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贵闲人-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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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院子里东厢房门前,见乔永贵终于离去,乔珍才将手中的剪子放了下来。乔二奎两口子早扑了过来,乔黄氏一把将乔珍手下的剪子夺下来,哭道:“闺女,你这是要吓死我们呀,可不许再这么着!”
其实乔珍这会儿也紧张得出了一头汗,刚才那样子,她只不过是做一做样子吓一吓乔永贵而已,真要让她寻死,她哪能下得去手!
“娘,我只是想让他走,做一做样子罢了。”乔珍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
“那就好,犯不着搭上自己的命。”乔黄氏接话道。
一家人经过这一场闹后,心里头都说不出来的有些心情不佳。而去把院子门关上的蒋少木却跑了过来急急地乔二奎说:“老爷,外头有刚才那位侯爷带来的兵把咱们的院子都围了,还有兵爷在门口站着,看来是不让咱们出去了!”
“什么?这……”乔二奎一听就有些气恼,道:“我亲自去看一看。”
说完话,就大踏步往院子门口去,蒋少木跑在他前头去将院门打开,乔二奎走到院子门口就跨过院子门槛往外头走,不过他没走上两步,就被门口的几位兵士拦住了,那叫宋千户的将官手按腰刀,粗声粗气道:“我说乔二奎,你还是快回去,我们侯爷吩咐了,没有他的准许,任何人不许进出这个院子!你他妈的真有种,竟敢跟我们侯爷作对。我们侯爷在战场上杀几十号上百人眼都不带眨的。你养了侯爷的亲闺女,就想霸着,这天底下都没有这个理儿。你们也忒不懂事儿,不好好劝劝侯爷的闺女,让她跟着回去享福,却在中间拦着,如今啊,这都是你们自找的!我们侯爷有的是法子让大小姐回去,你们等着瞧!”
乔二奎被守在门口的兵士重新推回门里去,没办法只得愤愤地看了门口的那以宋千户为首的兵爷们一眼,重新走到乔黄氏和乔珍跟前。
“当家的?那些兵真把咱家堵了,不让人进出?”乔黄氏有些担心的问。
乔二奎点头,叹气道:“是啊,说没有乔永贵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出。这一下,咱家铺子里的买卖我也管不上了,再这么下去,三日后章家来迎亲,定然也是接不走珍儿的,这门亲事怕要黄了……”
“唉,这可怎么办好?”乔黄氏闻言着急起来道,“这乔永贵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我闺女要出嫁的时候来。这亲事要黄了,以后叫咱们怎么面对章家,对珍儿的名声也不好听呢。”
“走,我们进屋去说吧。商量商量可有什么法子没有?”乔二奎道。
于是一家人进了乔珍的屋子,在西屋临窗大炕上坐了,连乔忠和乔玉都来了。一家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好法子,即便想找人求救,这也出不去,愁死人了!
很快三天过去,到了十二月十六日章家迎娶的日子。乔二奎一家人在屋子里呆着,似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得不得了。一直过了午时,都没有听到章家迎亲的响器班子的响器响,这不免让乔二奎两口子更是奇怪。按理说这迎亲的队伍一早出来,在午时之前早该到了,怎么到这会儿都没有动静,即便接不走人,也该有一闹才是啊!这可倒好,门口冷冷清清的,哪有一点儿办喜事的热闹。
一家人无精打采的吃过晌午饭后,都在乔珍东厢房里坐着,乔珍那时候也换上了绣了大半年才绣成的大红嫁衣,等着章家迎亲的人来。一直等到差不多到了申时,院子门口才有了动静,只见蒋少木掀开帘子跑了进来禀告,“老爷,夫人,大小姐,外头章家来人了!”
乔二奎等人一听自然都激动起来,便听乔二奎问:“可是章家三爷来迎亲了?”又说:“怎么来迎亲也没听见响器响?”
蒋少木摇头,“不是章家三爷,而是一位妇人领了几个丫头婆子坐了马车来在门口被那些兵爷挡了,就让我进来传话说,她是章三爷的娘,请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小姐出去说话。”
乔黄氏等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乔二奎便带头往外走,一面走一面说:“走,我们出去看看。”
于是乔珍等人都走出房去,到院子门口一看,果然见到章董氏领了几个丫头婆子在院子门口站着,一见到乔二奎等人出来,便先隔着门槛蹲身一礼,嘴中道:“亲家。”
弄二奎等人忙回了礼,站起来看一看章董氏身后,果然没有见到来迎亲的队伍也没有见到章三爷。(。lwxiaoshuo。)弄珍留意到未来的婆婆章董氏脸上都是戚然之色,那眼也肿肿的的,显然是哭过。似乎知道弄二奎等人的疑惑,章董氏从袖中一张上头写着弄珍生辰八字的红纸递向弄二奎,木然地缓缓开口,“我这一趟来,是专程来退亲的,我们家礼全福薄,配不上你家闺女弄珍……“
正文 第88章 退亲(2)
这话一出,乔二奎一家人全都惊呆了;那心也彻底沉了下去。虽然他们也早就预料到章家来迎亲这一日会遇到那些守在门口的兵士阻拦;会不顺;甚至迎娶不走乔珍。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章家竟然会来退亲。毕竟今日若是迎娶不走,除了有些不吉利外,还可以再另外定下日子;也用不着要退亲啊!
“亲家,这是为什么呀?”乔二奎一脸黯然之色率先开口问;他想不通章家这么做的理由。
章董氏默然,等了一会儿方说:“五城兵马司昨儿个来了人;把礼全还有他大哥都抓走了,说他们和一起贼盗官司牵连;当日抓进去就受了杖,打得半条命都没了。我们派人去打听使银子,才有人跟我们说是因为乔珍的亲爹延平候跟这五城兵马司的指挥相熟,以兄弟相称。他打了招呼要五城兵马司借故拿人,将礼孝和礼全都投进了大牢。于是我家老爷忙备了礼上延平候府去求见了那侯爷,他说乔珍是侯府大小姐,不能嫁给我们商户人家为媳。要想他的兄弟放人,我们章家必须得把这门儿亲事给退了,乔珍必须回延平候府……”
听完章董氏的话,乔珍心里头是又难受又气愤。前世似乎自己所认识的延平候爷乔永贵对家中的子女和妻妾以及下人都还算和善,可是重生后,这一世看到的这亲爹却是十分冷酷,仗势欺人不说,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对无辜的人下狠手。虽然还并没有嫁进章家,但章家大爷章礼孝给乔珍的印象不错,章礼全作为自己将要嫁的夫君,更是让她牵挂,如今因为自己这突然出现的延平候的爹,因为自己不答应跟他回侯府,他就这样整章家来逼迫自己,几乎使她开始恨起乔永贵来。并且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章礼孝和章礼全受刑被关进大狱,她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乔珍刚想张嘴致歉,乔二奎两口子却抢先说话了,“都是我们不好,连累礼孝和礼全受罪了,唉……我们乔家对不起你们章家啊!可是这退亲……”
章董氏忍不住淌泪道:“我们章家也没有法子啊,既然人家延平候这么说了,我们也只能照办,不然我家礼孝和礼全在大狱里出不来,这拖下去,恐怕有性命之虞啊!”
乔家众人听了也知道章董氏所说不虚,尽早把人从牢里捞出来才能心安。只是就这么屈服了心有不甘。
“难道这事儿就没人管了,他延平候就能一手遮天?要不去刑部喊冤,托人走门路,不定也能让大爷和三爷出来?”乔二奎忽然道。
章董氏摇摇头接话,“亲家,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从来都说得是民不与官斗,何况我家老爷说延平候很受当今皇帝器重。就算咱们走了刑部的门路,就算人家肯管,这得耗多少时日,我怕到时候晚了。再退一步来说,即便咱们礼孝和礼全没有大碍能从牢里出来,可和延平候府这梁子结下了,我们章家以后在京里再想顺风顺水做买卖就难了。”
停了停章董氏看一眼乔珍,转脸又对乔二奎两口子说:“其实,我说句实话,即便没有礼孝和礼全被五城兵马司的公差们抓进大狱这回事儿,我们也不敢娶乔珍。毕竟她亲爹是延平候,没有他的准许,这门亲事就明不正言不顺,还有她是延平候府的嫡出大小姐,要嫁入我们商户人家,这就叫门不当户不对,满京里都没有这样的事。幸好延平候在我们家礼全娶亲前出现了,否则要是真娶进门儿去,以后不仅延平侯府,就是我们章家在京里也会成为笑柄。我劝你们两个一句,还是劝乔珍回延平候府罢,这么着对大家都好。你们自己想一想,要是你们也有个亲亲的闺女在别人手里长大,你们不想这闺女回自己身边儿么?所以啊,延平候这么做也有他的理,我就算自己两个儿子因为这事儿受了牵连进了五城兵马司的大狱,也恨不上人家,只怪自己时运不佳撞上这么个事儿。”
听完章董氏的话,乔家众人俱都陷入沉默之中。乔二奎两口子想的是难道他们错了,不该顺着乔珍的意留她在身边,如今害得章家受了牵连。再有,章家如今退了亲,再让乔珍留在他们身边儿,只怕再也没有人愿意和乔家结亲,会耽搁了乔珍。
乔珍此时心头却涌上了深深的无力感,不免感叹,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早知道这样,又何必答应章家定亲,又何必属意于章礼全。她不至于像这个时代的女子被退亲大哭特哭,但心里头还是有些悲伤,面儿上也略显尴尬。
“珍儿,要不你还是回延平候府罢,早些回去,章家大爷和三爷才能从牢里早些出来……”乔黄氏微带些哽咽地说道。
章董氏闻言也满眼期望地望着她,这话其实她早就想说出来了,但到底不好意思开口。她虽然闹不明白为什么乔珍放着身为延平候的爹不跟,非要跟这小门小户的乔二奎家,但在心里她也觉得乔珍应该回侯府,那样在她周围的人的日子才能重新过得安稳下来。
乔珍低头微微闭眸,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章董氏道:“章夫人,您回去候着罢,我一会儿收拾下就回侯府去,我想今日晚些时候大爷和三爷就能回来了。”
“那太好了,多谢了,说定了啊,我这就回去等着信儿。回去后告诉侯爷,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我们章家在京里的买卖还请侯爷多多关照。”章董氏笑道。
乔珍挤出一丝笑点头道:“好。我会跟他说。”
章董氏又跟乔二奎两口子说了几句话,意欲离去,却被乔珍叫住。只见乔珍返身回屋去,一会儿功夫出来手上拿了些文书出来往章董氏手上递,嘴中缓缓道:“这是三爷送给我的‘珍宝斋’的铺子的一些文书,如今还请夫人带回去给他,叫他收着。另外我也望他以后好好过日子……”
“这,不好罢,礼全既然送你了,你还是收着罢。”章董氏嘴中拒绝,手里却接过来了乔珍递过来的“珍宝斋”的文书。其实她来之前,决定退亲之时,就想要回这东西的。只不过碍于如今乔珍是延平候府的嫡出大小姐,有些怕自己这么做,乔珍心里不舒服,然后以后和延平候府交恶,就划不来了,所以忍着没提。如今见乔珍自己拿出来退还章家,自然是要接下的。
“章夫人收好。”乔珍见章董氏收下便又嘱咐了一句。章董氏笑一笑,将文书往自己袖子中袖了,这才又重新向乔珍和乔二奎两口子辞行。上了马车,丫头仆妇们跟车回章家大宅去。
等章董氏走了,乔家人方簇拥着乔珍回东厢房去。回房后,众人坐下,俱都不说话。坐了约莫一刻钟,乔珍起身开箱子拿块包袱皮出来,开始收拾东西,只不过是拿了两身里头穿的平常的换洗衣裳,一面自小乔黄氏给她的菱花小镜子,一把楠木梳子。其余的首饰等一概没带。
在这中间,乔黄氏望着她默然流泪,乔二奎红了眼圈儿,乔忠和乔玉则是低声呜呜哭着。见乔珍就收拾了这么点儿东西,乔黄氏站起来去将她妆台上那些首饰脂粉等要给她放包袱里去,乔珍却抬手阻止,“娘,不用了,这些东西不用带,那边府里有,既然他要让我回去,我就可劲儿作罢,管他要这京里最好的……”
“你这孩子,听娘一句话,既然这是你的命就得顺着,别瞎胡闹。回去后,好好过日子,你过好了,我和你爹这心里也才能好。再有啊,咱们都在京里,你想我们了,只管回来就是,就当是在个大院子里,只是这歇觉的屋子离得远点儿,你说是不是。还有章家的亲事你也别老放心里,礼全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是你们身份差得太多,这都是命啊,唉,这日子得往前过,还得往前看呢……”乔黄氏拿绢子一边擦泪一边嘱咐乔珍道。
乔二奎这时也站了起来,走到乔珍跟前哽咽道:“你娘说得对,头里也是我们舍不得你,所以想得不长远,才会有这后面的这许多事生出来。往远了看,能配得上你身份的孩子才能让两边儿都满意,才能日子过得顺遂。你也别怪你亲爹了。你得空了,常回来看看我和你娘,我们就知足了。”
乔珍看着眼前这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