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行-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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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儿女，仅此而已。

“马尔福庄园遭到黑巫师的袭击……我们报案吧。”贝拉说。

感谢魔法，奥罗们很快就赶到了。他们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人，尤其是顶着灯泡脑袋的某人，纷纷尖叫着冲回了壁炉。

贝拉叹了口气，拿出与邓布利多联系的双面镜。

凤凰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马尔福家的防御，带着它的主人来到马尔福庄园。邓布利多看着流口水——下颌骨脱臼的必然反映——伏地魔，默然无语。如同德拉科一样，他觉得很不真实。

很快，福吉部长来了，带着大队的奥罗，一脸兴奋地来了。没有人乐意放弃手中的权力。然而，因为决策失误，他正面临换届危机。如果他能够带领奥罗击毙伏地魔，不，如果他能将有史以来最恐怖的黑魔王送上审判庭，他将会是最伟大的魔法部部长，他的地位无可动摇！卢修斯·马尔福还在阿兹卡班，区区三个孤儿寡母，不足为虑。

邓布利多高大的身影，给福吉泼了一盆冷水。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人，即使他是魔法部部长，也是无法挑战的。能逮住黑魔王的马尔福，真的是软柿子吗？福吉局促的来到邓布利多及马尔福们的面前。他们开始就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展开商讨。

福吉是个贪婪的家伙，他不仅想把逮捕伏地魔的功劳拿走，还想从马尔福这里捞些好处。他手里当然有砝码，就是还在阿兹卡班的卢修斯。他敢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邓布利多在这里。他确定，这位格兰芬多出身的老校长并不希望斯莱特林的贵族好过。

政治本就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福吉算是政治老手了。可惜，邓布利多虽然涉足政治，却不是完全的政治家。比起政治家的圆滑，他还看重别的东西，比如忠诚，比如气节，比如其他巫师的生命。最重要的是，邓布利多固然不喜欢斯莱特林，却从来没有容不下他们的意思。即使是黑白战争最激烈的时刻，他也没对在霍格沃茨上学的食死徒后代做些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位老校长，还没无耻到抢夺两名学生以及一位女士的功劳的地步。

邓布利多都不能让贝拉让步，福吉算哪根葱？之前忍他算是体谅他终于抓住救命稻草，兴奋过头，大脑丢失，这样不依不饶可就过分了。

贝拉冷笑一声，说：“不知家父的审判何时进行？我会准时参加。马尔福庄园遭逢大难，无力招待各位，恕不远送。”

这明晃晃的拒绝令福吉的脸色异常难看。他转着他的圆礼帽，看向纳西莎。即使卢修斯不在，做主的也应该是马尔福家的女主人，而不是一个连继承人都不是的女孩子。

纳西莎冷冰冰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德拉科一脸不悦地说：“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刚刚的战斗，他没受致命伤，磕磕碰碰的着实不少，这个娇生惯养的少爷身上正疼着，态度怎么会好？

正文　38第37章

福吉让手下的奥罗将伏地魔抬走，却被阻止。贝拉说：“连几个食死徒都看不住，部长先生确定你能看住他们的头？如果伏地魔逃跑，你是否能够负责？”

福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最终，他灰溜溜的走了。他没再要求带走伏地魔，连那些食死徒都被他扔在那里了。是的，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他看不住这些人，而如果他们逃跑，他这辈子就彻底毁了。伏地魔不仅是金灿灿的梅林勋章，更是烫手的山芋。

最终，这些人被送去霍格沃茨。那里的地方足够宽敞，能够装下他们全部。说来有趣，所有的教授都被拉来看守囚犯，惟有斯内普例外。正如贝拉说的那样，邓布利多从来不曾真正信任那个背叛者。

福吉没兴趣帮别人宣传，马尔福和邓布利多都不觉得眼下是宣传的好时机，是以，伏地魔被捉的消息秘而不发。

悄无声息地安置好这群危险的囚犯，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杀死伏地魔了。想找到魂器很容易。伏地魔本尊就在这里，一瓶吐真剂就可以解决问题。吐真剂这玩意，翻倒巷就可以买到，根本不需要魔药教授出手。为了彻底消灭黑魔王，这点儿花费，没什么大不了的。

问出了魂器所在，就要消灭它们了。日记本已经毁了，蛇和伏地魔同时被捕，冠冕、金杯很容易就拿了回来，挂坠盒和戒指比较麻烦，一个是陷阱危险，一个是被人掉包了。当然，还有一个伏地魔自己都不知道的，哈利·波特，那个是最后需要解决的。

诸位教授集思广益，很快就确定了R。A。B的身份。他们在布莱克家的老房子里找到了挂坠。真幸运，某个小偷还没来得及偷走它。

戒指有很强的诱惑力，教授们活了一把年纪，还经历了战争，谁敢说自己没有不忍回忆的憾事？那么，这个戒指谁去取？

“一枚戒指而已，都知道陷阱是什么了，还有什么难的？我去。”贝拉说，作为抓住伏地魔的功臣，马尔福家的三位有幸参与魂器销毁计划。

最后拍板去取戒指的，除了贝拉，还有邓布利多和穆迪。戒指必须是拿在手里才能带出那个房子的。而只有离开房子，诱惑的魔咒才会失效。贝拉从来没打算自己去碰那玩意。她弄来了一只猴子，施了夺魂咒，让它把戒指拿出来。纵然戒指里的魂片巧舌如簧，猴子也无法听懂它在说什么。计划成功。

杀死哈利·波特体内的魂片，却不伤害他的性命的条件很苛刻——死亡圣器，以及伏地魔亲手发出的索命咒。死亡圣器到手，伏地魔已经在控制之下，还有什么难的呢？

既然已经准备就绪，还等什么？

哈利·波特被带来了。比起真相什么的，还是伏地魔已经被捕这件事给他的冲击更大。一个阿瓦达而已，他又不是没挨过。他还能赚一根了不起的魔杖——为了保证他的存活，长老魔杖当然要易主。

看着坦然迎接死咒的哈利·波特，德拉科说：“我确实不如他。”是的，即使明知道不会死，又有几人能坦然地面对死咒呢？德拉科自问做不到。不止如此，知道自己是要被消灭的魂器之一，却没有怨恨，这样的心胸，也是他永远都没有的。

“哈利·波特拥有的太少，所以他舍得，你比他拥有太多，自然就放不下了。”贝拉微笑着说。

德拉科回头看了看纳西莎，又看了看贝拉，点了点头。是的，他本就比哈利·波特富有，原来的那点儿争斗之心，竟是如此的无聊。

灭了所有的魂器，终于可以收拾伏地魔本尊了。教授们都支持直接弄死他。这种恐怖的魔鬼，当然越早死越好。

“送他去魔法部接受审判吧。”贝拉淡淡地说。

“为什么？”德拉科不解。作为捕捉伏地魔的一员，他一直很担心，只有伏地魔彻底死亡，他才能放下心来。其他的教授也十分疑惑。伏地魔一日不死，他们就一日不得安寝。

“因为人们害怕他。伏地魔也不过是个人，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是被内心的恐惧击败了？”贝拉说，“他是巫师心里的魔鬼，用法律的武器杀死他，可以令他重新变成人。”

“是的，恐惧不消失，伏地魔就永远活在巫师心中。”邓布利多说，“黑暗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放弃希望，甚至不敢幻想光明。”

他们讨论这些时候，伏地魔就在旁边。为了防止他逃跑，贝拉亲自动手，将他变成了高位截瘫。当然，魔力禁锢是不能少的。这位黑魔王一开始还会高声咒骂，低声下气的祈求。如果他还长着那张俊脸，或许能博得一点儿同情，可惜，他现在那副尊容，就是在催促人们快点儿将他人道毁灭。后来，他见无论自己说什么，这些巫师都不会有厌恶、憎恨之外的情绪，就开始沉默。他已经好几天没开口了。

有史以来最可怕的黑魔王将被审判——刚刚接受了黑魔王复活，正在恐惧的人们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狠掐一把自己之后，决定去圣芒戈检查耳朵。

直到伏地魔被送到审判厅，很多巫师依旧是晕乎乎的，陪审团的不少人都是这副模样。吐真剂早就准备好了。大概是没人觉得这位会说实话，吐真剂用的，那是毫不犹豫。审判的结果，神魂怪之吻，全票通过。还有人提议多准备一只摄魂怪，免得行刑失败。

行刑之前，邓布利多看着伏地魔。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敌对双方，只是一个失败的老师，和误入歧途的学生。老校长疲惫地说：“汤姆，试着做些忏悔吧。难道在你的一生中，就没有后悔的事？”

伏地魔面色狰狞地回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不少人惶恐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伏地魔说：“后悔？当然，我只后悔没在一开始就将马尔福铲除。”正如他黑暗的一生，即使在最后一刻，他走向了更幽邃的罪恶，不曾有片刻拥抱光明。

趴在地上的那位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些，当然也是同样的命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被审判的时候，纳西莎也在场。她清楚地认识到，即使没有审判，她的姐姐注定会走向死亡。莱斯特兰奇的背还是挺直的，眼中缺少了某种色彩。那是十余年阿兹卡班生活都没有磨灭的色彩。现在，它不见了。

卢修斯·马尔福接受审判的时候，现场气氛很诡异。马尔福家的女主人和两个孩子是捉住伏地魔的大功臣，马尔福家的族长却面临食死徒指控。政客们当然希望卢修斯·马尔福的罪名坐实，然后用马尔福的功来补过——这样，马尔福才不会得到太多。

纳西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所以，贝拉说什么都不用准备的时候，她只当这孩子已经认了。

那么，贝拉认了吗？如果是强大的为民众谋利的政府，她当然愿意服从。魔法部这种，抱歉，她从来没放在眼里。

审判开始，魔法部官员还没宣读罪状，贝拉从观众席上站起来。她说：“被那么麻烦了，直接量刑吧。”同时，强横的魔压横扫全场。众人顿时脸色惨白，不少坐都坐不稳了。少数能够维持体面的，比如邓布利多，则是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合作伙伴。他清楚地知道，若是到了他这个年纪，贝拉的魔力绝对能达到这种程度，但是现在，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力量。

贝拉确实没有这样的力量，她只是借用了自然之威。感谢魔法界的传统，建筑都要建立在魔力充沛的地方——那都成了她的帮手，让她如鱼得水。

纳西莎和德拉科都没想到贝拉会有这样的实力。他们努力克制内心对强大力量的本能畏惧，挺直腰背。

贝拉邪魅一笑，BOSS气场全开，说：“那么，认为卢修斯·马尔福有罪的，请举手。”魔压再次升级，嗯，再加点儿杀气。

冷兵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杀气不是这群软弱的巫师能够承受的，不少人直接趴在地上，有几个还直接晕了。这种时候谁敢举手？呜呜呜呜，马尔福家的女儿，比伏地魔还恐怖。

“那么，无罪释放？”所有的魔压和杀气对准福吉一个。这个倒霉的家伙，很快就要退位了，还要被如此折磨。

“当、当然，我是说，无罪、无罪释放。”福吉结结巴巴地说。

“感谢您的仁慈。”贝拉笑得温和有礼，好像刚才恐怖的魔压只是幻觉。

不停地在死亡线上扑腾的魔王终于死了，巫师们的生活恢复原样。

贝拉愉快地度过了霍格沃茨最后两年。马尔福家的事业蒸蒸日上，却与贝拉日渐疏远。一家独大总与众矢之的相连，马尔福从来知道怎么最好的保全自己。如贝拉所言，马尔福没有大权独揽的魄力，亦无力挽狂澜的力量。没有也不错，拥有这些的，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在监狱中等死，还有一个孑然一身，如今在校长室中乐呵呵地吃糖。

毕业的前夜，贝拉找到了斯内普，向他坦诚了自己曾经的偏见和恶意。

“我并非来祈求您的原谅。”贝拉微笑着说，“我只是想知道，您是否愿意来我的实验室就职？”

“不。”没有讽刺，斯内普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那可真是遗憾。”贝拉笑容不改，淡淡地说。

“他可真不讨喜，是不是？”看着斯内普远去的背影，贝拉说。

老校长从拐角走出。他说：“我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以为你不喜欢他。”

“我依旧不喜欢他。只是，他是个有潜力的魔药制作者，可以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大师。”贝拉说。

“他被困在过去太久了。”邓布利多叹息着说。

贝拉轻笑一声，说：“那不过是因为他的懦弱。束缚他的恨已经消亡，束缚他的爱即将毕业。只要活着，总能走出一条路。”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如此的讨厌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

贝拉仰起头，露出一个倾城倾国的笑。

一个晃神之后，老校长惊讶地看着她，说：“你，你是一个……”

“如你所见。”贝拉看向斯内普离去的方向，说，“我放下了，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