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3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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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考中秀才,15岁中举,21岁考取了进士,被选为庶吉士,以后任国子监司业、侍讲学士,翰林学士,又任礼部右侍郎、礼部尚书,最后入阁,为内阁大学士(阁员的职称),对于四书五经,自然是熟透了。
皇帝突然其来,赏一本论语,又有何意?
当时不及思考,只得跪下谢恩:“谢皇上赏!”
方信又随口说着:“那些举子处置怎么样了?”
方信说的事,就是今年,孙宝雅率上千名上京赶考的举人,联名上书皇帝,提出了“论时政变法疏”,据方信的调查,这是有着时代背景的人。
这些人已经或多或少,接受了一些穿越者潜移默化的进步思想。
这和地球上当年康有为,又何其相似。
不过,方信的决断,也是雷霆,上书之后,方信立刻召见内阁,凡是上书的人,全部派员呵斥,若是再结党,必削除当年会试的资格云云,并且要内阁作进一步的处置。
这时,秦浩中回答地说着:“回皇上,孙宝雅串连结党,妄议朝政,革其功名,其他为首的十六人,也同以此罪。”
“孙宝雅其罪不赦,以后永不录用,其他十六人嘛,念其读书不易,功名不易,呵斥一下,六年不许再进考,也就是了。”方信平淡地说着。
如果把这核心全部贬下去,他们反而结了党,但是只问罪孙宝雅,其他十六人都免了,就可使这个核心夭折在萌芽中了
“是,这是皇上的仁德,他们必会铭记在心,以后就不敢如此大胆。”这是小事,秦浩中就随口应着。
见皇上没有什么要说的,秦浩中取了这本薄薄的印刷品论语,大概只值半个银圆,他怀着满腹的疑问,说着:“老臣告退!”
秦浩中缓缓退出御书房,从那一刻起,他再也不敢把皇帝当小孩看了,皇帝赏下这本书,里面肯定有皇帝要说的话,这就需要他仔细揣摩了。
方信目送秦浩中离去,看着他的身影,浮现出一丝笑意
第258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因为千位举人上案的事,本来会试早就结束了,现在却等到这日才开始,大批举子议论纷纷,中了举子更是欣喜满面。
孙宝雅在街道上茫然地走着,腿都是软的。
他出身于士宦家庭,是地方望族出身,祖父作到知县,父亲也考取举人。
年轻时曾经出游,吸取了不少新的思想和政治观点,由于才学兼优,因此乡试之后,渐渐有了名声,到了会试时,他积极和各省举人联系,并且演讲,交谈。
渐渐地,他的身边集起数百个举子,核心有十六人,一时间风光无限,所以才有千人上书言变法之事。
可是想不到朝廷一道旨意下来,自己功名尽被革去,而且上面还有“永不录用”四字,这代表着,不但当不了官,而且以后任何一个有官方机构都不可能录用他。
当日兴奋考虑变法的李雅、郑涛怡、卫佩、杨亚、姜雨轩等等,见了他的面,就像见了鬼一样,客气点的还尴尬一笑,拱手为礼,不客气的只当没有看见。
事态炎凉,莫过于此啊。
可是,自己又如何回去,向族里家里交代?
这时已经是初夏,在街道上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孙宝雅才发觉到了中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子,里头还有三张十银圆的银票,以及两个银圆。
这点钱,在乡下,可用上半年,但是在帝都,只怕住不了十天。
孙宝雅饥肠辘辘,随便找了家面店,就叫了一碗面。
片刻之后,一个姑娘捧着一大碗鸡蛋面上来了,孙宝雅看去,只见她大概十六七岁,穿一件月白裙,浆洗得干干净净,面容还算清丽。
上了面,孙宝雅大口大口吃着,就听见外面喊着:“卖报哦,卖报哦,今天会试贡士出来了哦!”
其实中国早就有报纸,这是邸报。
它创办于2000多年前的西汉初期,定期把皇帝的谕旨、诏书、臣僚奏议等官方文书以及宫廷大事等有关政治情报传达下去,这就是《邸报》产生的背景。
最初是由朝廷内部传抄,后遂张贴于宫门,公诸传抄,故又称“宫门抄”“辕门抄”,到了宋代,出现了专门抄录邸报,并且印刷,以售卖的牟利商人,官员们为求省事,都乐于花些钱去购买。
早在长治皇帝时期,普遍使用铅活字印刷,出版和派送京报。
但是真正的新闻报纸,还是这几年新皇登基后才出现的,倒也不是皇帝办的,只是设了一个新闻局,专门管理报纸,由私下转为半官方背景。
有了公开允许,这几年,新闻报纸就蓬勃发展起来,一下子出现五份报纸相互竞争。
孙宝雅听了这话,心中绞痛,却还是喊着:“来一张!”
“好,这位先生,二文钱一张哦!”卖报的人连忙上前,孙宝雅身上摸出二个铜板,丢了上去,拿出来细细看着,翻来翻去,就找到了。
报纸上刊登着这次上书的前后,并且包括了处置的意见,自己大名赫然就登陆在上。
看了,一片茫然,现在人人都知道,人人都避而远之,以后怎么办呢?
吃完了面,收起了报纸,给了钱,他就目光有些呆滞地在街上踱着步,外表看来还从容,但是自己知道,已经失了方寸。
等几点雨落下来,他才回过神来,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阴了天,上面乌云滚滚,天色黯淡,一片晦暗,街道上的人已经纷纷逃避。
他也连忙避到一处屋檐下,才过去,就见得雨点落下来。
远远听见店家吆呼:“雨下大了,快关窗户,快快,别打湿了!”
孙宝雅无声透了一口气,屋檐下到底避不了大雨,风带着雨吹到身上,一时间竟然打了颤栗,半片衣服都湿了。
就在这时,对面突地“咦”的一声:“孙公子,你何在这里?”
转眼一望,却是一个青年,正撑着油伞,却是以前认识的杨宏凌,这人不是举人,却也中了秀才,据说转为商途。
对待上京的举子很是热情,请了几次宴,也能说些文,对些诗,以前孙宝雅虽然表面客气,实际上还是有些看不起,但是现在……
孙宝雅嚅动着嘴唇似乎想说着什么,但是读书人的自尊止住了他,只是心里一片空白,带上着一些尴尬。
杨宏凌却上前,把油伞撑开,挡住风雨,表情有些黯然,喟然说着:“孙公子的事,我已经在报纸上看了……孙公子您的确有点错,朝廷大事,本应该按照规矩来……其实仅仅是您自己上书,也没有啥,怎么能集千人上书呢?这是上奏皇上,还是逼迫皇上呢?再说,皇上才十七,正是年轻气盛时……”
听了这话,孙宝雅就如被针刺了一下,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心中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浑身微微发着抖,对着雨出神,半刻,才说着:“的确如此,我是失了分寸了!”
可是事已至此,就悔之也不及,才怔着,就听见杨宏凌说着:“事已至此,不知孙公子有何打算?”
稍怔了一下,他就诚恳地说着:“孙公子大才,我们都是知道的,若没有这事,一个进士及第肯定有的,晚生不才,有二个儿子,正是启蒙时,孙公子一时没有去处,不如就来我家,我让儿子拜师敬酒,等些时候再作打算?”
一般启蒙老师,其实不算真正的老师,是雇佣着教书的,算是家庭教师,但是拜师敬酒,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是真正当成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和主家是平起平坐,不算有辱斯文。
这个时候,还有人照顾,孙宝雅心中一热,勉强笑地说着:“想不到这时候还有杨兄……那就恭谨不如从命了。”
“既然如此,孙先生,请一起进吧!”说着,他指了指一处马车。
雨蒙蒙中,两人上了马车,转眼消失在街道中。
帝都一场雨一下,似乎本来初夏的热气都消了,只是带来了凉爽。
大范首相,就是一品。
大范地工作时间,是七点上班,中午朝廷有一餐,至于内阁,是有专门的厨房伺候,到了下午时分,秦浩中就不必呆在内阁。
秦浩中回到府中,门前甲兵行礼,门房上,正巧有个张管事在,见大轿落下,忙过来替秦浩中掀开轿帘,扶着秦浩中出轿。
秦浩中随口问着:“今天有谁来过吗?”
“没什么重要人,只是上午时分,许书语许小伯爷来过!”张管事伺候着说着:“他没说什么事,我们自然也不敢多问。”
说话之间,就到了二门,张管事的父亲,管家老张迎接出来,这是从小和秦浩中一起长大的府里老人,虽然份属家仆,到底情分不一样,他对他笑地说着:“你也是七十岁的人了,不必如此,以后你可以多把工作交给你儿子!”
“是!这是老爷的恩典!”管家老张鞠躬说着:“老爷,许小伯爷为你六十六岁寿,送来一份礼,您应该看了看。”
秦浩中一怔,他当相爷,既不算是至清,水至清无鱼,也不算是贪婪,贪婪容易出事,再说,他的地位和力量,也不必靠“收礼”来发家。
一般礼品都是由管家老张来处理,要他来看,就是礼重了,要他决定回不回。
到了书房,这管家就取出礼单来,就这一看,秦浩中就略皱眉。
白狐皮、白貂皮、紫貂皮、如意、宣纸、玉带、苏绸、东珠、鹿茸、人参,还有着完整的一大套金银器皿酒具,以及贺金。
秦浩中见了这单子,突地灵光一闪,陷入了沉吟。
管家有些奇怪,这单子虽然大了些,但是也不至于让相爷如此凝重呀!
许久,秦浩中才惊醒过来,问着:“这单子总有多少钱?”
“回老爷的话,大概是十万银圆。
“十万银圆!”秦浩中心中一动,一下子明亮起来,随口问着:“那这许家有多少钱?”
这问得就荒唐失礼了,管家怔了一下说着:“老奴不知,不过许家位居伯爵,立爵已有一百年,开有多家生意,总有上千万银圆罢!”
秦浩中听了,把单子一放,说着:“你给我把那本皇上赐的论语拿来。”
“是,老爷!”
等那本薄薄的论语拿来,秦浩中一拿过,就找到了一页,读着:“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
心中顿时完完全全明白了。
这里“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并不是什么忧愁社会贫富差距,而是朝廷和贵族之间的实力分布越来越不平衡。
区区一个许家,不过是位居伯爵,传家也只有一百年,一出手就是十万银圆,家财至少有着上千万银圆,何况其他贵族世家呢?
要知道,朝廷虽然收入九千五百万银圆,那是必须养兵,养官,养士。
真正皇帝自己每年支配的,也只有一百万银圆左右,其他都有定数了。
这种差距,难怪皇帝心中忧虑,这和土地兼并,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这里,秦浩中已经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脸色凝重,在书房上度步而走。
下午,太阳而照,从玻璃内进来。
方信刚刚批完一叠奏折,打了个哈欠。
大范实行内阁票拟制,也就是说,对于来自各地或者中枢的奏章,先送到内阁,由内阁学士阅读后,把对此奏章要点和建议写在纸上,并贴在各奏疏的对面上以进呈。
对于皇帝来说,真正地精通政事,一扫眼就可知道,省了无数力气。
所以工作四小时,今天的奏章就批阅完成了,方信起身更衣,换了衣服,才到了一处亭子上坐坐,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皇上,首相大人求见!”
“哦,快传,就叫他到这里来见朕!”方信心中一动,说着。
秦浩中进来,见了方信,伏身叩头,说着:“臣拜见万岁!”
“罢了,先生请坐,不必多礼!”方信随意摆了摆手,在石亭子上坐了下来,笑地说着:“先生好几日没有进宫见朕了,身体安和?”
“回禀皇上,老臣的身体还好!”这时,有宫女上了茶,上了茶后,方信就挥手说着:“你们都下去吧,不经听宣,不许入内。”
秦浩中甚有大臣气度,一躬身说着:“谢皇上赏茶……上次皇上赏臣一本论语,老臣还不以为然,然仔细揣摩,圣人之言,真真是洞鉴千古之言!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说到了千古点子上,土地兼并如此,这商行钱庄也是如此。”
话说,除了少数特权者,一般来说,现在官府上下都认识到土地兼并的错误,所以有一个词叫分家析产。
也是说,任何一个县官、知府,在领下,如果有上万亩的家族,都要想办法进行分拆,以免祸端,这在地球上明清官府已经认识到,在大范当然也认识到,所以大部分郡县里,千亩以上家族甚少。
“老臣这些日子,仔细思量,调查情况,大范开国三百家贵爵,世袭不替,虽然沿途折了一些,但是历代也有封赏,这加起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