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天堂-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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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了一分钟,才听见上面说:“起来罢!”
“谢大人!”方信起身,就看见一个官员,这官员其实非常年轻,大概也只有二十五岁左右,神态从容,飘逸倜傥,却已经是正五品了。
而在其他甲士随从之中,方信可以感觉到,强大的内息在流动,这区区一队,里面竟然有三个内息在于三阶,二个在四阶的存在,就是那个年轻官员,也处于三阶。
“从江府李睿,我对你是久闻了,十八岁中贡士,嘿嘿,虽然不算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也算难得了,而且,你是二榜第一名,明日殿上,切不可失仪。”那官员这时,却也不多说,只是抿嘴一笑说着。
这个“久闻”,实是有可畏之处,方信心直是一沉,但是他毕竟只是穿越者,倒也没有什么大惧之心,当下连声应是。
下面,就正常了,按照常例重报了一下,就通过了,而下一个贡士前去。
等贡士全部登记完毕,又是排练见圣礼仪,于一殿中心,放上了一卷黄金卷轴,六十贡士就上前,按照礼仪跪拜,前后数次,诸贡士也自学了,排演几次,这官员就说着:“就这样罢,新进贡士,有不周之处也无妨,而且上朝有唱官,你等按照唱官所行就是,明日要早朝,诸位就早点休息罢!”
说完,他就示意结束,于是贡士就谢了,送其出去。
等送去了来官,众贡士才深刻地明白,明天就要面圣——这万里江山,上亿百姓之主,各个都表情不定。
方信却是不理,吃点晚餐,就回房去。
“贤弟?”郑成艺似乎想说什么,方信没有停留,却说着:“郑兄,明日就是早朝,还是早些休息。”
等入了房间,才真正觉得整个驿舍人去楼空,从床边坐下,也没有点蜡烛,外面月亮正圆正亮着,照着这一片,脱下了衣服,就躺在床上,他敏锐地听见附近声音,知道郑成艺翻来复去地睡不着,也不理会,没有几分钟,就睡着了。
但是才到了寅时二刻时(清晨四点),驿舍就有人敲了更,于是贡士个个爬起,有的人,甚至一夜都没有睡好,方信穿衣出来,整理了新衣,甚至还吃了一点糕点,才跟着上去,这时,已经有礼部的人,前来引导新贡士了。
贡士有马车,五人一辆,当下浩荡地向着内城开去。
其实这时,天还黑着,按照官法,这时百姓是不许外出的,必须到卯末(清晨七点)才可出坊,官员自然不受此限。
诸贡士也无语,方信望着外面,却看见街道上,不时有士兵而过,心想:“帝都之中,金吾军每街巡查,都悬鼓,夜击以止行人,以备窃盗,以防乱事——还真是如此!”
过些路上,甚至看见一些府邸都已经亮起,而时有仆人引导,持着灯笼而前,而贡士马车却直行不避——这可是新贡士一生一次的特权。
到了内城宫门之外,礼部喝令所有贡士全部下车,并且还有御史前来整队,按照三甲的顺序,一一列好,不许喧闹。
这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禁宫之内,除了三品以上者,不许点灯,理由是消弭火患,当然,新进贡士队伍,也特许点灯,但是只有一灯在前,后面的贡士只得跟着前面的人走,十米外就看不清楚路和人了。
到了太极殿(上朝)前,六十贡士都等候在外,必须有旨意才能进去。
这时,天才慢慢亮起,东方出现了晨光,就见得大批官员,按照品级,各立于台阶之上,而禁卫甲士,排列在台阶上,手持长刀,肃然威仪。
突地,一阵景阳钟鸣,远处传来细细鼓乐之声,所有人都肃静,不再有任何声音。
方信也低下头,等待着,片刻之后,里面就有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这声音,所有外面等候的官员,都跪拜在地,同样行三拜九磕的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拜之后,官员和贡士都可起身。
没有多少时间,就有一人传旨而出:“宣新进贡士进殿!”
这一声传一声,顿时传到了贡士所在位置,于是御史和礼部官员引导,六十贡士一级级上前走进,方信端正而上,却看见有的贡士脸色苍白,在此金秋八月(阴历),竟然还渗出冷汗而来。
太和殿非常宽阔,才一进去,就按照排列而站好,就有人唱着:“新进贡士见礼,拜!”
于是大家都没有看见皇帝是怎么样,就不得不再次跪拜行大礼,又是三拜九磕,才听见上面传来平静的声音:“众卿都是国家栋梁之才,以后国家治民安邦,都在尔等,望尔等明得圣道,各展所学,不负朕亲试之意。”
顿了顿,又说着:“平身,入座为试罢!”
“谢万岁!”六十贡士谢恩,然后起身,这才发觉,满殿灵龟、香鼎、仙鹤、瑞兽中,都冒着香,雾霭缭绕,而文武大员,都隐立其中。
这时,才发现,殿上竟然有着小案,整齐排列,当下按照名次姓名,一一入座。
而皇帝也亲自写题目,随意写得一题,就这样发下,时间考试是一个时辰,而文武大员,除了宰相有座,其他只有站着等待,幸亏也不过三年一次,不算太辛苦。
方信凝神而看,略是思考,并不立刻下笔,这和许多人匆忙磨墨就形成对比,皇帝在上面,居高临下,看得清楚。
这题目,其实是时政,并不涉及经意。
国家选拔人才,可不是为了得到一批百无一用的官僚文人,虽然出于洗脑方面的考虑,也出于没有别的方法,因此考的是儒经要典,但是在殿试时,却考时政策论,这就看这批贡士中,到底有没有实际政治能力了——至少你知道懂得说,而不是一窍不通。
而且,这种现场考试,也可以看出你书法如何,不过,对方信来说,这比写文章还容易,后世对行政管理方面的深入,就是拿一点出来,也已经足够了,方信当然不会愚蠢到在君前写什么“超前”策论,考虑了现在大楚的实际,也说些常理就是,因此再稍一凝神,细细磨着墨,动作就是一丝不苟,平静如水,然后下笔如有神,一笔挥就,一刻时间,就完成了。
完成之后,他也没有任何动作,恭谨低头,不说不动,这可是在殿上!
但是虽是如此,能于第一次面圣时,还能心静如水者,气定神闲者,又有几人,顿时在场的大员都注意到了他。
其实这种策论,是很短的,一篇不过三四百字,再加上贡士不过六十,如此,皇帝才能亲阅亲选。
时光流过,没有多少时间,就有礼官上前,说着:“时间到,贡士封笔离座!”
离座之后,就被领着去了别的小殿。
这时,酒席已经准备好了,两排共六十张小桌,每张桌前,可坐一人。
“皇上有旨,午间不必拘礼,即时开宴!”就有着礼部的人,上前传达旨意,而众贡士都一起谢过天恩,这才夹菜进食。
菜是十二色一桌,放得满满的,有甜点、汤、正菜、消食等,甚至还有着酒。
不过,当然谁也不会多喝,等会下午还会面圣,宣唱进士排列,因此哪怕最喜欢的,也不过是喝上几口,以表示没有错过。
而在这时,满朝文武已经退下,只留下一些重要干臣。
贡士可以吃宴,但是这时,连皇帝在内,内阁大臣都不得不稍用些点心,就自开卷阅读。
内阁先阅,分得三甲,一甲十份,二甲二十份,三甲三十份,然后再由皇帝亲阅。
皇帝很是认真,稍喝了点汤茶,就开卷阅读,并且笑地说着:“这一科,举子无病无灾,平安来回,而舞弊的事情,也少了,礼部办差尚属尽心啊!”
说着,就阅卷开读,一份份地细细看过,看过一甲十份,已是略有疲倦,毕竟已经是四十五岁的人了。
在古代皇帝中,这年纪已经不错。
“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先休息为好。”宰相贺良平拱身说着,其实内阁亲近大臣,如果经常跪来跪去,还作得成事?因此除了上朝大礼,平时都是鞠身就可。
皇帝看了他一眼,叹地说:“这朕知道,不过,这里每个贡生,都是未来朝廷命官,朕还是不得不慎重一些。”
虽说如此,皇帝还是看得就不这样仔细了,略略看过就是了。
虽说如此,看完六十卷,皇帝还是觉得很疲倦,连忙放下卷子,闭目休息,心思却总平静不下来,太子年幼,才二岁半,自己至少要再撑十五年啊,不然的话,只怕朝廷更替,少者风波不可少,多者,只怕有大祸。
有此觉悟,皇帝甚至已经减少了女色,减少了工作时间,颐养身体,为太子铺路。
稍过片刻,缓了过来,皇帝就又说着:“将李睿的卷子拿来见朕。”
“是,圣上!”礼部尚书连忙躬身应着,取出那卷,给皇帝看了,这字字写得圆润端正,神韵十足,理辩甚清,上下论证,融合转换都如斯完美,对具体事情的看法也甚是老练,但是正是这种,使皇帝略有些担心。
“端真是人才,这批第一啊!”皇帝不由想起密报来,此子文才武功都如此之盛,用得好的话,当是国家栋梁大柱,用得不好,也会折了皇朝气数,最关键的是,此子才十八岁,这等文武全才之人,活到八十岁不算希奇。
而且,还和鲁侯相从甚密,当然,鲁侯也不算一等一的世家,如果早上十年,皇帝一点不会担心,可是在太子年幼,自己已经趋向年老时出现,这就有些隐忧了——皇帝也没有担心到造反的程度,皇朝开国才百年,再怎么样说,二百多年总会有的。
想了想,就叹地说着:“头名状元,就取曹菲柏罢!次名榜眼,就取李睿,三名探花,就取裴许宣,二甲传胪,就取周立华,其他排名,就按照卿家所议而定,还有,当场授官地官位,也给予现在安排!”
“臣等遵旨!”这就是正式拟旨了,立刻有中书舍人上前拟旨,先把这四名写上,然后又按照内阁刚才顺序,一一登录,奉给皇帝,皇帝扫了一眼,就命上玺。
上玺而定,吏部立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官位拿了出来,也是一道圣旨,就欲把这些人,按照规矩依次写上去,这是第二道圣旨。
“慢,李睿所授何职?”
“皇上,按例,是进翰林院,为正七品编修!”
翰林其实就是中央的内阁预备班,特别是一进去就是编修者,更是提拔起来快,皇帝想了想,就说着:“现在还有哪县县令有空缺?”
内阁大臣不由面面相觑,吏部尚书就上前,说着:“皇上,上月,安昌省,有固明县县令死在任上,皇上也是知道,可是,那里……”
安昌省处于西南,那里可是野蛮之地,乱民甚多,到那里当县令,可不是很好的差事,让一甲榜眼去,太过委屈了他了。
“那就如此决定,由他任固明县县令,恩,千里遥远,朕可特许,让其家人留在乡里,朕再息会,现在是几时?”皇帝断然决定着。
“皇上,现在是未时二刻(下午2点左右)!”
“那就到申初时(下午3点),再召新进士上殿颁旨,下午还要游城夸官,晚上还要上得桂花宴,不可多等了。”皇帝有些疲倦地说着:“朕稍休会,等时间到了,就叫朕醒来,就去殿上主持。”
这话,不但是对内阁说,也是对近侍太监说,太监孙宏不由心一酸,他自小服侍皇帝,自当年为晋王时,就在府中,已经经过了三十多年,也眼见这雅致温润的皇帝,现在体弱神虚,当真是世事无常。
“是,皇上!”殿中有躺床,就上前睡去,盖上薄被,没有多少时间,皇帝就沉沉睡去。
时间过得非常快,转眼之间,就是申初时,顿时,殿上,以黄钟、大吕、太簇、萧、笙、簧、笛、琴、筝,这就是正乐了。
皇帝少睡了片刻,似乎恢复了些精神,他含笑地上殿就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新科进士们一齐叩下头去。
皇帝含笑向新进士点了点头,然后向宰相示意,宰相向前一步,向皇帝行礼,恭恭敬敬接过黄金卷轴圣旨,大声说着:“周立华!”
“臣在!”周立华猛地一惊,但是随之立刻明白,自己已中了二甲第一名,连忙应声而出,虽是金秋,但是额上立刻出汗,不过,幸亏他出身官宦之家,懂得礼仪,上前跪拜,定着神来,让宰相还是觉得不错。
宰相说着:“奉旨,由你传胪唱名!”
“是!”周立华恭迎捧过圣旨,又向皇帝行个礼,才站起来,直立着对着下面跪了一地的新进进士,打开圣旨,清朗读着:“明文十六年八月,殿试一甲第一名进士曹菲柏,赐进士及第!”
三十三岁的曹菲柏,顿时头“嗡”了一下,连忙出班,跪到了指定的第一批位置上。
“明文十六年,殿试一甲第二名进士李睿,赐进士及第!”
方信也连忙出班,跪到第一批位置,只是稍和曹菲柏错开位置。
“明文十六年,殿试一甲第三名进士裴许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