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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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向着牌位拜了拜,从牌位下取出一个玉简,说着:“这是祖先传下来的,我们无论怎么样,都无法解读,滴血认亲也无用,道长是修道人,也许有办法,我秦家这五代一直贫贱,好不容易出个苗子,受惠道长甚多,这请道长收下就是。”
方信也不推辞,取来一看,就皱眉,仔细辨认消息,心中顿时对上上下下,所有因缘全部明了,说着:“的确是你家先祖杀人太多,而益国也有所亏待于你。”
这玉简上,那丝丝的确是金德杀气,多有怨结。
原来,武将用事,只在杀人,本身自然承担罪业,但是这杀人又对国家有益,所以军人必须获得国家承认,并入国家气数之内,才可享受这分功德,以前方信曾以佛门阿修罗功德给予比喻。
但是益国太祖死前,怕武将乱国,深忌成田君,下旨令儿子作出种种准备,并且削爵、除名、出庙、废功,使一代名将竟然被驱逐而出。
如此种种,方信心中明悟,这秦素文才年幼,就血光冲起,人又聪惠,莫非是当年……
再凝神而入,却感觉到里面多是战术战略的知识,还有武将之能,再到里面,赫然就是金德之书。
方信神念扫过,何等快速,就把这印文记下,这金德之书虽有改动,配合武将之法,但是以方信之能,却不难解读还原,心中就是大喜。
既然已经得了,就不怕任何因果,方信以前这点恩惠,还不能还清,虽然不还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是方信不愿意罢了,他算了半刻,也严肃地说着:“不瞒你说,我得此书,却是大益,先前恩德就不能全部对比了。”
见老头要说,他就摇手说着:“我懂得祸福之术,却也可告之于你,你要保全全家只安于富贵,还是要你孙子得你祖之功业?”
这话就问得蹊跷,老头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却人老成精,仔细一想,就连忙问着:“这话怎么说?”
“我观你,以及你儿子媳妇,都黑气漂浮于顶,此是死相,命不久矣!”方信就直接了当地说着。
“啊!”这老头脸色大变,本想立刻求教,这时在祭堂中,却是灵光一闪,问着:“那我孙子呢?”
“汝孙红气冲出,大富大贵之兆也!”方信回答。
“我家本是一体,为何如此悬殊?”老头听了,脸色阴晴不定。
“你忘你祖是何人了!此是先煞后贵也!”方信指了指祭牌,这老头看了一眼,顿时大悟,迟疑了片刻,他就问着:“要保全全家如何,要我祖之功业又如何?”
“如是要保全全家,煞气未尽,你孙之业就折了大半,唯有少许富贵。”
“如是要你祖之功业,务必去煞显贵。”
老头迟疑着,想了想,说着:“如是只有老朽,我已老了,死又何妨,只是我儿才三十余岁!道长可有两全之法?”
见他这一问,方信就笑着:“看你之言,就知晓命数了,也罢,我受你家恩惠,到时候就再为你家补救一二。”
说完,方信就告辞了出去,不再理会这家人,出门而去之后,见四下无人,身影一摇,就此消失了。
一出去,就飞到空中,这时是春季,雨来河水初涨之际,又是夜中,大半华月高耀天空之上,自高空而看,除岸旁一些沙土,余者都是田亩。
方信直飞入过,世界珠清光就照耀,隔离任何感应和天机,寻得一处丘陵,随手打出一洞,削出石床,就端坐着起运。
世界珠下,首先就是玄黑之花,在顶上翻滚,这花本身玄黑,却一点杂质也没有,更有清气缭绕,这自然是片刻之后,青木之花浮现,顿时,玄黑青木,二者连成一片,再过片刻,火德赤花,土德黄花,以至于最后金气上浮,先是一片白气。
三十万功德注入白气之中,片刻之后,一朵白花,带着点点清光浮现而出。
五气顿时周转,连绵不绝,向左旋转,凝结成一片清光,流转不停,初时还分得清楚是五德各色,随之,越来越快,直到弥成一片。
方信端坐其中,清光照耀,却把这五色渐渐化去,这五德上应天地,渐渐化为清光,直到最后,一片清光照耀再无杂色,运转不休,浮现出来,慢慢扩大。
方信也不以为意,将余下一百六十五万功德中的一百五十万,全部投入其中,这清光就化成半亩大小,却流转不息,尽得大道奥妙。
万物有生有衰,但是此时,方信已能靠本身道行镇压气数,所谓一得永得,虽然不是永恒,却也是地仙之位了——说是地仙,实际上方信本质又已经踏入半只脚的天仙之道,这五德化为一气,就是明证。
他不由含笑说着:“五行假借,生生是真!”
此时,方信再看天数,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但是也雾中看花,可知一些了。
才一醒来,就知道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先是接到了萧冰方面的消息,却是说朱新情况甚是不妙,几有生死存亡之机,方信只是看了一眼,就是不理。
此时他已经成就五德流转,镇压气数,朱新承他意志治水,自也受到庇护,以后自可逢凶化吉。
至于那秦家,果不其然,秦素文考取了这个少年科士,却把一家子弟排挤出去,这家是一家县令,甚是不满,于是就以“秦正字贪污之罪”,把秦家逮捕入狱,拷打求供,本也追查到方信,方信只挂了道牒,又不敢深究。
方信这时,成就已大,处事方法自然已不同,就出来。
话说,这春江城外有一家道观,却是分观,其势力也很大,这日,观主突受启示,于夜中出来,上了一处丘陵。
现已夏秋,风雨甚大,但是到了山丘之上,才到了山上,这观士顿时一惊,见得风雨入侵不得,一人顶上半亩清光,照得他连忙跪下。
就听上面仙人说着:“我与春江府中一子有缘,名秦素文,你替我把其罪脱了。”
“是,谨奉上仙法旨。”这观主甚至不敢问来者是谁,只是应着。
又见仙人把手一扬,一卷经书和一瓶丹药落下,说着:“你可得此经,与其人间战斗之术,可帮我传给此子,此瓶内有十二颗养元丹,你可赐下父母祖父,以及其子各一颗,余者可自用。”
“是,谨奉上仙法旨。”观主应下。
方信才把话说完,就感觉心中一动,就知道现在身份地位,甚至不要自己亲自出手,就一句传言,就可解决这项因果。
他点了点头,就自离开,那观主只觉得对面一暗,清光消失,雨水落下来,还是跪了一刻,才起身,拿了这册,稍稍翻开,却是五行之术,又记有人间战斗之法,心中顿时大喜,再稍打开瓶子,就感觉一股清香,精气神顿时一震,不由叹着:“真仙人也!”
第209章 请帖
临江水府。
云床之前,萧冰正在炼气,突地睁开眼来。
方信从无到有,显出身形来,水府禁制,连波动也没有。
方信低头看她,恍惚与她,已经有着数十年,想当年,第一次见得她,那丽光内晶,美丽不可方物,如今只在眼前。
见她抬头,就是一笑,说着:“我已五气朝元,今日就为你奠得五行之基。”
说完,头顶上半亩清光展开,笼罩着她的身影,金木水火土,五行真精从清光中凝聚,落下来。
萧冰眸光秋波,望了他一眼,闭目承之。
五行真精落下,就为她五行运转之基,只是片刻,五行就起运,而她的五十万功德,终于可被五德吸取。
到了这步,她突破五阶,只是时间问题。
方信起身,到了中间的大殿,上了云床,不着水伯官衣,一身羽衣星冠,云肩道髻,半亩清光照耀,极具清丽,就唤说:“余青,七女何在?”
“小人在!”余青就在侧殿,不知有什么心思,听到呼唤,知道方信回府,连忙上去。
一进入正殿上,眼见半亩云光,几笼罩大殿,顿时呆了。
他得了蛟种,又得此水府之力,进步甚快,直到现在,已有三百年道行,见识也多了许多,虽然此景,以前没有看过,但是这种五气朝元之景,却是知道。
一见之下,只觉得一盆冷水浇了下来,心中只是一片茫然,一时间不知道作什么才可。
稍等片刻,才回过神来,跪下:“恭喜主上道行大进,不知主上有何吩咐?”
“我已证地仙之果,是大喜事,你等先去七女那里,让她们前来。”方信淡然说着。
七女祠早已奉旨而建,到今日也有数个村子侍奉,香火不断,有求必应,很是灵验,渐渐扎下根基来,等时机成熟,日后自可分成七处神职,这次传信,她们比较相当。
余青只得应是,不敢多问,前去传命。
七女就在临江范围内,来去只有片刻,这七女就已经前来。
这七女,都穿着浅黄宫装,腰系丝绦,风姿绰约,艳丽入骨,入得之内,见得方信,都是大惊,连忙拜见,忍不住羡慕之意。
人仙之道,无非阳神罢了,修炼完成人仙,就可阳神飞升天府。
而地仙之道,身与世界相合,肉身不朽,举手投足就有大能,可所谓形神兼妙,非一般人所能成就。
至于有些人阳神飞升就以为证了天仙,实是可笑。
不能驻世不朽而显圣,就不为地仙,此是铁规。
至于所谓天仙,实是不拘于五行,纯是一元所化,而成先天,所以得以天仙。
就算在这世界上,地仙之道,也是大喜事,就听见方信淡然吩咐地说着:“你等七女,携我帖子,请三江附近水神、土地、山神、还有三位龙君都来此庆贺。”
七女拜而应命,其他好说,三位龙君就有些疑问了,当下就问着:“主上,哪来三位龙君?”
“东水水神,据说是女神,先前是女神,益河水伯,却为水牛,尽管请来,再请凉江水侯,水侯据说是一条猪婆龙,勉强可称龙君,请来就是,而凉江又注入戎州主干戎江,戎江君却是真龙,可恭谨请来,还有一位,是千英山火龙君,这些在帖上都有注明,你等一一前去就是,就说在下月八月十五时,请诸君赏。”
说完,方信随手拿出一些请帖。
七女再无疑问,受了请贴,就前去拜发。
山桥县县衙,王庐身为县令,正在批阅着文书。
这个世界,各国林立,是以郡县制,很少有省制,县令年禄八百石,管辖县内的所有政务,连四百石,掌一县军事的县尉,也在管辖下,至于县丞,秩俸五百石,却还是一个清闲差事。
主簿,管众事,廷掾,督乡事,主记室,管文书,少府,主财用,都为二百石。
县以下,又分乡、村二级,乡官主要有乡老和游缴,乡老掌一乡之行政兼收赋税,游缴捕盗贼,官治安。
村里就设里长了,再无其下。
王庐以治水为功,被推举为县令,但是举国都把他视为朱党一派,现在朱新在王都情况不妙,显然影响到了王庐。
王庐心中担忧,却不肯懈怠,每日处理政事,如有下人消极抵抗,立行鞭刑,毫不客气——诸国都上下森严,只要他还是县令,对下吏生杀予夺还在手中。
这日,外面月高耀天,县衙附近民居,也早已入睡,甚至县衙小吏也多离府,在书房之外,只几点萤火,明灭其间,十分清趣。
在书房之中,王庐秉烛批阅文件,他此时,也不过是四十岁,有着短须,却也丰神英秀,这书房虽小,室甚清洁,净无纤尘,月光斜照,满窗壁上,花影横斜,时闻异香,这自然是余雪打理缘故——室中陈设虽然算华美,但是极是清雅。
就在这时,外面突有敲门之声,这时敲门,只有妻子余雪了,王庐放下笔,说着:“进来罢!”
这时,却是两人进来,前面这女,穿着一身雪装,通身冰纨,容光照人,看上去还是十七八岁左右,而后面,是一个少女,十三四模样,容貌也是灵慧,却端着食盒。
“夫人,亭儿!”他稍稍有些意外,却见女儿王亭在桌上放下酒菜。
这女儿不是余雪亲生,话说当年结婚之后,五年没有孩子,迫于老太太的压力,娶了二个妾,现在有二女一子,王亭就是长女。
这世界中,并非完全如儒家礼法,妾的地位虽然低下,但是对婢女和仆人来说,妾还是主子,与正妻的关系非常微妙。
转眼,就是十八年过去了,夫妻相爱,他凝视着妻子那十八年容貌不衰,又望向女儿,这女儿都要与她相似了,灯下宛然姐妹,再想到自己容貌已衰,不由有些惆怅,他摇头,将一点感慨丢下,对女儿温言说着:“夜深了,早点休息去吧!”
女儿只得点头,应是,离开。
夫妻二人,就举杯对饮,余雪拣些酒菜,递与王庐,令同饮食,丽光嫣然。
王庐不由笑问:“夫人今日何喜?”
“是有大喜,夫君以前愁于政事,是在于朝堂,我既女子,又非凡人,却也无策,如今此忧不求自解耳!”余雪笑吟吟取出一张贴子来,上面却是金光闪闪,不需要蜡烛就可见得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