种感情交杂在玛琉的脸上,身经百战的舰长本不应露出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身为女性的那一面暂时占据了多数。
应该恨那个少年吗?他的发明如此深刻的影响着这场战争,近乎到了足以左右战局的地步。而奥布——少年的出生地却未能从中受惠,甚至遭到强烈的反噬。但客观上,又是这个少年所提供的技术力量在关键时刻帮助奥布稳定了战线。
两支军队使用同一个人提供的技术,在这个技术天才的故乡互相厮杀。真是充满黑色幽默的冷笑话——就连这个都酷似羽·飞鸟冷嘲的面容。
技术本身并无善恶之分,问题是使用技术的人类。人们可以无数次的批评诅咒诺贝尔、哈恩、奥本海默、爱因斯坦,但从没有一次放弃使用、制造炸弹和核武器。
那么感谢他吗?丹麦海峡的交战中,那枚炸弹尽管声势惊人,但开始的部分却是定向爆炸,周围的空气急剧膨胀让Arch·Angel及周边的海水迅速冻结,接着就在冲击波的气浪冲击朝着格陵兰的方向全速漂流,并最终在格陵兰岛最北端成功搁浅。而上述过程全被那枚超级炸弹耀眼的闪光所掩盖,没有被ZAFT所探知。
这绝对是人工干涉的结果,而且除了对那枚炸弹所有细节都了如指掌的人之外,没有人能做到如此快速且不留痕迹的干涉。
但一想到Arch·Angel被收拾的如此彻底也是因为羽的努力工作,谁都没有致谢的那个情绪。
刚刚到手的损失报告结束了短暂的感慨时间,看着那一串数字和名单,混合着空气中可疑的烤肉味,玛琉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浑浊的空气。
近半数的MS被击毁,军事设施7成被毁,生产、维修各种军械的地下工厂也被摧毁近4成,各种零部件、加工机械和熟练工人一起被火葬……唯一值得庆幸的只有对方刻意避开以及己方死守的缘故,市区并未受到破坏,市民的伤亡更是微乎其微。
唇齿微微颤抖着,军服下的身体几乎控制不住。良久,恍惚的长叹从玛琉唇间泄露出来。
迎着混杂各种不净气味的海风站直了身体,玛琉充满痛苦及自豪的望着堆砌死亡的战场,这样的景色还会重复多少次呢?
“拉克丝他们刚才来联络了,因为国内的规模示威活动,大规模的登陆作战可能会被无限期的搁置起来。奥布暂时安全了。”
像是肯定活着和死了的战士们的努力,玛琉以充满鼓劲的喜悦说到:
“卡嘉莉很快也会公布克尔斯腾和议长的恶行,PLANT的暴政很快就会到头了!”
像是受到某种热情的鼓舞,战士们的脸上再次出现了自信和掩饰不住的兴奋,大家开始愉快的交流各种信息或是预测未来。
阿斯兰和基拉也加入了欢悦的队列,和周围的人一起说笑着。
只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拉克丝的行动得到了民众的支持,ZAFT——不管是武装亲卫队,还是国防军也确实因此撤退,整个行动看上去没有任何纰漏,狄兰达尔的垮台只是个时间问题。
但就是觉得,一种诡异的迟滞感缠绕在心底,窥伺着这一张张笑脸。
奥布国立电视台大楼内的人们没有闲心分享喜悦,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忙碌着。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敌军并没有把这里当做空袭重点目标,大楼内的设施完好无损,能够继续承担对外播放的职能,但之前空袭对海底电缆之类的损坏却无可避免,此刻卡嘉莉大人即将发表重要声明,必须争分夺秒的修复所有线路。
相比其他人,摄影师算是最轻松的了,那个带着老式鸭舌帽的人把帽檐压得很低,脑袋凑到摄像孔前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孔,可能是在校准镜头吧,和其他人比起来,这家伙实在轻松的有些过分了。
调试完镜头的手探往衣兜,触碰到一个冰凉精巧的金属体,反射式的停顿了一下。
这里是直播间,无论是从摄像效果还是防火考虑,吸烟都是被绝对禁止的。
搔搔被鸭舌帽盖住的灰色短发,摄影师又把脸贴到了机器上面。
那双正看着镜头里的世界的眼睛充满了阴郁的灰色,闪动在瞳孔背后的黑色喜悦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3小时27分,全世界都将看到最华丽剧目的上演,颠覆价值观和道德观的超刺激剧目。超级——棒!)
衣兜中金属物体传来的触感,让摄影师的身体一阵喜悦的颤栗。
(没有人可以逃离,没有人。)
男子的嘴角如同蜘蛛鼓起的腹部上的那些花纹般扭曲了起来。
(努力挣扎吧,杂种们——)
卡尔·古斯塔夫施虐似的微笑了一下。
########################
一个少年的世界刚刚崩溃了。
真现在面无表情的坐在凌乱的床上,住舱门紧锁着,没有开灯的房间完全被黑暗笼罩。
突兀的——
“啊啊——”
像是要吐出什么,嘴巴张了张。
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所以他只是歪着嘴角。
“呵呵——”
歪曲的嘴唇传出痉挛般的声音。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歪着身子紧贴着冰冷金属舱壁的真开始发笑。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为了笑而笑,只是这样。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意识尚存。
所以真知道自己正在笑。
平日里虽然不怎么精心打理,但还算帅气的头发不知是由于汗水还是潮湿,变得黏糊糊的。前发散乱在眉边,像是被针扎似的不舒服。但依然不打算把头发给梳理一下,狂笑着。知道自己的模样,知道却无法停止。
所以真继续笑。
半睁着病态的双眼——毫无意义地狂笑。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兄长,保护,英雄。
与想笑的冲动一起上涌的那类单词闪过脑海。
何等肤浅。
曾经立下的誓言,为之奋斗的目标,堵上性命也要做到的……
已经都没有意义了,哪怕一点点的。
视线忽的扫到自己的手。
流着汗水没有异常之处的十六岁少年的手掌。
可真却看见了别的东西,他看见了。
“呵呵……啊,是血……是血呦……呵呵呵。”
视线之内的是一只涂满红黑色的手掌。
记不起是什么时候把手弄破了,也许是刚才摔东西的时候?
感觉不到痛,没有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只有彻骨的寒冷。
和这已经凝结的红黑色物体有关联的人已经没有了——
“很不幸的通知你,凡尔纳设计局局长……也就是令弟夫妇搭乘的穿梭机被不明身份的恐怖分子袭击,当守备部队到达时,只发现穿梭机的残骸,可以确认……”
16年……结束了……没有了……最后的……
无法说出话语,无法组织词汇,无法连接思绪。
那个党卫军旅队长给他看过现场的照片,穿梭机被打的像块半熔化的奶酪,各种杂物漂浮在看不出原来样子的穿梭机四周,包括明显可以看出像是肢体的东西。
人暴露在真空的宇宙中会如何?死亡的瞬间是何种痛苦?
真无法想象这些事情,他无法体认到当时羽的感觉。
无法想象,也正因为无法想象——所以恐怖也就无边无际。
黑红色的血液中浮现出人的面孔,真恍惚的双眼中浮现出一张面孔。熟悉的,渴求的面孔没有说话,只是没有任何起伏的看着真——像是提问抑或苛责。
“啊啊——”
颤抖的双手伸向那张面孔,带着喜悦的颤抖伸了出去,癫狂的笑声也停了下来。
什么也抓不到,那里只有黑暗的虚空,什么也没有。
一如自己的胞弟已被抹杀,自己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亲人的事实。
刚才为止的惧怕、狂笑、喜悦如同伪装似的——取而代之的冰冷之物塞满真的心中,心中寒峭丛生。杂念飞到九霄云外,转变为某种单一的感情。
那是自杀者心中——被称为绝望的东西,在无悲无喜、无好无坏的彼岸上的东西,条理与道理无从影响,仅仅是……作为事实在那里存在。
单纯的走投无路。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法抓住任何东西的少年像是不知停止哭泣的孩子般,恸哭不已。
(血缘的羁绊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
想要伸手到上衣口里掏烟,却被对面的金发少年冷冷得瞪了一眼。
耸耸肩,卡欧里希靠在门边继续盘点着:
比预料中更加动摇,真·飞鸟几乎陷入崩溃。计划中是否考虑到了这一点?
只有被逼入绝境,所有价值观都被摧毁的话,人类才会悟透不受那些没有实体之物所摆弄的方法。因为只有亲自尝过无路可走的滋味,才会明白道德观或价值观之类的东西不过是弱者的蠢言。
最快捷有效的手段当属洗脑。
无聊的相互关系会产生踌躇,但当诸如爱情、友情及因此而产生的犹豫全部消抹掉之后。目的明确,机械般忠实执行的优秀道具便完成了。
不过……这也是一把副作用同样强烈的双刃剑。
通过洗脑完成人格改造的同时,极易引起思考停止。很多时候会做出忠实,但没有判断力的木偶。
仅仅做出一具提线木偶的话,无疑会浪费操作精力,是效率低下且没有意义的。如果不是具备一定自主思考能力的人类,在残酷的战场上很快就会被消耗掉。
人格改造的极端教育有破坏真·飞鸟作为战斗驾驶资质的风险,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没有把他的人格给彻底摧毁的打算。
但好像有什么偏差出现了。
精神软弱与脆弱是不同的。
对软弱的人,暴力、恐吓就能让其像家畜一样俯首帖耳。
但脆弱的人不同。
若是施加超过必要的压力,就会坏掉。
坏掉之后会自杀,会崩溃。
坏掉之后也会变成另一种东西——
变成另一种东西后,目前为止束缚他的所有东西,都将被挣脱。就算长着同一张脸——但已是不同的人。
保护血缘联系的彼此,守护狭小的生存空间——这种意识是构成这对双胞胎人格的重大要素,同时也是根植于思考的价值观。与瞬间性的恐惧不同,想要控制这些是非常困难的。
现在价值观的基础不复存在,已经构建到某种程度,名为真·飞鸟的人格几乎被完全摧残。
议长大人会不满吧,本来预定是他的棋子,因为这种紧急状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