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琵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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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得真好!”刘姡Р挥稍尢镜馈�
“兄台,我这丹青圣手可不是浪得虚名,你看这些画,看这些画,她走了,我要永远陪着她,永远陪着,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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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宁元年四月初九日,皇帝刘姡г俅尾〉埂U庖淮未蟛±词菩谛冢龌使萑肓税С钪小L笊罨诓桓盟屯跽丫バ倥屎笸跽湓虬荩凑粘V骼砗蠊挛瘛K脑率眨实哿鯅'驾崩,遗诏太子刘骜即位,封傅、冯二妃所生的皇子刘康为定陶王,刘敏为襄阳王,加封远嫁匈奴和亲的王昭君为西海长公主。依成例,皇后王政君被尊为皇太后,太后沈玉儿被尊为太皇太后。皇帝驾崩三日后,沈玉儿在万寿宫无疾而终,据贴身宫女来报,她死前只说了一句话“先皇、云姐姐,我的任务完成了。”说完便含笑而逝。整个皇宫一片素白,皇帝、太后两重国丧使整个长安城一时肃静下来,人们早已忘记了不久前安国公主的和亲大礼,全都沉浸在两重国丧的压抑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朱雀大街的一个小院的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不久那马车又离开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淮南王是什么时候离开领地的,等属官们上堂理事报告太皇太后驾崩的消息时才发现淮南王早已经不见了。
此时,王昭君的仪仗已经跟随着匈奴的迎亲使团行进至了弱水之滨。四月十六日,骆珈莫名的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忽然对这场游戏失去了兴趣。四月二十六日,长安城派来的加急快马赶上了送亲的仪仗,虎威将军陈汤率全体成员面向长安方向跪倒,遥遥举哀。骆珈发现,这位声威显赫的大将军竟流下了泪水。她忽然想起西海胡杨林中的那个小木屋,遂道:“大将军节哀吧。不如我们和乌禅幕大叔商量商量,绕道西海打一站如何?”
长安通往蜀郡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的行驶。驾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小伙子长得太柔弱了,以至于路人见了都不免回头。小伙子好像特别怕人看他似的,把头上的帽子压得低了又低。他想让那马快一些走,可马呢好像不听他的话,偏偏要磨磨蹭蹭,弄得他汗都下来了。正走着呢,忽听车内有人说话:“红云妹妹,你这是要把我啦到哪去啊?”
赶车的小伙子惊喜的回过头去,说道:“长生哥哥,你醒了?你还认得我?”
车里的人一掀车帘,钻了出来,接过缰绳道:“什么叫我醒了?我压根就没睡。我来驾车吧,你还是坐进去把衣服换了吧,免得人家看你。”
四月三十日,和亲的队伍到达了西海沿子。乌禅幕尊重大汉公主的意思要在这里修整一日。陈汤知道这里是汉匈杂处之地,命手下人加紧了戒备。一行人马在日落前扎好了营帐。
骆珈一个人站在西海的边上呆呆的看着蓝蓝的海水,这时正是鸟类繁殖的季节,湖面上大群的鸟儿在飞翔、盘旋,忽又落下,一尾鱼儿便衔在了口中,急急的飞向湖边的长草丛中去。骆珈想天下万物皆是如此,为了生存忙忙碌碌,为了自己的生存,有时便要剥夺别个的生命。胡杨林中,早已不是那时的景象,不知怎的,骆珈觉得冯焕就在自己的左右,她之所以要到这里来,就是想确认这一点。骆珈知道,尽管自己不是真心的要和什么亲,但是她不想给和亲队伍中的其他人带来麻烦,她要等到了匈奴,和稽候珊亲自谈,她要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她想稽候珊既肯赠她绿玉狼首,想来也该是个豁达之人,不至于像那个刘姡б谎氩豢盒僭陡敉蚶铮灰蛏和庾约旱南敕ǎ敲淳退阏獬『颓子忻奘担盒俚墓叵狄膊换崾苁裁从跋臁B骁熘溃淙蛔约核氖虑橛肜芳窃叵嗳ド踉叮耸钡男倥牒撼嘉蘖Ψ⒍秸欢ㄊ乔д嫱蛉返模跽丫暮颓字皇且桓雒褡逵押孟笳鳎⒎鞘潜匾佟U饧溉沼胄殖ね貊料刑钢校骁煲仓滥切倥〕耸切倥踝宓南笳魍饣挂乓桓黾蟮拿孛埽饷孛芰陟淮笫逡膊恢溃敲匆恍南胍玫饺〉奈谥榱羧羰欠裰溃炕蛏核渫骋涣诵倥欢谥榱羧羧聪侣洳幻鳎庵站渴歉鲆肌H羰撬侵廊≡谧约旱氖种校岵换岫宰约合率帜兀�
骆珈正想得出神,忽听有人召唤“公主——公主——”,抬头一看,是陈汤和乌禅幕正向自己走来。骆珈刚欲举步,却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便掉了下去。陈汤和乌禅幕眼看着公主就地消失,这一惊非同小可,两人飞快的跑了过来,可是刚刚公主站着的地方竟然什么也没有,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两个人的面前,陈汤用脚使劲的跺着地面,可是地面却纹丝不动。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呆在了那里。
第十三回
骆珈整个人都陷进了地下,身体快速的下落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她张嘴大声的呼救,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这样做是无济于事的,因为刚才她掉下来的地方竟连一点光线也没有进来,骆珈知道,一定是上面有一个机关,她一落下,那机关就已经把地面重新合拢了起来,她的喊声,地面上的陈汤和乌禅幕根本就听不到。于是她闭了嘴,想看一看自己究竟会落到哪里。
很快的,昭君就接触到了实地,她本来做好了结结实实摔一跤的思想准备,可是她却感到自己跌入的竟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其实从她下落的时候开始,自己就一直在这个怀抱当中,只是当时太紧张了,所以才没有感觉到。眼前黑漆漆的,看不清抱着自己的是什么人,可是这怀抱竟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全,她不由问道:“表哥,是你吗?”
那个人没有回答她,骆珈感到自己的嘴唇受到了压迫,一双温热的唇贴了上来,骆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就如秭归香溪边温暖的阳光,西海胡杨林中温泉水一样将她在一瞬间包围起来,她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配合着送上了自己的温存。黑暗中的温暖怀抱令人无比的安心,在她几乎要迷醉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调侃的声音:“昭君,这里这样黑,不用闭眼的啊!”
“表哥,果然是你。”
“若不是我就糟了啊,昭君啊,你怎么也不看看清楚就吻上来啊!”
“不是你说的,这里这样黑,我根本看不见啊,可是我闻得到。就是你。”
身旁的男子听了她的话,环抱的更紧了,又是一个充满温情的长吻。昭君这一次一边主动的送上自己的香唇,一边睁大了眼睛寻找这张脸上自己熟悉的印记,黑暗之中,她看见他也在搜寻着她的脸,四目相对,流露在彼此眼中的是多少思念!她在皇宫之中三年,他在大漠之中征战了一年,两年前还朝之后便杳无音讯。曾经以为他仅仅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段记忆,却不料还有今日的重逢。
黑暗之中,骆珈悠悠的问道:“表哥,你一直跟着我们吗?”
冯焕道:“我说过的,你若远走,我不仅是千里相随,还要让你称心满意。”
骆珈道:“可是,兄长和陈汤将军会受到连累。”
冯焕道:“这些我早有安排,你不用担心。我先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一切结束了,我再来接你。”
骆珈道:“一切结束是什么意思?”
冯焕道:“这是我和稽候珊与陈汤将军的约定。”
骆珈道:“这么说,他们都知道我们在这里?”
冯焕道:“不是。我说的约定是我们要携手消灭乌珠留若的残部,给大汉和匈奴带来和平。”
骆珈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冯焕道:“乌珠留若知道稽候珊与汉朝和亲,早已集结了队伍,准备劫持安国公主,以此对汉朝和稽候珊进行要挟。我原本以为和亲的是安国公主,所以准备将计就计,在乌珠留若动手的时候,通知稽候珊与陈汤将军两面夹击,将其一举歼灭。可是,公主和亲的车驾绕道西海让我起了疑心,你们搭帐幕的时候,我看见走出来的竟然是你。昭君,我正想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骆珈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以后我再慢慢的告诉你。总之我现在已经不是安国公主了,皇帝已经封我为西海长公主。”
冯焕道:“皇帝,就是那日我们在胡杨林中的小木屋里见到的那个人?”
骆珈道:“就是他。可惜,他已经死了。”
冯焕道:“他也是个痴情之人。”
骆珈道:“是啊,可惜每个人都自有自己的情爱所系,强求不得的。”
冯焕道:“昭君,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之后,你愿意一生一世的跟我在一起吗?”
骆珈道:“你说呢?”
冯焕道:“可是我不想做官,不会带给你什么荣耀。”
骆珈道:“要是我喜欢这些,就不来这一趟了。”
冯焕道:“我还以为你只是嫌那个刘姡У睦掀盘啵匝≡窳嘶蛏耗兀 �
骆珈道听出他言语中的调侃,佯装生气道:“就是这样,你怎么办吧?”
冯焕见她生气了,忙道:“昭君,你可知我为何不想做官,也不想和稽候珊争夺什么单于的位置?”
骆珈道:“为什么,总不会是为了讨好我吧?”
冯焕道:“不光是为了讨好你,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本心。”
说着,用力的牵起她的手,“我十岁那年来到你家,看见你和那个长生少爷青梅竹马,心里十分嫉妒。那时候我本是一个潇洒不羁之人,你却总是喜欢听那些王侯将相的故事,于是我就发誓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封侯拜相,然后风风光光的娶你为妻。所以,我才学武习文,虽严寒酷暑而不辍。可是自那日你落水之后,我发现你性情大变,尤其是我们一起随姑父上任,在西海边流连的那些天,我觉得,你对什么王侯将相的不再感兴趣,倒是对来凤村恋恋不舍的。那时我就决定将来有一天,我就和你生活在那里,做一对平常的小农夫妻。”
骆珈轻声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冯焕道:“从那天在香溪边你牵我的手,我就知道了。那一日,在来凤村,你听了细君公主的事所说的话,我就更加明白了。昭君,我定不负你的一片深情,就是今天的事,虽说你一下子失踪有关汉匈两国的关系,我也会处理妥帖,断不会让你感到歉疚。我要你一心无挂的跟着我过你喜欢的日子。”
黑暗中,骆珈差一点流下泪来。自己苦苦的追寻这许多年,甚至冒险航行宇宙又穿越时空,为的不就是这句话,这样的人,这样的生活吗?可是,眼前这个男子,他爱的是王昭君,而不是骆珈,他若知道此昭君已非彼昭君,会怎么样呢?想到这里,骆珈从冯焕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嗫嚅着说道:“表哥,如果我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冯焕又把她的手牵起,打断她道:“你想说你不是昭君,对吗?这又有什么关系,不管你是谁,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行了。其实,自从你落水的那一日起,我就已经知道你不是昭君了,我对昭君那么熟悉,她的一举一动都印在我的脑海中,我怎么会看不出你已经不是原来的昭君了呢?而且我更喜欢现在的这个昭君,你还记得在明月妹妹的及笄礼上,你对着香溪大喊‘我愿意做王昭君!’吗?我不想知道你本来是谁,我还是愿意叫你昭君,正像我本不是冯焕,却很愿意做冯焕一样。人生匆匆数十载,又何必计算得那样清清楚楚?只要我们两情相悦,名字和来历又又什么重要?”
骆珈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黑暗中冯焕感觉到了她肩膀的抽动,他用温暖的手去抚摸她的脸帮她擦掉眼泪,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感动的呢?其实我们都应该感谢上天,让我们这两个本不相干的人能够相遇。”
说着话冯焕扶着骆慢慢的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走了好长一段路,昭君听见头顶上似乎有水流动的声音,遂问道:“表哥,我们是在西海的下边吗?”
冯焕道:“正是。这条通道一直通道王庭西北面的狼居胥山。”
骆珈道:“你是怎么发现这秘道的呢?”
刚说道这里,忽然眼前渐渐明亮起来。昭君抬头一看,只见一轮明月正悬在头顶,柔柔的月光从一个很大的洞口洒下来,在他们的脚下形成一个巨大的光圈,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一样。
冯焕望望月亮,又望望昭君,说道:“昭君,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在西海边所见的月亮吗?”
骆珈道:“记得啊,我曾经以为那只能是回忆了呢,不料我们今天又看到这么好的月亮。不过,我们不是在