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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destiny恶魔之翼-第2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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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神圣庄严的议长,克尔斯滕以教科书式标准举手礼郑重回答着,国防军的军官们也充满敬意向最高领导行礼。

刻意不带感情的行着军礼,库拉媞丝舰长眼睛里所映衬的并非议长的高大光辉,瞳孔里的世界只有窗外划破沉沉黑夜的闪电以及那条冲破雨夜、被闪电的惨白照亮的黑色飞龙。

######

“你都听到了吧,真——,事情就是这样。”

“可是……怎么会……!”

议长的命令让真不禁屏息,远方的天空不断闪过暗红色的光晕——那是Wyvern和Saviour在那片空域互相交换强子束和等离子收束光线的证据。按照羽的报告所言,那架机体不只坐着阿斯兰,还有被俘虏的Freedom驾驶员、奥布的间谍、还有——美玲。

他们从军校开始就是同班同学了,后来美玲又担任了CIC的工作,而且——她是露娜玛利亚的妹妹,如果报告所言属实,那么她就是协助阿斯兰逃脱的共犯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

就连阿斯兰的逃亡,真也还未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获得议长那样的信任,并且还在最近被授予新型机……仅仅是因为击坠Arch。Angel、俘获Freedom的不满?亦或为了友人的自由?即使阿斯兰可能对议长心存芥蒂,但他会做这种事情吗?

真仍然不敢相信这种解释,倒不是不相信胞弟的报告真实性。只是单纯出于直觉的认为其中必有误会,也许阿斯兰只是身不由己的卷进去,或者别的什么……

无视真的内心纠葛,雷的声音从通信器里窜了出来。

“已经可以看见他们了。”

调整头部监视器的焦距,将显示屏放到最大倍数,真也看见了远方的情形——红色战机和黑色翼龙在无法分清水天的空间中上下翻飞,但阿斯兰和Saviour明显处于下风,只是在闪躲Wyvern的炮击时才无力的回击几下。

不自然,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阿斯兰。一起并肩做时的阿斯兰即使在需要撤退的情况下,也会做出相当的反击以迟滞对方。但现在的Saviour却像是台快到报废期的老爷机,转向、闪避、反击的动作都僵硬迟缓,整备班的人是不会整备出这种机体的,机体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难道……阿斯兰已经受伤了?

“住手!羽!至少让美玲下机!她是——”

“文过饰非毫无意义,在她做出选择的瞬间,就应该考虑代价。”

真的心脏随着通讯器里的声音冷热交替,当阿斯兰喊着要他们放过美玲时,听起来极其自然而诚恳;那是真所知道的阿斯兰——一个总是为救人而奋不顾身,诚实却朴拙的老好人长官。而羽的回答传出来时,却让他背脊发凉。

极其正确的,公事公办的回答,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起伏,和念剧本差不多。

这是和他一起长大,那个总是爱笑的双胞胎弟弟吗?

可恶——

真咬紧了下嘴唇,茫茫然觉得某处不对劲,喷射口出力开始加大,Destiny加速冲向远方空中还在缠斗的两机。

为什么偏偏是阿斯兰?为什么是他背叛了?为什么羽会和阿斯兰战斗?

真说不话来,很遗憾,他根本无法回答这些问题。只有冲进那个战斗的空间,向那两个人寻求答案。

屏幕上的战斗也在这时起了变化。

Saviour的发动机推力好像突然睡醒了,机头——等离子收束炮的炮口全速拉起,前方是Wyvern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的机影。

一瞬间,真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不再跳动,体温也像被抽走了。

Wyvern突兀的“消失”了,就像那个位置除了空气和暴雨之外从未存在过其他任何物体。Saviour射出的光束前方没有应有的目标,就这样被黑夜吞没、从视线里消失了。

惊讶只来得及刚刚涌起,比刚才更加突兀的,立起机翼与Saviour平行的Wyvern出现在显示屏上,机腹悬挂的128MM速射炮炮口散发着寒冷的死亡气息。

华尔兹舞步般的优雅回旋,荷电粒子光束比暴雨更密集更快速的凿开Saviour、撕碎Saviour、粉碎Saviour。残破的机体拖着大火坠向海面,下一瞬间,黑夜的虚空迅即被照的通透明亮,那是Saviour毁灭时的爆炸,犹如一朵盛开的美丽毒花。

在火光的映照和大雨之中,真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悬停在空中的Wyvern,什么也说不出来。

——结束了……

口中弥漫着酸涩的苦味,胃不断地翻涌,嘴里好干,他吞了好几次口水,却怎么也消不去那阵苦味。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正在不住打颤,偏偏搁在操纵杆和推进器上的手却像黏住了似的拿不下来,简直不像是自己的手。这种感觉从未体验过,简直——

“任务完成。”

没有丝毫感情成分的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模糊响起,真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了。

更像是——自己和弟弟都已成了这驾驶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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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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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开始加速更新以报达支持本书的读者们,最近生活开始稳定下来了,也许会维持这种速度也说不定,另外虽然迟了一点,而且我也不是教徒(从来不信老耶家的一家老小),但还是祝诸位圣诞快乐、MerryChristmas!新年快乐!

第十五回 下雨,出走(Part。5)

浸透碘酒的脱脂棉擦过红肿的面颊、嘴角,爱娜动作轻盈,生怕弄疼了羽。羽的表情没有一丝的起伏,仿佛这个身体不是他的。

“疼吗?”

关心的语气,温柔的眼神,并非语言上的安慰作用于肉体,切切实实的没有任何痛感。

“怎么会呢?”

普通的微笑,能够让人安心。各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非常人所能为。

——异端。

——怪物。

对这非正常视而不见,爱娜收起了医疗箱。

羽攥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就那样看着这双手。

纤细的手,杀人的手,设计杀人兵器的手,伪造证据的手,最后——殴打兄长的手。

爱娜或是出于关心而避开了这个话题,但羽很清楚——“没想到你会和自己的兄长动手”——这样的疑问肯定会存在。

毕竟在大家的眼中,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

但有些事情,正因为是兄弟,正因为感情要好才不可避免。

譬如:击落阿斯兰。

他当然很清楚,真是绝不会接受这种事情的。不管是阿斯兰的背叛还是那种冷酷无情的攻击。

阿斯兰是少数肯定真、接受真的人,突如其来的背叛当然不会被接受——即使最后雷一定会说服真,或者让真强迫自己相信阿斯兰是个叛徒。

但真更不能接受的,是击坠阿斯兰、并且用那种近乎虐杀的攻击的是自己的弟弟,如同半身一样的至亲。

——为什么要那么做?

当时,真抓着羽的驾驶服衣领,痛苦的问了。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下命令了吧,他们是敌人。

面无表情,像台机器人一样的羽这样回答了。

——你不知道美玲在那上面吗?

——那又怎么了?你变得软弱了吗?兄长大人?

迷惑和不满变成了愤怒和失望,媲美枪托的铁拳招呼到了羽的脸上,接着他们就扭成一团了。

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呢,真虽然不是头一次听到那种论调——军校里就是这么教导他们的——但从自己弟弟嘴里听到只有战争中毒者或杀人机器嘴里才能说得出口的话,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真会愤怒、会失望、会痛苦,同时也会迷茫和怀疑。

是什么改变了羽?阿斯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美玲又为什么会卷进去?

怀疑的种子一旦中下,就会慢慢生根发芽,随着时间的推移发酵。最后导出羽想要的果实。

——质疑甚至否定威权决定个人命运的世界体系,走出被当成兵器零件使用的人生。

羽不是人权斗士,也不是民主运动分子。某种程度上还对那种人心存反感。但他更不能接受每个人只是国家机器的零件,服从、服从、再服从的社会体系。

即使以兄弟关系破裂为代价,他也不会让真继续自己这种形同战斗人偶的人生。

但这并不是唯一的代价。

“露娜玛利亚小姐还在党卫军保安总局接受讯问,你看……”

爱娜小心的筹措着用词,从她微妙立场来说,尽可能离这种事情越远越好,但明摆着这是做不到的事情。

情敌——情敌的妹妹——杀死情敌妹妹的丈夫。

根本没有摆脱的机会。

“我会去那边一趟……做个了结,然后……爱娜,我们就回天上去。”

爱娜没有回答,只是乖巧的对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的羽点了点头。

“可以给我弄两瓶酒和杯子吗?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还是沉默着点点头,只是爱娜的手指抖动了一下。

“爱娜?”

羽睁开了眼睛,怜惜和歉意的眼神让爱娜心中发酸。

“我真的很抱歉,每次……都要你承受这种痛苦,我……真的……”

温暖的感觉覆盖了双手,爱娜的气息让羽的心重新平静下来。

“我……一直以来很嫉妒。为什么不是我先遇见你呢?”

无法分辨的细微叹气,湖绿色的眼睛泛起另一种感情。

“但我更高兴的是,你此刻在我的身边。即使明白你爱的是其他人,我依然不可救药的爱着你。”

酒瓶和杯子放在桌上,两个杯子里香醇的酒精饮料灌入,消失,不断的重复。

########

狄兰达尔议长再一次扫视了一边终端显示上的文字,然后把带着笑意的眼神投向了办公桌对面。

“‘请求回国主持本部门的工作。’你怎么看?我的全国总领袖阁下。”

克尔斯滕沉默了大概几秒钟之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是个好主意,我的议长。”

这当然是个好主意,至少省去了一些麻烦。

“他现在的声望已经相当足够,因为宣传机构和那些功勋的因素,他在普通士兵和民众的影响力已经接近一个危险的高度。对于这种情况的危险性,我想我不必多作说明,阿斯兰。萨拉和拉克丝。克莱因就是很好的例子。”

是反面的例子。对于在上次大战时,那两位叛国给军队和国家整体士气带来的打击。议长和党卫军全国总领袖无疑有着深刻的认识。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并不适合继续一线作战。”

议长理解克尔斯滕的补充发言,亲手杀死友人和至爱的妹妹(可怜的基拉和奇萨卡被自动无视了),这样的精神冲击不管是让人精神崩溃还是从某个比较高的地方跳下来都不会让人奇怪,这种严重心理危机下的士兵是很难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

“正好,次世代量产机Kampfer的生产线启动,Ghost正式列装,新型战舰的定型……这一大堆的工作需要他去处理,堂堂凡尔纳设计局局长总是待在地面上和敌人作战也说不过去。”

“我同意。特别是H44,现在的进度实在是不能让人满意,我的议长。”

“那就这样吧。”

无论是签发调令的议长,还是坐姿端正的全国总领袖都忘记了一个由无数血淋淋的教训而得出的宝贵经验——所有坏点子在被发现是坏点子之前,他们看起来都像是好主意。

###########

阿斯兰推开早餐盘,里面还有不少食物,很想不浪费食物,但他真的没有胃口吃东西。

旁边床位的基拉情况也差不多,甚至更糟,这全是拜古斯塔夫那些拷问所赐。

奇萨卡上校的手忘在直布罗陀了,现在只能仰赖营养液。

美玲在其他的船舱,身体状况似乎不错,只是还没有见面。

“那家伙……羽他究竟在想什么啊。”

看着电脑显示屏上闪现的数据和图纸,阿斯兰一脸的疲惫和疑问——边上两位也是一样。

屠杀一样的阻击结束之后,阿斯兰驾驶Saviour带着其他三位乘客开始了全速逃亡,当他依照奇萨卡所指示的路线前往奥布接应他们的据点时,Wyvern的追杀接踵而至。

挤了包括重伤员在内4个人的Saviour理所当然的被干掉了——除了搭载乘客的那部分之外。

当时,Saviour的驾驶舱确实是爆炸了,但那只是镶嵌在驾驶舱附近涂装成和机体颜色相近的反应装甲模块被Wyvern的荷电粒子光束打爆而已,在驾驶舱里的阿斯兰他们除了被颠得够呛之外,根本没什么危险。

夜黑风高浪急,恶劣的气象条件掩护着驾驶舱沉入了海中,没有配备水下探查装置的3机在海面上兜了几个圈子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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