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4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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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渊微一思索,答道:“王上圣明,渊岂敢隐瞒,今年征税,仍有少数郡县的官吏强征、多征,更有甚者……”他低下了头,“竟然打着恭贺王上纳妃的旗号,额外向百姓征敛税赋,从而大肆侵吞……”
尽管我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是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满心怒意:“本王此生,最恨便是贪官酷吏。新朝成立以来,对贪污之事刑罚不可谓不重,每年年末之时,因贪污渎职被杀之官吏往往数以百计,怎奈天下贪官竟如离离原上之草,烧之不尽杀之不净?!”我一掌拍在案几之上,案几为掌力所震,“嗡嗡”狂颤不已。
“王上息怒。”王烈忙道,“自古以来,吏治最难清净,既是是尧舜之时,亦有奸佞之臣,何况如今人心各异,不复上古之时,想要朝中官吏尽是贤才,实是极难。”
“彦方公所言不虚,”负责吏部的程昱更是一叹,“至于县中办事小吏,虽品位极低,但他们直面地方百姓,是朝廷法令与政策最直接的实施者,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官府。他们手握丈量土地、估测财产、征收税赋、分配徭役的权力,便得到了以权谋私的机会,心志少有不坚者,往往就忘记了国法。新朝虽特设了都察院,却也难以将每个斗食小吏的一举一动都监察到位,此为吏治之难。”
说到吏治,殿中诸人都是一阵沉默。
我抬了抬下巴:“正平院长,难道没有高见?”
“高见?”祢衡颇为苦涩地一笑,“彦方公与仲德公已经尽说吏治之艰难,祢衡虽然才气纵横冠绝当世仅次王上,面对如此难题,却又能有什么高见?不过尽力查纠以图震慑,希冀稍缓贪腐而已。”
虽然他难能可贵地在话中还拍了我一记马屁,但我此时却一点都乐不起来。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非要挑起这个注定会让我自己难受的话题呢?
——
是的,我为什么非要写这个注定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呢……
周末愉快……
78 自毁长城东南边
“志才,你刚刚收到了什么消息?”沮授咳嗽了一声,将这份稍显难受的氛围驱散。
“哦,公与副院长提醒的是,我差点忘记了,”戏君轻轻敲了敲脑袋,笑道,“方才扬州的探子来报,说旧汉朝廷发生了一件事情。”
我也打起了精神,从刚刚那个略显沉重却无解的问题中脱离出来:“哦?什么事情?”
戏君朗声道:“约十日之前,旧汉太尉、扬州刺史刘虞,廷尉孔融,光禄勋周忠,卫尉淳于嘉,宗正刘艾,丹阳太守刘繇,破虏校尉盖勋等公卿,于朝会中公然指责大司马、庐江太守张温,前将军、豫章太守皇甫嵩二人于徐州一战中指挥失当作战不力,致使朝廷威信尽失。虽然太保马日磾、太傅士孙瑞等老臣大力规劝,但刘协心意坚定,竟是当场革去了二人所有的职务,使盖勋取代皇甫嵩成为庐江太守。”
此言一出,满堂尽是哗然。
田丰喟然叹道:“徐州之败,实乃双方兵将实力悬殊,纵使孙武吴起复生、吕尚韩信再世,也难以扭转战局,何况张温皇甫?”
“这般自毁长城,刘协真让人失望透顶。”祢衡摇头道。
“没了张温、皇甫嵩两员宿将,扬州还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人物吗?”荀攸也是摇头。
“诸公错了,”戏君的话还没说完,“刘协拔擢了吴郡太守刘备的部将关羽继任豫章太守,也厚赏了另一位部将张飞。”
我终于扬起了眉毛:“刘协总算用对了一次人。”
贾诩颔首道:“据张辽、孙策等人所说,关羽、张飞二人确实都是不世出的虎狼之将,虽说未必有指挥大军的才干与经验,但统帅一郡数千之兵却正是其所长,这旧汉皇帝能摒除出身的偏见将他们简拔出来予以重用,终于有了一些魄力。”
“危亡之际,刘协也顾不得什么出身与门第了吧。”程昱冷笑了一声。
刘政蹙眉道:“虽是如此,但张温、皇甫嵩毕竟是旧汉重臣,在朝中威信极高,尤其是张伯慎,他位居太尉之职前后近十年之久,旧部属吏不可谓不少,难道会轻易退位?”
戏君摇头道:“刘协是召集了各郡太守在山阴共议朝事,当场便使关羽、张飞派兵夺了他们二人的符节印信,将他们的亲信也一同囚禁,张温、皇甫嵩甚至连暴起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贾诩看了看我,沉声道:“此二人都与王上颇有渊源,二人更都有嫡亲子弟在新朝效力,他们眼见大势已定,原本可以坐享新朝高位,却仍然选择为刘协效命,即使如今龟缩一隅却仍不动摇,堪称旧汉忠臣,可惜遭到刘协如此对待……恐怕已是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挣扎吧。”
我点了点头,又问戏君:“志才,试试派你的人和他们取得联系,如果他们同意,就把他们接到洛阳来。”
戏君微微迟疑了一瞬,才拱手应道:“遵命。”
我看着他,勉慰道:“我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尽力就好。”
“臣明白。”他再次拱手。
皇甫固越众而出,硬挺挺地跪倒在大殿之中,一头杵在了地毯上:“臣代家父及满门老小拜谢王上!”
-
十天之后,凉州的战事终于落幕。
庞柔在战报中称,秦阵假借迷图的旗号在金城摆了一场鸿门宴,邀请叛乱的部落首领共商大事,在宴会上亲手斩杀不肯归降的大小首领十二人,然后亲自带兵与高顺、吕布、黄忠、庞柔等遥相呼应,将那些没有参加宴会也拒绝投降的部落逐一击溃。
这场前后不过持续了四十天的战争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叛乱起于凉州金城、武威、汉阳三郡,后来又将武都、安定、北地三郡卷入其中(原陇西郡已于一年前一分为三并入其他郡之中),叛军规模最盛时号称二十万人,实际上至少也有七八万羌胡的青壮士兵。而朝廷总共动用了凉州两万州兵、三辅及河东、弘农地区近两万兵马、吕布黄忠八千精锐及秦阵所带两千羌兵,合计人数也接近了六万,参与粮草输送的民兵及劳夫约有十余万人。
虽然仅仅持续了四十天的时间,但敌我双方在此损失了超过三万名青壮,受到战争波及而支离破碎的家庭更是难以胜数,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年的凉州失去了大量的劳动人口与物质财富,显得愈发贫瘠。
身为罪魁祸首的迷图也被押送到了洛阳。
荀彧向我请示是否接见迷图,我思索了片刻后摆了摆手,让曹操将他软禁在法院的囚牢之中,不给酒不给肉,只供应足量饭菜,让他用几天时间静思自己的过错。
拓拔野带着自己的老婆,也就是秦阵的妹妹、迷图的女儿,和秦阵的妻女前来向我求情,我向他们做出了不杀迷图和秦阵的保证。
到了十月二十四日的下午,黄忠带着第一批部队班师回朝。
我带领着满朝重臣出城三里迎接。
黄忠的部队不过三千余人马,在初冬的原野上一览无余。
黄忠远远就滚下了坐骑,他身后三千余名士兵几乎同时翻身下马,步行朝我走来。
数千具略显残破的皮甲映着午后的阳光缓缓向我靠近。
我逐渐能够看到将士们的容颜与神色。往返奔行了数千里,参战一个多月,饶是精锐如虎豹飞军的士兵,也无法掩盖满脸的疲惫,但是终究是得胜返回,每一名士兵的脸上也同时写满了胜利的喜悦。
黄忠在三丈之外站定,右膝跪下:“末将黄忠拜见王上!虎豹飞军第三营全体将士,不负王上及朝廷期许,得胜归来!”
他身后数千人同时跪倒,轰然行礼。
“黄将军辛苦,”我上前将黄忠扶起,“众将士辛苦!本王与文武百官在此准备了几坛酒水,希望稍解众将士的**,北营之中更已经杀了牛宰了羊,备满了美酒与佳肴,归营之后便可大吃一顿!”
“谢王上!”数千人的喊声此起彼伏,“王上万岁!”
数十名士兵将酒碗递到了他们的手上,吴石、陆仁、贾穆等人则抱着酒坛将酒碗倒满。
我从梁聪手中接过了自己的酒碗,平平举起:“请饮此碗!”
“请!”数千人扬起脖子,酒香在初冬的原野上慢慢弥漫。
我的目光在黄忠身后移动了许久,却没有看到想要寻找的目标。
黄忠放下了酒碗,这才慌忙上前,低声道:“禀王上,这……秦阵将军令人将自己绑了,坐在后面的囚车里,该如何处置?”
“他还知道自己犯了国法?”我重重哼了一声,“交给曹操,先关起来,等候朝廷发落!”
79 狱中铁镣响铮鸣
法院监押司的官员将一张薄纸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闻到了一股血水的味道。
白纸上映着殷红的大字,字体依然和以往那般扭曲难看。
我的手忽然颤了一下,手腕上的静脉没来由“突突突”地狂跳了起来。
“主公:
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
所以我不愿让你为难。
于是我不会让你为难。
这几年我很开心。
让拓跋照顾我的妻女。
白发说我会有两个儿子。
他这个可恶的骗子。
秦阵狱中绝笔。”
胸口如同被铁锥直刺心口,我狂吼了一声,一掌将这张白纸捏得粉碎!
赤红的血水混着惨白的纸屑从指缝中缓缓淌出。
掌心如灼烧一般痛楚难耐。
眼前忽然明亮了起来,整个右手化成了一团狂舞的烈焰。
暗红色的焰心,橙黄色的内焰,蓝青色的外焰……在瞬间就吞噬了我整条手臂!
我忽然醒了过来。
这里并不是卧室,而是处理公文的书房,眼前是一卷关于幽州官僚机构改革的文案,我刚刚看了许久,却不知何时睡着,现在从梦中惊醒,却完全记不得文中的内容。
我翻开右手,掌心中有一块淡淡的红色,仿佛还在向空中散着热气。
我再也看不进去,于是我长身而起。
典韦和许褚候在殿外,两个沉闷的猛汉间安静得没有任何交流。
我跨出了殿门:“去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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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通知法院的两名院长王烈和曹操,由负责监押的毛玠毛孝先陪同探望。
毛玠竟是直接将我带到了王宫之外的洛阳城西监狱中。
我不禁皱起了眉毛:“他们被关在这里?”
毛玠并没有观察我的神色,只躬身答道:“这几人身负重罪,依律当下死牢,并严加看守。”
他说得如此义正言辞,我便没有再说什么——虽然我的原意是将迷图父子软禁在单独的一座院落里。
进入这座全国规模最大的监牢,感受着狱中的森严与肃穆,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啜泣与低语,饶是我的体质远胜常人,也觉得脊梁上隐隐升起一股寒意。
“王上,请来这边。”毛玠在前面转了个弯。
比起之前,这里微微宽敞了些,光线也明亮了许多,甚至连地板都比普通牢房干净。
“这里以前是旧汉专门关押公卿及宗室的牢狱,迷图及他的三个儿子,分别被关押在西侧的四间牢房中,其余家眷则在东侧。”毛玠向我解释道,“不知王上先看哪一位?”
“先看迷图,将他的三个儿子都押过来吧。”我看了看这一排铁门。
毛玠将手一挥,二十余名狱卒分别涌向了四间牢房。
“嘎吱嘎吱”的声音令人牙根酸软,距离我最近的铁门被缓缓打开。
一股淡淡的怪味钻进了我的鼻腔里,虽然并不算难闻,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被惊到了的迷图从床榻上翻了个身,赶紧揉着眼睛站了起来,他看了看我,嚅嚅了半天才发出了声音:“王……王上!”
毕竟是曾经的特等牢狱,空间相对宽敞,卫生也算干净,虽然没有窗户,但还是有些光亮,房中仅仅在墙角处摆放了一张低矮的胡床,床上的被褥似乎还散发着热气,除了另一侧的马桶之外,这间牢房便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迷图的整个人看起来比记忆中似乎苍老憔悴了许多,身上裹了一件稍稍发暗的皮裘,他的双手双脚间都锁着沉重的镣铐,随着他的躬身行礼而“叮当”作响。
我摇了摇头:“你坐下吧。”
两名狱卒赶紧将一把胡凳放在了我的身后。
我却没有坐下,等着狱卒将其余三人依次带进了这一间牢房里。
楼道里传来了一阵铁链的响声。
我从脚步声便能分辨得出,秦阵的功力要比后面的两人强猛得多。
秦阵刚刚进了牢门,便朝我咧开了嘴。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毛玠一声断喝吓了回去:“休要嬉笑无礼!”
“好了孝先,不必如此紧张,”我不得不告诫了他一句,然后朝秦阵摆手,“你们都坐在床上吧。”
但秦阵却“噗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